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


    臨近淩晨,燈火通明鐵衣宗逐漸歸於寂靜。


    在宗門頂峰之處。


    李平陽在他的房間之內,眉頭緊鎖,背負雙手,來迴踱步。


    他的臉上,有著濃濃的焦灼深沉之色。


    時至今日,鐵衣宗的開派盛典已經進行了一半,差不多該來的賓客都到達這裏了。


    聚集在這裏的人物們一齊跺一跺腳,整個華夏武道界都要震上三分。


    隨著這些人的到來,整個鐵衣宗的開派盛典,也即將進入最巔峰的階段。


    現今,古武層麵巨頭雲集,雲陽宗大弟子親至場上,修真林家第一天才更是早早登門。


    諸多內世家一同前來,齊聲恭賀。


    背負盛名的丹師散修,也聚集於此。


    整個鐵衣宗內,氣氛好不熱鬧。


    但即便如此,李平陽這個鐵衣宗宗主,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至於原因,其一是他先前派出去的那些前往世俗都市,準備對林北身邊的人動手的弟子以及外門長老,到現在已經幾乎一個月沒給他傳遞消息了。


    起先的他並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妥,但是時間一長,他也逐漸意識到不對味了。


    他曾經詢問過歐陽承和白冥他們兩人的情報情況,但兩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葬宮的情報傳遞方式相當的嚴密,所以緩慢至極。


    對於他們來說,一個多月傳遞一次消息都是常態。


    整個葬宮活的就跟做賊的一樣,根本沒有絲毫的參考價值。


    而歐陽世家對外界的消息則是截然不同,相當靈通。


    但當他問起來歐陽承的時候,歐陽承卻和他打起來了馬虎眼。


    但凡他想問的,歐陽承似乎都在有意用模糊的答案將話題應付了過去。


    李平陽隱約間總覺得歐陽承似乎是變了,就好像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一樣。


    但他思來想去,都想不到歐陽承不對林北下手的理由。


    歐陽遠這個歐陽承的親兒子的丹田可是被林北廢了,這簡直比要了武修的命還要折磨人。


    於情於理,歐陽承都不應該放過林北。


    所以現在的歐陽承應該和他還是一條船上的。


    至於歐陽承說話模糊,也隻有可能是因為成川到寧西這裏傳遞消息十分的困難,所以即便是歐陽世家,都不能及時掌握消息。


    盡管李平陽經常這樣想,但日複一日的收不到自己手下人的消息,著實讓他的心情無法舒展開來。


    至於影響到李平陽心情的另一件事情就是,白冥突然走了。


    在不久之前,白冥收到了來自葬宮的消息,好像是葬宮出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得知消息的白冥不做絲毫停留,當即就火急火燎的趕了迴去,就連具體的理由都沒有留下來,令人不禁猜疑。


    葬宮內出了什麽事情,李平陽完全不清楚。


    這兩件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同時發生,也是讓李平陽控製不住的心煩意亂。


    現在的他隱隱間隻覺得似乎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風雨欲來風滿樓,這些突然發生的事情,想來應該就是征兆了。


    李平陽沉沉的出了一口氣。


    他走到窗邊,居高臨下看著整個恢弘的宗門,臉上的沉重逐漸散去。


    凝視良久,李平陽才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這偌大鐵衣宗,正值輝煌之際。


    縱觀整個華夏武道界,還有誰能威脅到他?


    如今鐵衣宗不過是振臂高唿,就能引得整個華夏武道界矚目。


    日後的鐵衣宗,將會更加的輝煌,直至邁入上古層麵。


    “沒有人,可以冒犯鐵衣宗。”


    李平陽目光凝聚,緩緩說道。


    這偌大宗門,就是他的底氣,也是鐵衣宗強橫的根本。


    等這次宗門盛會結束之後,他自會重新安排人手,前往世俗都市之內,打聽情報。


    “那林北應該折騰不出來什麽幺蛾子,想來他應該還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裏躲藏著。”


    “不過一個武將後期的武修而已,在我鐵衣宗麵前,還算不上什麽。”


    李平陽嗤笑一聲,轉身走迴了房間。


    眼下,還是盡快將整個鐵衣宗的盛會處理好吧。


    同一時間。


    崇明市隔壁,秦嶺市市郊。


    在連綿不斷的群山峻嶺之下,空曠的葬宮大殿之中。


    白冥正坐在那金鐵澆築的巨大座椅之上,閉目養神。


    不多時,一名一身白袍的葬宮長老就是走了進來。


    “少主迴來了嗎?”


