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站著的是鄧展,左穀蠡王長長的籲了口氣,扭頭朝四周看了看。


    很快他就發現,站在他身旁的,隻有鄧展和六個穿著百姓深衣的漢子,根本看不到他軍營的蹤跡。


    “這是在何處?”看到這一幕,左穀蠡王又有些慌了,趕忙向鄧展問了一句。


    “大王找尋我等,不曉得大王如何打算,本將軍隻好將大王請出來說話!”微微一笑,鄧展在左穀蠡王對麵坐了,向他問道:“大王可否告知末將,前來找尋我等,究竟是何意圖?”


    當鄧展說出是他們將左穀蠡王從軍營裏請了出來,左穀蠡王隻覺著後脊梁上一陣陣冷汗直冒。


    他隻記得,當時在王帳中已經睡下,剛要入眠,便覺著一塊濕濕的布按在了嘴上,緊接著就沒了知覺。


    鄧展等人有能耐將他從軍營裏劫持出來,還沒有驚動他麾下的兵馬,左穀蠡王想到這些,就暗暗慶幸他沒有和去卑同謀。


    有著這樣一群來無影去無蹤的人在秦王麾下,隻要敢和秦王作對,他頭上這顆nao dai ,還真不知道哪天就搬了家。


    “去卑攻占王庭,挾持大單於,左賢王為去卑擊破!”有些後怕的舔了下嘴唇,左穀蠡王對鄧展說道:“聽聞探馬傳報,說是有支中原人的隊伍進入河套,本王料想應是秦王殿下派來的人馬,特地前來迎接,卻不想……”


    說到“卻不想”這三個字,左穀蠡王止住了話頭。


    雖說鄧展是秦王麾下的將軍,可想到被人悄無聲息的弄出軍營,左穀蠡王還是覺著一股森冷的氣息從他尾椎骨躥起,朝著他的頸椎頂了上來。


    頭皮一陣陣發炸,看著鄧展的時候,左穀蠡王的眼神中也無意識的流露出了一抹恐懼。


    盯著左穀蠡王,鄧展過了好一會才對他說道:“不瞞大王,本將軍正是奉了殿下之命前來營救大單於!”


    “如此甚好!”長長的籲了口氣,左穀蠡王好像突然放鬆了許多,對鄧展說道:“本王帳前還有萬餘兵馬,右穀蠡王那裏,也是有著將近一萬人,其餘各部落,總兵馬加起來,也是能湊起七八萬……”


    “有多少匈奴人追隨去卑?”鄧展並沒有接左穀蠡王的話,而是突然問出了這麽一句。


    被鄧展突然這麽一問,左穀蠡王低下頭,略微想了一下才說道:“去卑帳前兵馬,共計十萬有餘,白羊王、棕熊王也都依附了他,大約有十二萬人左右!”


    “恐怕匈奴這次又要血流成河了!”看著左穀蠡王,鄧展低垂下眼瞼,突然問了一句:“大王是匈奴人,有何憑證,要本將軍相信大王?”


    沒想到鄧展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左穀蠡王愣了一下,眨巴了兩下眼睛,一臉愕然的看著鄧展,過了好一會才反問道:“將軍莫不是不相信本王?”


    “匈奴事態紛繁複雜,本將軍誰也不敢輕易相信!”鄧展毫不掩飾的對左穀蠡王說道:“本將軍隻是要大王給個相信的憑證而已!”


    “好辦!”聽了鄧展的話之後,左穀蠡王隻是略略想了一下,便對他說道:“將軍帳前勇士,可將本王從王帳中擒出,要殺本王,那是易如反掌!將軍可靜等本王聯絡各部,討伐去卑!屆時將軍便可看到本王誠意!”


    盯著左穀蠡王,鄧展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終於點了點頭說道:“大王既是如此說了,想來也不會差,本將軍便相信大王!”


    “請將軍今晚入本王營地歇息!”得了鄧展允諾,左穀蠡王頓時心頭大喜,連忙站起身,向鄧展做了個請的手勢。


    思忖著即便進入了左穀蠡王的軍營,憑著龍騎衛的戰力也是能夠很快殺出重圍,鄧展並沒多做遲疑,也向左穀蠡王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大王請!”


    與鄧展並肩走到距離匈奴大營隻有三四十步的地方,左穀蠡王看見鄧展兩手捏著嘴唇,吹了聲尖利的口哨。


    口哨聲傳出,原本空無一人的草場上,立刻便多出了上千條黑影。


    這些黑影,不僅有人,還有許多戰馬。


    看到這一幕,左穀蠡王更是一愣。


    在離他軍營如此近的地方,蟄伏著這麽多人馬,他和帳前的匈奴人竟然是渾然不覺。


    如果龍騎衛真的有什麽e,恐怕他的nao dai 這會早已不在他的脖子上了。


    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脖子,左穀蠡王吞咽了一口唾沫,雖然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卻已是表現出了他的慌張。


    扭頭朝左穀蠡王看了一眼,鄧展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跨步朝著匈奴人的軍營走了過去。


