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潁的武功雖然和雲瀟瀟相差懸殊,但她的輕功卻甚為高明,雲瀟瀟一路追出她十幾裏才追上她。卓穎本來是乍然聽說此一巨變,加上看到小武被燕山派弟子所傷,驚慌加上氣憤才會到雲瀟瀟和鳳凰的喜堂上去搗亂,可是,經過在夜幕之下長途奔襲這麽遠之後,人被冷風一吹,漸漸地,她冷靜了下來。她很是抱歉地看著雲瀟瀟,“對不起,雲大俠,我是急糊塗了,我——”,說著說著,她居然哭了起來。“沒關係,”,雲瀟瀟此刻最關心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到底怎麽迴事?”。卓穎就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雲瀟瀟,但是她並沒有告訴雲瀟瀟姚雁就在嶽陽客棧,“我真的沒辦法,隻能把你找出來。”。“為什麽我什麽消息都不知道?”,雲瀟瀟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責和疑惑。“雲大俠,論品德,論氣度,論武功,論智慧,你都是人中之龍,但是作為一個門派或者幫派的頭領,不是光有這幾點就夠的!”,卓穎說。雲瀟瀟沒有迴答,但小穎從他的眼神裏看的出他已經認同了自己的觀點,“好了,這些事情咱們迴來再說,我們趕快去祁山吧,遲了就來不及了。”。聽到雲瀟瀟這麽說,卓穎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至少我們還有兩天的時間,一定可以救的下祁山上的那些人,“雲大俠,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可惜呀,不管雲瀟瀟和卓穎二人的馬有多快,輕功有多麽的高明,都已經改變不了祁山派的命運了,因為龍添已經帶領著天、地、人、水四位尊者以及全部無憂城的精銳力量來到了祁山腳下,隻留太陰師留守在無憂城內。當發現無憂城提前兩天行動的時候,丁衝就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妙,要麽是自己的身份被人發現,而自己也被人利用放出了假消息;要麽就是城主行事高深莫測,兩相比較,他更願意相信是後者,而且在他的心中還存著一線指望,就是如果雲大俠接到消息就趕來的話,那麽即使他們提早兩天行動,也應該來得及救援。“多美的地方,隻可惜等會就要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了。不過,你們給我記住,等會如果沒有必要不要破壞這裏的一草一木,等將來我們再除掉雲瀟瀟後,本少爺一定要再到這裏來遊山玩水。”,龍添說。“少爺,”,人尊說,“屬下已經得到消息,姚雁不在山上。”。“真的?!”,龍添的嘴角掠過一絲柔和的微笑,“這樣到好,免的傷了她,知道她在哪裏嗎?”。“消息說:好象是他丈夫讓手下的親信弟子帶她去投奔雲瀟瀟,她擔心丈夫安危,半路就留在了嶽陽客棧,讓弟子趕緊去燕山求助。”,人尊接著說,“那報信的弟子已經被殺,少主不必擔心。”。“話是這麽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告訴所有的人按照我之前的布置各行其事,務必在三個時辰內解決戰鬥,而後迅速徹迴無憂城。人尊,你等事情完後,帶人到嶽陽客棧把我們這位姚大小姐接迴來,記住,不準為難她,明白嗎?”。“屬下明白。”,看到龍添自始至終都是那樣輕鬆和若無其事,人尊很是不解。看到人尊如此表情,龍添明白她在想什麽,“怎麽了,擔心我不是姚振天和卓雄的對手嗎?”。人尊並沒有答話,到是早在一邊聽著他二人對話的水尊借機插嘴諂媚道,“當然不是了,少主武功蓋世,山上的那個老瞎子和大笨蛋怎麽是您的對手呢?”。龍添白了她一眼,而後繼續轉頭對人尊說,“不錯,單打獨鬥我可能還接不了他們中任何一人的二十招,即使姚振天瞎了雙眼,不複當年之勇,我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不過我現在並不想跟他們比試武功高強,否則我帶來幾千人,排這些陣勢幹什麽?隻要能夠達到目的,我從來都不計較手段和過程,更何況義父隨時會現身相助,我們就更沒有必要擔心了。”。

    其實,無論從絕對實力,還是人馬的布置,祁山派都無法和無憂城抗衡。這個道理很簡單,因為兩個門派的較量歸根到底就是人才的較量,卓雄或許在武功上要勝過龍添很多,但是除此之外,他的確沒有地方可以和這個十六歲少年相比。在無憂城內,聶玄一向都是令行禁止,而自他的義子龍添從西域來到這裏後,更是將這一傳統推向了極致。所以當他們手下的弟子以及殺手們接到少主三個時辰內攻下祁山的命令後,全都不敢懈怠,不到兩個時辰的功夫,祁山派的弟子就傷亡慘重,剩餘的弟子則四散逃命。由於聶玄早就下令除了姚雁,祁山上的一隻鳥都不準活著飛出去,所以,無憂城的殺將們對祁山派的人是窮追不舍,趕盡殺絕。他們將殘餘祁山派的弟子逐入祁山北麓的瀝水河,此時他們的意誌已經完全瓦解,兵敗如山倒,或是被殺,或是溺斃,屍首堆積,瀝水為之不流。

