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床上高燒不退的姚雁,人尊心急如焚,“誰讓你把這事告訴她的,如果她有個好歹,城主怪罪下來,我們誰也吃罪不起。”, 她不由得嗔怪師妹。聽師姐這麽說,水尊的心中很是忿忿不平,“我就不信,咱們姐妹幾年來為他出生入死,難道在他的心中,我們還真的抵不過一個死了的姚雁嗎?”。“師妹,”,人尊不覺歎了口氣說,“人貴有自知之明。眼前,我們雖然是他手下的得意戰將,可是一個不留意,也許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說到底,我們也不過就是他的奴才,千萬別把自己看的太高。”。水尊還想爭辯,但是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姚雁突然發出輕微的呻吟聲,她二人也顧不上爭執來看她的情形,“從晌午一直燒到半夜,連大夫都因為怕一屍兩命不肯給開藥方,我看她怕是活不過今晚了。”,水尊說。“不知道,大夫說現在全憑她自己的生命力和求生意誌,隻要過了今晚,也許就沒事了。”,人尊歎了口氣,拉著師妹到一旁坐下,靜靜地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在姚雁昏迷的這段時間,小飛一直守在她的身邊。這孩子雖然對於照顧病人很有經驗,但畢竟隻有六歲,現在的他已經無計可施,隻能可憐巴巴地守在雁兒的身邊,默默地祈禱上天保佑他唯一的親人能夠化險為夷。

    此刻,已經昏迷了大半天的姚雁在朦朧中漸漸地有了一絲意識,恍惚中雁兒仿佛看到了她那臥病多年的母親柳如煙正淚眼汪汪地望著自己;“娘,”,雁兒剛想伸手拉住她,卻看到了父親姚振天端著藥碗向自己走來;她背過身去,不想理睬父親,可是卻看到丈夫卓雄,他拉著自己的手,好象要對她說些什麽;話還沒有說完,四周就到處一片喊殺之聲,雁兒的師兄弟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在慌亂中,不知從哪裏而來的一股無形的力量拉住了她向後退去,使得自己離至親越來越遠。 “不,不!”,雁兒拚命地想擺脫這力量,可是任憑她如何掙紮也是徒勞。她身不由己地向後退著,“帶我走,帶我走!”,雁兒朝著卓雄伸出手去,希望他能把自己拉過去,可是,卓雄並沒有這麽做。自己的親人們就這樣離去,而與此同時,身後的力量也神秘地消失了,姚雁置身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臥薪嚐膽,忍辱負重,韜光養晦!”,卓雄的聲音赫然在耳邊響起,“對,我還有太多的是事情要做,而這股莫名的力量又來自於何處呢?”。清晨,刺眼的陽光照進了房間,“水,”,姚雁虛弱地聲音驚醒了屋內的每個人。人尊趕緊過來,摸了摸她的頭,“太好了,你的燒已經退了。”。此時,小飛已經把水送到了姚雁的嘴邊,“娘,你昨天晚上嚇死我了!”。雁兒並沒有理會一旁的人尊,而是憐愛地看著兩隻眼睛紅紅腫腫的小飛,“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一大早,卓穎就來到了嶽陽客棧,“小二哥,你們這是不是住著一個懷了七八個月身孕的女人,她大概二十四、五歲年紀,身邊還帶了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是呀,是呀,”,店小二很是殷勤地迴卓穎的問話,“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小娘子年紀輕輕卻象是生了重病,動都動不了,在床上一躺就是幾天,反而全靠她兒子來照顧她;還有她挺著那麽大的肚子,卻也不見她相公在身邊照顧,不過,幸好她的兩個妹妹昨天來了——”。“妹妹?”,卓穎打斷了小二的話,“什麽樣的妹妹,他們人呢?”。“二十歲左右的兩個姑娘,長的都跟天仙似的,今兒一大早就把她們母子接走了,您要是早來半個時辰,興許就能碰上她們了。”,小二說。“他們朝什麽方向去了?”,小穎焦急地詢問,生怕姚雁母子再出半點意外。“我沒太注意,不過好象是朝著城西去了。”,小二邊迴答小穎邊在心中暗自嘀咕,“每天這麽多客人誰有功夫總是注意他們都去了哪裏,要不是這兩個姑娘長得這麽漂亮,我才懶得留意呢。”。卓穎慌忙奔出客棧,騎上馬朝嶽陽城西而去。

