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一輪明月皎潔,寒風凜凜。


    梅雪在屋頂看明玉,青塵在更遠的屋頂看梅雪,他看著她坐在屋頂不動,深深皺眉,不見她進屋,不見她下手,難道她還心存猶豫?或者她並沒有傷害明玉的打算?


    青塵的角度看不見梅雪的左側,她輕輕地移開一塊瓦片,扣在掌心的一團黝黑飄出嫋嫋青煙,從移開的微小縫隙飄了進去。


    梅雪坐在屋頂,透過皎潔的月光看到屋內的情況,東方嵐說這種藥很是霸道,她並不想害死她,她怕東廂房的莫負不能及時發現她的狀況,並未走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梅雪坐在屋脊之上,看著冥都寂靜的夜晚,緩緩流下一行熱淚,若是娘親明日知道少主發生了什麽事?該會如何傷心?她深深擦去眼淚,暗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這也是沒有辦法不是嗎?


    明玉覺得越睡越熱,開始蹬被子扯衣領,口幹舌燥,腦袋有些發昏,她爬了起來,一腳淺一腳深地走到桌邊,抓過桌子上的水壺咕嚕咕嚕灌下涼水,仍是不解渴。


    梅雪動了,她站了起來,舉著一片瓦片遲遲沒有丟出去。青塵怕她發難,小心翼翼在屋頂躍了過來,再也顧不得可能被她發現,梅雪卻似乎心緒不寧,一無所覺。


    西廂房的婢女起夜,迷糊中看著正房屋頂的人影,立刻喊了一聲“什麽人”?


    梅雪被驚醒,她身子飄向右方,一塊瓦片扔向無憂居的東廂房。


    莫負正在練功,自從左敖等人出現,他更加不敢懈怠,練起功來更是狠。他聞言雙眼一睜,身子暴起,立刻從屋頂鑽了出來,看著飄出去的黑影,立刻追了出去。


    明玉昏沉沉聞言,想出去看看卻覺得身體綿軟無力,雙手往桌子上一撐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身子像火爐似得焦灼的她難受至極。


    青塵從屋頂躍下,不見明玉有所反應,心下一驚,難道已經著了道了?


    雷蘭從西廂房奔了出來,因為南蠻來人,冥澤不放心,她又被派了過來保護她,這會兒後發先至,比青塵更快一步推門而入。


    明玉抬頭望了過去,見是雷蘭,嗓音沙啞道:“出了什麽事?”


    雷蘭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香汗淋淋,臉色紅潤,一雙烏黑的眸子略寫迷糊,她的領子口被扯開,露出精致的鎖骨,深冬的夜晚這幅模樣,她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難道中了催情之類的藥物?


    青塵見雷蘭進去後,在門口微頓,女子閨房,他到底不適合闖進去,見雷蘭進去後,聽到明玉出聲詢問才鬆了一口氣。


    雷蘭瞪目結舌的樣子讓明玉十分糾結,她覺得全身燥熱的難受,又伸手去扯自己的衣領道:“這般熱……”


    雷蘭已經不知道她後麵說什麽了,徹底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青塵在外麵拍門道:“雷姑娘,明玉沒事吧。”


    “沒,沒什麽事!”雷蘭立刻應了一聲,上前看著明玉,低聲道,“明姑娘,我們必須馬上去找齊全。”


    明玉也意識到自己身體出了問題,她探探脈,昏沉沉的腦袋有一絲清明,找齊全有毛用?齊全她不能動,那是蘇沫兒的菜!


    “你給我找個小倌來!”明玉出口的話嚇得雷蘭一跳,她真是敢說,她若真找來,主子還不活劈了她。


    雷蘭不動,扭捏道:“我們去找主子。”


    “不去,我堅持不了多久,這種藥出自我師兄之手,很是霸道,你速去速迴,我堅持不了多久!”她已經覺得身子不受控製,勉力調動內力去壓,越壓越反抗的厲害。


    雷蘭摸摸鼻子,拿起床上的被子把她一卷,抱著就出了門,見青塵一臉臉色僵硬的青塵道:“不必擔心。”說完,抱著明玉朝皇宮的方向極速掠去,這種事情自然隻能找主子。


    雷蘭抱著明玉火急火燎趕到太極殿的時候,冥澤正準備歇下。冥澤接過雷蘭手中的人,內心湧起一股殺人的衝動,咬牙道:“誰幹的?”


    雷蘭道:“不清楚!”


    明玉熱得迷迷糊糊,幾乎有些神誌不清,在被子裏動力一下發出一聲烏咽,冥澤眼中掠過一絲迷惘,他並不想在這樣的情況要她,可是,當下卻別無選擇,幸好雷蘭在他身邊,不然,後果他承受不起。


    他抱著明玉進了內室,顫抖著手解開被子,看著一向清冷,時常噙著淺笑的臉上紅撲撲白裏透紅,一向清冷的眸子染上了幾分嫵媚,唇色殷紅,胸前的衣服扯開,露出裏麵白色的抹胸,起起伏伏的胸口,就連綠靈似乎都染上一層紅暈。


    冥澤伸手解開她的束縛,她的手毫不猶豫撫上他的背,低低呻吟了一聲,刺激地他立刻低下頭去尋找她的唇,汲取她的芬芳,雙手也握住她胸前的柔軟,身子也覆上他的。


    他在她耳垂輕聲呢喃道:“玉兒,你知道我是誰?”


    “嗯!”


