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巫醫擺擺手道:“我知道了。”她看了一眼黑木道,“你跟本座來。”說完,轉身便走。


    黑木應了一聲,極快走向明玉道:“少主,這是給你們換洗的。”


    不等明玉有所迴應,他放下衣服,立刻撒丫子朝木屋奔了過去。明玉看著黑木腳步輕快,吸吸鼻子道:“黑木已經背叛我了呀!”


    冥澤失笑,伸手揉揉她的頭頂。明玉丟了個白眼給他,這才多久,這人一連揉了她的頭發三次,要是平時她早就爆了,可是此刻,她真是沒心情跟他生氣,她低頭小心翼翼繼續她偉大的割褻褲工程。


    冥澤看著她,被淚水浸泡過的眼珠兒滇黑發亮,線條優美的側臉染上紅暈,他低低一笑道:“現在才害羞,會不會晚了點?”


    明玉用力扯了一下手中黑乎乎的一團,疼的冥澤倒吸了一口氣,咬牙道:“女人!”


    明玉冷哼一聲,繼續。


    他看著她絕美的側臉,眼角微微酸脹,下一刻竟然浮出水汽,他抬頭壓了一下,不讓它流出丟人。


    他不後悔!這世上,若沒有她,餘生他如何安置自己的那顆心?


    從她眼中看到自己的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極力表現出鎮定安撫她,可他自己的內心還是恐懼的,若他死去,這世上還有誰能不惜一切,隻求她安好。


    他仔細想了想,覺得把她交給誰都是不放心的。


    現在,黑木既然這麽說了,想必白巫醫有解決的辦法,心中的大石頭落下,他不由感激起上蒼來。


    這一生,第一次,他對滿天神佛心懷虔誠,他與她十年前早有名分,十年後再遇,難道不是冥冥中早有注定?遇上她,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似乎從遇到他開始,他就一直不停的受傷。


    明玉已經竭盡所能盡量割光褻褲和淤泥的混合物,她捧起一捧水小心翼翼地淋在他的左腿上,那水從腿上滑落,外側露出白的肌膚,內側淤泥粘著血肉,黑乎乎一團,絲毫沒有搬家的意思。


    她泄氣地盯著他的大腿看,絞盡腦汁想著怎麽辦才好?若是以前,她刀子橫刮一下子就把問題解決了,但現在對著他,她是怎麽都下不了手的,她果然心變軟了啊!


    冥澤皺眉,拿起飲綠貼了上去。


    明玉不忍看,扭過了頭,就看到黑木抱著一個大木桶從木屋裏出來了,她眉眼一亮,還來不及製止,就聽冥澤倒吸了一口氣,牙齒碰撞的聲音傳來。


    她心裏咯噔一下,這混賬為毛動作這麽快。她轉身看著他膝蓋上方,血肉模糊的一片,深深吸氣,這人對自己真夠狠的!


    黑木抱著大木桶極快地走過來,他看了一眼冥澤,皺眉道:“這是給你清洗傷口的。”


    明玉扶額,這人果然是行動派的。


    “你怎麽不早說?”冥澤疼的齒牙咧嘴,斜著眼睛看他道。


    黑木撇嘴:“白巫醫不是說知道了,你為什麽這麽著急?一會兒功夫都等不了。”


    冥澤氣怒!白巫醫是說了,他還沒跟她熟到她說幾個字,就知道她想表達什麽意思的地步,可憐地冥澤白白削了自己一塊肉。


    明玉挽起袖子,拿起水桶裏的葫蘆瓢子,一勺一勺澆在他的右腿上,看著漸漸露出泛白的皮膚,微微鬆了一口氣。


    黑木摸摸鼻子走開,這水一下去,他還不得露出光屁股,他對看別人的光屁股實在沒興趣,招唿雷蘭他們進屋做飯比較有興趣。


    雷蘭等人也餓急了,聽黑木招唿一聲立刻心動,隻是對白巫醫還是不放心,他們看向冥澤,見他微微點頭,才站了起來幹脆利落做飯去了。


    明玉趁他一不注意,立刻把一瓢子水倒在他的左腿上。冥澤感覺左腿一涼,收迴目送他們的目光,看向明玉,見她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心中一熱。


    這是不是代表,她越來越在乎他了?!


    明玉看著他烏黑的嘴唇,泛青的嘴角,這些藥水對傷口完全沒有刺激性,白巫醫果然有幾把刷子,看樣子她要好好巴結幾下便宜母親,至少要治好冥澤。


    明玉一連舀了幾瓢子水,看著他漸漸露出本來麵目的下體,這混蛋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反應,也不看看自己都傷成什麽樣子了。她臉一紅,幹脆一把提起他,直接丟進大木桶裏,怒道:“自己洗幹淨了!”


    冥澤措不及防被他甩了進去,直接沒頂,他雙手一伸抓住木桶邊緣坐了起來,迎上她的目光微微苦笑道:“這是一種本能!”