    此時的卓雄正在與天尊,地尊交手,而龍添就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並沒有急於出手,“不對呀,據我所知卓雄的內力不在姚振天之下,可是我看現在連三成都沒有,這是怎麽迴事?”,他終究免不了少年人的好奇心,一旁的人尊也不明原因,所以也就沒有答話。“你想知道原因嗎?”,不知何時,聶玄居然就出現在他二人身後。“義父,”,龍添不覺驚出了一身冷汗,“孩兒愚魯,請您示下。”。“這原也怨不得你,我也是看到他現在這樣的武功才想到的,要不然就不會拖到現在才進攻祁山派,更不會怕你打不贏他而這麽急急地趕來了。據我所知,祁山派有一門很奇怪的武功,所練者必須是童子之身,沾不得半點女色,我想卓雄就是靠這套武功而在武林大會上打贏了那麽多高手的吧。”。“那他現在娶了姚雁,這個功夫也就廢了?”,人尊說。“還不止,我看還不如原來。所以呀,阿添,前車之鑒,千萬別學他呀!”,聶玄的話諱莫如深,似有所指。“義父說什麽笑話,為了個女人陪上一條命,這不是我的做事風格。”,龍添的語氣堅定,但是神色卻有些閃爍。聶玄把語氣放輕鬆了說,“不會就好,我們父子還有很多大事要做,可別分了心。好了,我們還是速戰速決,你過去幫天尊和地尊,記住留著卓雄的性命,我還有用處。”。“什麽?!”,龍添精心計劃的這次行動有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殺了卓雄,突然聽到義父這麽說,他非常驚訝,不過他還是很快地恢複了冷靜,“此人武功不弱,更不會投效我們,如今更和我們有滅門之仇,義父為什麽不讓我殺他?”。“哈,哈,哈……”,聶玄說,“我又不是姚振天,喜歡逼迫人家加入自己的門派,更何況我手下人才濟濟,要他也沒用,我留下他是另有用處。記住!非但不要殺他,最好也不要傷他,找個身材和他差不多的替死鬼,就讓江湖上的人都以為卓雄這個人已經死了。好了,照我話去做,我還得親自去看看我的老朋友呢?”,說著他便轉身離去。龍添的心中盡管有諸多不滿,但縱有千個膽子也不敢違抗聶玄的命令,隻得一切照做。

    看著雙目已盲的姚振天在和自己的弟子做最後的困獸之鬥,聶玄的心中有多年積蓄的仇恨,有大仇得報的得意,卻也有那麽一絲落寞,甚至是同情。“都住手!”,話音剛落,他的手下就都退後靠攏在聶玄的身側。“你是什麽人?”,姚振天已經猜到是聶玄。“怎麽了,二十年的老朋友,打發這些人來看你,總算夠意思吧!”,聶玄說。“你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姚振天自從一年多前的武林大會後就已經不在乎自己的這條殘命了。“你錯了,這不是我所期盼的。”,聶玄說,“一直以來我都期盼著和如煙有重逢的一天,我幻想過無數次我們再見麵時的樣子,可是誰想到會是這樣。你知道,當我在西域聽說她病逝之時是怎麽熬過來的嗎?是複仇,向你,向趙霆鋒,龍千山,向整個中原武林複仇支撐著我活了下來。也因此,我的這趟中原之行遲了十年,我精心計劃,厚植實力,就是為了和中原群豪一爭長短。如果不是這樣,也許十年前我就迴來了,如煙的死讓你和你的女兒,你的弟子們都白白多活了十年。不過,你現在的這副樣子太令我失望了,還有趙霆鋒那個老頑固,我現在唯一的對手就是雲瀟瀟。其實我本不喜歡以大欺小,不過誰讓你們這些老的都那麽不爭氣呢……”,聶玄本來在心中還閃過的一絲同情在他提到如煙的瞬間也就消失了,他越想越恨,越說越氣,“我發過誓要把你千刀萬剮,今天我終於可以一嚐夙願了,”,他的出手快如閃電,點了姚振天的穴道,“你這個老匹夫最喜歡拆散別人,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象你這樣的人早就應該打下地獄,永不超生。”,說著他向四周的弟子揮手示意,“把他給我剁成肉醬,我不要看到他身上還有地方是完整的!”,說罷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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