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圍滿了還拿著骨刀的獸人,此刻都瞪大眼睛豎起耳朵聽這個天大的八卦。


    天啊!原來林猿部落上一任族長是被猿塔殺的?


    難怪當時死的那麽離奇,不過兩天功夫,族長和族長伴侶就相繼離世,隻留下一個剛剛化形的猿聽。當時他們聽說的是生了重病,救治不了,還有傳言說是他們做錯了事,被獸神降罰,才會連祭司都救不迴來,原來就是祭司下的手嗎?一個被部落尊崇的祭司,居然會動手殺了部落的族長?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瓜。


    猿塔感覺到周圍好奇,厭惡,鄙視的目光,更加慌亂了,不會的,當時他動手很隱蔽,不會有人看到的。


    猿聽:“猿塔,你沒想到吧,當時我化形後不習慣人形,一直以獸形躲在阿姆給我做的獸皮窩裏睡懶覺,卻不曾想看到你親手殺死了阿父。”


    猿塔驚起:“你胡說,獸人殺死雌性是會被獸神留下印記的,我身上可沒有獸神留下的標記。”


    眾人一聽,對啊,在獸神大陸,對雌性下手可是大罪,這要是猿聽說的屬實,猿塔應該要害怕才對。


    站在一旁的獅全早就聽不下去了,直接用骨刀刺穿猿塔的手臂:“勞資就不愛聽你叨叨,平時裝的多好啊,這會怎麽不繼續裝了?”


    猿塔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多年沒有受過那麽重的傷,跪在地上哀嚎起來,嘴裏還喊著:“猿聽,你勾結霸獅部落冤枉我,你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獅全咬牙,抬起刀就想給他一刀,被猿聽攔下。


    “好啊,既然你一定要說我冤枉你,我就給你證據。”猿聽不急不慢道:“當初你殺了我阿父,被阿姆發現端倪,你擔心阿姆把事情抖漏出去,索性把她一起滅口。當年我躲在暗處,看到了整個過程,你殺了人,立刻念咒消除了自身的印記,但是作為懲罰,你的力量這麽多年來不得寸進,我說的沒錯吧?”


    “......”


    “還有,我可記得您老當年最愛惜你的頭發,明明和我阿父阿姆一般大的年紀,頭上卻一絲白發都沒有。”猿聽指著他的頭頂:“你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猿塔,不過五年功夫,你頭發怎麽全都白了呢?”


    猿塔恐懼的摸著自己的腦袋,再也說不出話。


    當年他殺了族長夫婦,早有預料會被獸神留下印記,所幸他找到了解除印記的辦法,但他沒想到反噬那麽嚴重。自此以後,他的力量再也沒有一絲進步,頭發也慢慢變白,更甚至,有時候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逐漸消逝。


    “你居然......”


    “你沒想到我一直都知道真相對吧?”猿聽閉眼輕輕一笑:“這麽多年來,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我早就發過誓,一定會為阿父阿姆報仇,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到了如今,猿塔也不指望猿聽會放過他。


    猿聽久久沒有說話,周圍的獸人也暗裏撇過眼,這樣的惡獸,就是千刀萬剮也是死不足惜的。


    過了許久,猿聽才重新開口,聲音很輕,還有一絲沙啞:“這麽多年,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平心而論,阿父阿姆待你不薄,在部落裏,你的地位比之他們並不低,阿父也很尊敬你,而且,阿父常說你們一起長大,自小就是朋友。就連我小的時候,也有許多時間是你在帶我玩耍,照顧我,所以......為什麽?”


    猿塔閉眼:“沒有為什麽,你就當做我迷了心竅吧。”


    “你阿父很好,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自己貪心,想要更多,這個理由夠嗎?”


    猿聽氣息微沉:“夠!”


    手起刀落,沒有一絲猶豫。


    偌大的平原上,又多了一具屍體,卻又在片刻後化成光點消散於眼前。


    “再見了,亞父。”


    一旁的獅全看到這一幕,隻覺得自己並沒有想象中放鬆,反倒多了一絲悵惘。


    當年,明明不是這樣的。


    曾經,他們也是橫衝直撞,意氣風發的年輕獸人,相識,相交,最後漸漸熟悉,又漸漸陌生。


    當年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隻是,現在已經不適合讓後輩知道了。


    也許,對於猿塔來說,這樣的結局反倒更好吧。


    “今天的事,還要多謝阿叔。”


    猿聽的聲音把獅全從迴憶裏拉迴來,反應過來爽朗的大笑出聲:“這個就不用客氣了,我早就希望你能去找我,沒想到等了那麽多年才等到,可讓我好等啊。”


    猿聽笑笑:“當時我年紀小,即使報了仇也掌管不了這麽大的部落,如今一些暗瘡已經浮在表麵,我也做好了準備,恰好能給部落來一次大清洗,時機剛剛好。”


    獅全欣慰的點頭:“你小子心裏有成算,是你阿父的崽,不錯!”


    猿聽乖巧的笑,過了片刻後道:“聽說北寒山脈最高的拉多雪山發生了雪崩,正好應驗了大交易會上那位鳴野祭司的話,這麽一想,也許他說的西海森林的海嘯未嚐不會發生,阿叔一定要早做準備。”


    獅全也聽說了這件事,心裏早就在突突打鼓,此刻也是不知道怎麽辦是好。


    “天災人禍,都躲不過,如果獸神真的不像我們逃過這場災難,做什麽都是徒勞罷了。”


    這話聽上去有些喪氣,猿聽看了他一眼,“阿叔,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


    “而且,我可聽說了,白虎部落和雪熊部落在去年寒季之前搬到了西海森林,躲過了這次雪崩,沒有任何傷亡,霸獅部落不比他們差,怎麽就不能避開了?”


    獅全若有所思,“你說起這事,我倒是有話要說。早先聽說他們搬去西海森林,我還想著是不是去找我的,後來聽說是去找了那個叫狼力的小部落族長。那個小族長也有本事,居然真的把他們兩個大部落的獸人都接納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猿聽:“這有什麽奇怪的,雪崩的事不就是他們部落的祭司占卜出來的,說明人家是有真本事的。”


    獅全抿唇:“我也知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吧就.......心裏那關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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