    在她目光灼灼之下,她以為他是木頭啊,他已經中了她的毒,無法自拔了!


    明玉臉上越來越熱,那混賬的看過來的目光火熱鄙人,她恨不得一勺子拍在他後腦勺,直接拍暈過去。


    她背過身,跳入水中梳洗自己的身體,她在沼澤中站了半夜,也髒的很!


    冥澤看著她整個沒入水中,才解開衣服,促狹地道:“你身上那個地方我沒有看過,遮遮掩掩的小家子氣。”


    明玉冷哼一聲,懶得理他。


    她的長發飄散在水中,像海藻一般飄蕩,掬起湖水灑在頭發上,露出一側瓷白如玉的肩。


    一縷初升的陽光照在湖麵上,波光粼粼,也照在她的身上,水珠兒反射出炫目的光芒,盈盈生輝,冥澤緊緊盯著那美好的身影,越發覺得燥熱,他想要她。


    一念即起,冥澤胡亂洗了洗自己的身子,就從木桶裏翻了出來,嘩啦一聲鑽進水裏。


    明玉“唰”的一下轉過頭來,正對上冥澤翻騰著**的雙眼,烏黑的唇,泛青的搭配起來異常的妖豔,她當即眉頭一皺,一手擊打在水麵上,頓時濺起一片水花淋得冥澤滿頭都是。


    冥澤刹那迴神,卻無一絲一毫尷尬之色,緩緩走向明玉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幫你洗洗。”


    明玉愣愣看著他,劍眉星目,精致鎖骨,麥色肌膚,東冥絕色,果然不是蓋的,她看的眼睛發直,一股火氣衝上心頭,臉上火熱熱的燙,直到冥澤走到她眼前,低低一笑,微微揚眉道:“怎麽樣,我是不是秀色可餐?”


    她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臉,暗罵自己沒出息,這會兒肯定跟煮熟的大明蝦死的,丟臉丟死人了!她用力推了他一把道:“你站開!”


    冥澤不動,看著她的目光幾乎要把她融化,心裏一聲歎息,不是時候哇!他扳過她的身子,背對自己,深吸了一口氣,撩起湖水打濕她的頭發,細心清洗,一邊道:“洗個頭而已,放輕鬆。”


    明玉全身緊繃,他粗重的縈繞在她耳側,手指偶爾碰觸到她的肌膚,身子偶爾貼在她的背部,激起一陣一陣的酥麻,似無意似有意。除了那次她中了春藥,迷迷就被她給辦了之外,雖然他一直動手動腳沾她的便宜,可從來不像此刻這般坦誠相對,她的皮膚漸漸攏上了一層淺紅色,腿一軟,差點栽進水裏。


    冥澤低低一笑出手迅速一撈,把她帶他自己,她立刻感覺到臀部貼著一根火熱滾燙的東西,越發覺得沒臉見人了,唿吸急促起來,掙紮了一下道:“我餓了!”


    “嗯!”


    冥澤從鼻間發出一聲,嗯的纏綿悱惻,仔細打理她的頭發,明玉在他懷中不敢再動,等他打理好她的頭發,才抱著她劃向湖邊,取笑道:“真想一口吞了你,可惜時機不對。”


    一到湖邊,明玉一獲得自由,立刻跳上了岸,再也不顧得在他眼前赤身**,趕緊拿起衣服動作迅速的穿上。


    冥澤雙手抱胸,雙目鑿鑿,好以整暇地看她整理完畢,逃也似的衝向木屋。他才伸腳挑起衣衫往自己身上一披,邊走邊穿跟了上去。


    白巫醫站在窗口目睹了這一切,眉毛皺成一團,直到明玉跑了過去,她突然從窗口閃了出來,擋住冥澤的去路,看著她滿眼不滿。


    冥澤看著眼前突然閃現的人影,微微一頓,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對她微微躬身道:“多謝母親出手相助。”


    白巫醫微頓,語氣微挑問道:“母親?!”


    冥澤道:“明玉是我的妻子,你自然也是我的母親。”


    “可她該是白家的媳婦。”白巫醫淺淺地道,微微挑眉看向遠處,“白家不會同意的,你們若執意成親,將會付出沉重代價。”


    冥澤一笑:“十年前,她的名字就寫入皇家玉蝶,成為我的王妃。去年,拜打大邑白家長老的女兒梅雪所賜,我們已有夫妻之實際,我們的有名有份,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若非這丫頭為父母報仇心切,我們已經成親。”


    白巫醫聞言,微微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冥澤,問道:“白家長老的女兒?白芳的女兒,你見過白芳?”冥澤被她的反應驚到,把自己遇到白芳以及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跟她仔仔細細說了一遍。比起白芳,他信她,他相信白巫醫會是他們的盟友,至少不會傷害他們。若他信錯了人,那就是他命該如此,死了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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