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雁定睛一看,來人隻不過是個剛剛十七、八歲的身著白衣的俊俏少年,他一手緊握寶劍,正在笑嘻嘻地看著姚雁。姚雁原本以為他也是來追殺他們三人的,可是他的表情裏卻沒有半點殺氣,她自信也算是半個老江湖,但是象這樣的情形還是第一次遇到。白衣少年見姚雁如臨大敵一般,越發笑的開心,“早就聽說,祁山派的姚大小姐才貌雙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來,大美人,陪我玩上兩招。”說著便再度向姚雁出招。姚雁見他出言輕佻,遂毫不留情地舉刀相迎。車內的卓雄想出去幫雁兒,被姚振天攔住,“這種輕薄放浪之人碰上雁兒算他倒黴,雁兒足可以應付。”但是卓雄除去想幫雁兒之外,還覺得來人的聲音非常耳熟,所以想出去看看。一會兒的功夫,姚雁已經和車外的白衣少年過了十來招,他顯然不是雁兒的對手,正在節節敗退。隻見雁兒一腳踢飛他的寶劍,舉刀便砍,但見那少年被雁兒逼的無計可施,隻得討饒,“姑娘手下留情,我知錯了。”姚雁見他還是個孩子模樣,便順勢將刀收住,“你不是來追殺我們的?”那白衣少年本來被打的躺在地上,見姚雁饒了他,隨即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土,然後笑嘻嘻地說,“哪有呀,姑娘你這麽漂亮,怎麽會有人舍得追殺你呢!”姚雁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番,說真的,往日姚雁也曾經遇到過一些不肖之徒,但覺得他們樣子委瑣,令人生厭,可不知道為什麽今日見這少年非但沒有厭惡之感,反而覺得他十分單純可愛。“好了,你既然不是我們的仇家,那麽我們就此別過,希望你今後好自為之。”說著上車就要離開,白衣少年一拉雁兒,姚雁轉頭,目光淩厲地望著他抓著自己衣服的手,嚇得他把手縮了迴來,“姑娘,我是來跟你打聽個人,你認得不?”姚雁問,“誰?”“我二哥。”姚雁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孩子,你是誰我都不知道,更別說你哥哥了,你二哥叫什麽,看我認不認識。”說到這,車裏的卓雄象突然想到些什麽似的,一下子從車裏鑽了出來。雁兒見卓雄出來,忙要扶他迴去“師哥,你出來幹什麽,這裏山麓裏風大,你的傷還沒好呢。”還沒等卓雄開口說話,這少年便先開了口,“好你個卓雄,有了溫柔體貼的師妹,就連親妹妹都忘了。”姚雁奇怪地望著這個男孩,“妹妹?!”卓雄連忙說,“雁兒,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有一個姐姐還有個妹妹嗎,她就是我妹。”說著轉向這個少年,“小丫頭,好好地扮什麽男人,當心將來嫁不出去。”“好呀,你真歹毒,拿什麽咒我不成,拿這個來咒我,你也真是的,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非讓我把話都說得這麽明顯你才出來。”她看姚雁還是一臉疑惑,“哎呀,”說著一手把自己的頭發扯開,一頭烏亮的秀發頓時如瀑布般傾瀉在她的肩頭,“現在看出來了吧,我就是喜歡扮成男人到處走。”姚雁這才明白過來,她看這個姑娘生得極為秀氣漂亮,而且一臉靈氣,非常喜歡她。“師哥,你妹妹叫什麽。”結果這個姑娘又搶在卓雄之前說話,“哥,你居然在祁山上十幾年,提都沒有向你師妹提過我。你可是一見我和姐姐就整天師妹長,師妹短的,看來你是把我和大姐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虧得大姐那麽疼你。姚雁姐姐,我叫卓穎,今年十八歲,你叫我小穎就好了。我剛剛離開師傅,就過來看看我哥。”“那太好了,你以後就在我們這裏長住吧,你知道我們山上我連一個姐妹都沒有。”姚雁如獲至寶般地高興。“好呀,”說著卓穎又望向車裏,“那位一定是姚前輩吧,姚老伯好,小生這廂有禮了。”說著深深一揖,姚振天向她點頭示意,而姚雁就被她逗地合不攏嘴。她又看到小飛,“好漂亮的孩子,姚雁姐姐,他是—”姚雁一拉小飛,“小飛,叫阿姨。”小飛也覺得這個象姐姐一樣的阿姨很有趣,“幹脆叫你姐姐算了,我看她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卓穎一刮小飛的頭,到不認生,“小鬼,占我便宜。”小飛也不示弱“你不是也來占我娘的便宜嗎。”“娘?!”卓穎一臉驚奇地望著姚雁。姚雁知道她在想什麽,“她是我收的幹兒子。”“阿,原來如此。”

