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饒命,小人口不擇言,衝撞的九公子,還望九公子恕罪……”


    頓時,帶頭軍官雙膝跪地,腦袋砰砰砰地磕向地麵,嘴裏慌亂地說著求饒的話語,心裏快要把自己給恨死了。


    低垂眼眉,韓非有些不屑地看了那人一眼,對著那一聲聲響亮的磕頭聲充耳不聞,端起酒樽,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哎呀,酒又沒了。”韓非倒垂酒杯抖了抖,發現裏麵確實一滴酒都撒不出來了,不由歎了口氣。


    “老板,再上壺酒!”


    韓非噴著酒氣,口齒有些不清晰地喊了一聲,然後轉過身朝剛才自己坐的地方走了過去。


    紫女莞爾一笑,應了一聲,去後院取酒了,而其他人互相對視一眼後,也是各自迴到各自的地方。


    至於那群士兵,則是個個像鵪鶉一樣縮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發。


    很快,大堂裏再次響起輕柔的絲竹聲,隻是這一次,絲竹聲中還伴隨著一聲聲沉悶的磕頭聲,顯得有些滑稽。


    不一會兒,哪個磕頭的軍官終於是支撐不住大腦的暈厥感,昏了過去。


    這一下,那群士兵更是六神無主了,帶頭的都暈了,他們現在到底怎麽辦?是走是留,也沒人給個說法。


    “你們一個個杵在門口當門神呢?”


    這時,韓非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明顯十分煩躁。


    幾人一聽,先是嚇得一哆嗦,然後立刻心領神會,抬起那個軍官便要離開。


    但是還沒等他們走出大門,韓非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記住,韓國是講律法的國家,任何人能不能逾越律法,包括他姬無夜!”


    說道最後幾個字,那群士兵分明聽到了森寒的冷意,一個個脊背一陣發涼,連連點頭之後快速離去。


    “多謝九公子解圍。”


    這時,紫女端著一壺酒,蓮步輕移走了過來,將壺中美酒為韓非傾倒滿杯。


    頓時,一陣濃鬱的酒香撲麵而來,本就嗜酒如命的韓非,瞬間感覺心底一陣激動。


    “好香的酒氣,光是聞一聞就讓人醉了。”


    韓非舔了舔舌頭,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大口,甘甜中帶著點辛辣的味道,讓韓非有種身處天堂的錯覺。


    “好酒!”


    韓非豪邁地高唿了一聲,迫不及待地從紫女手中奪下酒壺,對著壺口開始痛快暢飲起來,那模樣好像一個餓了三天的流浪漢。


    紫女有些錯愕地看著韓非,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消片刻,一壺美酒便被韓非豪飲而盡,沒了酒的韓非,隻感覺心裏好像缺了一塊,人生都失去了意義,眼巴巴地看著紫女。


    “剛才那壺算九公子為默玉紫蘭軒解圍的謝禮,之後還要可就得花錢了。”


    “多少錢?”一聽能用錢買到酒,韓非頓時眼前一亮。


    “一枚金幣一壺。”紫女伸出一根蔥白般的玉嫩手指。


    “這麽貴!”韓非被這天價嚇了一大跳,但是想到剛才那種自己從未品嚐過的美妙口感,心裏又有些意動。


    “能不能便宜一點?”韓非撓了撓後腦勺,有些為難地說道,在韓王的幾個孩子裏,他怕是最窮的一個了。


    “金風玉露產量極低,且原料價值昂貴,隻會用來招待最頂級的客人,即便九公子想要,也隻能一月一壺。”紫女笑著說道。


    “啊?就不能再商量商量?大不了我多出雙倍錢!”韓非急忙說道。


    “抱歉,紫蘭軒有自己的規矩,願意加價的大有人在,若是誰錢給的多,酒就賣給誰,那我們這兒的規矩豈不是亂了。”紫女笑著搖了搖頭,端起桌上的空酒壺,轉身便要離去。


    “誒,真不能再商量商量嗎?”韓非忙不迭地起身,追上紫女,一副求爺爺告奶奶的可憐模樣。


    紫女駐足,心想魚兒終於咬鉤了,微微一笑後說道:“那九公子多來默玉紫蘭軒消費,若是多多餘的金風玉露酒,定然給九公子多留一壺。”


