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想好自己的用藥方案,用筆在紙上塗寫著畫了一陣,就轉身拿著方案去找雄叔去了。


    雄叔正拿著消過毒的針給鬼頭挑水泡,帳篷裏散發著蘇來水的嗆人氣味,遊魚不知怎麽今天破例地在雄叔跟前端著藥盤,這可不是遊魚所情願所幹的活兒啊!因為遊魚別扭地端著盤子,還時不時衝著秋果姑娘瞪眼睛,秋果姑娘滑稽地做著鬼臉,逗的遊魚啼笑皆非。


    林超知道遊魚最怕染上病毒,而且也是最怕死的人,因為鬼頭和老大成了那樣子,他逃的遠遠的,要不是雄叔和其它人三翻五次叫他,他才懶的上這兒呢!


    現在,鬼頭和老大純純就是一個死人嘛!遊魚怕的有理。


    幸好,這種病毒得到局部控製,他們幾個人暫時是安全了,人體健康和人體安全是最重要的一件大事,雖然他們的處境劃在安全線內,但安全線內的人身也並不一定安全,很多的惡劣環境和那個可怕的恐怖生物團葵仍然在嚴重地威脅著他們的生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不期而遇了。


    雄叔在他們這群隊伍裏雖然不大言語,但是基本擺脫了兵丁族的身份,和老大、秋果他們一樣屬於聲望族的人,也就是說在大家的心目中,雄叔也是一個有一定的名望和地位的人。


    雄叔是一個博學家,也是一個雜家,或許因為肚子裏有過量的知識和經驗儲存,或許由於其它什麽限製,雖然不怎麽說話,但他那人比較隨和,也喜歡幫助大家看病做飯等等,所以大家都信服他,時不時都讓他幫忙。


    據一些小道信息說,雄叔在他們這群隊伍中是薪金最高的一個人,究竟是多少,誰也不甚清楚,林超他們隻有年薪300萬美金的酬勞,老大那麽羨慕與讚尚雄叔,老大的年薪估計也高不過雄叔,至於秋果姑娘嘛,好象對年薪多少並不關心,這個國際聯合縱隊裏――也就是這個拉練的隊伍中,好象就是她的家裏,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老大和她若即若離,有時又和她形影相隨,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兒。


    好啦,不扯這些扯蛋的事兒,越扯這些,那個黃心大蘿卜遊魚就越浮躁不安了,就是現在,遊魚也正無奈著浮躁呢!


    雄叔這幾天除了打發老大和鬼頭喝藥外,總是做著重複而又繁重的活兒,那就是把鬼頭的胳膊上的水泡一個一個挑開,把裏麵的水控幹後,然後再撒上藥粉,所以鬼頭的一隻胳膊看上去稀爛稀爛的,臉上也有不少。


    雄叔做著這一切時,雖然心裏煩燥著,但是看的出他還是盡量克製著自己,他深信再強大的病毒也有一個過程,生化酵母王是一個超級病毒,來勢洶猛,雄叔感覺它的過程和其它生物病毒一樣,有一定相同的發展過程,有一個壽年期限,生化酵母王總有一個潛伏期,爆發期限和衰亡期吧,隻要他這麽不屈不撓地和病毒鬥爭下去,說不定那些病毒的生命到期了,那麽這些病毒經過他的苦心施治,那麽鬼頭他們總會從死亡線的那頭再重新迴到陽光明媚的這頭吧?


    這幾天,一直是林超、秋果在他跟前圍著他忙,秋果姑娘雖然實在不願意跟這些病毒打交道,然而他是這裏唯一的女醫生,在這困難的時刻,他若迴避什麽,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所以這幾天無論做什麽,她都把林超拽上,唯恐林超落後了。


    而今天,秋果姑娘把遊魚能捉到這兒當雄叔的二把手,遊魚雖然朝秋果姑娘不時瞪眼,恨的牙根發癢癢,又不時緊皺眉頭裝愁容,但是麵對任性而又美麗的秋果姑娘遊魚又不得不表現出妥協。


    “魚啊,咱們說好的,你輸了,所以你替我端一天盤子。”秋果姑娘站在門旁,象想到什麽可笑的事情,竟然不顧老大和鬼頭的生離死別,咯咯咯地大笑起來。


    “下一次你就不會這麽幸運了!小妞兒,別高興的太早了!我高興時你就玩完了。”


    遊魚生陷尷尬不尷尬,無論多慘總能在氣勢上占一點小便宜。


    “你啊,沒有機會了!”秋果姑娘還笑。


    “機會在於人的創造,所以對我來說什麽也是機會多多。”遊魚的嘴巴不依不撓。


    兩人竟然在雄叔的眼皮底下玩起貧嘴,雄叔自然聽到了他倆的話,深怪他倆不看情況,瞪了秋果姑娘一眼,又朝遊魚冷哼一聲:“嗨嗨嗨……同誌啊,你們兩個不知事輕……事重嗎?這邊要……死人了,你們還笑?”


