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平原上,兩支純由騎兵組成的隊伍彼此相隔兩三百步,遙遙對峙著。


    手持直刀,左穀蠡王騎著一匹棕色駿馬,立於大陣最前方,凝望著對麵同樣由匈奴騎兵組成的陣勢。


    左穀蠡王身後,佇立著十數個匈奴各部的頭領,在每一個頭領的背後,都跟著他們本部的兵馬。


    以遊牧為生活習性的匈奴人,列起的陣型並不像漢人的軍隊那樣齊整,騎兵與騎兵之間相隔的空當也是有大有小,遠遠看過來,漫山遍野的匈奴騎兵,就好像是一群配備了戰馬的亂民一樣。


    與左穀蠡王大軍遙遙相對的,正是去卑的主力。


    相比於左穀蠡王的軍隊,去卑的軍隊人數要多了許多。


    騎著戰馬,去卑立於王旗之下,微微蹙著眉頭,看著對麵遍野的左穀蠡王大軍。


    “誰去於我搦戰!”左穀蠡王的大軍沒有半點發起衝鋒的跡象,去卑向身後的匈奴將軍們高喊了一聲。


    “我去!”他的喊聲剛落,一個匈奴將軍就策馬走出了陣列,手提直刀大喊了一聲。


    朝那匈奴將軍點了下頭,去卑冷著臉,目送匈奴將軍策馬朝左穀蠡王大陣衝去。


    領軍與去卑主力對峙的左穀蠡王,看見敵軍的大陣裏衝出了一騎快馬,也向身後喊道:“何人前去迎戰?”


    “我願前去!”隨著左穀蠡王的喊聲落音,他身後的一個匈奴將軍也提著直刀,策馬走出了陣列。


    扭頭看著那匈奴將軍,左穀蠡王向他點了下頭說道:“去卑麾下猛將頗是不少,唿延廚將軍當萬分小心才是!”


    “大王放心!”提著韁繩,唿延廚應了一聲,雙腿朝馬腹上一夾,策馬迎著對麵衝上來的匈奴將軍殺了過去。


    兩匹快馬相向奔馳,眼見到了彼此隻相隔十多步的地方,對麵的匈奴將軍和唿延廚倆人都提起韁繩勒住了戰馬。


    “逆賊左穀蠡王,膽敢領軍攻打王庭,莫非不怕全族誅滅?”手提韁繩,去卑麾下匈奴將軍的戰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待到戰馬的兩隻前蹄落在地麵上濺起一團煙塵,他將手中直刀朝著唿延廚一指,高喊了一聲。


    唿延廚勒住戰馬,他胯下的戰馬倒是沒有那麽剛烈,隻是噴了個響鼻,便佇立於原處。


    “哼!”對麵的匈奴將軍喊聲剛落,唿延廚就冷哼了一聲喊道:“去卑無端攻伐左賢王,挾持大單於!如此逆賊,我大匈奴人人得而誅之!你等為虎作倀、逆天而行,尚不自知,今日遇見討逆大軍,還不授首待擒!”


    “少逞口舌之能,納命來!”言語上不是唿延廚的對手,那匈奴將軍也不跟他廢話,大喊了一聲,雙腿猛的一夾馬腹,向唿延廚衝了過來。


    唿延廚也是絲毫沒有遲延,一抖韁繩,揮舞著手中直刀,迎著那匈奴將軍殺了過去。


    雙方距離隻有十多步,兩匹戰馬的馬蹄踏在平整的地麵上,濺起了一片煙塵,可由於距離太近,雙方的戰馬都沒有完全加起速度。


    兩馬相交,唿延廚和那匈奴將軍都是大喝了一聲,同時將手中直刀朝著對方劈砍了過去。


    匈奴將軍揮出直刀,直取唿延廚的頭頂。


    麵對劈向頭頂的直刀,唿延廚根本沒有閃避的意思,也將手中直刀劈向了那匈奴將軍的頸子。


    匈奴將軍劈向唿延廚頭頂的直刀使足了渾身的力氣,若是被他這一刀劈中,唿延廚的nao dai ,頓時就能被砍成兩片水瓢。


    雖說匈奴將軍的力道很大,可他的速度卻是要比唿延廚慢上了許多,直刀剛劈下一半,他就覺著頸子陡然一疼,緊接著眼前的景物飛快的翻滾著,被馬蹄踐踏起煙塵的土地,也離他的視線越來越近。