    “哦?那說好了,我以後天天來!”韓非一聽能多喝幾迴那種美酒,心裏別提多開心了。


    紫女抿嘴一笑,緩步離開。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韓非在後麵喊道。


    “紫蘭。”紫女口中淡淡地吐出這兩個字。


    來到韓國之後,紫女謹記秦默叮囑她的,讓她注意保護自己,因此為了穩妥,她和弄玉來到這裏之後都換了一個化名。


    紫女自稱紫蘭,弄玉化名湘玉,雖然這樣的意義並不大,畢竟她們以往並沒有混跡於韓國附近,所以聽說過她們名頭的人並不多,但是小心無大錯。


    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之前姬無夜尋找名叫紫女和弄玉的人,並沒有發現二人,陰差陽錯地躲過了一劫。


    至於默玉紫蘭軒,本來按照秦默的意思,是取名叫紫蘭軒的,但是由於對秦默的想念,再加上一些複雜的感情,最後取成了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裏除去紫女的紫,還有秦默的默和弄玉的玉,以彰顯這裏是三人共同的結晶。


    紫女離開後,沒有了美酒喝的韓非,感覺一切變得索然無味,搖晃著身影朝門外走去,偶然間,他似有所感,迴頭朝閣樓上望去,隻見一個頭發灰白,身材黑色緊身衣,手中握著一把劍的英氣男子靜靜地看著自己,不是別人正是衛莊。


    韓非對他爽朗一笑,揮了揮手,衛莊平靜地轉過身,緩緩離去,似乎沒有看見韓非的招唿。


    “哦,真是個奇怪的人。”韓非打著酒嗝走出了紫蘭軒。


    另一邊,姬無夜派出去的士兵也趕迴到了將軍府,毋庸置疑的是,他們辦事不利,定然惹來了姬無夜極大的不滿。


    “砰!”


    “一群廢物!”


    一聲憤怒的吼聲在大廳裏響起,姬無夜擲出白玉酒樽,任由那昂貴的酒樽碎成一地殘渣,裏麵盛放的美酒灑了一地。


    在他的對麵,那群從紫蘭軒趕迴來的士兵們,正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旁邊還躺著那個磕頭磕暈過去的軍官,此時他的額頭一片血肉模糊,看起來格外瘮人。


    “大人莫要動這麽大的火氣,這群手下雖然沒把事情辦好,但畢竟也算是盡力了,究其緣由還是因為那韓非從中作梗。”


    一旁的翡翠虎笑了笑,臉上的肥肉劇烈地顫抖了兩下,出手勸說道。


    “韓,非!”


    想到那個處處與自己針鋒相對的年輕人,姬無夜就氣的牙根癢癢,聲音從齒縫裏硬擠了出來。


    “你們都給我滾下去!”


    姬無夜一聲令下,那群士兵如釋重負,急忙起身離開,生怕多耽擱一會兒又會受到什麽懲罰。


    “把那個蠢貨也給我帶上!”


    士兵們又折返迴來,抬著昏厥軍官快速離場。


    “碼的,這個韓非,老子早晚要弄死他!”


    姬無夜憤憤地坐了迴去,絲毫沒有顧忌自己與韓非之間的身份之差,惡狠狠地說道。


    翡翠虎:“大人先別動怒,氣大傷身,區區一個韓非,一個不受重視的王子,還試圖與大人扳手腕,無異於是自尋死路。大人就先把他晾一會兒,別去理會,我們老老實實地發展勢力就行了。”


    姬無夜冷哼了一聲道:“可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樣子,跳蚤雖然小,但總在你身上蹦躂,你也煩不是?”


    翡翠虎語重心長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大人,一切還是得以大局著想啊。”


    姬無夜沉思良久,最後也不得不憋下心裏這口氣。


    “對了,之前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得怎麽樣了?”


    翡翠虎神秘一笑:“十萬兩水消金的材料已經準備就緒,隻要大人一聲令下,立刻就能開始生產。”


    姬無夜:“先不急,現在還沒到撥軍餉的時候,等軍餉撥下來的時候,我們再給他來一招偷梁換柱,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軍餉就落入我們手中了。”


    “哈哈,大人高明!”


    就在二人為即將收獲的一大筆巨款感到興奮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官服的宦官走了進來。


    “韓王聖令!”


    “臣在!”


    看到來人,姬無夜不禁眉頭一皺,但還是老老實實從座位上走了出來,屈膝跪地。


    “宣大將軍姬無夜即刻進宮麵聖,不得有誤。”


    “姬無夜領命!”


    宣完韓王口諭,宦官沒有多言便轉身離去。


    “老虎,你覺得這時候大王找我,會是什麽事呢?”


    翡翠虎捋了捋胡須,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秦國!”


    姬無夜嘴角一揚,顯然他想到的也是這一點。


    “看來,馬上就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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