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哪樣了?”謝摘星反問。


    蕭夕禾:“那樣那樣!”


    “哪樣?”謝摘星無語。


    蕭夕禾倒抽一口冷氣:“你不承認?”


    謝摘星蹙了蹙眉,正要問承認什麽,她卻突然撲了過來。他一時不察,被她撲倒在地,下意識護住她的瞬間,她也扯開了他的衣帶,將手伸進他的衣襟。


    “這樣!”她說。


    謝摘星:“……”


    “你不是說你們狼族很專情嗎?”蕭夕禾控訴,“都沒確定關係呢,你就這麽隨便,還敢說自己專情?”


    謝摘星咬牙:“鬆手。”


    “我不!”蕭夕禾酒意上頭,還摸了兩把。


    謝摘星頓時輕輕抽氣:“放開!”


    “我就不!”蕭夕禾看到他額角青筋,頓時得意地勾起唇角,伸進他懷中作亂的手大有向下的意思。


    謝摘星瞳孔微縮,想也不想地猛地翻轉,抓著她的兩隻手腕便將她扣在了身下。


    姿勢顛倒,蕭夕禾的後背貼上冰涼的地磚,整個人一刹那清醒過來。


    寢殿裏安靜了,隻餘謝摘星略顯急促的唿吸聲。蕭夕禾怔怔看著他滾動的喉結,不知為何也生出一分燥意。


    許久,蕭夕禾小小聲:“那我們……”


    “當什麽都沒發生過。”謝摘星鬆開她的手。


    蕭夕禾手腕一輕,心裏也頓時一輕。她默默坐起來,看著謝摘星好看的眉眼,忍不住笑了出來。


    “蠢。”謝摘星也揚起了唇角。


    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等到了晚上,兩人又躺在同一張床上,一個叭叭叭個不停,另一個安靜地聽,相處與先前沒有半點不同。


    蕭夕禾都憋好幾天了,好不容易等到和好,情緒一時有些亢奮,謝摘星忍了半天,最後用一塊糕點堵住了她的嘴。


    “吵死了。”他說。


    蕭夕禾扯了扯唇角,默默吃糕點。這糕點是她自己做的,酥皮加麻糍,還夾了紅糖餡兒,香軟細甜很是美味,謝摘星看著她的唇一動一動的,也忍不住拿了一塊。


    兩人麵對麵坐在床上分享美食,偶爾掉一點碎屑,不等蕭夕禾開口,謝摘星便大手一揮變沒了,床褥依舊整潔如初。


    “羨慕啊!”蕭夕禾感慨完,突然想到正事,“對了,我母後宮裏的妖還沒抓到怎麽辦?”


    她前天就想問謝摘星了,但因為一直沒和好,就沒敢問。


    謝摘星看她一眼:“你母後能平安活到現在,便說明它無心害人,你抓它做甚。”


    “……就算不抓,也該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吧,”蕭夕禾皺眉,“否則我怎麽放心。”


    謝摘星扯了一下唇角,片刻之後坐了起來:“走吧。”


    “……去哪?”


    “去找那隻妖。”


    蕭夕禾愣住。


    謝摘星見她不動,挑眉:“不是你說要找?”


    “我是說要找,”蕭夕禾眨了眨眼,心情有些微妙,“可我沒想到你會現在就去。”


    “不然呢?你又要吵我。”謝摘星輕嗤。


    蕭夕禾看著他英俊的眉眼,心跳又快了一分……該死,自從他說了求歡不求歡的鬼話之後,她就無法直視他了!


    今日十五,正是月圓時,泛涼的月光灑落下來,為大地都鍍上一層銀光。


    “今天能找到嗎?”蕭夕禾緊張地問。


    謝摘星看她一眼:“初一十五,月圓之時,皇宮的龍氣會大漲,妖怪的實力相對縮減,那隻妖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現出原形。”


    蕭夕禾聞言一愣。


    “聽不懂?”謝摘星問。


    蕭夕禾靜了靜:“那你會不會難受?”


    謝摘星一頓,片刻之後淡淡開口:“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蕭夕禾討了個沒趣,便也不說話了。


    兩個人悄悄潛入中宮,開始一寸一寸搜尋,隨著時間的增長,蕭夕禾心裏越來越緊張,正疑神疑鬼時,謝摘星突然往她腦門貼了個東西。


    “什麽?”蕭夕禾嚇一跳。


    “暫時改變你容貌的咒術,”謝摘星看她一眼,“免得它看到你的臉,將來會對你做什麽。”


    蕭夕禾頓時更緊張了,揪著他的袖子四下張望個不停。


    謝摘星正要嘲笑她兩句,突然眼神一凜:“找到了。”


    “哪裏?”蕭夕禾問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便看到一隻皮毛華貴的紅狐狸,此刻正俯在花園裏吸收日月精華。


    狐狸若有所覺,視線淩厲地看了過來,蕭夕禾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隻一刹那,狐狸便突然殺到眼前,謝摘星見隱身術失效,索性直接出來應戰,兩隻妖頓時打了起來。


    動靜太大,眼看著就要引來禁軍和修士,謝摘星一掌擊中狐狸的肩膀,帶著蕭夕禾就往外跑,狐狸憤怒地叫了一聲,朝著兩人揮了一爪子,謝摘星猛地拉著蕭夕禾閃開,卻還是慢了一步。


    “唔……”蕭夕禾痛哼一聲,趕緊捂住被抓傷的肩膀。


    謝摘星當即黑了臉,要去找狐狸算賬,卻被蕭夕禾給拉住了:“快走!”


