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韻,也許,你早該餓了吧?我們現在就去餐廳,好嗎?”他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她。

    “好吧。”她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

    於是,他們雙雙走出房門。

    穿過走廊,走過大廳,他們就鑽進了一間電梯。

    電梯是透明的,站在裏麵,仿佛是踩在空中似的。

    這對於韻來說,卻是一件十分頭痛的事情,因為至從那次失戀以後,她就無緣無故的特別恐高。

    於是,她隻好惟恐的雙手緊貼電梯一側,並緊閉雙眸。

    秦書見此,連忙伸出扶住她的胳臂,並嗬護道:

    “不用這樣緊張,這電梯和別的電梯是一樣的牢固、安全。隻不過它是透明的而已。早知道你害怕,我們就坐別的普通梯了。”

    “哦!沒關係。”韻雖然有些頭暈,但她仍然這樣輕輕說道。

    終於,電梯穿過幾十層的高樓,來到一個悠然旋轉的小餐廳。

    餐廳不大,但是裏麵的裝飾卻很有格調——一順兒的中國紅。

    從房頂到牆壁,處處都十分藝術的垂掛著大大小小、造型各異的中國結,連垂吊在古色古香的紅木餐桌上的那盞餐燈,都是一朵中國式的大紅花形狀。

    而窗外的城市風光,卻在不斷的隨著餐廳的緩緩轉動而呈現出不同的麗景。

    “來,韻韻,你坐這兒來。”秦書走到靠在窗戶的一張餐桌旁,輕輕的摞出一把餐椅。

    “好的。謝謝!”她微笑著走過去,攬裙而坐。

    接著,秦書也走到他的對麵坐下。

    於是,兩人就麵對麵的坐在長方形的餐桌前,脈脈含情的彼此凝視。

    “你的領帶真雅致,恰到好處的體現出了你的形像氣質”她突然默默的打量著他說道。

    聽她這麽一說,他立刻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領帶,然後就用母指和食指,輕輕的拈了一下精致的銀色領挾說道:

    “這是我昨天剛買的。總覺得,點綴在其間的白色,似乎代表著一種純潔。”

    他的迴答,讓她非常感動,感動他那份純淨真摯的情懷。

    可她卻不太明白,都活到快半百的男人了,為什麽還要癡心不改的追求一份至純至真的感情?這似乎隻有那種涉世未深的小男孩兒才會有的初開情竇。

    “韻韻!我剛才在來的路上給你買了一個多媒體小手機,是最新款的,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他突然歡喜的拿出一個彩色盒子,並從盒子裏拿出了一個銀色的手機,而且,他還用手把本來就潔淨光亮的手機抹了一下,似乎擔心上麵沾上了塵埃似的。接下來,他才放心的把手機遞到了她麵前。

    “這手機真漂亮!小巧玲瓏的,哦!還是超薄的流線型,無論是顏色,還是款型,都是那麽的恰到好處!”她接過手機,興奮的讚不絕口。

    “我就喜歡這種簡潔明快的款型。其實,還有好些彩色的,可是,那些花花綠綠的,我都不喜歡,我就喜歡這種顏色,你看,這顏色多幹淨,多純潔。”

    “是啊!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一個手機。”她喜形於色地把手機翻過來、調過去的看了又看。可最終還是還迴他的麵前。

    “你怎麽不收起來呀?”他不解的注視著她問。

    “我想,我還沒有理由收下它吧?”

    “為什麽呀?我隻是覺得你在國內還用法國帶迴手機不太方便,所以,我才專門為你買來的。”

    “謝謝你的心意!不過,我覺得我們之間還不真正的了解,所以…”

    “你覺得我還需要了解你什麽呢?難道一個愛字,還不夠充分嗎?”

    “當然不夠。比如我的身份、地位、家庭、出生?我們是否門當戶對?所有該知道的一切,你都知道了嗎?這些可都是所謂愛情的重要法碼呀?”