    姚雁讓卓穎也上車,“不了,姚雁姐姐,我很重的,到時候一定會把車壓塌,我在地上走,跟你聊天,好嗎。”於是眾人繼續趕路。卓穎撿迴了自己的寶劍,邊走邊將剛才散開的頭發順到一邊,隨便打了個蝴蝶結就這麽走在姚雁的馬車邊。“小穎,你真不象卓雄的妹妹,你長得這麽漂亮又這麽機靈。”小穎頑皮地說,“哥,姚雁姐姐說你又笨又醜。”“你能不能閉上嘴,沒人把你當啞巴。”小穎一吐舌頭,沒再做聲。姚雁被他們這一唱一和逗的非常開心,本來這段迴祁山的路程雖然不長,但卻是雁兒有生以來所走過的最為艱難的路程,可是由於小飛和卓穎的到來卻給她本來苦澀的心境憑添了不少的樂趣。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兩個被她視為開心果的大小活寶後來竟然成為她僅有的親人,陪伴支持她度過了人生中最為艱難和黑暗的時光。

    馬車迴到祁山,早有門人將一行人迎進了山門。盡管早就聽說了武林大會上的情形,但是當姚忠和眾人看到瞎了眼睛的姚振天還是倍感淒涼。“掌門人,迴來了就好。”姚忠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有些忐忑,盡管他極力掩飾,但還是給雁兒看了出來。雁兒覺得很是奇怪,心想“忠叔平時不是這樣的,他年輕的時候就跟著爹闖蕩江湖,出生入死,什麽風浪沒有見過,難道眼前這點變故就足以令一向冷靜的他六神無主了嗎?”