    他不甘心,蠱惑她道:“我是你的夫君,來,乖,喊夫君。”他身子微微抬起,強忍**,看著她豔若紅霞的臉,低聲在她耳畔不斷誘惑。


    直到明玉眉毛微皺,低聲喊出“夫君”,他才低笑出聲,身子一沉,徹底貫穿了她。


    室外月光清涼,一地皚皚白雪。


    室內,春情旖旎,火熱奔騰,一個在春藥的作用下,一個在**的作用下,魚水交合。


    次日,陽光透過窗戶射了進來。


    明玉微微一動,感覺自己全身**,身後還有一具溫和的身體,她的腦袋枕在他右臂上,他的左手放在她的腰間。她全身緊繃,立刻睜眼,隨即想起昨夜,模模糊糊記起,隨即臉紅耳燥,貝齒咬著下唇。


    她這一動,冥澤微微睜眼,他其實早就醒了,看她睡得香甜,不忍驚擾了她。難得抱她在懷,那種心理上的滿足遠比身體上的滿足更加愉悅。


    冥澤右手的手指微勾起兩人交纏的青絲,輕笑道:“玉兒,早!”


    明玉一聽,臉色更紅,輕咳一聲,惡聲惡氣地道:“惡心巴拉的,玉你個頭。”


    冥澤知道她素來淡定,此刻想必是尬尷至極,這是害羞的另一種表達方式。他失笑道:“我已是你的人,你不能對我始亂終棄。”


    明玉哼哼道:“好像我比較吃虧吧。”


    冥澤在她圓潤的香肩上蹭了蹭,低笑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他的鼻息噴在她的耳側,溫暖而濕潤,明玉往裏麵挪挪身子道:“你還不起床?不用上朝嗎?”


    冥澤輕笑道:“懶得去,雷一他們自然會處理。”


    房門叩叩叩被敲響:“皇上,皇上,劉大人,希大人他們來了三個時辰了!”曾安的聲音。


    明玉眉目一喜的,側首道:“三個時辰,等很久了,你快去快去!”


    “真不識相!”冥澤幾乎咬牙,在明玉臉上輕輕一啄道,“你再睡一會,昨晚累著你了。”


    明玉一把推開他,這丫的平時文質彬彬,看不出來臉皮挺厚的,她惱羞成怒道:“快滾!”


    冥澤無奈下床,明玉也坐了起來,擁著被子靠在床頭,見他全身未著寸簍,隨即移開目光,盯著床尾目不轉睛。


    冥澤輕笑出聲道:“你對我的身材還滿意嗎?”


    明玉懶得理他,哼哼一聲。


    冥澤穿戴整齊,才讓婢女們進來開始洗漱,雷蘭也跟了進來,她眼神在室內亂飄。


    婢女們有人上前準備收拾床鋪,突然啊的大叫一聲,大家這才發現皇上的龍床上還有女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著靠在床頭的明玉。


    明玉到底是個女人,這種事情,著實臉皮厚不起來,臉紅如煮熟的蝦子。


    冥澤從銅鏡裏見她低頭羞澀的樣子,低笑道:“我從未見你害羞的樣子,倒是極美的。”


    明玉撈過枕頭就朝他砸去,惡狠狠的道:“快滾!”


    “你謀殺親夫啊!”冥澤一把抓住枕頭,笑盈盈上前,安放在床上,看著她滿含深情,明玉全身汗毛豎起,這丫的,什麽眼神啊!


    婢女們一個個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這是他們皇上,要不要笑成這樣?!


    冥澤傳了早膳過來,看著擁著被子的明玉道:“不起來吃點東西。”


    “你丫的,到底什麽時候走!”明玉惡狠狠地道,“出去吃,難聞!”


    冥澤一笑,對著婢女們揮手,示意她們端了下去,他輕笑著拉住被子一角道:“需要幫忙嗎?經過昨天的坦誠相對,合二為一,我們之間……”


    明玉橫了他一眼道:“一場男歡女愛,一場意外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是不是意外都無所謂,你已經是我名副其實的皇後了。”冥澤淺笑道,“這是上天的意思。”


    明玉伸手扶額,無語相對。


    雷蘭傻眼了,主子果真是在什麽情況下都腹黑無敵。她看著眉目飛揚,嘴角差點沒有咧到耳角的主子,又見明姑娘脖子上的紅印子,想必昨夜主子春風幾度,很是**,連今日早朝都免了。


    冥澤放開被子道:“明玉對皇宮不熟,你照顧好她。”他轉首對明玉道,“我去去就迴。”


    明玉冷哼一聲。


    雷蘭連忙應了,她看著一個熱情似火,一個冷若冰霜,這明顯是她的主子落了下風。


    冥澤絲毫不在意,笑容滿麵出了房門。


    門外的曾安一頭霧水,雷蘭好像說了明姑娘,明玉在房裏麵?


    雷蘭看著冥澤一走,明玉立刻頭頂在被子上用力碾了碾,露出潔白如玉的後背,那後背上點點紅纓,那是主子的傑作嗎?她微微有些尷尬,主子當真是熱情如火啊!


    她訕訕地道:“明姑娘,你是再休息一會兒,還是起床。”


    明玉抱著被子翻倒在床上道:“立刻給我準備避子湯,我要沐浴。”


    雷蘭聞言眉梢一跳道:“避、避子湯。”


    “出去,立刻、馬上給我送過來!”明玉吼道。


    雷蘭訕訕退了下去道:“是,主子房後便有浴池,池水流動,我立刻讓宮女準備一切所需之物送來。”雷蘭倒退出的房門,吩咐宮女準備衣服和避子湯,並且交代下去她不迴來,不準端給明玉喝,然後倉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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