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周蘇赫的行動很快,他將名下的資產一一變賣。隻是這次的變賣,卻不甚成功。依照周蘇赫的投資眼光,他所買下的產業,那都是隻賺不賠的,可是此次,卻好似被人暗中抓了尾巴,都在靜觀其變動搖。而又為了盡快能籌到資金,周蘇赫隻能在權衡之間,該放的放,該賠的就賠。


    三天後,也就是周五,周蘇赫來到了宋氏。


    宋氏總經理的辦公室裏,周蘇赫和宋連衡麵對麵了。


    周蘇赫將一張支票奉上,他遞給了宋連衡,“宋氏最近資金短缺,我知道這些還不夠,但是可以解一時的燃眉之急。”


    宋連衡接過支票,看了一眼,金額不小,但是比起宋氏現在的困境,卻還是無法比擬。然而,宋連衡沒有立刻接下,他望著周蘇赫道,“你今天這張支票,用意是投資宋氏,還是其他?”


    “可以當作是投資,也可以看作是我給向晚的訂婚聘金。”周蘇赫如此說,他將難題拋給了宋連衡,“該怎麽定,宋大哥,你定吧。”


    宋連衡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落在那支票上,他抬眸道,“之前七月去了周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當時沒在海城,所以也不知道詳情。後來宋氏就出事了,我也一直沒空和你好好聊聊。”


    “我聽父親說,他之前在書房和你也聊過幾句,他希望你好好想清楚,不要是年少輕狂,就做了糊塗的決定,分不清楚自己心中所想,蒙蔽了心智是會迷失方向。他還讓你迴去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來告訴他,隻是可惜,後來這麽多事情,他現在身體也欠安。”宋連衡低聲說著,他又是道,“蘇赫,現在他不在,你從小也叫我一聲大哥,當著我的麵,你迴答我,你對向晚是不是真心?”


    宋連衡和周靖存一般年紀,自然是比周蘇赫要比也是年長,兒時起,周蘇赫就一直喊他為宋大哥。現在說了這麽一番話,讓周蘇赫凝眸,兩個男人互相瞧著對方,一瞬後,周蘇赫道,“如果不是,那麽我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裏。”


    “那麽你這份真心裏,又有幾分是因為喜歡,又有幾分是因為男人的責任?”宋連衡繼續追問,他的問題如此尖銳而且敏感。


    周蘇赫道,“都有,如果沒有喜歡,又談什麽責任,我會對向晚負責。”


    他的迴答坦然而且沉定,宋連衡默然片刻後道,“好,我希望你記住自己今天所說的,這張支票,我收下了,就當是向晚的訂婚聘金。”


    “宋大哥,請讓向晚遵從自己的心,做她想做的事情,不要讓她兩難。後續,我會盡我所有的可能,來幫助宋氏。”周蘇赫又是道。


    宋連衡點頭應允了,周蘇赫這才道,“那我先走了,宋大哥。”


    秘書迎著他而出,宋連衡看著那張支票,他卻是若有所思。這一刻,他委實分不清了。


    又是一通電話響起,宋連衡聽見那頭說,“宋總,匯謄的股票正在被打量收購。”


    匯謄的股票前陣子開始一路下跌,股民拋售了不少,現在又怎麽會反彈了?


    這裏麵,像是一潭深不可測的水。


    ……


    宋七月想起莫征衍前幾天,這個星期要迴宋家,所以在周五的時候,她就記起來了,“征衍,我們是明天迴去嗎?機票定好了?”


    莫征衍正在看書,手上一本厚重的書籍,聽到她的詢問,他抬起頭來,對上了她,“我正好也想跟你說這件事情,本來是打算這個星期,但是臨時有點事,再等一個星期,你看行麽?”


    宋七月倒是不急於這一時間匆忙,她走到他身邊,往椅臂上一坐,手也摟住他的脖子,他可不是會輕易食言而肥的人,她不禁詢問,“什麽事情呀,這麽忙?”


    “一筆單子。”


    “是一筆大單子吧?”宋七月笑了,趁機賺外快,“要是成了,我是不是該有點小費?莫總放了我鴿子,那好歹也要給點分紅吧。”


    “好。”莫征衍扭頭,親了親她。


    ……


    周末股市沒有開盤,而在周一重新開盤後,宋氏的股票卻被人一下狂拋,這麽一下的衝擊,更是讓人心動蕩,股價持續往下跌。宋氏這邊,雖然得到了周蘇赫的支持,但是這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困境竟然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低迷。


    “怎麽迴事!”周蘇赫喝問。


    江森道,“蘇赫少爺,宋氏股票暴跌,讓本來在觀望的散股股民也在這個時候拋股,從而導致股價一路往下降,快要跌停板了。”


    如果股票跌停板,那麽就會停止交易,這意味著危機將進一步擴大!這樣的時刻,是絕不容許出現的,周蘇赫靜靜坐在大班椅上,他一言不發,深沉的眸底,卻是什麽顏色也沒有。


    “誰在暗中動手腳,你查出來了嗎。”周蘇赫問道。


    “大少肯定是參與了。”江森迴道。


    周靖存!他的大哥!周蘇赫眼中曝出冷光來,竟是一抹森然!