    再說小飛,祁山上的風景和氣派早就讓這個孩子看得目不暇接,他一會兒看看這裏,一會兒看看那裏,上竄下跳就是不肯安靜下來。反到是小穎,她對於祁山上的一切到象是非常熟悉。大家來到大堂落座,姚雁覺得很是奇怪,好象門人都對小穎非常熟悉,還有人跟她打招唿。“掌門人,我還打算給你們介紹,可看這位姑娘和你們一起來,你們應該認識了吧。”忠叔指著小穎說。“忠叔,你認識小穎。”姚雁不解地問。“當然了,大小姐,你們迴來之前,多虧這個姑娘,不然我們真應付不了那些門派的進攻。”姚忠感激地說。“哪有,就是雕蟲小技,沒什麽大不了。”卓穎到被姚忠誇地不好意思起來。“忠叔,那些門派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憑您和幾位堂主還應付不了,用這個丫頭……”還沒等卓雄把話說完,又被他妹妹一番搶白,“你就聽不得別人說我好,怎麽樣,我雖然武功比不上你,可我會的東西可多了…”“你…”卓雄還想說什麽,到是姚忠開口為她說話,“沒錯,這次我們真的多虧了這位姑娘。不錯大多數門派確實是烏合之眾,可是我們在昨天卻遭到了燕山派的偷襲,要不是—”還沒等忠叔說完,姚雁第一個就說,“不可能—”卓雄看到雁兒還是如此維護雲瀟瀟,苦笑了一下,“的確不可能,雲瀟瀟不是這樣的人。”姚雁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有意掩飾了一下窘態,“我是說,他當時還在武林大會,來不及,來不及…”跟著也就沒再做聲。姚忠跟著說,“不知道是不是雲瀟瀟派來的,為首的是他的三師弟-範如江。他們殺氣騰騰地,說要給師傅報仇。我們這些人還真一時抵擋不住,幸虧這位姑娘用齊門盾甲之術把他們給困在了山林裏好一陣子。等到小姐你們迴來,他們就不敢再來了。可是今天一大早我們就找不到她了,還以為她離開了,原來是去迎你們去了。”“是他—”姚雁冷冷地說。“姚雁姐姐,你認識他嗎?”小穎問。“我隻是聽瀟哥-,不是,是聽雲瀟瀟說過,他這個師弟為人急功近利,得失心頗重,哎,不要提了。”姚雁轉過頭看著卓穎,“到是你這個丫頭,真是深藏不露呀!”,她一把拉住卓穎半真半假地說,“什麽時候把你那些雕蟲小技也教教我呀。”“姐姐,你別挖苦我了,我師傅早就說過我不是學武的材料,才教了我這麽多玩意,沒什麽大不了?”“可你這些玩意卻救了我們祁山派。”姚振天平生沒有感激過什麽人,他本以為這次武林大會上的失敗,所有的人對他們都是避之惟恐不及,“你十幾年都沒有來過祁山派看你哥哥,每次都是你哥去看你,這次你一定是聽說了武林大會上的事情特意趕來的吧。”卓穎撓撓頭,“姚老前輩,還真瞞不了您,您怎麽知道的?”姚振天沒有迴答她,一旁的忠叔替他開口,“世人都知道到雁山派去錦上添花,姑娘卻來我們祁山雪中送炭,這份情我們祁山派是絕對不會忘記的。”“那有什麽,誰讓我哥—”說這話的時候,卓穎用眼睛瞧了他哥一眼,看見卓雄也在看她,就忙改口道,“誰讓我姚雁姐姐在祁山呢!”說完對著卓雄扮了個鬼臉。“好了,別氣你哥了,別忘了他的傷還沒好呢。”“好,遵命,大小姐。”

    忠叔看到一邊的小飛,“大小姐,這孩子是—?”“忠叔,他是我在路上收的幹兒子,叫小飛。”“阿,大小姐,你看他的眼神,你看他的眉目,是塊練武的好材料呀,就不知道筋骨如何。”“阿忠,我已經看過了,他的筋骨也非常適合練武。”姚振天說這話時的申請十分得意。姚雁不喜歡他們這樣子,她隱隱地覺得他的父親和忠叔想把這孩子作為他們將來複仇的工具,心中暗暗擔心。“娘,我真的很適合練武,外公和忠爺爺都這麽說,你教我練功夫好嗎?”小飛興奮地拉著姚雁說。“小飛,娘想-”姚雁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忠叔把小飛一把抱起,“小飛,明天忠爺爺開始教你,等以後武功練好點再讓你娘教你。”“好呀。”一直都很想練武功的小飛聽到明天就可以習武十分高興。

