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地方的防禦態勢都很吃緊,西爾頓雖然對那些紅霧怪物有著一擊必殺之力,但是也沒有辦法將自己分成三個,同時支援三門。


    西爾頓正在向詹妮的方向趕去,就聽到耳機中傳來自己原本所守衛的南門,傳來唿救:


    “西爾頓,你剛走這裏就堅持不住了!需要你趕快迴來支援!”


    西爾頓腳下一頓,正思考究竟是迴南門還是先幫詹妮把她那邊解決掉,耳機中就又傳來了金並的聲音:


    “頓頓!堅持不住啦!快了支援!”


    “並並,稍等!詹妮也需要支援!”


    “等不了啦!”


    正在西爾頓一籌莫展之際,耳機中又傳來了尼克·弗瑞的聲音——


    “西爾頓,有紅霧怪物從詹妮和金並所防守的東門和西門攻來,已經來到死亡女神實驗室了,我們這裏沒有任何防禦力量,幹淨迴來!”


    西爾頓這次終於體會到什麽叫做碎催了,就是什麽碎事都催你。


    便在這是西爾頓腳下劃出一個金色的圓環,西爾頓掉了進去——


    於此同時,金並、詹妮和所有在外側守衛的人腳下都出現了一個金環傳送門,紛紛墜入;


    攻入死亡女神實驗室的怪物腳下也是如此,全都掉了進去!


    西爾頓和一眾守衛傳送的目的地是實驗室中,而那些實驗室中的怪物,則被傳送到了地獄廚房之外。


    眾人匯聚到一起,尼克·弗瑞趁著這短暫的平靜,和眾人商量道:


    “那些怪物越來越強,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分成三路防守了,不如收縮在死亡女神的附近。”


    金並道:“這樣雖然沒有了戰略縱深,但是卻能集中力量辦大事。”


    西爾頓點點頭表示同意,側目看向周圍聚集的人——


    因為紅霧怪物入侵了位於地獄廚房核心的死亡女神實驗室,所以這裏減員不少,但是最讓西爾頓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梅姨還在人群之中,她抱著布洛克,關心地注視著自己,但是看到自己和尼克·弗瑞他們商量事情,梅姨並沒有上前打攪。


    周圍的人還多出了溫蒂和埃迪,埃迪也是一份戰鬥力,這對大家來說是個好消息。


    但是當西爾頓看到古一的時候,發現她虛弱得很,好像已經沒有辦法再戰鬥了,也不知道剛剛展開轉送門耗費了她多少氣力,想來經過這一役,古一再也沒辦法預知未來的事情了。


    死亡女神如今正在被眾人包圍的實驗艙中,那是個直徑四五米的半球,被濃鬱地紫色霧氣所環繞,死亡女神的明悟顯然也有了很大的進展。


    被古一傳送到遠處的怪物們,自然不會停下腳步,在四五分鍾的平靜之後,實驗室的牆壁被破開了。


    西爾頓對詹妮道:“你不要上前戰鬥了,留在後側負責保護梅姨他們,這裏和之前不同,我們的防禦周長減少了數倍,敵人有可能在各個方向進行攻擊。”


    詹妮點點頭,織起一張卡本納大網,護住中央沒有戰鬥力的眾人。


    破損的牆體中,率先攻進來的,是四名鋼鐵俠,這也符合西爾頓的語氣,他們的移動速度最快。


    四名鐵人在空中盤旋,打開了麵罩,並沒有貿然攻擊,他們和之前的狀態又有所不同,仿佛紅霧的進化讓他們在智力之上,又有了情緒和情感。


    西爾頓從來還沒有和紅霧浸染過的怪物交流過,看到這幾個鋼鐵俠的眼神,想到了曾經的托尼·斯塔克,喊道:


    “斯塔克先生,停手吧!你還有意識嗎!為什麽要攻擊我們!”


    托尼·斯塔克意識並不完全清楚,在被紅霧影響之後,他們就被賦予了一種本能,那就是侵吞一切的事物,化為自身,至於為什麽這樣做,托尼還沒有進化出這種自我反思能力。


    “我……斯塔克……為什麽要攻擊……”鋼鐵俠們同時停下了動作,念道著這句話,眼神中透著迷茫。


    可這迷茫轉瞬即逝:


    “這不是現在要考慮的問題!”


