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了那些事情,鄭一凡和黎邀月,連帶著小小年紀的何曉鷗,終於可以一飽口福,大快朵頤了。三個男人,除了何遠軍之外,亓明可和端木清風都驚訝的看著包括何曉鷗在內的三個女人,痛快而豪爽的把飯吃了個幹淨,同時驚訝而難以置信的放下了手中沒有動過幾下的筷子。直到此時,何遠軍才又對亓明可說,“阿可,你先送邀月她們迴去,我和一凡還有話說。”

    亓明可明白何遠軍的用意,點了一下頭。何曉鷗站在地上,正滿足的讓黎邀月給她擦著嘴,聽到何遠軍的話,忽然張著小手,插進話來,“爹地,姑姑為什麽不和我們一起走啊?你不是說,姑姑是你妹妹嗎?姐姐從來都不會丟下我的,你為什麽要丟下姑姑?”

    鄭一凡聽了何曉鷗的話,,得意的笑了,看向何遠軍,“聽到了吧,哥?” 說著,她俯下身子,抱起了何曉鷗,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開心的說,“還是曉鷗心疼姑姑。”

    何遠軍走過來,從鄭一凡的懷裏接過了何曉鷗,一麵將她遞向黎邀月,一麵對鄭一凡說,“少來裝了。你都已經答應了,難道還以為可以躲得過去嗎?” 說著,又迴頭看向黎邀月懷裏的何曉鷗,溫柔的說,“曉鷗,你先和媽媽一起迴去,我們現在不能和姑姑在一起了。”

    “為什麽呀?” 何曉鷗奶聲奶氣的奇怪的問。

    “因為姑姑有自己的家了呀!” 黎邀月看看鄭一凡,調皮的對女兒說。

    鄭一凡不滿的朝著黎邀月做了一個鬼臉。 這時,何曉鷗在黎邀月的懷裏想了一下,忽然大聲宣布道,“我以後不要自己的家,我要和姐姐永遠在一起。”

    何遠軍和黎邀月對視一眼,都微微的苦笑了。何遠軍伸手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對鄭一凡說道,“我們走吧。”

    鄭一凡點了一下頭,朝著何曉鷗抓一抓手,轉身向前走去。這時,亓明可忽然叫住了她。

    “一凡,” 他說, “如果,太難過,就別勉強了。”

    鄭一凡頓了一下,聽完亓明可的話,她的心裏又是一動,怕亓明可看出來了,她連忙大步向前走去。

    端木清風無聲的將車鑰匙遞給何遠軍,走過去,接過了黎邀月懷裏的曉鷗。“大哥,你也知道丫頭肯告訴你,已經是不容易了,有些事,你還是不要逼她。”

    何遠軍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放心的離開。“我有分寸。” 他沉聲說。

    眼看著亓明可帶著端木清風和黎邀月離開了酒店,何遠軍也發動了車子。鄭一凡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將往事娓娓的道了出來。

    “竟然是他?!”何遠軍聽完鄭一凡的話,大吃了一驚,“沒想到,他竟然能做出來這樣的事來!”

    “看似好人的人,都不一定是好人。” 鄭一凡苦笑道,“何況,他看起來就不是個好人呢!”

    何遠軍聽到鄭一凡這麽說,不僅替她苦笑了一笑。“那麽,羅晶晶呢?她現在在哪裏?她過得還好嗎?”

    “我們一直都有聯係。從我答應了他,晶晶就離開了這個城市。我知道,雖然話是那樣說,但真正的讓她看著她心愛的人,愛著另外的人,即使,那個人是她的好朋友,她也是無法承受的。最近,她告訴我,她戀愛了。對方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有錢的公子哥兒。她說,他很疼她,什麽都依著她。聽她的口吻,她好像挺幸福的。”

    “總算沒枉費你的一片苦心。” 何遠軍感歎。

    “其實,我是怕晶晶知道了這件事,比我更加無法承受。我差點兒賠了命。如果讓太容易自責的晶晶知道了,她一定會把這些都怪到自己頭上。她已經被他傷過一次心了。我不能再讓他傷她一次。破碎了兩顆心,已經夠了,我不能讓這樣的傷害,在晶晶的心裏,永遠都不會結疤。”

    “傻丫頭,你這麽為她著想。可這三年,苦了你了。” 何遠軍伸過手來,握住了鄭一凡的手,“傻丫頭,你怎麽那麽傻?這些事,即使不願意給我說,你也應該給你邀月姐訴訴苦水。你選擇一個人承受,你知道,哥現在心裏是什麽滋味兒嗎?”