    姚雁和小飛此刻正坐在一輛緩緩行進在城外官道上的馬車裏。由於他們母子倆根本就沒有反抗能力,再加上人尊的一再堅持,水尊才沒有用繩子捆他們或者點他們的穴道。“娘,我們真要和她們去無憂城嗎?”,小飛的口氣中透著對於前路的迷茫。此時的姚雁顯得超乎異常的冷靜, “小飛,咱不怕,事情總會有轉機的。”,她摟了摟懷中的孩子,心中暗想,“現在也就隻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卓雄,你在天之靈要保佑我們熬過這一關,他日我必然為你首刃仇人,重陣祁山。”。突然,原本寂靜的官道上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姚雁憑直覺趕忙掀開了窗簾,“小穎。”。卓穎連忙帶住韁繩,“大嫂。”。話音未落,車外的人尊和水尊兩姐妹已經飛身擋在了卓穎的身前,水尊更是不由分說就向卓穎動起手來。“小穎,當心她的暗器!”,姚雁雖然心急如焚,可她此刻根本就幫不了小穎,隻能在一邊提醒自己的小姑。人尊看的出卓穎的武功雖好,但是與他們姐妹也就在伯仲之間,所以,若是自己和師妹聯手,她也必然落敗。可以人尊的個性,非到萬不得已,她的確不想爛殺無辜,更何況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帶走姚雁而不是和卓穎糾纏。想到這裏,人尊就稱水尊和卓穎交手之機,點了姚雁他們母子的穴道駕車離去。眼看著自己的大嫂就要被他們帶走,卓穎恨不得一劍刺死眼前的這個妖女,可是水尊的武功雖然不及人尊,但也是非常難纏,就這樣小穎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雁兒被他們帶走而無能為力。

    這邊卓穎和水尊正打得難解難分,另一邊人尊則帶著車上的姚雁和小飛繼續沿路向西狂奔。就在人尊以為可以成功將姚雁帶迴無憂城的時候,樹林裏突然傳出了一陣怪異的笑聲。人尊和水尊姐妹倆從小就接受極為殘酷的特殊訓練,是以她二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武功。這些年來,她們又跟著聶玄闖蕩江湖,什麽樣的場麵和人物她們沒有見過?可是,當人尊聽到這笑聲後,還是被嚇得麵無人色,她急忙抽劍出鞘,心中暗想,“這人內力好高,若他是來營救姚雁,我今天必然命喪此地。”,不過轉念一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把心一橫,撞著膽子說,“何方高人,請現身相見,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就在這時,樹林深處兩道人影一閃已經來到人尊的眼前,車中的姚雁雖然穴道被封,但還是強挪著身子從車簾內向外觀瞧,“師傅!”,雁兒一眼就認出了那白發老者和他身邊的老嫗正是她的師傅燕平及老妻南宮秀。

    話說燕平自大半年前收了雁兒這個徒弟後,隻教了她一個晚上的武功就跑去找他那失蹤多日的妻子了。數月前,他終於在武當山上找到了他的妻子南宮秀。現任武當掌門的師祖和燕氏兄弟是幾十年的老友,所以武當派上下對於他們也是多方照應,但是這老兩口天生就喜歡遊戲江湖,在武當山沒住多久就又失蹤了。以後的幾個月,他們東遊西逛也沒有迴燕山或去找司徒烈的意思。這日正是巧合,他二人路經嶽陽城外看到了剛才的一幕。南宮秀和他丈夫一樣也非常喜歡如煙,又聽自己的老頭子說收了如煙的女兒為徒,心中自是非常歡喜, 現在看到自己的徒弟被人這樣欺負,當然要幫她討迴來。人尊明知不敵,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動手,燕平隻一招就奪下了她手中的寶劍。南宮秀雖然平日腦子糊塗,但當和別人動起手來的時候,卻反映極快,她迅速來到車前解開了雁兒母子身上的穴道。姚雁剛要拜謝師母,卻見燕平將人尊打倒在地,“老頭子幾十年沒有開殺戒,今天到為你來破個例!”。“師傅,不要!”,雁兒情急之下差點從車上掉下來。小飛和南宮秀都連忙扶她,“娘,他們無憂城的人好壞,你幹什麽還替她求情?”,小飛說。燕平很是不忿有人敢這樣欺負自己的徒弟,“這樣的瘋丫頭殺了算了。”。“師傅,請聽我一言,”,雁兒強撐著身子走下車來,“人尊,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如果你要用我的性命相要挾要我出賣主人,你是打錯算盤了!”,她似乎並不領雁兒的情。姚雁微微一笑,“你就是不說,我自心中有數,你們居然這麽快就知道我的藏身之處,想必早就在燕山派安插了奸細;你們故意放假消息出來,將進攻祁山的時間說晚了兩天,然後再利用你們安插在燕山上的人將我們求救的消息壓下,就是為了既能夠滅掉祁山,又能夠挑撥我和雲瀟瀟,同時,因為雲瀟瀟和鳳凰的婚事,可以讓你們的奸細在雲瀟瀟麵前有話可說,不至於暴露身份,是也不是?”。麵對姚雁的連聲質問,被她說中心事的人尊自然內心慌亂,不過她仍然故做平靜,對她的問話不質可否。一旁的燕平別的沒有聽懂,但是燕山派上有奸細的事情,他卻是聽得明明白白,“什麽,你說燕山派上有奸細?!乖徒弟,你快說,這人到底是誰,我要把他扒皮拆骨!”。“師傅,您老人家少安毋躁。”,姚雁一方麵安撫師傅,一方麵接著對人尊說,“我看的出你本性不壞,勸你最好早日棄暗投明,否則將來勢必難得善終。今天我不殺你,是為了還你客棧相救之情,他日若再相見,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你去吧!”。人尊若有所思地看著姚雁,隨即轉身飛身離去。