    “我現在隻想知道你是否也像我愛你一樣的愛著我?像我在乎你一樣的在乎我?如果有了這一切,我還要奢求你的什麽呢?其他一切的身外之物,對於我來說,都無足掛齒。”

    “也許你不在乎那一切,可是,你能保證你的家人也不在意嗎?…知道嗎?我是一個農民子弟,而且,我現在的戶口也還在農村。”

    “這些,我早知道。其實,昨晚,我就已經為你徹夜難眠了,我已經發現自己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所以我才求到了你的阿姨,她已經把你的一切都告訴了我。可是,在我的心裏就從來就沒有過城鄉尊卑之類的荒謬意識。我隻在意一份純粹的愛戀!”

    “俗話說:情人眼裏出西施。也許,你對我太想象化了。我希望你能夠正視自己的感情,理性的看待你我。”

    “你不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狠心迴避我,好嗎?我非常清楚自己心裏最在意的是什麽?所謂的房子、車子、票子、身份、甚至官位,那一切隻不過是暫時的滿足,而愛,才可以伴隨一生!…韻韻,請接受我這比天還高,比海更深的摯情深戀,好嗎?讓我從此能夠陪在你的身邊,時時相遂,行嗎?你就答應了我,好嗎?否則,生活將對我毫無意義!”

    麵對此番激烈交談,她真有些分不清麵前的男人到底是誰?那些言語是那麽的熟悉,而兩個男人的模樣似乎在就像變魔術那樣的相互替換著,重疊著,讓她一時間突然難以承受的旋暈起來。

    於是,她終於在他呆呆的癡望中,難以自持的輕輕趴在了桌麵上。

    “韻韻,韻韻,你怎麽啦?你怎麽突然麵色蒼白?”他焦急的喊著。

    許久許久,她才神情默然的從桌子上輕輕的站立起來,然後,又非常歉意的對他說道:

    “很抱歉,我突然有些頭暈,所以,想迴客房休息會兒。”說完,她便恍恍忽忽的向門口走去。

    “韻!”

    看著她即將離去的倩影,他突然不舍的一聲輕喚,滿眼眷戀。

    聽見如此熱切的唿喚,她即刻停留了腳步,並默默迴首。兩行熱淚悄然而下。

    見此情形,他立刻輕輕的走近她,輕輕的拉起她的手,再輕輕的把握於自己的手中。接著,再將那纖巧細手,輕輕的貼近自己熱血彭湃的胸口。

    “韻,我愛你!知道嗎?從見到你的那一刻,我似乎就已經找不到我自己。”

    他熱切的心跳仿佛是愛情的電波在她的手心裏悄悄的傳遞著,似乎要感染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於是,她不由自主的向他輕輕靠近。

    其實,多年來,她心裏一直都那麽熱烈的渴望著一種溫馨幸福的真摯情懷,可是,曾經的心靈創傷,卻讓她仿佛仍然心有餘悸,盡管那一切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年。

    “不,我隻想做你一個普通朋友。我們再也不談別的,好嗎?我們就這樣永遠單純相處,行嗎?這樣,至少我們還可以相互擁有!否則…”她神情顯得有些憂慮,並不由自主的離開了他的懷抱。

    “韻,我實在不懂,為什麽你要如此的自我折磨?為什麽要去逃避一份真愛?你為什麽要殘忍的把真情給封鎖起來?難道你就不想要一個快樂的家嗎?”他緊緊的盯著她,希望明了她的心境。

    家!是的,那是她夢寐以求的溫馨港灣,可是,在這飄泊無盡的十幾年裏,家——仿佛隻是一個屬於別人燈光下的溫馨名詞;一個隻能在夢囈裏才能擁有的地方。

    “…家?我…可我…我能嗎?我可以嗎?”她默默的望著他,眼裏閃爍著淚光。

    “當然能,當然可以,隻要你願意!”他溫柔的輕撫著她的肩頭,接著,再次拿起她的雙手,緊緊貼在自己的胸口。

    “可我…我配嗎?”她緊緊的鎖著眉頭。

    “你這是什麽話?什麽配不配的?對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過是一個搞政治工作的,怕我將來退休以後,就什麽也不是了。所以,你覺得我不配你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大畫家。”“你怎麽這樣說話?我隻是覺得,我這樣一種身份的人,也許根本就不般配你這樣一個有著顯赫地位的城市市長。”

    “韻,我真有些不明白?就你這樣一位現代派年輕畫家,怎麽也會產生那麽一種迂腐思想,難道愛情也有高低貴賤?”