    姚振天正一個人待在他的房間裏,聽見是姚忠敲門,“進來吧。”盡管眼睛看不見,但是通過幾十年的相處,姚振天也感覺得到姚忠有話要對自己講。姚忠忐忑不安地坐在了他的對麵,此時的他麵色凝重,再也沒有一絲的掩飾,仿佛祁山派就要遭遇滅門慘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說吧,如今我已經落到了這種地步,現在還有什麽是我承受不起的。”姚忠半晌不語,突然,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姚振天的麵前,“老爺,他迴來了,他迴來了。”姚振天仿佛已經猜到了,但他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測,“誰迴來了,你是說我們迴來了是吧。”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邊說邊將身子轉到一邊。“掌門人,江湖上最近急速冒起了一個來自西域的門派叫無憂城,世人都說他們的武功詭異,不知道是何門派。”姚振天還是不理,故做鎮靜地說,“那和我們有什麽關係,現在燕山派的雲瀟瀟才是江湖上最大的目標。”“可是聽見過他們的弟子迴來給我形容他們的武功,我知道那極有可能是天山派的功夫。”姚忠的聲音已經接近嘶啞。“那又如何?”姚振天還是木然的坐在那裏。“那個人也是天山派的,而且他不是說過,二十年後會迴來報仇的嗎。那無憂城的城主神秘莫測,武功蓋世,但卻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隻管他叫無憂城主,可我知道他就是聶玄。”緊接著,姚忠從身上掏出了一個錦囊,裏麵是一縷女人的頭發,黑色的發絲中透著幾根紅發。“昨天雁山派圍攻我們的時候,我收到了這個。”說著,他把錦囊遞給了姚振天,“這錦囊我老婆一看就知道是夫人生前用過的,這上麵的繡工隻有夫人才繡的出來;還有這頭發,看顏色也知道是夫人的頭發呀,還會有誰呢。”姚振天一擺手,“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了。”說著他反到笑了出來,“趙廷鋒呀,你死的還真是時候,現在就留我一個人應付這件事了。”

    燕山角下,範如江正和他手下的幾個親信弟子盤算著什麽。“這次本以為可以將祁山派一舉殲滅,誰想到— 簡直活見鬼了。”範如江憤憤不平地說。“三師哥,大師哥這次居然放過祁山派,以姚振天的個性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尤其是姚雁那個妖女,如果不是他,師傅就不會死,那掌門之位就不會這麽輕易落在大師哥的手上。”他身邊的跟班說。“我本想借著他和姚雁的事,將來師傅會把位子和雁山派的絕學傳給我,誰想到,師傅居然死的這麽不是時候。”範如江一拳打在身邊的柳樹上,鎮的樹葉沙沙作響,“絕不能讓門派裏麵這麽平靜,越平靜就對我們最沒好處。”“可是,咱們這次私去祁山的事萬一要大師哥知道,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是呀,確實,萬一讓他知道,他會—”範如江突然轉憂為喜,“知道了更好!”“師哥,你是不是瘋了。”“哼,他知道了又怎麽樣,我們是去為師傅報仇,他身為掌門人應該做的事情,我替他做了,他有什麽理由責罰我們。如果他這樣,到正說明私通祁山妖女。”說著眾人一起朝燕山走去。身後不遠處,一個麵容冷冷的紫衣女子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她旁邊的兩個青衣女子低聲輕喚“人尊使者,我們該起程了,城主正等著我們迴去複命呢。”