    “乖徒弟,你還沒告訴我,奸細到底是誰呢?”,燕平象個孩子似地纏著姚雁詢問。姚雁看了他們夫婦一眼,內心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一方麵:燕平夫婦的從天而降對於如今的姚雁等人無異於雪中送碳,且不說待雁兒產子功力完全恢複後,若能得到他們夫婦的長期指點,加以時日,她必然成為江湖上的頂尖高手,就算不想的這麽遠,這對老夫婦至少可以保護她周全;可是,另一方麵:隻要雁兒一想到雲瀟瀟今後就要獨自麵對無憂城這樣可怕的敵人,再加上燕山派內部還出了奸細,真可以稱的上是內憂外患,而他的心地又如此坦蕩,如何能夠應付眼前的局勢,這對老夫婦雖然腦子有些問題,但都武功蓋世,如果能夠想辦法讓他們長居燕山,就可以大大增加雲瀟瀟的助力。“也罷,”,姚雁對事從來都不會象雲瀟瀟一樣猶豫不決,她在心中迅速拿定了主意,“如今的我失去了父親,丈夫,一起長大的兄弟們,還有我的家——祁山,除了孩子,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而他還擁有燕山,擁有鳳凰,擁有那麽多的朋友和師兄弟。如果我和他之間真有一個人要死,那也應該是我!”,想到這裏,雁兒就笑著對師傅說,“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想這丫頭迴了無憂城後肯定會給他們在燕山派的奸細送信,到那時,也就是讓他露出狐狸尾巴的最好時機。麻煩師傅親往燕山一行,去查個水落石出吧。”。“好,可是你——”,燕平正說著,隻見小穎已經急急匆匆地從身後趕來。雁兒看到小穎,怕她知道情況後不肯放燕平夫婦離開,便趕緊招唿師傅,“您看,我小姑這就來了,她可以保護我周全。您還是趕快迴去燕山吧,遲了,若是那奸細早有了準備,我們就查不出來了。”。燕平想想也對,便和南宮秀離開了。

    “大嫂,”,卓穎好奇地望著離去的燕平夫婦,“他們是誰呀?那老婦人,我——,我想起來了,那次在祁山上就是她把我打暈了。”。 “好了,小穎,”,姚雁心中暗想,“這丫頭的記性真好,一年前的事還記得這麽清楚!”,於是急忙拉住她說,“你怎麽樣,水尊沒有傷到你吧?”。“沒事了,她見你們走遠了,無心戀戰就跑了。”,卓穎似乎還在琢磨剛才看到的那對老夫婦。“既然如此,此地我們不宜久留,可是——”,雁兒不覺悠悠地歎了口氣,“可是我們又能去哪呢?想不到天下之大,竟然沒有我們母子的容身之地。”,說到這裏,姚雁摟著懷中的小飛,又是一陣感傷。卓穎想到哥哥的慘死,想到祁山派在一夜間的滅亡,再看看眼前的孤兒寡母,她的心裏是既難過又自責,“大嫂,是我不好,你打我罵我幾句吧!我不該跑去塞外看我師傅,還一去這麽久,我應該早些迴來和大家共患難的。”。“不關你的事,是我爹當年種下的惡因,如今得到這樣的惡果——”姚雁安慰著自己的小姑,突然,她好象一下子想到什麽似的,“塞外,師傅,我怎麽把她給忘了!”。雁兒原本枯竭而迷離的神色中驟然間燃起了希望之火,“我可以去找雪柔阿姨,對,我們可以去塞外!”。一旁的卓穎聽到她的話,臉上閃現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雪柔,你是說塞外天山派的慕容雪柔嗎?!”。雁兒同樣詫異地望著小穎,“你也認得她?”。“她就是我師傅,”,卓穎的臉上出現了久違的笑容,“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大嫂你是怎麽認得我師傅的?”。“說來話長,她是我娘生前的好友,上次我和雲瀟瀟去了趟塞外才遇到她的。”,姚雁知道卓穎原來是慕容雪柔的弟子,心中也既驚又喜,驚的是天下居然有如此的巧合之事;喜的是自己到塞外就不用怕無處去尋找慕容雪柔了,同時她也這才明白小穎何來這樣的武功和本事了。