    雄叔一句話,立刻讓他倆幡醒過來,互相看看,又氣又好氣,秋果姑娘伸伸舌頭,做了一個滑稽的鬼臉要溜走,可是她轉身時卻正好和林超撞了一個滿懷,疼的秋果一下按住腳大聲地叫嚷起來。


    “死阿超,你瞎眼了嗎?吃了驢肉了,踢死我了!”她抬起頭來說。


    林超知道和她計較下去沒有結果,這個秋果姑娘啊,平日不惹她時還象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雖然溫柔不多,但是可以把她美化一下,裝進賢淑的套子裏還蠻像一句詩裏說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如果不小心惹了她,那麽隻有滿身的唳氣衝天而起了,挨她的流彈、訓彈、飛毛導彈也是常有的事,時不時對著某人某事就會爆發。


    林超對秋果姑娘向來持著“高瞻遠矚”的態度不怎麽親近她,雖然秋果姑娘對他客氣,但是他感覺她的客氣統統就象做假。


    秋果姑娘不好惹,那麽還是避開吧!林超下意識地聳聳肩,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兩手一攤進去找雄叔了。


    外麵留下嘟嘟囔囔的秋果捂著腳還埋怨著林超:“死阿超,眼長到後腦勺了麽?踩死我了,哎呀……”


    遊魚看到秋果姑娘的狼狽相,卻高興的擠眉弄眼,認為他沒有報的仇他的哥們林超給他報了,還迴頭說:“哥們,報應!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時候一到……”


    “死遊魚,你得意什麽?”秋果姑娘捂著腳雖然疼的呲牙咧嘴的,遊魚的意思還是被她一下聽出來了,這個遊魚啊,他在幸災樂禍呢!


    遊魚的那張嘴可不是吃素的,要不就不叫遊魚了,瞧瞧遊魚高興的張著蛤蟆似的大嘴,秋果姑娘恨不的跑上去踢他一腳,讓她的飛毛導彈在他身上開花兒,讓他嘴裏的哈哈聲變成哎呀聲。


    什麽玩藝兒嘛!秋果姑娘狠狠地拋給他一個衛生球。


    遊魚竟然又打出一個哈哈,還一臉好笑地說:


    “不得意,不得意……人一輩子啊,其實就是走好路。秋果姑娘,你走路是在數天上的星星麽?”


    瞧瞧遊魚說有多有水平,罵人還不帶一個髒字兒,說秋果姑娘瞎眼還不明說,極高境界啊!把林超也逗笑了。


    秋果姑娘自然聽出這是遊魚在胡弄玄虛揶揄她,她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剛才的一臉嘻笑和得意換成了現在的不滿:“遊魚,我懶的理你!”


    來到這兒,已經有多長時間沒人叫他遊魚了,原因之一就是共同的生活培養起他們之間的互相感情,如果別人又大名大放地叫他遊魚,肯定是不尊重他了,難道遊魚不知道這個麽?


    遊魚的嘴裏發出了“咯咯”的打響,迴過頭還說:“秋果姑娘,你還是叫我魚兒吧!魚兒多好聽啊,自由自在的,你不高興也不該給我下降處分的待遇啊!”


    “你不是叫遊魚麽?”


    “可是我的遊是姓尤的尤,尤其的尤;我的那個餘是多餘的餘,餘糧的餘……”


    雄叔在一邊做著活兒,人命關天的,現在正忙的一團糟呢,哪有心情聽他們嘰哩咕嚕耍貧嘴?這時在旁忍不住說:“你們兩個孩子啊,怎麽都是……那個樣子啊!不能少貧……幾句嗎?我這兒幹活兒呢!”


    秋果姑娘聽雄叔埋怨,做了一個鬼臉轉身走了,翹翹辮在身後甩來甩去,那樣子象模特兒在走台步,很有朝氣,林超和遊魚卻盯著這個漂亮的身影看看,又迴過頭相視一笑。


    ………………………………


    雄叔已用針又挑破了很多水皰,林超看他挑著水皰,於是從他的另一手中接過鑷子,把鑷子上的棉球都扔到盤裏,又夾了一團棉球去擦洗,雄叔看看遊魚,還歎了口氣:“遇到你們這些小孩子,什麽都費勁,不懂的學習,你們啊……”


    他沒有說下去,隻是下意識地看看那邊的老大,因為老大的身體有了反應,還動了一下,好象醒過來了,於是雄叔又看看老大,把到嘴的話又咽了迴去。


    雄叔雖然隻這麽一個動作,但是大家知道雄叔是仁慈的,雄叔的那個意思哪有人不懂的呢?


