劉辯下令在王府擺設酒宴,官府也在坊間備辦了許多酒席招待城內的百姓。


    洛陽城一時之間,竟又如同劉辯迎娶柳奴時一般熱鬧。


    城內一家酒肆的二層包房中,十多個漢子分列兩側,紛紛跪坐於矮桌後,他們每個人的眼睛,都看著身穿華服正坐在屋內主坐的富商。


    那富商正是早先攔阻無名的漢子,端坐在矮桌後,聽著街市上的一派喧騰,他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看著他的漢子們都沒有言語,隻不過每個漢子的眼睛,都是片刻也沒從富商的臉上挪開。


    “正要行事,秦王卻是給了我等機緣!”終於,富商漢子站了起來,走到窗口,雙手背在身後望著窗外說道:“如此大慶,城內戒備雖是森嚴,卻也是要比平日混亂許多。今日我等行事,當須一擊而奏功!”


    富商裝扮的漢子說話時,屋內是一片寧靜,除了外麵傳來的喧鬧聲,坐在此處的所有人,竟是沒有一個吭聲。


    這些人都是前來洛陽接應無名的刺客,原本他們的計劃是無名刺殺了秦王,他們隻須將無名接應出城便可。


    而今無名突然臨陣反水,倒是將這些人全都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刺殺秦王,對於無名來說,或謝是頗為刺激有趣的一件事情,可對於此時坐在屋內的刺客們來說,卻無異於一場有去無迴的自殺。


    成功刺殺了秦王,他們這些人在秦軍的圍剿下必定是有去無迴;若是刺殺失敗,他們也是連撤走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端坐在屋內,每個漢子看著富商裝扮的漢子時,都是一臉的凝重和決然。


    壯士赴死之前的悲愴,此時正彌漫在整個房間內。


    就在屋內眾人都沒言語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拉了開來。


    聽到房門被人拉開的聲音,包括富商裝扮的漢子在內,屋裏的所有人全都扭頭朝門口看了過去。


    出現在他們視線中的,是個麵色蒼白、穿著一襲墨色深衣的人。


    此人臉上的皮膚白皙如雪,臉上的五官也生的很是精致,假若他是個女子,斷然會是曠古絕今的絕代尤物。


    可偏偏這雪白的肌膚和精致的五官,卻是屬於一個男人所有。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這個人,屋內眾人的臉上,全都浮現出了一抹驚愕。


    富商漢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上頓時漾滿了欣喜,跨步朝那人走了過去,還沒走到那人身前,就已經是開口說道:“先生肯迴來,著實是……”


    他本打算說“著實是我等之幸”,可話隻說了一半,一道銀光就已經在他眼前閃過。


    銀光飛快的劃過,速度之快,使得屋內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富商裝扮的漢子就被硬生生的從腦袋被劈到了小腹。


