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別離很輕易的就將水月可能的疑問,全部堵在了她的小嘴裏,一路占足了便宜,害的水月的小臉兒一路就沒脫過緋色。


    水月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這麽顯而易見的擺在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探索,心下非但已經失去了厭煩,反倒多了幾分期待。


    期待中,總會想起某張很大很軟的床……


    隻可惜,某人的動作反而一直淺嚐輒止,一直沒有兵戎相見,對於秦別離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霸仙門的氣氛很壓抑,看到馮小山和水月迴來,門下眾多弟子雖然也有打招唿,臉上的表情,實在有些肅穆的過了頭,不問也知道,頭頂上的那位心情實在不很好。


    “門主有令,著兩位迴來後立刻去見他。”莫長風麵無表情的出現在秦別離和水月麵前,左手不為人察覺的做了一個手勢,秦別離認得,那小心的暗示,心下一緊,將某些可能的情況都過濾了一遍,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水月身份的曝光,可能性不高,因為當時在場的人都死絕了。


    自己身份若曝光,馮霸山必定會單獨傳喚自己,拋開水月,不給自己挾持人質的機會。


    所以,傳喚兩人一同覲見,最大的可能無非落實兩人進入南荒大陣的遭遇,這些事情秦別離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秦別離沒有看身邊的水月,隻伸出手,用力握了一握她右手的三根手指,示意她安心。


    對於水月來,迴到了霸仙門,性命就掌握在秦別離的手中,事到臨頭,心下頓時隱約有些恐慌,得了這一握,果然心下稍安。


    馮霸山長身站立在屋中的窗前,照例仰望著頭頂不怎麽晴朗的天空,微微點了點頭,沉聲對莫長風道:“四周戒嚴,不準任何人靠近!”


    莫長風答應一聲,看了秦別離一眼,慢慢退了出去。


    馮霸山很久不發一言,任兩人站在原地,也不招唿他們坐下,也不問任何問題,場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一隻青鳥清脆的鳴叫了一聲,從屋後的樹枝上掠過,似乎打攪了馮霸山的思緒,馮霸山皺了皺眉,手掌一伸,一道白色靈光從指尖飛出,可憐的青鳥尚未發出慘叫,就此化成飛灰。


    馮霸山似乎稍減了心中的戾氣,終於緩緩轉身:“青哥怎麽死的?”


    果然問及此事!


    秦別離微微抬頭,就待開口,馮霸山大手一揮:“水月,你來講。”


    水月心下一緊,急忙跪倒:“!”


    馮霸山眯了眯眼,並沒有讓水月起身的意思,水月隻好繼續道:“青哥騙我和馮堂主去了一條岔道,利用一種叫做霸王花的靈樹將我和馮堂主捆縛,然後……”水月臉色微微一紅,咬了咬牙:“然後試圖讓水月與他在那處長相廝守。”


    “哦?”馮霸山微微皺了皺眉,突然莞爾一笑:“這小東西竟然有此等心思,平素偽裝的倒極好,連我也騙過了。”


    秦別離老早就和水月對了口供,對答之中多數都事實,起來也不打磕巴,馮霸山明顯知道霸王花的習性,隻微加推測,就能自行分析出當時的情況,自然也省了兩人不少口舌。


    “若沒猜錯,小山用百發狂龍殺了青哥,但他的元嬰你又如何捉住的?”


    秦別離苦笑道:“門主見笑了,我並未捉住青哥的元嬰,他的元嬰剛剛遁出,就被一陣黃光所卷,消失的無影無蹤。”


    “黃光?”馮霸山眼睛突然睜大:“那一處最厲害的土係靈獸土蟹?”


    秦別離聳了聳肩:“小山也不知道那東西叫什麽,脫困之後,恢複了靈力,便將那東西殺了,看它的樣子,倒真的很像一隻螃蟹。”


    “唔……”馮霸山上前一步,伸出手:“將它的內丹拿給我瞧瞧。”


    秦別離隨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黃燦燦的內丹,遞於馮霸山,馮霸山將這顆內丹放在手心,靈識微微掠過,歎道:“小山的運氣,當真極好。這一顆八級妖丹,本身蘊含的土係神通,足可當作土係法寶來使用,後麵的事,我大概清楚了。”


    元嘯的確很夠意思,分手之前,將這顆八級妖丹送給自己,這顆土蟹的妖丹天生具有土遁的神通,也自己從魔一門手中逃脫的理由。


    果不其然,馮霸山的推測,按照秦別離的預想,發展了下去。


    馮霸山掃過水月和秦別離,淡淡道:“霸王花具有催發人欲的功效,想必你二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他的語氣很淡,秦別離臉皮老厚,自然無礙,水月卻連頭都抬不起來,從脖頸一路羞紅到腳趾:“你就用這顆妖丹,從魔一門手中逃脫。”


    “門主料事如神。”這段土蟹大戰秦別離沒有對水月明,反正當時她也人事不省,一句恭維,便讓馮霸山對他自己的推測深信不疑。


    青哥之死和從魔一門手中逃脫這兩件事,就此得到了一個完美的解釋,就算過去了。可惜,沒等秦別離鬆氣,馮霸山的語氣頓時一變:“你們為何要暗中擊殺狂仙門人!”


