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龐山民家中留宿了一晚,龐山民不僅將羊皮地圖贈給了劉辯,而且還告知他,龐德公曾留下過話,劉辯一旦攻破薊州,應將薊州交付於袁紹,與袁紹同盟,由袁紹作為北方屏障。


    待到穩住北方,爾後劉辯應再借著向袁術討要傳國玉璽為契機,洛陽軍出兵淮南,占據物產豐饒、氣候宜人的淮河流域,坐穩洛陽周邊及淮河流域,積累糧草、財帛,以備將來征伐天下。


    對龐德公留下的話,劉辯很是深以為然。自打占據了河南尹、河東郡和弘農郡三地,劉辯雖說麾下兵強馬壯,卻始終沒有拓展地盤,主要緣由便是因他算計著,周邊地界,若非對手強悍,攻伐得不償失,就是土地貧瘠,得來不過是徒增防線,一旦發起戰爭,將士們便會徒然奔命,完全屬於雞肋疆土。


    自古以來,淮河、秦嶺一帶,便是富饒豐美的所在。劉辯唯一擔憂的,隻是袁術麾下淮南軍強悍,若要強攻,恐怕不易。


    漫天的雪花還在飄舞著,大雪已經連續下了數天,還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地麵上的積雪,已經厚到能沒至人的大腿,騎著戰馬,走在深深的積雪中,身後飄來的雪花,在風的推動下,擦著劉辯等人的身體飄了過去,落在地麵上,給遍地的素白又增添了少許厚度。


    “好大的雪!”背對大雪,艱難的朝著邯鄲城進發,劉辯一邊策馬前行,一邊向走在左右兩側的管青和趙雲喊道:“傍晚之前,我等必須趕迴邯鄲,荒郊野外,連個村落都尋不見……”


    就在劉辯喊話的時候,側旁的雪地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怪叫,隨著這聲怪叫傳來,數十名穿著雪白冬衣的漢子,從雪窩中躥了起來。


    躥出來的漢子們,顯然是在雪窩中蟄伏了許久,他們衝出來時,紛紛從背後取出長弓,可由於被凍的厲害,其中有兩個人的長弓剛剛拿到手上,又掉落在積雪中。


    這群漢子突然從側旁殺出,跟著劉辯的趙雲和管青趕忙抽出了腰間的長劍,策馬躥到劉辯身前,將他擋在身後。


    二人剛剛擋住劉辯,數十支箭矢便朝他們飛了過來。


    箭矢飛來,趙雲和管青卻沒有揮劍格擋,因為這些箭矢,在飛到一半時,便被猛烈的狂風吹向了一旁,掉落在厚厚的積雪中。


    “殺!”箭矢紛紛掉落在地上,領頭的漢子見狂風猛烈,箭矢難以奏效,抽出長劍,大吼了一聲,率先向著劉辯等人衝了上來。


    跟在他身後的數十名白衣大漢,齊齊發了聲喊,蹚著厚厚的積雪,衝向劉辯等人。


    騎馬擋在劉辯身前的趙雲和管青相互對視了一眼,趙雲對管青喊道:“管將軍,保護殿下,這些人交給某來處置!”


    “好!”管青應了一聲,一手提著韁繩,另一隻手持著長劍,將劉辯死死的攔在身後。


    趙雲則雙腿朝著馬腹用力一夾,策馬向著那群漢子衝了上去。


    “殺!”趙雲策馬衝向這群漢子,領頭的漢子再次怪叫了一聲,掄起長劍,朝著趙雲撲了上來。


    待到那領頭漢子衝到近前,趙雲提著韁繩,將戰馬一勒,在戰馬長嘶一聲,兩隻前蹄高高揚起的同時,他將手中長劍朝下一劈,一劍劈開了那領頭漢子的前胸。


    領頭漢子甚至連慘嚎都沒來及發出一聲,就被趙雲一劍從腿襠劈到了胸口,整個身體就猶如一隻熟透了炸裂開來的賴葡萄,殷紅的鮮血和著內髒噴湧而出,累垂搭掛的大腸掉落在地上,肥膩膩的堆做一團。


    整個人幾乎被劈成兩開的領頭漢子,麵朝前直挺挺的撂倒在雪地中,當他身體砸到掉落在地上的內髒時,一股鮮血飆濺而出,將雪地都給染紅了一大片。


    頭領被殺,跟在後麵的數十名漢子愣了一愣,旋即便有一人高聲喊叫著:“他們人少,兄弟們,殺!”


    一劍把領頭漢子劈翻在地,趙雲原本已是鎮住了這群身穿白衣、與雪地渾然一體的漢子。可這聲大喊,卻猶如一劑強心針,使得士氣陡然低落的漢子們,旋即又恢複了戰意。


    數十名漢子高聲喊叫著,揮舞著手中長劍,朝趙雲撲了上來。


    麵對數十人的進攻,趙雲絲毫不見慌亂,他雙手朝著馬背上一按,在漢子們即將衝到近前的那一刹,淩空躥了起來,朝著衝在最前麵的那個漢子躥了過去。


    趙雲淩空躍出,他的坐騎也撒開四蹄猛力前衝。


    衝向趙雲的數十人裏,有兩個漢子見趙雲躥了起來,正要調轉方向,朝著趙雲衝去,一條雪白的影子卻如同風兒一般撞向了他們。


    隨著一聲慘叫,趙雲那匹通體毛發雪白的坐騎,狠狠的撞上了那兩個漢子。


    倆人之中,有一人被撞之時,長劍是高高掄起,正要向前揮下,戰馬的前胸狠狠的撞在了他的手腕上。


    隨著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那漢子慘嚎一聲,手中長劍竟被撞的調轉了個方向,筆直的紮進了他自己的心口。


