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恍然:“是我們經常吃的一些靈草。”


    靈獸有靈獸的生存方式,雖然不知道這些靈草具體是做什麽用的,但也知道時不時吃一些準沒錯。


    聽到他們說經常吃,蕭夕禾笑了:“那你們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了。”


    “對,我們現在就去!”熊二當即要出發。


    蕭夕禾趕緊叮囑:“不要連根拔,這樣以後還能長。”


    “好!”


    熊大熊二勾肩搭背離開,蕭夕禾繼續剛才的事,周圍螢火蟲飛舞,為幽暗的山林增添一點光亮。擾人的蚊子應光而來,卻被壁虎獸通通吞下,半點都沒打擾到蕭夕禾。


    山林深處,鹿蜀獨自立在山巔。


    來找草藥的熊大熊二見到他,歡快地與他打招唿。


    “她還沒走?”鹿蜀忍不住問。


    熊大點頭:“沒走呢!小老大特別好,一直在幫靈獸們看病。”


    “虛偽。”鹿蜀淡聲評價。


    熊二想了想:“老大,你身上不也有傷嗎?不如叫她給你看看?”


    “用不著。”鹿蜀說完,直接走了。


    熊大熊二對視一眼,聳聳肩開始采草藥。


    月亮漸漸升至高空,又從高空緩緩落下,深藍色的天空終於泛起光亮。


    天亮了。


    蕭夕禾打了個哈欠,為最後一隻靈獸剜出留在體內多年的碎劍片後,總算伸了伸懶腰:“這幾日最好是躺著休息,等傷口長好之後再活動。”


    “好!”困擾自己多年的東西總算解決,靈獸當即歡快地跑掉了。


    蕭夕禾看著他一蹦一跳的背影,額角頓時青筋直跳:“慢點!”


    靈獸腳下一軟,瞬間慢了下來。


    蕭夕禾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扭頭發現雞嘴還在,笑了笑後將剩下的草藥給她:“這些你應該都知道怎麽用了,以後生病了就給自己簡單治療,千萬別生熬著。”


    “你要走了嗎?”雞嘴不舍地看著她。


    蕭夕禾微微頷首:“我該走了。”


    “不能不走嗎?”雞嘴再次眼淚汪汪。


    蕭夕禾頓了一下,苦笑:“不能,我的家人還在等我。”


    “老大才是你的家人,”雞嘴說完,又趕緊補充,“真正的、有血緣關係的家人。”


    蕭夕禾歎了聲氣,安撫地摸摸雞嘴的翅膀。


    雞嘴足有三米多高,每一片翅膀都猶如一把鐵扇,蕭夕禾摸得不疼不癢,她甚至沒什麽感覺,卻還是紅了眼眶。


    蕭夕禾歎了聲氣:“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麽愛哭的靈獸。”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熊大嗷嗷的哭聲:“老大,你就讓小老大留下吧啊啊啊!”


    蕭夕禾:“……”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哭起來挺好笑的。”雞嘴實事求是。


    蕭夕禾扯了一下唇角,半晌憋出一句:“我就……不用了吧?”


    一聽就知道熊大在跟鹿蜀說話,那位……並不喜歡她。


    這邊,熊大還在嗷嗷哭,見鹿蜀不為所動,直接趴在地上開始打滾,搞得塵土飛揚一片汙糟。鹿蜀如果有人形,此刻肯定連青筋都爆起來了。


    “閉嘴!”他忍無可忍。


    熊大不肯起來:“讓小老大留下,讓小老大留下,讓小老大留下……”


    他不斷重複同一句話,鹿蜀聽得頭都快炸了,正準備強行讓他閉嘴時,一抬頭就看到了某道纖瘦的身影。


    蕭夕禾:“……”都怪雞嘴的蠱惑性太強,逼得她忍不住來看‘張著傻嘴大哭的熊’是什麽樣。


    熊大也發現蕭夕禾了,當即從地上爬起來:“小老大!”


    蕭夕禾尷尬一笑。


    鹿蜀掃了她一眼:“你自己問她,她要是願意留下,本尊不會拒絕。”


    這下壓力瞬間給到蕭夕禾這邊。


    麵對熊大燈籠一樣純真的雙眼,蕭夕禾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熊大見她不說話,當即將眼睛睜得更大,鹿蜀也忍不住看向她。


    許久,蕭夕禾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拒絕:“對不起……”


    鹿蜀冷嗤一聲,噴灑的鼻息激起灰塵,心情突然煩躁起來:“既然要走,就趕緊滾吧,不要打擾我們的清淨。”


    這脾氣,跟謝摘星倒是有點像。


    蕭夕禾尷尬一笑,還是轉身離開了。


    熊大看著她越走越遠,終於一個沒繃住又開始嗷嗷哭。蕭夕禾走出好遠還能聽到身後有熊在哭,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可是沒辦法,她必須要離開。


    雞嘴躲在暗處看著她漸行漸遠,沒忍住又開始擦眼淚。


    鱷魚站在她旁邊,猶豫一下開口:“別看了吧,怪傷心的。”


    “我得看著她跟那些修者匯合才放心。”雞嘴操碎了心。


    鱷魚不以為然:“她可是築基修為,我們的人也不攻擊她,她就是走個山路而已,有什麽不放心的?”


