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明明的強烈拒絕,最終土豆還是沒有上桌,林桑做了酸辣魚,洋蔥炒肉片和一大盆野菜湯,三人大快朵頤,一直把所有菜掃光才停下。


    按照習慣,這會應該去外麵走一走散步消食,但恰好火狼部落的迴信來了,三人便坐著讀信。


    【桑,展信佳。


    收到你的來信,阿父已經派獸人帶著貨物前往林猿部落。阿父說,你和祭司兩人在外,一切以安全為重,千萬不能為了部落犯險。你離開部落兩個月,我已經化形成功,獸形是銀狼,我很滿意,你沒能看到真遺憾,希望你在外一切都好。


    ——想你的狼綿】


    “這是綿寫的,她化形了?”林桑很驚喜,她離開的時候就想過綿化形的時間快到了,沒想到這麽快。


    “她以前就希望獸形是銀狼,如今可算得償所願了。”


    鳴野笑著點頭附和。


    林桑又開始抽第二張紙,剛打開,就嫌棄的撇過頭:“不用想,這絕對是我阿哥寫的,你來念吧。”


    狼森的字,她想起就頭疼,明明都是一起認字的,綿寫的那麽娟秀,一筆一劃的清清秀秀,他就跟個鬼畫符一樣,每次看他寫的信就像解密,費腦又費神。


    鳴野笑笑接過去,過了一會兒,鳴野神色古怪的把信遞給她。


    林桑抬頭,就見鳴野眼珠微微動了一下,這是不能念出來的意思?


    林桑看了眼坐在旁邊眼巴巴看著他們的王明明,伸手接過信,開始“解密”。


    通篇讀完,刪掉五成的無能咆哮說她蠢,什麽人都信,其他三成在說要認弟弟也得先帶迴部落給他看看,最後兩成是在敲打鳴野,讓他規矩一點。


    林桑:......


    哪來的拆台老哥,這哥哥不能要了!


    鳴野憋笑,把想迴複最後一句“告訴他,想當我妹夫也得迴來以後求我再說”的衝動壓下去了。


    如果可以,他是非常樂意討好大舅哥的,畢竟麵子這種東西在媳婦麵前一文不值。


    把狼森的信扔在一邊,最後一頁紙是狼力的筆跡。


    相比前麵兩封,他說的比較精煉,強調了安全問題,表達了合作想法,最後提到西海森林最近的異樣。


    曆年暖季都是不怎麽下雨的,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得有一場雨,這次暖季還不到一半,已經連著下了好幾次雨,軟綿綿的下,讓人無奈又煩躁。


    海水在往上走,曬鹽的獸人發現今年淺海域的魚蝦特別多。


    看到這些消息,林桑和鳴野心情忽然沉重起來,這些都是災難的預兆。


    “我算過,海嘯是在明年的雨季,我們做好準備,能過去的。”鳴野安慰。


    林桑點點頭,除此以外,也沒別的辦法了。


    林猿部落是大部落,祭祀儀式自然也辦的很盛大,祭祀場外放滿了水果和新鮮獵物,做好的食物則盛放在去往祭祀台的沿路,這都是獸人向往溫飽生活的象征。


    新祭司就在祭台上,來了林猿部落小半個月,這還是林桑第一次看到這位新祭司。


    嗯......就很......年輕。


    初初看上去,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稚嫩的臉在嚴肅的祭司袍下顯得更小了,此刻端正的跪在祭祀台上,也無端多了一抹莊重。


    這是把剛剛化形的幼崽拉過來了嗎?林桑心想。


    祭祀儀式開始後,所有獸人都匍匐在地,林桑和鳴野作為外族人倒是不用跪,站在最後麵靜靜地看著。


    新祭司在台上吟唱,林桑聽得昏昏欲睡,才終於聽到結束的聲音。


    “這就是傳說中的祭祀儀式嗎?好像沒什麽其他的啊,有點像神,唔?唔唔?”


    林桑捂著王明明的嘴,朝周圍幾個向他射眼刀的獸人抱歉一笑,擰著他耳朵往人少處走。


    “痛痛痛,姐姐,輕點,輕點,疼~”


    來到沒人的地方,林桑把手鬆開,王明明立刻揉著耳朵竄開五米遠,還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林桑瞪他一眼:“這什麽地方你就亂說話,不想過了?”


    王明明也反應過來在這裏這些言論都是不敬獸神的,心裏也知道錯了,被教訓了一頓,蔫噠噠的垂著腦袋。


    看他這樣子,林桑又反思自己是不是話說太重了。


    鳴野:“好了,他也沒說錯,確實有點無聊。”


    林桑:“!!!”


    不對勁啊小老弟,你這獸神代表人說祭祀儀式無聊?這是不是不太行?


    鳴野:“你沒發現哪裏不對勁嗎?”


    林桑:“......他們的祭祀儀式怎麽那麽......”


    林桑努力想詞匯,卻發現唯有“神棍”一詞可以形容。


    要不是真的見識過祭司的力量,她八成要以為這是跳大神呢。


    鳴野:“你想的沒錯,確實很普通,我都沒感受到什麽力量,獸神沒有迴應他們。”


    林桑了然。


    當初火狼部落舉行的儀式雖然沒有他們盛大,但是所有獸人都得到過獸神的賜福,連當時昏迷的鳴野都蘇醒了,後來的祭祀儀式雖然雖然沒有第一次感受深切,但多多少少能感覺到一些。


    而這次祭祀儀式是真的平平無奇,沒有一絲波動。


    “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不和猿聽族長道別?”


    “該說的都說了,還有什麽沒交代的嗎?”


    “......沒了吧。”


    “那就走吧。”


    “噢。”


    好像有點不對勁,道別一定要交代什麽嗎?


    林猿部落正熱鬧,三人的離開並沒有掀起波瀾,直到走出去一段路,鳴野才重新說起剛才的話題。


    “其實我早就有感覺,獸神的力量在變弱,最先體現出來的就是祭司的力量。”鳴野迴憶道:“在祭司阿嬤的傳承記憶裏,我看到過曾經的祭司力量是很強大的,比現在的祭司更加強大,他們能占卜到五年甚至十年以後的事,對生命的感召力也很強。”


    林桑:“但我感覺你的力量好像並不弱,這還帶針對的?”


    鳴野笑了笑:“並不是,我現在的力量拿到曾經去比,也不夠看,隻是在良莠不齊的現在,顯得好一些而已。而且祭司似乎從來不會把力量用在部落大事以外的事情上,但我習慣把它用在各種事情上,無論是在海裏屏蔽海水,還是用來化出靈鳥傳信,其他祭司也可以做到,但他們從來沒試過。”


    林桑想想,懂了。


    “這麽說,獸神出事了?”林桑語出驚人,鳴野震驚的迴頭看她。


    林桑眨了眨眼睛。


    主要她自己知道自己經曆過什麽,如果不是獸神的力量有暇,她也許不會一腳踩到藍星上,王明明這個藍星人也不會來到這裏。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獸神確實出事了。


    鳴野頓了頓,微微點頭,“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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