    長劍紮穿心房,力道依舊強大,那漢子拖長了慘嚎聲,淩空向後飛了出去,在他飛出去的軌跡下,一條長長的血跡,清晰的映在雪地上。


    另一個漢子的運氣,並不比被撞飛出去的漢子好到哪裏。他甚至還沒來及發出慘嚎,就被戰馬撞翻在地。


    厚厚的雪地軟綿綿的,倒在雪地中,那漢子正想翻身避開馬蹄,沉重的馬蹄已是朝他的麵門踏了下來。


    躺在雪窩裏,瞪圓了眼睛望著那隻在視線中越來越大的馬蹄,那漢子大張著嘴巴,竟是驚的連慘叫都給忘了。


    “噗”隨著一聲馬蹄踏碎顱骨的聲響,被馬蹄正正的踏中麵門,那漢子的腦袋深深的埋進了積雪裏,埋住他腦袋的積雪,霎時混上了通紅的血液和白花花的腦漿,直到戰馬奔過,他露在雪地表層的下半身還在不住的痙攣著。


    戰馬撞翻兩個漢子的同時,趙雲已經躥到了離最前麵那漢子隻有一劍的距離,就在那漢子提著長劍,大吼著要將長劍劈向趙雲時,趙雲持劍的手猛然向前一遞,長劍“噗嗤”一聲,從那漢子的咽喉貫入,將他的頸子刺了個對穿。


    駐馬立於不遠處觀戰的劉辯,始終沒有抽出長劍,他很清楚,曾在萬軍叢中殺進邯鄲的趙雲,對付這幾十個刺客,還是綽綽有餘!


    騎在馬背上,劉辯手提韁繩,麵容冷峻,觀看著趙雲與那群漢子廝殺,眼見著一個個漢子胸前飆濺著鮮血,倒在雪窩之中。


    衝進幾十個漢子之間,趙雲閃轉騰挪,每揮出一劍,便會有一名白衣漢子飆射著鮮血仆倒在地上。


    倒下的白衣漢子,身上的衣衫與積雪渾然一體,可他們噴濺出的鮮血,卻將雪地給染成了一片通紅。


    大雪還在飄飛著,鵝毛般的雪片落在地上,地麵上的血漬,很快便被雪片覆蓋。


    一個個白衣漢子倒了下去,當趙雲收住長劍時,在他的麵前,隻有兩個漢子還站在那裏。


    眼見同伴一個個被趙雲刺穿身軀倒在雪地中,這兩個漢子早已是慌了心神。他們手提長劍,微微佝僂著身子,目光中滿是驚恐的望著趙雲。


    趙雲每向前一步,這兩個漢子便會朝後退上一步。不曉得是因為太過寒冷,還是他們心內恐慌,二人持劍的手,都在劇烈的發著抖。


    “問問他們是何人指派。”騎在馬背上,遠遠的看著那兩個漢子,劉辯微微蹙起眉頭,向趙雲喊了一聲。


    趙雲沒有吭聲,他右手持著長劍,麵色陰沉的朝那兩個漢子一步步的逼近過去。


    他每邁出一步,兩個漢子便會有種心頭被壓上了千鈞重物的沉重感。


    聽到劉辯發出的喊聲,兩個漢子相互望了一眼,就在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的瞬間,二人臉上的恐慌,已是變為了決絕。


    見二人臉色有異,趙雲心知不好,趕忙縱步衝向那兩個漢子。


    可惜還沒等他衝到近前,兩個漢子已是抬起長劍,狠狠的朝著對方的心窩紮了過去。


    隨著兩股鮮血飆射而出,那兩名漢子手中的長劍,徑直貫穿了對方的胸口,倆人的身體筆直的朝著側旁倒了下去。


    衝到近前卻晚了一步的趙雲,低頭看著那兩具屍體,臉上現出了一絲惋惜和無奈。


    見那兩個白衣漢子相互給了對方一劍,劉辯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凝望著滿地的屍身,半晌沒有言語。


    一堆屍體旁,趙雲蹲在地上,翻看著滿地的屍體。過了好一會,他站起身,打了個唿哨,先將戰馬喚到近前,隨後翻身跳上馬背,朝劉辯奔了過來。


    到了劉辯身前,趙雲騎在馬背上,抱拳對劉辯說道:“啟稟殿下,末將已然檢看過,刺客均穿著白色麻布深衣,內裏襯著公孫瓚麾下兵馬的軍衣。”


    “好一個欲蓋彌彰!”趙雲的話音剛落,劉辯的嘴角就牽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本王離開邯鄲,除我等仨人,所知者甚少。那公孫瓚遠在冀州東北,如何曉得本王行蹤?即便他曉得,我等隻在龐德公家中住了一晚,傳令刺客也是不及。何況若我等身為刺客,可會蠢到穿著本家軍衣行事?那倆人之所以自殺,恐是家眷被人所控,他們若是不死,舉家皆會伏誅。若非如此,但凡人皆有求生欲念,如何會死的如此決絕?”


    劉辯說出這番話,趙雲和管青都愣了一愣,管青遲疑了一下,向劉辯問道:“殿下以為此事乃是何人所為?”


    “不甚了了!”劉辯搖了搖頭,眼睛微微眯了眯,對管青說道:“此人就在邯鄲,隻是不曉得會是何人罷了。”


    “可是那公孫蘭?”聽說派出刺客的人就在邯鄲,管青立刻想到了公孫蘭,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


    “眼下公孫蘭尚未從本王這裏得到足夠的好處!”嘴角掛著笑意,劉辯緩緩的搖了搖頭,對管青說道:“斷不會是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之特工皇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諱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諱岩並收藏三國之特工皇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