    “這就太好了,我們就去天山,隻是——”,卓穎剛才還興高采烈的神色一下子又暗淡了下來。“怎麽了,難道你是在擔心我們無法活著去到塞外天山嗎?”,姚雁當然明白小姑的擔心,無憂城本就勢力龐大,這一年來,不知道有多少江湖門派已經投效了他們,如今又兼滅掉了祁山派,更是令他們的幫派如日中天。為了斬草除根,以聶玄的謹慎絕對不會放過姚雁,這一路上的追兵,單憑卓穎一人是絕對無法應付的。姚雁沉思了片刻,“我們當然不能就這麽堂而皇之地直奔塞外,就算不管我們自己,也不能給雪柔阿姨帶來麻煩。我小的時候曾經聽忠叔和我提過巴蜀之地——”。聽到姚雁這麽說,卓穎嚇的臉色發白,“你是說,我們穿巴蜀北上昆侖山?!”。雁兒很是輕鬆地點點頭。“不行,你不要命了,別說是你這樣快要臨產的婦人和小飛這樣的稚齡孩童,就是七尺壯漢,提到巴蜀之地腳也會打軟。聽說那裏西戎部落聚居,根本就是塊蠻夷之地。地方荒涼不說,氣候又濕又熱,山林瘴氣又多,我們中原人根本就受不了。聽說當年漢劉邦被西楚霸王項羽封為漢中王,管轄巴蜀四十一縣,他所轄的十萬人馬一夜之間全部叛逃,都是因為不願意到那鬼地方去呀。”,卓穎急地都快哭了出來。“所以也正因為如此,聶玄絕對不會想到我們會去這裏,這就叫至之死地而後生。”,雁兒的神色異常堅決。“可是——”,小穎還是希望勸服嫂嫂改變主義。“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難道你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姚雁說。小穎沉默了,她心裏也清楚,唯今之計,他們隻有這一條路。雁兒緩和了口氣說道,“小穎,我知道你是為我和孩子擔心,可是,我們如今根本就沒的選擇,留在中原就非死不可。我不是怕死,我隻是不願意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要報仇,就非這樣不可。你剛才說的故事,我又怎會沒有聽說過,但是我更清楚,漢劉邦如果當時貪圖享受留在中原,那麽他早就成了楚項羽的刀下亡魂。他聽從張良的建議去了巴蜀,在妻子呂後的幫助下,在那裏修養生息,招攬人才,厲兵秣馬,終於在數年後重迴中原,逼得不可一世的楚霸王烏江自刎。我姚雁隻是個小女子,自然比不得古人睥睨天下的氣勢,但是,既然上天要考驗我,將我逼上這條江湖不歸路,那我就要走出個樣子給老天看看,為我死去的親人們爭口氣。”。卓穎被姚雁的話深深感染,“大嫂,我相信隻要你能挺過這關,我們一定可以有出頭的一天!”。

    卓穎駕車朝西南方飛馳而去,車內的姚雁忍不住掀開窗簾,再看一眼這片令她愛恨交加的土地。車內的小飛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母親的神色,他哪裏能夠理解姚雁此刻的心情。微風吹拂起雁兒那烏黑柔亮的秀發,陽光照亮她眼中的瑩瑩淚光,“別了,我的家;我的親人;我的愛!”。

    (主題曲:相思比夢長 費玉清)

    紛紛紅塵擾擾 歲月用風霜把淚深藏

    茫茫天涯走遍寂寞心酸

    憂憂時光流轉再沒有青春能換滄桑

    漠漠擦肩而去夜已欄柵

    人生如萍聚散無常何須朝朝暮暮盼望

    雁兒迴時願別來無恙想思比夢還長

    人海浮沉隨波逐流各自風風雨雨寄盼

    別問歸航把秋水望穿想思比夢還長

    紛紛紅塵擾擾 歲月用風霜把淚深藏

    茫茫天涯走遍寂寞心酸

    憂憂時光流轉再沒有青春能換滄桑

    漠漠擦肩而去夜已欄柵

    人生如萍聚散無常何須朝朝暮暮盼望

    雁兒迴時願別來無恙想思比夢還長

    人海浮沉隨波逐流各自風風雨雨寄盼

    別問歸航把秋水望穿想思比夢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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