    “不是我願意那麽想,而是一種難以逾越的社會世俗。而且,過去的痛苦經曆告訴我,婚姻,一定是要門當戶對的。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多年來總害怕談及愛情、婚姻之事嗎?因為我害怕失落,害怕那些根本就無關緊要的門第觀念破壞了心中的這份依戀!”

    “韻,你真的讓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了。不過,有句話我現在一定要讓你聽明白:無論你曾經發生過什麽?我對你的感情都將亙古不變,愛,隻屬於我們彼此之間,一切的身外之物都無關緊要。”

    “包括身份、地位、金錢、名利……”

    “對,所有一切的一切。”他不等她說完,便搶先一句。

    “也不閑棄我是一個卑微的農民出生?”

    “當然,而且我還會感到格外的幸運!因為,我喜歡農民身上的那種樸實與真誠。”

    滿目哀愁的她卻難以相信麵前的男人竟然能夠對此毫不介意,那可是一個讓她整整背負了十幾年的心病啊!

    難道世界真的變了,變得讓我們農民不再卑躬屈膝?

    ——她不敢相信。

    “知道嗎?我是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農家子弟,我也從不因為我的出生而感到渺小,可世態的冷漠卻讓我感到仿佛天生就犯下了什麽罪過一般,特別是在經曆過一段生死之痛後,我終於認定,農民也許真的是渺小而卑微的。知道嗎?這種思想卻不隻是我一個來自農村人的哀愁,而是每一個中國農民難以解脫的一種莫名困惑。過去,我曾經在電視的一個人物專訪節目裏,也看到過一個非常成功的企業領導在訪談裏這樣說過:‘每一個農民的靈魂都是跪著的,哪怕他高高的舉著頭。’所以,直到他事業輝煌後,才終於敢挺起卑躬的脊梁,說出自己是一個來自農村的農民兒子。”

    聽完她的一番話,他不由自主的深深感歎道:

    “哎!其實我也知道,那種社會偏見確實存在。可是,現在中央也在為縮小城鄉差異在積極的製定一些方針政策。而事實上,你也根本不算是一個真正的農民。”

    “我可不就是一個出生在農村的一個地道農民?”

    “知道嗎?農民是指以農為生的種田人。”

    “可我的身份就是農民。家裏那個蓋了大紅印的戶籍上就那麽清清楚楚的寫著的。”“農民身份有什麽不好嗎?”

    “這不是好與不好的概念,而是它會在無形中,讓人無緣無故的深受傷害。”她低垂著眼眸,臉上悄悄的掠過一絲淡淡的哀傷。

    當她不經然看到留存在手腕上的那道已經過去了十幾年的一條傷痕時,那一刻,她仿佛感到自己的心依然在泠泠的痛;她仿佛再度看到那把寒光凜烈的小刀在劃過手腕時的一種淒涼;仿佛看到那鮮紅的熱血仍然在如泉噴薄;看到自己就那麽無力的旋暈著昏倒在搖晃著的冰冷世界裏。

    一想到這一切,她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顫傈了一下。

    見此,他立刻把她緊緊的擁抱在自己溫暖的懷裏。

    “韻,你這是怎麽啦?你的手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涼?”他再次疼愛的把她的雙手偎在自己火熱的胸膛。

    她卻不再作聲,隻是默默偎依著、偎依著。

    漸漸地,悄悄潛入內心的溫度,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取代剛才的那些寒意,緊接著的一種溫馨氣息,突然讓她感到了一種淺淺的睡意。

    “韻,要不,我還是陪你迴客房好好兒的休息一會兒?好嗎?”

    “不用,我隻想這麽輕輕的靠著你,我隻想這樣輕輕靠在你的胸口。”

    “那好吧!”他說完,便將嘴唇在她的額上輕輕的貼了一下,然後,就溫情脈脈的擁著她單薄的身體。

    然而,她的心境卻難以平靜,如風的陳年舊事,仿佛夢境般的在腦海裏悄悄再現……

    “韻,韻,你醒醒,好嗎?你這樣睡久了,是很容易感冒的。”他輕聲的喚著。

    聽見他愛戀聲聲的輕喚,她終於不由自主的迴到了現實。

    “對不起!我剛才突然有些恍惚。”她輕輕的抬起頭來,卻淚水殘留。

    “沒關係!我隻是有些擔心你。”他神情憂慮的看著她。

    “謝謝!”她輕聲的。

    “應該的。”他十分溫柔的拍拍她的臂膀。

    “對了,現在都快一點了。你看我們現在需要吃點兒什麽?”他突然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都快一點了?那我們在這兒已經站了一個多小時了。噢!真是太辛苦你了。”她驚訝的看著有些疲憊的他。