    “哥,我知道你疼我。正是因為和邀月姐都對我動了真感情,我才更加不能告訴你們。因為,我知道,告訴了你和潑辣的邀月姐,會是怎樣的後果!”

    “你難道還在擔心他嗎?”

    “不是啊,哥,我是覺得因為他這樣的人,讓你和邀月姐也感到受到傷害,太不值了。”

    “傻丫頭,你怎麽這麽傻?” 何遠軍看著鄭一凡,“怪不得你這三年來,一心的把自己埋在了工作當中。你心裏有多苦,原來,我們誰都不知道。”

    “其實,我不這樣想。” 鄭一凡看著滿臉憐惜的何遠軍,忽然調皮的笑了,“因為你想啊,如果沒有他這樣做,也許,今天的鄭一凡就沒有這麽上進啊?!”

    “嗬!” 何遠軍笑了,“事到如今,也隻有你這個丫頭,還能這樣調侃他吧?”

    鄭一凡嗬嗬笑了兩聲,“那不然怎麽辦?難道,整天哭哭啼啼,叫著嚷著不活了,才行嗎?”

    何遠軍也笑了一下,“那,李雨姍所說的什麽白露,就是於白露了?”

    “不錯,” 鄭一凡點了點頭,“我也是真傻。我還以為,她再也不會有臉見我了。沒想到,她竟然還好意思和別人說起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竟然還能厚著臉皮說,我是第三者?!第三者,聽到這個詞,我就恨不得發瘋。我簡直想不到,這世界上,竟然還能有人無恥到這種地步!”

    “她是個女無賴,還會顧忌什麽嗎?” 何遠軍皺緊了眉頭,說。

    “我沒想到,我逃了三年,最終還是會和他們有聯係。於白露,她真是好手段,竟然通過挑動李雨姍來害我!”

    “你也不要太不在意李雨姍對你的言辭。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信奉‘日久見人心’這句話。有很多人,最喜歡做的就是捕捉流言蜚語,中傷別人。”

    “我也不是想要放任李雨姍。” 鄭一凡說,“我隻是覺得,相比於於白露,李雨姍不過是一個太愛亓明可的可憐蟲。她也許什麽都不知道,她隻是在聽信於白露的片麵之詞。和這樣的人,我何必認真?我的人格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話改變。”

    何遠軍笑了,“你呀,就是這麽倔強。就像當初,你要是肯多說幾句話,也不用一年的時間,我才了解你。”

    “你最終還是了解了,不是嗎?”

    “可是,……” 何遠軍皺了皺眉頭,又改口說,“也罷,她說什麽都罷了,我不會允許她們胡作非為的。”

    “哥,” 鄭一凡聽到何遠軍這麽說,連忙說,“你不要胡來。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也不會讓她們胡作非為的。我不希望你……” 雖然仍是不知道五嶽堂到底是個什麽組織,但是,鄭一凡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何遠軍勢力的強大。此時,她的擔心,從從前怕何遠軍為自己無謂的傷心,轉變成了害怕何遠軍以身試法。“你要知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不但有我,還有邀月姐,樂彤和曉鷗,你……”

    “我有分寸的。” 何遠軍淡淡的笑道,“你放心,犯法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鄭一凡半信半疑的看著何遠軍,沒有說話。何遠軍不高興了,“怎麽,難道,你不相信你哥說的話嗎?”

    鄭一凡連忙收迴了目光,“我哪兒敢不信,可是,你那麽神秘……”

    “你確信於白露這麽做,隻是怕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何遠軍卻不理鄭一凡不滿的嘟囔。

    “要不是這樣,還能是怎樣?” 鄭一凡說,“她明知道,看見了那一幕,我一定會離開的。但是,她卻還是選擇欺騙他。我了解他的脾氣,如果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於白露就死定了。”

    何遠軍緩緩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於白露是應該害怕你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給別人。”“不過,我卻不會拿自己的羞恥和她的不要face 來炫耀的。” 鄭一凡說。

    “傻丫頭,那不是你的羞恥,而是他的。” 何遠軍堅定地說,“相信大哥,大哥再也不會讓你受到這樣的欺負了。”

    鄭一凡點了點頭,笑了說,“我早就知道。”

    何遠軍也笑了。他把手伸進了自己的衣兜裏,“哦,對了,阿可已經把他要送你的生日禮物給你了。我和你邀月姐的那份,我還沒拿給你。”

    鄭一凡睜大了眼睛看著何遠軍,“你們現在都爭著送禮物,到我生日宴會的時候,是不是還會送我一份的?”