    秦別離什麽也沒,靈獸袋一揮,菠蘿葉就從靈獸袋中鑽了出來,菠蘿葉和秦別離定下了血契,早與他心意相通,以人身出現在眾人麵前,出來之後看見馮霸山,摸了摸自己那頂像極了菠蘿葉的帽子,也不行禮,微微有些疑惑:“我跟你見過沒?”


    馮霸山見到菠蘿葉的一瞬,瞳孔突然如針刺般微微一縮,長吸了口氣,搖了搖頭:“不曾。”


    菠蘿葉繼續摸帽子,點了點頭:“哦,真奇怪,總覺得在哪見過你似的……對了,你殺狂仙門那事啊,我就要你了,若不他殺了那幾個混蛋,俺也不能和小山定立血契不,你還想怪他不成?”


    馮霸山沉默了半晌:“你……叫什麽名字?”


    “起這事,就更奇怪了。”菠蘿葉使勁的摸帽子,幾乎把帽子摸掉了下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叫菠蘿葉這個破名字,但除此之外,我又想不到自己該叫什麽名字,所以,我就叫菠蘿葉。”


    水月微微抬頭,有些迷惑的看了秦別離一眼,她知道這名字秦別離起的,但菠蘿葉卻偏這名字他自己起的,雖然不明其意,但也沒有多話。


    秦別離有自信水月不會戳穿這個謊言,眼睛微眯,盯住馮霸山的表情。


    就算水月不戳穿,這件事還很冒險。


    別人不知道菠蘿葉的來曆,轉世的馮霸山知道的,上一世的菠蘿葉,秦別離的血契靈獸,和秦別離出生入死,對霸仙門造成了極大的打擊。


    但收菠蘿葉做血契靈獸這件事,根本就沒辦法隱瞞,還不如主動出擊,化解馮霸山的疑心。


    轉世的馮霸山,不可能不認識菠蘿葉,所以這個名字決不能自己起的,而菠蘿葉也必須裝作隱約對馮霸山有印象,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根本沒有解釋的理由,菠蘿葉對馮霸山有印象,馮霸山自然也會相信菠蘿葉有可能給自己起和上一世一樣的名字。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這一世在機緣巧合之下,原本屬於秦別離的靈獸,變成了馮霸山弟弟的血契靈獸。


    “你們已經定立血契?”馮霸山的表情很複雜,似乎在盤算這其中的種種難以相信。


    “啊。”秦別離故意一臉的趾高氣揚:“我的血契靈獸可比那什麽秦別離的血契靈獸厲害多了!下次遇到,一定能好好打擊打擊他!”


    馮霸山怔了一怔,突然哈哈大笑,笑聲震動屋宇,久久不歇:“哈哈哈!得不錯!得不錯啊!若那秦別離還有印象,知道他的靈獸變成了你的靈獸,肯定要把腸子都氣穿!哼哼!就算他沒有印象,我隻要想一想這件事,內心也甚感欣慰!”


    秦別離知道他在什麽,偏生要裝作一臉的茫然,心下冷笑,你若知道你弟弟已經變成了秦別離,不知道會個什麽心情。


    老子也就故意這話讓你開心開心,有些開心放在最後,才算真開心!


    “很好,很好!”馮霸山突然就不再追究馮小山半路擊殺狂仙門的事了,冷笑道:“狂仙門被你們殺了數人,惱羞成怒,非要我給他們一個交待。哼!給個屁的交待,他狂仙門號稱我們的同盟,卻從頭到尾坐收漁人之利,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本就理所應當!”


    “門主得極!”這簡直就和自己的話一模一樣嘛,秦別離趕緊打蛇隨棍上,一頓狂拍:“早就看狂仙門不順眼了,我也想借這個機會出口氣,隻可惜跑了一個元嬰……”


    馮霸山點了點頭:“段修遠老奸巨猾,想趁此機會找我要那雙修心法的男修心法,哼哼,焉有這般容易!”


    “喂喂,你們聊天,我幹什麽?”菠蘿葉一臉的不耐煩:“人家一個姑娘家老跪在地上,你們也不理,哪有你們這麽做事的。”


    馮霸山的表情很古怪,看了菠蘿葉一眼,倒也並未生氣,反倒哈哈一笑:“你既然我弟弟的靈獸,這點麵子我自然要賣的。水月,有菠蘿葉給你求情,你就起來吧。”


    水月低低應了一聲,冉冉起身:“多謝門主……隻,我們霸仙門如今不能腹背受敵,這雙修心法若不給他們……”


    秦別離頓時咳嗽了一聲,老子簡直就恨不得狂仙門和霸仙門反目,你這一杠子***來,算……


    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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