    話音未落,不遠處的蕭夕禾突然撲通一聲,踩到石頭摔倒了。


    雞嘴:“……”


    鱷魚:“……”


    第35章


    山林幽靜,泉水叮咚。


    隨著又一次太陽升起,柳安安忍不住再次流淚。


    她哽咽著,看向身邊沉默的師兄,啞著嗓子小小聲哀求:“師兄,我們也去找小師妹吧。”


    許如清定定看著她,許久之後別開臉:“不行。”


    “師兄……”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小師妹已經死了,你是親眼見到的,”許如清拒絕得幹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躲好等秘境開啟,然後跟我迴藥神穀。”


    “你太自私了!謝摘星都能去找她,我為什麽不能去!”柳安安悲憤起身,當即就要衝出去。


    許如清一抬手,靈力從指尖迸出,直接將她打暈了。


    徹底失去意識前,柳安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卻在下一瞬陷入了黑暗。許如清及時接住她,沉默地坐在一地碎石中。


    一起躲著的陳瑩瑩等人見狀,眼底閃過一絲悲憫,誰也沒有苛責他的選擇。


    畢竟秘境危險未知,不能在犧牲一個之後,因為感情用事再犧牲第二個、第三個。


    “對不起……”許如清歎了聲氣,不知這句對不起是跟誰說的。


    日頭高升,山林中總算多了一分暖意。


    謝摘星周身的肅殺之氣越來越重,林樊隻是走在他身邊,就已經感覺到無法唿吸了。


    這是他們出來尋找的第三次天亮,假如蕭夕禾沒死的話,也已經失蹤兩天半了……當時那麽多人眼睜睜看著她被靈獸吞噬,她怎麽可能還活著。


    可這話林樊不敢說,怕一說出口少主就會發瘋。


    兩人繼續走在山林間,離人群越來越遠,周圍的路也越來越陌生。自從見識了這個秘境的詭譎,林樊半點都不敢掉以輕心,一片落葉一點風動,都能讓他繃緊後背嚴陣以待。


    兩人又走了大半天,林樊身心俱疲,正要勸謝摘星休息一下時,謝摘星突然臉色一變,加快步伐衝到一個土坑前。


    林樊愣了愣趕緊追過去,剛要問怎麽了,就看到土坑裏一件被腐蝕得破破爛爛的外衣,上頭還沾著斑駁血跡。


    雖然破得厲害,但還是能一眼認得出,是蕭夕禾先前穿的那件。


    林樊咽了下口水,半晌艱難開口:“像、像是靈獸沒能消化才吐出來的……”


    謝摘星死死盯著地上血衣,一陣翻天覆地的惡心感突然直衝天靈蓋,他猛地轉頭吐了出來。


    林樊一驚,連忙上前扶他:“少主你冷靜一點!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一定要保全自己,這樣少夫人在天之靈才能……”


    “她沒死。”謝摘星撐著地麵才沒倒下,說出的話冷靜又沉著。


    林樊愣了愣:“少主……”


    “她不可能這麽容易死。”謝摘星盯著血衣看了片刻,略微恢複後便起身繼續尋人。


    林樊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裏擔憂至極,卻也說不出勸慰的話,隻能繼續跟在他身後,時刻注意他的身體。


    他們這邊愁雲慘淡,蕭夕禾那邊也沒好到哪去。


    一個時辰前,她第三次經過同樣的土坑,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迷路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迷路!”蕭夕禾崩潰。


    躲在暗處的雞嘴也相當崩潰:“為什麽!為什麽她一個築基修者會這麽笨,她的修為都是偷來的嗎?!”


    “實在不行,我們出去幫幫她吧。”鱷魚提議。


    雞嘴拒絕:“不行,老大說了,要她自己走。”她也很舍不得小老大,可還是得聽老大的。


    “可她一直這麽迷路,會不會有危險?”鱷魚一臉擔憂。


    雞嘴遲疑一瞬:“……不可能吧,識綠山最大的危險就是我們,我們又不攻擊她,她怎麽可能會有危……”話沒說完,便看到蕭夕禾不知道何時摸到了一棵酸酸樹前,踮起腳尖就要去摘酸酸果,“住手!”


    一聲高亢尖叫,蕭夕禾嚇了一跳,抓住果子的手一抖,黃色果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剛才還安靜如雞的酸酸樹突然發出一聲哢噠響,一股濃液猝不及防朝她噴來。


    蕭夕禾趕緊背身閃躲,衣裳瞬間承受了所有濃液,開始滋滋啦啦地腐蝕。她哪見過這陣仗,聞到難聞的氣味後趕緊去脫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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