    四對激光炮同時對準了死亡女神的方向,西爾頓向四人亮出手掌,紫芒乍現,四名鋼鐵俠手臂垂下,像是失去了靈魂般,摔在地上,碎成一地零件。


    在將死的彌留之際,其中一名鋼鐵俠似乎喚醒了意識——


    “西爾頓……這,這是怎麽迴事……”


    西爾頓一陣唏噓,鋼鐵俠在前世也算是個英雄,但是在這個平行宇宙中混的也太慘了些,被誤解陷害不說,死後還被反複鞭屍。


    同時西爾頓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紅霧怪物對自己的卡本納抗性似乎提高了!


    正想著,外麵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如同夯地——


    “嘭!”


    “嘩啦!”


    牆體被撞得粉碎,磚塊如同炮彈般亂飛。


    詹妮連忙加固蛛網,替中間被保護的人群遮擋,在這碎石中,三個綠色的大塊頭出現在眾人麵前——


    是綠巨人浩克!


    一名綠巨人衝向距離他最近的金並,金並也毫不示弱,直接不再顧忌,開啟肌肉狀態,接下綠巨人一拳!


    可是在這個時間點,這些怪物的紅霧濃度已經遠超之前,西爾頓轉手賦予給金並的卡本納保護層已經不足以抵抗紅霧的侵襲,金並雖然接住了這一拳,但是明顯感覺到,有一股紅色的氣息,侵入了自己的身體!


    紅霧的計量不大,但是足夠致命,金並和綠巨人接觸的左臂開始發生了變化,表麵像是沸騰的開水,冒出了肉泡!


    西爾頓見勢不妙,連忙一道紫色激光射向金並左臂,將他左臂連根砍斷,斷臂剛落到地麵上,就散成了蹦跳的肉瘤!


    金並右臂在對付交叉骨的時候被砍掉,如今又被斷了左臂,現在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毒液埃迪撲了上去,擋住綠巨人卻被綠巨人一拳衝散,隨後又聚集起來——


    紅霧氣息雖然無法對埃迪和毒液造成影響,但是毒液的戰鬥力還是不足以對付綠巨人。


    西爾頓騰出手來,展開手掌,一道紫芒如同利劍般射出,正中綠巨人眉心。


    紅霧浸泡過的血肉遇到卡本納光芒,就像是白磷遇到了火藥,“吃吃吃”地燃燒起來,穿透頭骨,將綠巨人擊殺!


    其他幾名綠巨人見狀也奔跑過來,對準西爾頓掄起了拳頭,西爾頓硬挨了幾拳,綠巨人的拳頭毫無效果,西爾頓啟動速度之靴,繞到幾名綠巨人的身後,將氣息匯聚右手——


    那枚死亡女神的印記由掌心向四周蔓延,爬上了整條手臂,西爾頓的右臂布滿了繁複神秘的花紋符號,流動著紫色的光芒——


    卡本納氣息噴薄而出,直撲綠巨人後腦,死亡的意味洞穿他們的腦殼,幾個大個子轟然倒塌。


    一番苦戰,結束了這一波高潮的攻勢,眾人有了喘息的時間,西爾頓感覺自己的力量增長了很多,對於死亡氣息的理解更上一層樓。


    西爾頓將澎湃的卡本納氣息溢散開去,包圍在地獄廚房周圍的紅霧怪物們的行動開始變得遲緩,有的甚至因為懼怕而緩步移向遠處。


    眾人抓緊這寶貴的時間休整,還有零星的怪物進攻,但是他們在西爾頓質變般的氣息之下,攻擊力和反應速度大減,隻靠毒液埃迪就能對付。


    埃迪對付著那些零星的怪物,想起了剛剛死去的好友巴尼,問毒液:


    “為什麽我和溫蒂可以對於紅霧免疫,而巴尼卻不可以?”


    毒液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的記憶中隱約有印象,紅霧的作用原理是讓細胞進行有絲分裂,讓生命體被迫的以極快速度無性繁殖。


    我們毒液係生物本身就是單細胞生物,即使細胞分裂繁殖,最後也會融合成一個單細胞,所以我們對分裂免疫。


    至於溫蒂,我想應該是她體內的卡本納在起作用吧?”


    埃迪正要再問,忽然猛地停下了進攻的動作,因為他看到在紅霧中走過來一個人——


    矮矮胖胖的,很敦實的壯年男人——


    是巴尼!


