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紅一個下午都在考慮一件事情,不過現在她總算解決了,她下了狠心在人民南路最大的玉器商行買了兩塊純白色的和田玉墜,這大概也是她這人這輩子做的唯一一件最瀟灑的事情了。買好以後她打了個電話給單位,然後就直接迴家了,因為今天晚上她有一個重要的晚宴要參加,這次機會對她來說將至關重要!

    “媽,飛哥今天打電話過來了!”任意站在顏紅房間的門口。

    “沒大沒小的,你爸說什麽了嗎?”顏紅一邊說話,一邊脫下身上的製服,床上整齊地擺著簡雲中送給她的那套漂亮的白色gi的套裝。

    “哈哈,真受不了,媽,你怎麽穿紅色的胸罩?”

    “去,要你管,你爸都說什麽了?”

    “他說明天他來這跟我一起走,他會送我去學校的!”

    “哦。”顏紅不以為然的應了聲,“對了,你也換套衣服吧,晚上我帶你去吃飯。”

    “跟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

    “死丫頭,你……”

    “打住,打住!”任意打斷顏紅的話,做出無奈的動作然後從房門口消失。

    顏紅細心地換好了衣服,坐在梳妝台前麵,給自己又打了點粉,然後滿意的望著鏡子裏的自己。她偷偷地瞟了一眼自己被這衣服襯托出來的有些微微豐滿的胸部,雖然裏麵紅色的胸罩已經看不出來,她忍不住又用手將衣服向上拉了拉,其實這衣服是不應該戴胸罩的,但是她現在並沒有這個膽量!

    “你怎麽還沒有換衣服?”顏紅推開任意的門,見她若無其事地躺在床上看書。

    “幹嘛?”任意應了聲。

    “你說幹嘛,吃飯去呀!”

    任意放下書,看了看桌子上的鬧鍾,現在才四點過一點,她拿起鬧鍾朝顏紅扔過去。

    “喂!”顏紅好不容易才接住了鬧鍾,她一直不是這方麵的好手,幸好反應的快。她走過來把鬧鍾放迴到桌子上然後坐到任意的床上,“乖女兒,我們是到簡叔叔那去吃飯,所以……”顏紅故意沒有說下去。

    “哦!”任意把書從麵前拿開,瞟了顏紅一眼,然後又將書恢複到原來的位置,接著顏紅的話說下去:“所以我就不用去了!”

    “這叫什麽話呀,所以我們要早點走!”顏紅說著就伸手把任意手上的書奪了過來,“換衣服,快點!”

    “不去!”任意在床上翻了個身。

    “任意!”顏紅喊了聲,然後又放低了聲音說:“意,跟媽去吧,你都馬上要走了,以後你去上學了,媽想見你都難了!”

    任意突然一下聽到這樣的話,觸動了一下,她慢慢地翻過身來,“這好像跟這個沒有關係吧,我可不喜歡做人家的電燈泡!”

    “去,誰叫你去做電燈泡了,他家裏還有……”顏紅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還是說了下去,“還有一個姐姐!”

    “姐姐?”任意奇怪地重複了一遍。

    “啊,對了。”顏紅猶豫了一下突然站起身,“媽有件禮物要送給你!”說著她轉身走了出去,出門的時候她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個送給你!”顏紅迴到任意的房間,把一個很精致的盒子遞給她。

    任意接過盒子,是一個有金色鑲邊的木盒,看上去十分高貴和典雅,盒麵上嵌著“龍鳳祥”字樣。打開來一看,是一塊如潔白羊脂般的玉墜,她拿起紅色的繩子把它懸掛在陽光中,清澈奪目,純淨無暇!任意吃驚地看了顏紅一眼,盡管她不能欺騙她的眼睛,她還是說了句:“又是哪個步行街的地攤貨!”

    “沒有良心的家夥!”

    “哈哈,看來勞動人民一旦富裕了,也有點地主資本家的派頭!”

    “你怎麽那麽多廢話,快點換衣服!”

    “哎,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看來我們勞動人民也要站錯隊了哦!”

    顏紅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在剛剛坐起來的任意頭上拍了一下:“你在哪兒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哎,名師出高徒,還有哪兒?顏師傅,你忘了!”

    沈瑜真沒有想到,下班的時候,簡總親自跑到她的辦公室來叫她,他的車子就停在一樓的門外,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讓辦公室裏的方芸和小張看得目睜口呆。

    有錢人的家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沈瑜剛一走進門就能感覺出來一種豪華的氣派,裏麵的裝潢讓人很容易像起來那些星級的酒店,有樓上樓下的空曠,有婉轉環繞的樓梯,還有幽靜仿古的走廊,這比起他表哥在深圳苦苦奮鬥了七八年那套六十平米的兩室一廳要強上一百倍。

    沈瑜跟著簡雲中剛換好鞋走進大客廳,就聽見有人按門鈴的聲音,“你先在沙發上坐一下,我去開門!”簡雲中對沈瑜說完又朝樓上喊了一聲:“丹丹,家裏來客人了,快下來!”

    簡雲中打開門一看,原來是任意,他高興地說:“意意,你來了呀!”

    “叔叔好!”

    “好好好,快進來,你媽媽呢?”

    “她在後麵!”

    “啊,我去看看!”說著簡雲中把任意讓進來,然後出去了。

    簡丹在床上坐了起來,她吃了包方便麵以後,頭還是昏昏沉沉的,她這是生平第一次喝醉酒,看來酒精這玩意的威力比她想象的要強多了,她發誓以後不會再喝醉酒了,聽到爸爸的喊聲,她打開房門從樓上的走廊上望下來。

    沈瑜已經站起了身,她朝剛從門口進來的任意點了一下頭,然後又朝樓上望去。

    簡丹第一眼就望到了站起來的沈瑜,她見到沈瑜後驚喜的表情跟他見到門口進來的任意吃驚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的眉頭開始由欣然打開漸漸到漠然緊鎖,這個過程中夾雜常人無法理解的沉默,這沉默無形當中便成為了簡丹與任意之間對視的一種無聲的語言。任意在見到沈瑜那無法理解的微笑時,不是看到了簡丹,她也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角色,也許四年對他們來說,非常漫長,但是任隨時間如何流逝,人有些記憶是怎麽也磨滅不掉的,特別是成長中的記憶!

    任意立刻打開門,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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