    “辛苦倒沒有,隻是站得我腿都快發麻了。”他幽默的嘻笑道。

    她也難為情的微微一笑。

    “哎,能夠見到你的笑臉,我也就值了。”她仍然幽默的笑著。

    接下來,他們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就高興的迴到了客房。

    “韻,明天跟我一起迴家,行嗎?”他有些心情忐忑的問道。

    “那我什麽時候迴家看望我老娘呢?我很久都沒有見到過他們了。”她目光憂愁的。

    “主要是手頭上的工作上還沒有協調好,否則,我現在就直接陪你先迴你家了。等我迴去把工作好好安排一下,然後,我就請假和你一起迴去,好嗎?”

    “看來,也就隻能這樣了。”

    定好時間後,他們立刻商量好將北京的所有親朋好友邀請過來,好好兒的在餐廳裏聚一聚。一來,向大家略表心意;二來,和大家一起分享心中的一份喜悅!

    燈火輝煌的多功能餐廳裏,大家歡歌笑語,祝願聲聲。

    當秦書牽著韻的手來到阿姨麵前共同斟酒的時候,眉開眼笑的阿姨突然輕輕的向他們說道:

    “韻韻,阿姨可是盼望著早點兒喝到你們的喜酒呀!”

    麵對此言,韻顯得有些害臊。

    “現在不都流行閃婚嗎?幹脆明天就請我們大家喝喜酒得了。”王總喜上眉梢的立刻插上一句。

    “這樣吧?等我們從韻韻老家迴來的時候,行嗎?”秦書心情歡喜的向大家說。

    “好啊,那我們可盼著啦?”大家喜悅的異口同聲。

    “當然!”秦書一臉認真的樣子。

    北京的機場裏,韻和秦書雙雙手牽手的向機艙走去。

    經過將近兩個小時的騰雲駕霧,飛機終於在秦書所在的城市著陸了。

    一走出機場,就有人開車將他們接到了家。

    秦書的家是一所兩層樓的小別墅,家裏的陳設簡潔、明快、大方,客廳的一麵牆上,掛著一幅“厚德載物”的書法。

    “韻,你看,我以前一直都是自己生活,所以,家裏比較簡單。以後,你可以隨意按照你的喜好來布置這個家。”秦書放下行李後,微笑的看著韻說道。

    “為什麽是一個人生活?難道你的父母不在身邊?”韻納悶兒的問。

    “我是最近才調到這個城市工作的。還沒有來得及把父母接過來。”

    “哦,是這樣的。”她突然感到一個市長竟然也會有親情別離的時候。

    “來,你把行李放到我的臥室裏,以後,這間屋子就是你的了,我呢,就睡書房的小床。”

    “為什麽要睡小床?這兒不是有許多房間嗎?”

    “可是,其他房間都沒有床啊。”

    “那我們可以再買個大床,布置出一個新臥室,不就可以了。”

    “我覺得沒有那種必要吧?我想,就這樣先將就將就吧,過些日子,等我們從你老家迴來的時候,就直接置辦結婚家當了。你說呢?”他臉紅心跳的微笑著。

    “你真的這麽著急嗎?”

    “當然。省得夜長夢多。再說,一見鍾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我很珍惜。”

    “你真的那麽相信一見鍾情?”