    當銀光剛剛劃過之時,富商裝扮的漢子怔了一下,待到那光弧落下,他甚至都還沒感覺到疼痛。


    “噗”,隨著一聲輕響,富商裝扮的漢子整個人從中間炸裂了開來,硬生生的分作了兩片,朝著兩側倒了下去。


    由於炸裂的太過突然,鮮血甚至都沒有飆濺,隻是隨著那兩片被劈成半邊的身軀倒下,灑的遍地都是。


    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房間,並且還朝外麵蔓延了開去。


    坐在屋內的漢子們,直到那富商裝扮的漢子被殺,才從驚愕中迴過神來。


    迴過神來的漢子們,紛紛抽出腰間的長劍,由於是在洛陽城的鬧市中,他們並不敢呐喊,隻是默不吭聲的撲向了一劍將他們頭領劈成兩片的無名。


    十多個漢子手持長劍,朝著無名撲了上來,無名的臉上依舊是一片默然。


    當年他曾獨自一人,應對數百名頂尖的劍客,猶自未有落敗,隻是被劍客們逼的掉落了山崖。


    雖說當日鄧展和王越這種站在劍客巔峰的人並沒有參與圍剿,可參與圍剿他的劍客,其中卻是有著許多成名的名家。


    在那種境地下,無名尚且不會退縮,更不用說今日隻是與十多個尋常刺客對決。


    手持長劍的十多個漢子,縱身躥到了無名近前,其中一人臉頰陡然一抽搐,手中長劍夾裹著一股勁風,朝著無名的眼睛戳了過來。


    鋒利的長劍眼見就要戳到眼睛,無名連頭都沒有偏上一下,隻是很隨意的將手中長劍橫向一劃。


    後發先至的長劍,在那漢子的長劍離他眼睛隻有半寸的時候,從那漢子的頸項上劃了過去。


    劃出這一劍,無名將腳下的步子一側,避開了刺向眼睛的劍,緊接著收迴長劍,雙手翻轉著擰了一下劍柄,猛的把劍朝著背後刺了出去。


    持劍意圖刺他眼睛的漢子,手中長劍筆直的向前挺著,踉蹌著朝前衝出了兩步,一頭撞在了牆上,才頸子上噴濺著鮮血,摔倒在了地上。


    他剛摔倒的同時,另一個打算從背後偷襲無名的漢子,卻是雙手將長劍高高舉起,擺出了一個下劈的姿勢。


    那漢子的長劍並沒有劈下,就在他剛把劍舉起的那一刹,無名的劍已經深深的紮進了他的小腹,從他的背後穿透了出來。


    幾乎連腳下的位置都沒有變動多少,無名不過是看似很隨意的劈刺了十多劍,那十幾個持著長劍的漢子便全都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漢子,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在倒下之前便已氣絕身亡。


    無名出劍,每一劍都是直取要害,根本不會給這些漢子任何的生還可能。


    僅僅隻是電光火石的一瞬,十多個漢子就紛紛倒在了血泊之中。


    低頭環顧了一圈倒在地上的漢子們,無名從懷中摸出一塊雪白的麻布,將劍身上的血漬擦淨,把長劍往腰間一插,轉身拉開房門,走出了房間。


    離開房間時,他並沒有把門關上,而是大搖大擺的走向了樓梯。


    一瞬間殺了十多人,無名身上雖然穿著墨色的深衣,可濃重的血腥味卻是難以掩蓋。


    當他出了房間的時候,他所經過的地方,每個人都在扭頭看著他。


    墨色的衣衫,使得血漬顯現的並不明顯,可染滿了鮮血的衣衫上,卻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人們之所以看向無名,正是被他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所吸引。


    好似根本不在意人們如何看他,無名仰著臉,身板挺的筆直,徑直走出了這家酒館。


    “殺人了!”前腳剛走出酒館,無名就聽到身後傳出了一聲如同殺豬般的慘嚎。


    聽到這聲慘嚎,無名並沒有迴頭,他甚至連臉上都沒浮現出半點不自然的神色。


    渾身染滿了血漬,無名走在街道上,街道上的百姓見了他,紛紛退向一旁,整條街竟然給他一人讓出了一條暢通無阻的通路。


    “站住!”正沿著街道挺胸前行,無名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斷喝。


    就猶如沒有聽到斷喝聲一樣,無名理也沒理身後跑上來的一隊秦軍,依然我行我素的向前走著。


    從他身後跑上來的這群秦軍,身上穿的並非大紅的衣甲,而是如同墨汁般烏黑的衣甲。


    大秦各地城內,平日裏負責地方安寧的,都是這種如同後世警察一般的兵士。


    他們的戰鬥力,與秦軍主力自是無法相比,可與尋常的山賊盜寇比較,卻是要強悍了不少。


    見無名理也沒理他們,還是挺著胸膛邁開步子朝前走,領著這隊兵士的軍官眉頭一擰,頓時怒上心頭,向身後的兵士們一招手,高喊了一聲:“將此人拿下!”


    得了軍官吩咐的兵士們,齊齊應了一聲,飛快的朝著無名跑了過去。


    跑在最前麵的幾個人,在從無名身旁衝過之後,抽出腰間的長劍,手持著盾牌,擋在了無名的身前。


    前進的路被秦軍兵士們攔住,無名任然是麵無表情,隻不過他卻沒有強行闖過去,而是停下了腳步。


    “方才酒館之內十數人可是你所殺!”兵士們攔住了無名,軍官跨步繞到無名身前,怒目瞪著他問了一句。


    低垂著眼瞼,無名連看都沒有看那軍官一眼,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個字:“滾!”


    從未見過如此張狂之人,軍官愣了一下,一把抽出了腰間長劍,由於惱怒,已是通紅了臉頰,向身後的兵士們喊道:“將此人擒下!”


    一眾兵士應了一聲,正要縱身上前,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嬌喝:“且慢!”


    隻聽聲音,這些秦軍便已能分辨出,在他們身後發出這聲喊的是個女子。


    有女子居然敢當街要他們且慢,這隊身穿黑色衣甲的秦軍一個個都是麵帶怒容的轉過了身。


    可當他們轉過身,看清身後站著的女子和她後麵的一隊兵士時,頓時臉上漾滿了笑容,軍官更是抱拳躬身行了一禮說道:“我等不知王將軍駕臨,多有冒犯,還望將軍恕罪!”


    出現在這隊秦軍身後的不是別個,正是整日陪在劉辯身旁的王榛。


    本來是低垂著眼瞼的無名,聽到軍官對一個女子說出如此恭謹的話,曉得來的定然是外界已經名聲風靡的王氏姐妹之一,也下意識的抬起頭,朝王榛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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