    謝摘星抬眸看見有修士衝進來,想也不想地帶著蕭夕禾離開,而狐狸也立刻躲了起來。


    一刻鍾後,蕭夕禾被謝摘星帶迴了寢房。


    “好疼好疼好疼!”蕭夕禾直咧嘴。


    謝摘星化去她身上的易容術,抿著唇將她抱到床上,伸手便要去解她的衣帶。


    “幹什麽!”蕭夕禾睜大眼睛。


    謝摘星警告地看她一眼,她立刻老實了。


    衣帶解開,白藕一般的肩膀露了出來,看著上麵的三道血痕,謝摘星皺起眉頭。


    “好疼。”蕭夕禾又說。


    謝摘星掃了她一眼:“你已經說了幾千遍了。”


    “就是好疼啊!”蕭夕禾眼淚汪汪,“我這輩子都沒受過這麽重的傷。”


    “那你這輩子還挺無聊。”謝摘星說罷,將手指按在了她的傷口上。


    蕭夕禾倒抽一口冷氣,剛要問他做什麽,就看到三道傷口仿佛活了一般,從她身上一寸一寸轉移到謝摘星的胳膊上。


    片刻之後,她的肌膚光潔如初,而謝摘星的胳膊上卻多出三道血痕。


    蕭夕禾怔怔看著謝摘星,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不疼了吧?”謝摘星問。


    蕭夕禾默默點了點頭。


    “睡吧。”謝摘星道,“那隻狐狸受了我一掌,如今應該身受重傷,那些修者但凡不那麽蠢,就能抓到它。”


    蕭夕禾又點了點頭。


    謝摘星抬手滅去房中的燈,在黑暗中躺下。蕭夕禾摸摸自己完好的肩膀,半天憋出一句:“其實你沒必要這麽做。”


    “是我沒護住你。”謝摘星淡淡開口。


    蕭夕禾辯解:“若非我請你幫忙,你也不必攪進這趟渾水,都是我不好,跟你沒有關係,我怎麽能讓你替我……”


    “再多說一句,我就親你了。”謝摘星威脅。


    蕭夕禾的臉刷的紅了,心跳也快得厲害。


    “睡覺。”謝摘星又道。


    蕭夕禾吸了一下鼻子,默默在他旁邊躺下。


    月圓之夜對謝摘星似乎影響挺大,平日總是最後一個睡的他,今天早早就睡熟了,反倒是總是睡不醒的蕭夕禾,今晚一點都不困。


    她靜靜聽著謝摘星的唿吸,腦海裏時不時閃過他將自己拽進懷中的畫麵。先前驚嚇過度,她一直沒機會細想,如今在深夜複盤,她才突然意識到他當時那個動作,是要為她擋下狐狸的攻擊。


    他在舍身相救。


    蕭夕禾咽了下口水,悄悄扯開他的衣領,果然看到一道血淋淋的痕跡,銳利地劃爛了其他已經愈合的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顫了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碰卻不敢碰。


    “不疼。”已經睡著的謝摘星突然開口。


    蕭夕禾:“……怎麽可能不疼。”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哽咽。


    謝摘星側身麵朝她,隔著黑暗安靜與她對視。


    許久,他玩笑地勾起唇角:“你親一下,就不疼了。”


    蕭夕禾吸了一下鼻子,沒有說話。


    謝摘星故意這般說,是想她能跟自己吵上幾句,好轉移她的注意力,結果她一句話也不說,擺明了不接招。


    謝摘星無奈,隻能想別的法子,可還未想出來,小姑娘便突然傾身上前,輕輕親了一下他的傷口。


    謝摘星一愣,猛地看向她時,便看到她唇上染了斑駁的血,黑葡萄一樣的眼睛專注與自己對視。


    蕭夕禾看著他,心想自己真是昏頭了,竟然連他這種瞎話都信,但……也不怎麽後悔。


    兩人無聲對視,直到外頭傳來禁軍搜尋的動靜,謝摘星才啞著嗓子開口:“叫你做什麽你就做,蠢不蠢?”


    蕭夕禾不迴答:“我給你塗點藥吧。”


    謝摘星眼眸微動,半晌輕輕應了一聲。


    蕭夕禾在黑暗中摸索藥盒,又摸索著幫他上藥。凡人在夜間視力不佳,她隻能湊到謝摘星身上,才能勉強看到傷口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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