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在囚車裏,在趙雲和一隊虎賁衛的押解下,袁術一路顛簸著,來到了街市口。


    壽春被攻破,他本以為街市口會滿滿的跪著人,可到了地方,場麵卻是讓他愣了一下。


    街市口的空地上,隻是分成兩排跪著二十多人,與袁術想象中會被誅殺的人數相比,簡直是少的可憐。


    一臉愕然的袁術被兩名虎賁衛兵士拽下囚車,押到已經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前麵。


    “跪下!”押著袁術到了地方,一名虎賁衛厲喝了一聲,抬腳朝著袁術的腿彎踹了過去。


    腿彎被踹,袁術一頭摔倒在地上。


    兩腿著地,身體往前一傾,袁術扭動了幾下身子,才勉強跪直了起來。


    “袁術,你可知罪?”袁術剛跪直身子,站在劉辯身旁的呂布就向他厲喝了一聲。


    “奉先!”見了呂布,袁術兩眼猛然一亮,跪著向前行進了兩步。


    他剛跪行了兩步,站在他身後的兩名虎賁衛兵士就跨步上前,一左一右按著他的肩頭,把他按在那裏,讓他動彈不得。


    “奉先,你我乃是親家!今日某知罪了,殿下要殺某,你因何不為某求殿下一求?”被虎賁衛按著肩膀,袁術掙紮著朝呂布喊了一聲。


    滿臉鄙夷的看著袁術,呂布嘴角撇了撇說道:“親家?某可沒有逆賊親家!自你稱帝以來,某便與你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哈哈!”被呂布罵了一通,袁術不怒反笑,仰頭哈哈大笑了兩聲說道:“奉先與某無有瓜葛,可你我兒女卻是有著婚約,若是某死了,奉先之女豈非成了個寡fu?”


    “笑話!”袁術的話剛說完,呂布就冷哼了一聲說道:“某家女子隻是與你的兒子有了婚約尚未完婚,某今日便與你斷了姻親,女子便是未嫁之女,如何會是寡fu?”


    “某未允諾,你又待如何?”眼睛微微眯了眯,袁術冷聲說了一句。


    “本王允諾了!”呂布尚未說話,站在他身前的劉辯就接過話頭說道:“奉先,自今日起,你與袁術姻親終止!”


    “多謝殿下!”劉辯一開口,呂布趕忙抱拳躬身謝了一句,隨後看著袁術,嘴角挑起一抹譏誚的笑意。


    身為漢室宗族,劉辯有著漢室血脈,最重要的是,他曾經還做過大漢的皇帝!


    以他的身份,不僅能夠為貴胄賜婚,也能將貴胄之間的姻親關係取消。


    他說了話,即便袁術不認同,天下英雄也是認同。


    跪在地上,袁術愕然的望著劉辯,嘴巴微微張著,過了片刻才向劉辯問道:“殿下果真要殺我?”


    “袁公路!”眼睛微微眯了眯,劉辯抬手指著附近街市兩側民宅上掛著的縞素,對袁術說道:“你看這滿街縞素,可曉得因何人而掛?”


    扭頭朝民宅上掛著的縞素看了一眼,袁術愣了一下,才對劉辯說道:“殿下是為楊奉將軍而掛!”


    “你稱帝倒也罷了,昔日楊奉將軍來到淮南,並未對你如何,你卻將他戕害,而且還懸掛頭顱於城頭!”盯著袁術,劉辯的聲音越來越冷,到了最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殺我愛將,本王如何留你?若是本王留下你,又如何向大秦將士們交代?如何向我大秦眾將交代?”


    被劉辯連續問了幾句,袁術臉色已是一片死灰,他先是頹然的低下頭,旋即又抬起頭望著劉辯說道:“我袁氏四世三公,某家兄長袁紹,更是隨同殿下平定河北,袁氏有功,殿下如何能殺功臣之族?”


    “袁紹是袁紹,你是你!”盯著袁術,劉辯冷哼了一聲說道:“你與袁紹昔日曾相互攻伐,且向來以嫡出為傲,輕視袁紹,莫非以為本王不曉得?今日未有將你舉族誅殺,便已是看在袁紹的顏麵上!莫非你想要本王將你全家賜死不成?”


    劉辯如此一問,袁術愣了一下,嘴唇動了動,沒敢言語。


    來到街市口,他便已經發現,秦軍隻是將他幾個成年的兒子押到了此處,女眷和未成人的孩子,都已是被秦軍放了。


    心知若是惹惱了劉辯,恐怕他這一支袁氏便會悉數滅絕,袁紹長歎了一聲,把頭低了下去,沒敢再多言語。


    抬頭看了看天空,見太陽已經快要上到半中天,劉辯向一旁的陳宮問了句:“可到時辰?”


    “迴稟殿下,午時將至!”抱拳躬身向劉辯行了一禮,陳宮對他說道:“已是可以行刑!”