    “其他,不清楚,還有不明底細的勢力。”江森也不再說話了,隻靜靜等待周蘇赫的下文。


    在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後,周蘇赫取了煙抽了一支,他點燃,讓尼古丁充斥了周身。煙霧繚繞中,周蘇赫好似做了一個決定,“阿森,買進。”


    江森很是詫異,“可是,蘇赫少爺,這樣就中計了!”


    “我讓你買進!現在就去!”周蘇赫卻是下了定奪!


    “是!”


    而在接下去的數日裏,就關於宋氏的股價,那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完全摸不著頭緒了。上午可以跳紅,下午就可以轉綠,一天之間反差之大,讓人應接不暇,而有人炒股發了財,卻也有人傾家蕩產,匯謄一股成為股市裏差異值最大也是最為不可控的股票,搞的人心惶惶。


    同時,周蘇赫不惜傾盡所有的行為,也讓他的個人項目投資產生了空洞。


    “蘇赫少爺,真的不能再繼續下去!”


    “我讓你去收!”


    “蘇赫少爺,再繼續下去,您這三年來的部署和一切都會功虧一簣的!”江森不忍看到那樣的下場,他試圖阻攔,但是沒有用!


    周蘇赫眼中滿滿都是冷光,“收!”


    江森隻得聽命行事,但是隨即而來的問題也開始出現了,“蘇赫少爺,這邊能變賣的不動產都賣了,可以迴攏的資金都迴了,手上已經不能動了。”


    “誰說不能動?把在其他公司控股的股份賣了。”周蘇赫很是輕慢的說,不帶一絲留戀。


    江森更是大驚,“這是您這幾年的心血啊!”


    “賣!”周蘇赫隻有一個字!


    一場巨大的持久戰仍舊繼續,孰贏孰敗都一時間不能分曉,江森這邊負責變賣周蘇赫手裏的資產,今日有投資商來買賣,江森前來匯報,“蘇赫少爺,有一塊地皮有人要買。”


    “我不是跟你說了,能賣的都賣!”


    “但是這塊地皮,買方是港城莫氏集團莫征衍先生!”江森報出了莫先生的名銜來。


    這讓周蘇赫終於抬起頭來,不再審閱文件了,“哪一塊?”


    他仿佛心中早有結論,但還是問了一句,江森道,“就是之前,您派我去港城藍天買下的那塊地皮。”


    這塊地皮,早先沒有過戶,一直都壓在藍天,但是如今時效已過,也終於過到名下了。而這一刻,莫先生卻有意要收購,莫先生派了齊簡,找上了周蘇赫掛名的那位下屬,隻要買下這塊地皮。


    真是什麽肥羊有利可循?那倒是未必,隻因為這塊地皮,之前讓周蘇赫和莫征衍有一場沒有見過麵的戰爭,讓他曾快他一步搶走了。周蘇赫不認為莫征衍會不知道,這背後的買家是誰,那麽現在,他又派人過來,那不是向他致敬,給了他一記最好的迴擊,讓他敗退!


    周蘇赫冷聲道,“不賣!”


    “那位齊特助說,翻十倍的價格也可以,或者開個價。”江森道。


    周蘇赫笑了,他幽幽說,“多少的天價,我都不賣!”


    ……


    “莫總,那邊的投資商說港城那一塊地皮多少價格都不賣。”電話那頭,齊簡將情況轉告。


    莫征衍握著手機,他淡淡應道,“恩,不賣就不賣吧。”


    掛了線,莫征衍按了話機,“錢秘書,機票都訂好了嗎?”


    “莫總,已經好了。”錢玨應道。


    待到傍晚,莫征衍的車便到了鼎鑫公司,宋七月一早就和莫征衍聯係過了,知道今天晚上的飛機,他們就要迴海城去。下班時間一到,她就趕緊收拾東西,順便吩咐了一聲,“飛兒,周末我迴海城,有事沒事都別找我哈。”


    “迴娘家拜見,祝你好運。”邵飛則是迴了一句,宋七月丟給他一個飛吻。


    上了莫征衍的車,便不急不緩趕到機場,坐上了飛機,都安定下來了,宋七月問道,“我們是今天晚上就迴宋家?可是我都還沒有跟大哥說,我要迴去。”


    “不急,今天晚上先住酒店,明天周六,我們再迴去也不遲。”莫征衍說道。


    宋七月不禁有些擔憂,這半個多月的危機未曾解除,宋家真不知道變成什麽樣了。莫征衍瞥見了她那一抹憂愁,他將手一伸,攬過了她,溫聲說道,“你在擔心,帶我迴去,會挨批麽?”


    “我才不擔心,大不了就是你挨打。”宋七月笑了。


    隻是,瑾之的話還是讓她存有疑慮,難道向晚,真的要去嫁給周靖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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