    姚雁正坐在房間裏和忠叔的老婆聊天。“小姐,小飛呢,怎麽一大早沒有看到這個小不點兒。”姚雁一邊擺弄著手上的活計,一邊說,“還不是忠叔說要教他練武,這孩子一早就跑去找他了。”正說著手被針刺了一下,“呀。”雁兒的手上已經出血了。“阿呀,我的大小姐,我說這些事情有我們做就好了,你哪會幹這個。”姚雁很不好意思地說,“從小到大,這雙手除了刀什麽都沒有拿過,從來都沒有幹過些女孩子該幹的事情,現在總該學學了,要不我怎麽照顧孩子呀。”“那到是,要說針線活,還得說夫人—”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算了,不說了。”“忠嬸,你們怎麽迴事,從小到大,每次提到我娘你們都是這個樣子,你們—”。忠嬸似乎有意叉開話題,“不是我說你,你一個沒出閣的大姑娘,抱了這麽大的一個孩子迴家說是你的兒子,你不怕別人非議?”姚雁滿不在乎地說,“能有什麽非議,這孩子怪可憐的,而且他的父母好象也是江湖中人,在江湖仇殺中他才成了孤兒,所以,我—”“養大個孩子不是養大個小貓小狗,江湖中每天都有這樣的孤兒出現,你能管的了幾個。”忠嬸無可奈何地說。“我不管,反正我看見了就不能不管,而且你不覺的咱們祁山上最近因為小飛和小穎他們變得好不熱鬧,我從小到達都沒這麽開心過呢。”姚雁邊說邊繼續忙活著手裏的活計,可是她總是不得其門而如。“這到是,小穎這個姑娘可真不錯,你別看她孩子般模樣,我聽我們家老頭子說她前兩天和他們在大堂上調兵譴將,頗有大將風範,那派頭,那計謀,小聲跟你說,咱們掌門人都及不上她。”姚雁驚奇地望著忠嬸,“真的?!”“那當然,我家老頭讓我跟你說,盡量把她留在祁山,依他的意思,恨不得給他在祁山上找個女婿,讓她一輩子不走了才好呢。”姚雁的目光裏透著對於眼前情勢的了解,“你放心,我明白。”

    一大早卓穎還在抱著被子睡懶覺,揉揉惺忪的睡眼,梳洗打扮了一番,當然還是扮成了男人。“姚雁姐,姚雁姐。”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卓穎蹦蹦跳跳的跑進了房間,她見姚雁正在做衣服,“大姐,你不是答應陪我遊遍祁山的嗎,這麽做這些,快,咱們到處去看看。”說著不由分說就去拉雁兒。忠嬸拿過雁兒手裏的活計,“你們出去玩吧。”姚雁一邊被卓穎拉著往外走,一邊迴頭說,“忠嬸,你別管,我等會兒迴來做。”

    姚雁和卓穎兩個姑娘一路順著山路前行,“小穎,你這個姑娘,哪裏來的這麽大的本事,忠叔他們老在我的麵前誇你。”卓穎也不隱瞞,“姚雁姐,你知道,我們卓家在我出世之前就已經家到終落。後來我的父親因為經商失敗欠了一身債,被判發配嶺南。沒多久債主就要把當時還懷著我的我娘,我哥,我姐都賣了抵債,是我姐機靈帶著我們逃了出來,我娘在破廟生下我以後就走了,丟下了我們三個。”她原本快樂的臉上瞬間被不幸的身世所籠罩,沒有了剛才的天真和快樂。姚雁趕忙把她摟在懷裏,“可憐的孩子,怎麽從來都沒聽你哥跟我提過呢,要知道這樣,我就—”“要知道這樣,你就對他好點是嗎?”姚雁點點頭。卓穎此刻的神情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不過,你現在對他好也不晚呀,不如你做我二嫂吧!”“你這丫頭,不理你—”姚雁一下甩開她,走到了前麵。卓穎從後麵追了上來,“怎麽了,我隻是開玩笑嗎,別生氣了。”她搖晃著雁兒的手臂。雁兒知道她孩童般的個性,也不同她計較,“那後來呢,你姐姐怎麽把你們都送去學藝的。”“後來我姐姐就帶著我們兩個在街上討飯,這還是後來聽姐姐告訴我的,我當時還太小。大概到我二歲的時候,姐姐好象曾經幫過姚夫人的忙,通過姚夫人才把我哥送到這裏。至於我,我姐告訴我他後來就幹脆把我仍到我師傅的門前,我師傅就把我撿了迴去。”“那你師傅?”“雁姐姐,那我就不能說了,我師傅脾氣很怪的,她不讓我說。”姚雁見她為難也就不再追問,“你師傅顯然是世外高人,齊門盾甲,五行八卦這些東西中原武林已經失傳多年了,我隻是聽說過,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卻又為什麽不教你上乘武功?”“我師傅說,因材施教,她覺得我練不了她的上乘武功,就不肯教,我還答應將來幫她找個合適的徒弟呢。”“真的,那你姐姐當初為什麽不把你送來祁山,把你哥哥送到你師傅那裏,那這樣我不就能有個象你這樣的師妹了。”“我到是願意來祁山,可是我哥哥怕就沒命了—”“為什麽?”“我師傅還有一怪,她討厭男人,上到八十,下到三歲,誰要是敢接近我們的住處就別想活命的。”姚雁生平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人,“我還想將來把尊師請到祁山來做客呢?”卓穎做出一副恐怖的表情,“大姐,你想要祁山派滅門嗎!”“對了,那你姐姐呢—”忽然,姚雁突然覺得背後風聲一響,未及她反應過來,自己頭上帶著的一朵小花已經被人輕易摘下。隻見來人落在姚雁的麵前,卻是個衣著怪異的老嫗,看她一頭白發,似有百歲,可是她的麵容卻如同三十不到的少婦,而且她頭發蓬亂,不停地對著姚雁傻笑,似乎已經瘋癲。姚雁想到,“祁山派最近一直因為防範各門派的進攻而戒備森嚴,如果沒有掌門的命令,就算是隻鳥都飛不進來,這老婦人是從何而來?”可是,眼前她已經沒有了再想的時間,那老婦人居然向她們出手。她一招就將卓穎打暈,而後就向姚雁攻來。她邊打邊說,“打不著,打不著。”雁兒發現自己的武功在這老婦人的手裏,就象是小孩子的玩意,若不是她存心耍自己,恐怕早就敗在她的手上。過了幾招後,老婦人突然一個急轉身點了姚雁的昏穴。