    “取香案來!”點了下頭,劉辯朝一旁的幾名衛士高聲吩咐了一句。


    幾名衛士應了一聲,飛快的跑向一旁早已準備好的香案,將香案抬到了劉辯的麵前。


    擺好了香案,一個衛士把香燭點上,另外一個衛士則在香案上放了一壇剛剛打開的美酒。


    提起酒壇,劉辯在麵前的一隻碗裏斟滿了酒,將酒碗高高舉起說道:“楊奉將軍慘死壽春,本王早欲討伐袁術,奈何俗務纏身,直至今日方將袁術擒獲。這碗酒,祭奠楊奉將軍在天英靈!”


    當劉辯舉起酒碗時,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是一臉的肅穆,每雙眼睛都凝望著他手中的酒碗。


    把碗中的酒灑在地上,劉辯緊皺著眉頭,又斟滿了一碗,再次舉了起來說道:“攻伐淮南,大秦將士人人效命,本王借這碗酒,敬所有埋骨淮南的大秦將士!”


    提起戰死的秦軍,在場的每一個秦軍兵士全都挺直了胸膛,一張張臉上全都帶著剛毅。


    灑了第二碗酒,當劉辯再度捧起酒碗時,他高聲說道:“最後一碗酒,敬所有秦軍將士,以及即將加入秦軍的將士!大秦威武!秦軍威武!”


    “殿下威武!殿下威武!”劉辯端起最後一碗酒,一仰脖子把酒喝了個精光,隨後將酒碗朝下,向在場的眾人表明他已經把酒喝幹,所有秦軍和投誠的淮南軍全都舉起了手中的兵器,高聲呐喊著。


    將士們的呐喊聲震徹雲霄,包括袁術在內,所有跪在地上的人,都被這呐喊聲驚的渾身打了個激靈!


    “斬殺袁術,祭奠英靈!”將手中酒碗朝地上猛的一摔,劉辯高聲下達了行刑的命令。


    酒碗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陶片翻飛,碎成了一片殘渣。


    立於楊弘等人身後隻等行刑的秦軍兵士,得了劉辯的命令,跨步上前,抬腳蹬了一下跪在他們身前的人。


    在那些人身子剛剛想要直起的刹那,一柄柄長劍劃出一道道弧光,朝著他們的頸子劈了下去。


    弧光劃過,隨著一蓬蓬鮮血飆濺而出,一顆顆頭顱掉在了地上,其中不少幾顆還骨碌碌的翻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後麵的人都被斬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飄進了袁術的鼻子,跪在地上的袁術早已是兩腿發軟,想要站起來也是不可能。


    就在他覺著眼前一片漆黑,隻等被砍下腦袋時,劉辯朝站在他身後已經揮起長劍的兵士一擺手喊道:“且慢!”


    劉辯的喊聲,猶如一道炸雷,使得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連動也不曾動上一下,一雙雙眼睛全都望向了他。


    跨步走到袁術身後,劉辯從腰間抽出長劍,對原本應當行刑的兵士說道:“袁術由本王親自誅殺!”


    得了劉辯這句話,那兵士將長劍插迴劍鞘,抱拳躬身向後退了下去。


    手持長劍,低頭看著跪在身前的袁術,劉辯眼睛微微眯了眯,把長劍高高的舉了起來。


    陽光照射在劍身上,長劍泛著銀亮的寒光。


    光芒在劉辯的頭頂閃爍,刺的許多人都睜不開眼睛。


    “呀!”隨著一聲爆喝,劉辯終於劈下了手中的長劍,長劍劃過一道彎弧形的劍光,朝著袁術的頸子劈了過去。


    已經癱軟了的袁術,哪裏還會閃避,頸子被劉辯一劍劈了個正著。


    鋒利的長劍切進了他的頸子,一股鮮血好似噴泉一般飆射而起,袁術那顆頭顱也隨著劉辯揮劍的動作,從他的頸子上掉落在地上。


    一腳蹬開沒了頭顱的軀體,劉辯彎腰從地上撿起袁術的頭顱,高高的舉了起來,站在原地,轉著圈向眾人展示著袁術的腦袋。


    “吼!吼!吼!吼!”劉辯舉起了袁術的腦袋,所有秦軍都舉起了兵器,高聲吼叫著。


    起初隻有秦軍的老兵們在吼叫,到了後來,他們的吼聲感染了新投靠的淮南軍,就連那些剛才還有些同情袁術等人的淮南軍將士,也都跟著吼了起來。


    “將袁術的腦袋掛在壽春城頭!”高高舉著袁術的頭顱,劉辯向一旁的一名兵士高聲喊道:“讓世人曉得,本王已然誅殺逆臣賊子,若是再有人膽敢違逆大漢天威,本王定當討之!”


    一名兵士聽到劉辯的喊聲,趕忙跑了上來,雙手接過袁術的頭顱,先是向後退了兩步,待到轉身之後,變為一隻手揪著頭顱的發髻,提著那顆還在滴血的腦袋,朝著城門跑了過去。


    “殿下威武!殿下威武!”兵士跑向城門,在場的所有秦軍和淮南軍又都呐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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