    白冥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出聲問道。


    “還沒有。”那長老搖了搖頭:“根據最新收到的情報,少主是去了附近的崇明市,殺了幾個武修。”


    “這些武修的實力不過就是在武者後期巔峰的層次,並不算高。”


    “不高是不高。”白冥輕輕點頭:“但能在世俗都市內找到這種境界的高手,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而且武者高手,還不足以為少主所用吧?”


    “是的,壓製住少主體內那一股暴動的傳承力量,最低他也要吸食武師高手的內勁,不然他就連武王境界都無法穩固,更不用說達到武王之後的境界了。”


    那長老點了點頭,臉色凝重的說道。


    “還不夠啊。”白冥歎了一口氣。


    沉默了一會,他像是想到什麽了一般,開口問道:“你們之前不是把林淵派出去了麽,他那邊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林淵是武帥高手,他的行動很少向我們匯報,隻有東方氏族的長老們才清楚。”那個葬宮長老聞聲,搖頭苦笑,無奈說道。


    “不過據說林淵是去了鐵衣宗附近的山路上,準備攔截去參加鐵衣宗開派盛典的那些散修,對他們動手。”


    “按照時間來推算,林淵現在應該已經將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白冥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不管是我們還是東方氏族,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讓少主能夠登臨頂峰,重振輝煌。”


    他很清楚葬宮在東方氏族的眼裏算是什麽,所以也早看開了一些事情。


    那長老站在大殿之下,抿了抿嘴,似乎有什麽建議想要開口,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整個葬宮,說好聽了是不知道有多少武道界高手向往的古武勢力。


    但實際上,他們卻不過是一些不見天日的奴隸罷了。


    這麽多年以來,葬宮已經完全的被東方氏族所掌握在手中,成為了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能力說什麽獨立了。


    那長老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離開了葬宮的大殿之上。


    白冥見此,也是繼續閉上了眼睛。


    事已至此,根本沒什麽好說的。


    隻要他們的少主能夠成功的掌握住傳承的力量,那葬宮之後就定會成為武道界巔峰的存在。


    即便隻是一條狗。


    那也是最厲害的一條狗,無人敢對他們不敬。


    白冥心中堅定。


    也就在這時,大殿之上突然再次響起來了一陣腳步聲。


    白冥微微皺眉,還以為是那長老折迴來了。


    不過當他睜開眼睛,看清楚來人之後,他就猛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少主?您迴來了?”


    一道年輕的黑袍身影,正拎著一個如同死狗一般得男人,來到了這大殿之上。


    他臉色慘白,身形銷消瘦,但是身上卻翻滾著可怖的氣勢。


    “嗯,遇到了一個老熟人,所以帶他一起迴來了,順便給他開開眼界。”


    那黑袍少主冷笑一聲,將手中拎著的那人直接扔到了大殿之上那冰冷的地麵上。


    白冥快步走下。


    他皺眉看著地上的那如同死狗一般的男子,頗感不解。


    “少主,這就是一個普通人啊,抓他幹什麽?”


    “普通人?”少主聞聲,嗤笑一聲,輕蔑的看著地上那人。


    “現在的他,確實隻是一個普通人。”


    “不過他的人,可並不普通。”


    “我想他能幫到我,在某種程度上,他甚至比你還有用。”


    這少主的一番話沒有給白冥留一丁點的麵子。


    即便如此,白冥也沒有絲毫的反抗。


    “你說我說的對嗎,趙東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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