    “雄叔,剛才我研究了一下藥方,建議把一些藥的計量再調調,把一些特別藥的計量又提到三倍到五倍,這個計量單我已經錄在紙上,你看看……”


    雄叔聽林超這樣說,一時把另一個鑷子丟到藥盤裏,好象等不及了,還說:“阿超,你把那個藥劑量給我看看吧!”


    林超看雄叔這樣著急的勁兒,於是從兜裏拿出一張紙給了雄叔。


    “給!雄叔。”雄叔接過林超的單子瞟了瞟,似乎若有所思,還說:“阿超,你增加加了克製過敏藥的劑量,這個方法我再想想。它們是有付作用啊!吃了這種藥會整日昏睡,日久天長對腦功能的損害極大。還有,那些加大劑量的藥,這些藥都是心肝腦等器官的克星,稍稍不慎就會把人弄成植物人,甚至以死亡做代價。”


    “這個,我已經研究過了。但是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啊!何況我們出來就帶著這幾樣藥,我們隻能把活馬當作死馬醫了,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林超這樣說著時雄叔已經在那條紙上勾勾畫畫,還說:“你新用的一些藥我也想過了,但是副作用很大,所以我也沒有考慮用它們。還有,這些藥的成份裏,我再填上一點。”


    雄叔說完把紙托在手掌上,又掏出筆來在紙上勾勾畫畫一翻,那薄薄的紙不勝其力,筆尖好幾次都穿透了紙麵,在紙上留下好幾個小圓洞。


    “阿超,那我們試試,我配藥去,你給鬼頭……清理一下水泡,還是按……這幾天那樣做”


    雄叔把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兒推給林超,返身走出帳篷,去另一個帳篷配藥去了。


    看著雄叔忙忙碌碌的樣子,一時把林超弄的心情很糾結,因為他發現他們這一群人啊,這時候都是無能為力的一個人,而雄叔整日忙的不可開交。


    雄叔踩著外麵綿綿的細沙漸漸遠去,老大也醒了,因為林超他們聽到了老大的嗬欠聲。


    老大醒了,但是沒有坐起來,其實,讓他現在坐起來也是一件困難的事,他喝了很多安靜藥,所以他的人雖然睡醒了,殘留在大腦裏的一些鎮靜藥其實還迷迷糊糊著他的身體,他的身體發著軟呢!


    “老大,你醒了?”林超返過頭看了他一眼問。


    “又一次活過來了,大難不死。”老大本能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前麵的兩個人,似乎認不出他倆是誰,但是他還想努力看。帳篷內光線不充足,猛然看上去他的眼裏好象有水皰狀的東西在閃爍。


    “老大,你覺著身體還癢嗎?”遊魚小心地問。


    遊魚那樣說,立即惹的老大叫苦:“魚啊,你以後少說癢癢的,你一說,我不癢癢也癢開了……”老大下意識地扭動了幾下身子,盡量不用手都抓搔。


    林超看他那樣,於是把想說的話又咽迴了肚子。


    其實老大染上這種生化酵母王的病毒,這種超級病毒也是陣發性的,病毒發作時發癢,而且很難克製住自己不用手搔癢,這種發自骨頭的癢能使人摳出自身的血肉,摳出自己的器官,甚至不明不白死在自己搔癢的指甲下。


    老大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口氣裏滿是溫柔和滄桑:“咱們啊,來到這個神經的島上,真是受罪了!假如那一天――我說假如不一定那天,我死在這裏,你們還會想起我嗎?”


    苦海無邊,迴頭是岸。自從來到這塊神經島上,老大也變的神經了,由原來溫和的海哥一下變成了嚴厲而無情義的老大,那種做事方法雖然經過多長時間的磨合,但是老大嚴厲而冷酷的一麵已經深深地印入大家的頭腦中。老大雖然說這些話極盡溫柔,但是他那霸道而冷酷的一麵還是閃爍在大家的眼前。


    但是或許老大還有別的原因?或許是有吧!


    林超總以淡淡的處事方法看這些事,聽了老大的這翻話,不以為然地說:“老大,你說什麽呢?大家怎麽能讓你死呢?你啊,甭多想,先養好病再說……”


    而遊魚卻是冷漠漠的一副表情,好象沒反應似的,老大的病關他屁事呢!老大的要死要活根本和他扯不上毛的關係……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英雄傳說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俠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俠骨並收藏大英雄傳說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