    鄧展的口哨聲傳出,站起來的並不隻是龍騎衛將士們,軍營裏的匈奴人也是連忙從帳篷裏跑了出來,一個個拖拽著兵器,朝四下張望著。


    影影綽綽中,匈奴人看見黑暗中chu xian了許多黑影,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紛紛跑向chu xian黑影的地方。


    匈奴人的怪叫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聽到匈奴人發出的雜亂喊叫,鄧展雖然沒有說話,嘴角卻不經意的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和鄧展並肩走著,左穀蠡王從他的笑容裏看出了一絲輕蔑,吞咽了一口唾沫,臉色卻是一片鐵青很是難看。


    鄧展和左穀蠡王並肩走向匈奴人的軍營,已經放棄了蟄伏的龍騎衛將士,紛紛跳上馬背,跟在二人身後,朝匈奴軍營行進過去。


    由於看不清朝軍營靠過來的是什麽人,匈奴人也是不敢怠慢,紛紛將箭矢搭在了弓弦上。


    在曠野上發現了一片黑影,一個匈奴將軍不敢怠慢,趕忙朝王帳跑了過去。


    到了王帳外麵,那匈奴將軍向裏麵高聲喊道:“大王,外麵發現了好些人馬!”


    喊了一嗓子,王帳內靜悄悄的,連半點迴應都沒有。


    站在帳篷外麵等了一下,見沒有迴應,匈奴將軍又提高嗓門喊道:“大王,軍營外麵chu xian好些人馬!”


    還是靜悄悄的,王帳內根本沒有半點迴應。


    心內覺著有些不妙,匈奴將軍掀開帳簾衝了進去,在點燃帳內火燭之後,他愕然的發現,王帳內空空入也,哪裏還有左穀蠡王的蹤影!


    沒有看見左穀蠡王,匈奴將軍心內一慌,連忙衝出了帳篷,向守在王帳外麵的幾個匈奴兵喊道:“可有見著大王?”


    幾個匈奴兵聽到他的喊聲,一個個都滿臉的茫然,其中一人說道:“大王始終未有離開王帳半步……”


    “大王不見了!”那匈奴兵還沒把話說完,匈奴將軍就大聲喊道:“快去找尋大王!”


    聽說左穀蠡王不見了,王帳外麵的幾個匈奴兵也是頓時慌了。


    他們整晚都守在外麵,根本沒見到左穀蠡王出入,人突然不見了,莫不是冥冥中有妖邪將大王給擄走?


    慌亂之中,一個匈奴兵趕忙跑到王帳前,伸手挑開帳簾朝裏麵看了一眼。


    昏黃的燭光下,王帳內一片空蕩,哪裏還有左穀蠡王的影子!


    “大王不見了,快找大王!”向王帳內看了一眼的匈奴兵,迴過頭,朝身後的幾個匈奴兵喊了一嗓子。


    那幾個匈奴兵不敢怠慢,趕忙招唿著一些正從身邊跑過的匈奴人,四下尋找左穀蠡王去了。


    匈奴軍營裏一片忙亂,四處可聽到匈奴人的喊叫聲。


    朝匈奴軍營走著的左穀蠡王,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因為他發現,軍營裏的匈奴人越亂,鄧展臉上那抹鄙夷越是清晰。


    “全都把弓箭放下!”走到離匈奴軍營隻有二十步左右,左穀蠡王終於忍不住怒喝了一聲。


    黑暗中,軍營裏的匈奴人根本看不清朝他們走過來的是誰,不過聽聲音,一些匈奴人依稀聽出好似是他們的大王。


    雖說左穀蠡王大喝了一聲,匈奴人卻並沒有將弓箭放下,反倒是一個個把長弓拉滿,瞄向了正朝軍營走來的左穀蠡王等人。


    “本王要你等把弓箭放下,全都聾了?”見匈奴人拉滿了長弓,左穀蠡王又大喝了一聲。


    被他這麽一喝,匈奴人才聽明白過來,朝他們這邊走來的,不是他們的大王,又能是誰?


    不過所有的匈奴人心內都感到有些納悶,他們在放下長弓的時候,一個個還都在心裏嘀咕著,左穀蠡王應該在王帳內,怎麽突然跑到軍營外麵去了?


    鐵青著臉,左穀蠡王加快了步伐,幾個已經看出是他的匈奴將軍連忙迎了上來。


    “大王!”見到左穀蠡王,幾個匈奴將軍趕忙向他見禮。


    朝那幾個匈奴將軍看了一眼,左穀蠡王冷哼了一聲說道:“召集眾將,到王帳內與鄧將軍商議出兵營救大單於!”


    看出左穀蠡王臉色不好,幾個匈奴將軍也不敢多問,隻是應了一聲,就跟在他身後,朝王帳走去。


    和左穀蠡王並肩走進匈奴軍營,鄧展扭頭向他問了句:“大王,末將麾下將士們,今日晚間如何安置?”


    聽到鄧展的問話,左穀蠡王停下腳步,對一旁的一個匈奴將軍說道:“分出營帳,鄧將軍麾下將士,五人一間帳篷!不得有絲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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