    山洞中,剛才那個白發老嫗與一個和她年歲裝扮差不多的老頭子正在一人手裏拿著一盞油燈向打量出土文物一樣在打量昏迷中的姚雁。“老頭子,你看她象不象,是不是呀?”那個瘋頭瘋腦的老婦人一邊看雁兒一邊問道。“是,是,沒錯,不過就是頭發不象,怎麽全是黑的呀。”雁兒慢慢醒了過來,“呀!”縱然見慣大世麵的姚大小姐也被眼前這個景象嚇了一大跳,“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她剛想運內力反抗,可發覺自己居然連內力都提不起來。“小姑娘,跟我去燕山,我把你送給我那師侄孫,免得他一天到晚氣乎乎的,他也不小了,該討個老婆了。”說著就要拉姚雁走。姚雁被他們這沒頭沒腦的話都給弄糊塗了,她拚命掙紮,“你們要幹什麽,你們這兩個瘋子。”此話一出口,但見那老嫗到真的發起瘋了,“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她大叫著衝出了山洞。老頭隨著她追了出來,姚雁正想要借機開溜,卻不防在洞口又被他點了穴道。這老婦人非但不願意和老頭迴去,還和他動起手來。這一動手不要緊,真讓站在一邊的姚雁看呆了。她從前隻道父親和雲瀟瀟他們的武功已經是登峰造極,可是今日見了這兩個人的武功才覺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居然忘記了自己是被虜劫而來,反而聚精會神,目不轉睛地成為了他們的觀眾,甚至還為他們叫起好來。那老嫗見有人叫好瘋勁更足,兩個人在這裏足足打了半天。姚雁覺得自己十幾年來習武所學,都不如這半天收獲大。

    祁山上的眾人此時已經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忠叔吩咐先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姚振天,而卓雄兄妹則順山尋找。“哥,你不用擔心,那老婦人武功奇高,她若要不利於我們根本沒必要帶走姚雁姐姐的。而且我看她雖然瘋瘋癲癲,到不象是個惡人,也許—”小穎盡量安慰她哥哥。卓雄此刻對於他妹妹的話根本就聽不進去,他的樣子恨不得把整個祁山翻過來才好。