    nao dai 如同皮球一般翻滾著,掉落在地上,骨碌碌的翻了幾圈,才最終停了下來。


    雙方隻是甫一交馬,唿延廚就一刀將那匈奴將軍的頭顱砍下。


    匈奴將軍那沒了nao dai 的身體,騎在馬背上,被戰馬馱著朝前走了至少二三十步,才身子一歪,從馬背上跌落了下去。


    騎在馬背上,唿延廚手中直刀斜斜指著地麵,在直刀的刀身上,匈奴將軍的鮮血,在陽光照射下還泛著琥珀色的光澤。


    右賢王的大陣中,去卑騎馬佇立於王旗之下,臉色已是一片鐵青。


    出戰的匈奴將軍,在去卑麾下並不算是最勇武的,卻也不能算是個凡手,可與唿延廚交戰,雙方隻是剛一交馬,那匈奴將軍就被劈落馬下,著實是出乎了去卑的預料。


    緩緩的抬起手臂,去卑眉頭緊皺,凝視著已經兜轉戰馬,正朝著左穀蠡王大陣行進的唿延廚,猛的將手臂往下一按。


    去卑的手臂剛剛按下,他身後的二十萬匈奴大軍,便紛亂的唿喝著,紛紛將雙腿朝馬腹上夾去,策馬朝左穀蠡王大陣衝了上去。


    二十萬匈奴騎兵,同時發起衝鋒,就猶如一片翻卷著的浪濤,夾帶著吞噬yi qie 的力量,湧向他們的敵人。


    黑壓壓的匈奴騎兵朝著左穀蠡王的大陣衝來,左穀蠡王也是沒有絲毫猶豫,同樣將手臂高高舉了起來。


    唿延廚陣斬敵將,使得左穀蠡王麾下的匈奴猛士士氣高昂,雖然人數隻是去卑大軍的一半,可對於這一戰,左穀蠡王卻是還有著不小的信心,至少他不認為這一戰去卑能將他的大軍一舉擊潰。


    手臂高高抬起,凝視著潮水般湧上來的右賢王大軍,左穀蠡王猛的將手臂向下一按。


    當左穀蠡王按下手臂的時候,他身後的匈奴兵也如同一陣陣潮水,迎著去卑麾下的匈奴大軍殺了過去。


    策馬衝向敵人,雙方的匈奴兵士全都取出了簡陋的馬弓,將箭矢搭在弓弦上,瞄向對麵衝過來的大軍。


    戰馬奔騰,在彌漫起的濃重煙塵中,雙方的距離是越來越近。


    當雙方近到隻有五六十步時,所有匈奴騎兵全都鬆開了緊緊拉著的弓弦。


    隆隆的馬蹄聲中,隨著一聲聲弓弦輕響,無數箭矢飛上半空,朝著對麵的敵人飛了過去。


    雙方射出的箭矢相向飛行,由於箭矢太密,不少羽箭在半空中相撞,在巨大的力道作用下,折斷成兩截,掉落在地上。


    雖然在半空中相撞的箭矢不少,可更多的羽箭,卻是避開了對麵飛來的箭矢,朝著潮水般的匈奴騎兵飛了過去。


    潮水般的騎兵在曠野上奔馳,雙方騎兵衝鋒的時候,都沒有取下盾牌,而是不停的超對方射出箭矢。


    沒有盾牌遮護,匈奴騎兵就好似一個個活著的靶子,任由半空中交錯飛行的箭矢朝他們的頭臉上飛來。


    一聲聲戰馬的悲鳴在奔騰的馬蹄聲中響起,一個個匈奴騎兵被箭矢射中,從馬背上跌落,掉落在塵煙滾滾的沙場之上。


    去卑麾下的一個匈奴兵,連續朝對麵衝來的匈奴騎兵射出了兩支羽箭,就在他從箭壺中掏出第三支羽箭的時候,一支箭矢夾著勁風,朝他的心口飛了過來。


    感覺到有箭矢飛向他的心口,直覺讓那匈奴兵連忙側身閃避。


    躲過了被箭矢射中心口的厄運,匈奴兵的肩頭卻被箭矢射了個正著。


    雙方距離已經很近,箭矢夾帶著的巨大力量將那匈奴兵的身體朝後猛然一撞。


    巨大的衝擊力和肩頭被箭矢射穿的疼痛,使得那匈奴兵身子一翻,一頭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肩頭被射中並不是十分重的傷,摔下馬背時,匈奴兵在半空中還試圖調整姿勢,使得雙腳能夠落在地麵上。


    可還沒等他落地,身體還淩空的時候,他陡然感覺到後腰上猛的一疼,整個人都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撞飛了出去。


    撞上他後腰的,是另一個匈奴兵胯下的戰馬。


    將掉落馬背的匈奴兵撞飛出去,策馬狂奔的匈奴兵並沒有勒住戰馬。


    身前身後都是湧動的騎兵潮流,此時將戰馬停住,定然是要被後麵的騎兵撞上,雖然眼看著將一個同伴撞飛了出去,他卻沒有辦法停下戰馬。


    被撞飛出去的匈奴兵,身體淩空翻滾著,終於一頭摔在了地麵上。


    戰馬巨大的衝撞力,將他的脊椎撞斷,他已完全沒有辦法調整身體落地的角度,nao dai 不偏不倚的磕在地麵上。


    堅硬的地麵與顱骨相撞,那匈奴兵摔的是滿頭鮮血,兩眼一黑昏厥了過去。


    可惜,在騎兵的洪流中,昏厥並不是他最後的歸宿,一匹戰馬在他剛剛昏厥過去的時候,向他衝撞了過來,高高揚起的前蹄恰好正對著他的頭顱。


    戰馬前蹄高高揚起,當它們落下時,隨著“啪”的一聲脆響,昏厥過去的匈奴兵被沉重的馬蹄踏了個腦漿迸流。


    白花花的腦漿和著鮮血,將四周一小片地方噴濺的都是,剛踏碎他頭顱的戰馬,也絲毫沒有逗留的冒著天空飛翔的箭矢,朝前衝去。


    跟在後麵湧上來的匈奴騎兵,根本沒有一個人因那匈奴兵的死而停留片刻,一匹匹戰馬的馬蹄在死去的匈奴兵身上踏過,一個個被半空飛來飛去箭矢射中的匈奴兵,連人帶馬,摔倒在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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