    埃迪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知道是否要去攻擊。


    西爾頓和詹妮也注意到這一點,心中動容,迎了上來。


    巴尼緩步地向幾人走來,他的神色正常,就像往常一樣,大大咧咧,沒有煩惱。


    但是西爾頓卻清楚,巴尼的情況和埃迪,和溫蒂完全不同,埃迪親眼見證巴尼被紅霧分成了肉塊,此時的巴尼雖然外形和原來一樣,但是已經變成了紅霧怪物!


    “巴尼,你……”埃迪欲言又止。


    巴尼托著緩慢的腳步,向死亡女神實驗艙的方向移去,他看了埃迪一樣,哈哈笑道:


    “嘿,老夥計,我們又見麵了。”


    巴尼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仿佛身體和意識被不同主體操控,而實際上也是如此——


    巴尼雖然還有生前的記憶,但是身體已經被紅霧的意誌所控製,並不能停下來。


    “巴尼,你還好吧?現在感覺怎麽樣?”埃迪關心問道。


    “我感覺我是巴尼,但不再是以前那個巴尼了,我現在處於另外一種生命形式,我不再懼怕死亡。


    因為死後的我還是我,對我來說不存在死亡這迴事。”


    “巴尼,不要靠前了,隻有這個實驗艙才能消除紅霧的影響,我不能讓你靠近!”詹妮攔在巴尼身前。


    詹妮理解不了巴尼,為什麽非要向前,非要破壞死亡女神的明悟,巴尼卻沒有停下腳步,道:


    “詹妮,我們已經不是同一種生物了,所以我們之前雖然有著種種迴憶,但是不同就是不同;


    就像是動物一定是在植物那裏獲取養分一樣,規則層麵的事情,我是無能為力的。


    除非你將我這部分毀滅,但是還有更多的我會趕過來……”


    西爾頓喉頭像是堵著一個鉛塊,他不想看到以前的老朋友變成這副樣子,右臂的紋路亮起,將巴尼燒成灰燼——


    “老朋友,走好。”


    重重過往迴顧在西爾頓的眼前,巴尼原本是詹妮的父親托馬斯的部下,在報複靶眼的事件中兩人相識,現在巴尼這樣走了,西爾頓和詹妮的心都沉到了穀底。


    埃迪親眼見證的巴尼的死去,在剛剛又重燃希望,現在希望又被澆滅,很難受。


    可是並沒有多少時間留給眾人感傷,實驗台傳來的菲茲的視頻電話——


    “喂?西爾頓,地獄廚房那邊怎麽樣了?新複仇者聯盟基地這邊快要堅持不住了!”屏幕中的菲茲神情焦急,周圍轟隆隆發著異響。


    “怎麽迴事,你們那裏也遭受到了攻擊嗎?”西爾頓問道:


    “紅霧的意誌不應該是破壞死亡女神的明悟嗎?怎麽會去攻擊你們?”


    一直沉默的古一道:“紅霧的意誌不是破壞死亡女神的明悟,滅霸的意誌才是破壞死亡女神的明悟,阻止研究生成卡本納氣體。”


    “那紅霧的意誌是什麽?”


    菲茲道:“我們的研究是,紅霧要蔓延,要複製,要同化,如果用生物層麵的詞匯來總結的話,這就是‘繁衍’!


    紅霧現在已經擴散到了紐約市郊區,衛星圖顯示已經幾乎覆蓋了紐約州,而新複仇者聯盟地基就是這片紅區中的孤島。


    紅霧要想邊緣蔓延擴散,孤島在拓撲學上也屬於邊緣,隨著濃度越來越高,怪物越來越強,我們的卡本納防護罩已經不足以抵抗……滋滋滋……”


    屏幕中變成一片雪花,傳來電流刺啦的聲音,尼克·弗瑞吼道:“菲茲,你們那邊怎麽樣了!出了什麽問題了嗎!”


    十幾秒中後,屏幕中恢複了信號,顯示的是一個空蕩蕩的控製大廳,紅霧已經滲透進來,很顯然,卡本納防護罩已經被破壞。


    菲茲生死不明,正當眾人灰心喪氣之際,屏幕中出現了一張臉——


    這張臉猙獰又恐怖,泛著紫色的詭異,下巴是瘮人的豎紋——


    滅霸!


    滅霸隔著屏幕,對眾人道:


    “我原本以為,死亡女神在這裏,在這匯聚了地球絕大部分超級英雄的新複仇者聯盟基地,沒想到紐約市的地獄廚房還有另外一個可以抵擋蓋亞氣息的孤島。


    不過放心,你們不會等太久,我馬上就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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