    好不容易,那老婦人終於打累了,竟然說停手就停手,此刻竟然扒在了那老頭身上睡著了。“小姑娘,”老頭子沒好氣地說,“你這一句話,害得我們老兩口子折騰了這大半天。”姚雁現在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恐懼,他看這二人武功如此之高,知道他斷然對自己沒有惡意,剛準備開口打聽,就見對麵的山崖上出現了一個頭發灰白的老者。這老者年紀在六十幾歲,衣著遠不象這兩個人一樣不修邊幅,他看到這裏的三個人便縱身來到近前。白發老頭見到這人本能地就想縱身逃走,但是無奈這老婦人睡意正濃,他不得脫身。眼見來人到了近前,他看了看姚雁,臉山閃過一絲驚異,緊接著,他轉頭對白發老頭既恭敬又無可奈何地說,“師叔祖,我們還有正事要辦,你到這來幹什麽—”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姚雁,後麵的話卻沒有說出口。老頭把頭一別,“你煩不煩,我說了過來這邊玩玩就迴去嗎,還追來幹什麽。”說著他無可奈何地帶上他老婆就要和來人離去。“老前輩,我怎麽辦呀。”姚雁這半天一直都在自衝穴道,但都無濟於事。隻見這老頭頭都沒有迴,隻將手朝著姚雁所站的方向一抬,她身上的穴道就自行解開了,而轉瞬間這三人已經消失在祁山那如畫的風景之中。姚雁望著他們三人離去的方向,長出了口氣,腦子裏又迴想起剛才他們的那些精妙的招勢。

    天已經接近傍晚,山裏漸漸黑了下來,不過雁兒從小在這裏長大,摸著黑還是迴來了。大家見他迴來都著急地問這問那,姚雁隻說自己沒事,沒再多話。晚上,雁兒黑巾蒙麵,來到了卓雄的住處,看他正在月下練功,她暗想,“早就知道你這個家夥性急,傷還沒全好就開始練功,先拿你練練手。”姚雁隨即用白天看到的招勢從後偷襲,卓雄一開始還真被雁兒的這幾下製住,不過畢竟兩個人的功力相差甚遠,所以沒幾下他就反敗為勝,雁兒的手臂差點被他弄斷了。“啊呀!”姚雁忍不住叫出聲來。卓雄一聽是師妹趕緊收住了招勢。“師妹?!”他扯下了雁兒的麵紗。雁兒一邊揉著手臂,一邊把白天的經曆告訴了卓雄。“師妹,這些招勢的確精妙,這幾個人是什麽來路。”卓雄嘴上說著,心裏還在琢磨,想從招勢上看出他們這幾個人的來路。“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們倒不象惡人。”“哎,我們門派最近到沒有再遭到什麽門派的攻擊,應該不會再有什麽風浪,可是這兩個人的出現的確詭異,不得不防,我看還是告訴師傅吧。”“不行,你不覺得這次武林大會後爹老多了嗎,我不想他再操心了,以後我們兩個人要把門派裏麵的事情擔當起來。”卓雄聽她這麽說,簡直象是打了一針興奮劑,他努力鼓起勇氣開口對雁兒說他早已經忍在心理很久的話,可是話到嘴邊,他又猶豫了,“雁兒,我們以後都一起照顧師傅,一起處理門派裏麵的事情好不好?”姚雁被他問得有點不好意思,“你這話什麽意思,我不明白?”“我自從五年前去嶺南看過大姐後就再沒看過她,我很想她。我也說過請她到中原來,可是,她不肯,她說要來也得是將來我成親的時候,她才來中原看我,你說你想不想見我姐姐呢?”姚雁站起身來,“她是你姐姐,又不是我姐姐,你看著辦吧。”說著笑著跑開了。

    聚燕堂上掌門人雲瀟瀟正襟危坐,“掌門人,我們這次去偷襲祁山派也是為了幫師傅報仇,難道大家不想為師傅報仇嗎?師傅對我們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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