    “美得你!” 何遠軍一繃臉,遞過來一個小盒子,“不過,到時候,有驚喜就是了。”

    鄭一凡接過那個小盒子,好奇的觀看著,一邊說,“什麽驚喜,能不能先透漏一點兒內幕?”

    “哈,你呀,有違反規矩,好奇心那麽大。所謂驚喜,當然是事先不能讓你知道的。”

    “喂,做人不能那麽小氣的好不好啊?” 鄭一凡從小盒子裏拿出兩把鑰匙出來,奇怪的放到眼前看著,“哥,這是什麽呀?”

    “你邀月姐說,你現在也是個小老板了,老板就要有老板的樣子,所以,我們為你挑選了一輛車子。”

    “啊?電動車?” 鄭一凡驚奇的瞪大了眼睛,“你們知道我想要的,我想了很久了。” 看到何遠軍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生氣的表情,她立刻泄氣了,“喂,你們不是那麽小氣吧?不會送我一輛自行車吧?”

    何遠軍生氣的別過頭去,“自行車?虧你想得出來。是跑車啦!是你邀月姐親自為你挑選的。電動車,自行車,你在想什麽呢?”

    鄭一凡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何遠軍,“你們送我跑車?那,你們知道我不會開車的嗎?”

    “不會就學了。” 何遠軍理所當然的說,“難道因為你不會,就永遠搭公車嗎?”

    鄭一凡將鑰匙放迴到盒子裏,小聲嘟囔,“我覺得搭公車挺好的。”

    何遠軍隻當沒有聽見,“你放心好了,我已經為你請好了私人教練,明天,他會自己找到你的。”

    “哇,這年頭,教練都這麽好說話了嗎?” 鄭一凡說著,已經看到了自己所住的大樓,“這麽快到了。”

    “要不要我送你上樓啊?” 何遠軍轉頭看向鄭一凡。

    “不用,” 鄭一凡豪爽的一擺手,“你送我上去,還要走下來,多麻煩啊。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何遠軍看著大大咧咧的鄭一凡,心裏知道,她心裏其實一定很痛很痛,但是,倔強的她,又是那麽的不想讓人看出來,不想讓大家和她一起傷心。

    “好吧,我看著你進去。我再走。”

    “哎呀,你還真有夠麻煩。” 鄭一凡握著何遠軍送的禮物,推開了車門,“你也不怕迴去晚了,邀月姐她們擔心。”

    “你邀月姐那麽大的心房,不會為這些小事擔心的。” 何遠軍說。

    鄭一凡樂了,她知道,黎邀月相信何遠軍,在她的眼裏,沒有什麽事可以為難到他;也沒有什麽事,可以攔得住他。

    “那我上去了。”

    何遠軍點了點頭。鄭一凡關上車門,飛快的向著樓內跑去。何遠軍看著鄭一凡跑進樓裏,才收迴了目光,重新發動了車子。

    鄭一凡站在底樓大廳裏柱子的後麵,眼看著何遠軍開車離開了,才慢慢的又走了出來。誰說她不心痛,不心痛,就不會不願意迴憶起那些往事;不心痛,她就不會寧願她從來沒有過那段時光。她逃了三年,以為終於遠離了那些人,那些事。可是,有些人,終究還是不肯罷手。

    想到於白露,鄭一凡窩心極了。心痛的已經麻木,可是,往事還是那麽的清晰,折磨著她的神經,讓她不能清淨下來。鄭一凡知道,此時的自己是不能上樓的。因為,樓上還有一個她關心、也關心她的人,那個人看見她這副模樣,也一定會刨根問底,而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痛一次。

    看看外麵的夜色,幽深的黑暗,潛藏著無限的秘密。鄭一凡深吸一口氣,決定先到外麵走一下,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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