    “對阿。我曾經在一本雜誌上看到了過有關一見鍾情的論術:心理學家在訪問的22對自認在一見鍾情的情況下結婚的夫妻之後發現,他們的經驗非常類似。在見到對方的刹那,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受,並且雙方都覺得似乎找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一部分。其實,如果以科學的角度而言,愛情是兩性體內荷爾蒙與化學物質相互作用的結晶。然而一些心理學家在研究一見鍾情發生的可能性發現,雖然有時候很難界定原因,然而除了化學作用與兩人互相性情相投的性吸引力之外,另一個要素則是深藏在潛意識中的愛情指標,也有人稱之為love map或磁場;它就像密碼鎖一般,隻要暗碼相符,愛的大門便能夠應聲而開。也就是說,如果雙方在不知不覺中釋放出來的信息幾乎吻合,一股強烈的占有欲便會立即觸發;從對方的外表,聲音,觸覺甚至氣味,到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能夠牽連內心深處的悖動。如果兩人的關係持續而穩定地發展,在經過相當時間的相處和了解,心靈的無形契合與相存相依,難以分割的歸屬感將會比一般情侶更加快速滋長。所以,我們也許都應該珍惜這份微渺而奇特的感情!你覺得呢?”

    聽了他的話後,她卻沒有立刻表達什麽?隻是默默含笑的垂下頭。

    收拾好行李後,他們就開始了清理房間。

    家裏好些日子沒有主人,已經罩上了不少灰塵。

    當他們收拾好房間的時候,兩個人已經累得有些腰酸腿疼的了。

    “看來,住大房子也並不是什麽好事呀?特別是打掃衛生的時候,這種感覺最強烈。”韻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

    “嗨,可不嗎?好幾個小時就這樣浪費掉了。”秦書也走到沙發上坐下。

    “這樣吧?晚上就不要在家做飯了,我打電話叫個外買,得了。”他坐下後,看著累得滿臉通紅的韻說道。

    “要不,我們還是做麵條吃吧?”韻堅持在家做飯。

    “可是,家裏根本就沒有麵條呀?”

    “什麽?家裏怎麽連麵條都沒有?”

    “因為我平常都是在單位食堂吃的。”

    “難怪你那麽著急結婚。”

    “不錯。但決不是為了搭棚子而過日子。否則,根本就不會單身到現在。”

    “嗯,難說。”韻打趣的笑著。

    接下來的好幾天,秦書都因為忙於工作而早出晚歸的。他一直許諾要帶韻出去寫生的事情,根本就很難落實。

    有一天下午,他突然打電話告訴韻,讓她半小時後,到市府大院去等他下班後帶她到附近的風景區,可是,當韻興致勃勃的趕到那裏的時候,隻見秦書與其他隨從人員,正從市政大廳裏疾步往外走。

    看到他步履匆匆的神情,她立刻停下了自己邁動的腳步。

    與此同時,秦書也看到了趕來與他相會的韻。可是,環顧著周圍的人群,他顯得有些彷徨不定。

    於是,兩人隻好那麽默默遙望,目光撲朔的交織著彼此的心語。

    就在一陣不知所措的彷徨中,他終於猶如一匹脫韁俊馬,不顧一切的跑向了她。

    她卻異常驚愕的看著翱鷹般向自己奔來的秦書,並不由自主的默默想道:

    “他這是怎麽了?他就快瘋了嗎?他怎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顧忌的跑過來?他怎麽就不想想自己特殊的身份地位?他就不怕別人對他滿城風雨的議論紛紛嗎?”與此同時,她又十分的佩服他對愛情的無畏和果敢。

    看來,他不僅有足夠的魄力做好市長,對於愛情,他亦能如此。

    當他跑到她麵前後,便立刻滿目歉意的對她說道:

    “真是很抱歉!我現在不得不趕出去處理一件緊急事情,迴來後,我會及時與你聯係的。”說完,他便匆匆的迴頭而去。緊接著,他就鑽進了一旁等候的小轎車裏。

    目送著秦書匆匆而去的背影,她心裏不禁感概萬分,然而,卻又心情沉重。麵對如此深重的一份情懷,她真不知應該如何以對?

    在過去,她總以為做一個有著前唿後擁的大市長,永遠都隻有風光無限,沒想到,他卻是那麽的不容易,甚至不能自由的自我掌控自己的時間。想到這些,她心裏不禁為秦書感到一絲憐憫。

    而他所說的那句及時,卻讓她一直等到了半夜三更。

    就在她擔心得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她終於聽到外麵的房門在輕響。

    “你終於迴來啦?下午看見你急急匆匆的樣子,真有些擔心你!”她穿著一件繡有荷花圖案的白色睡袍,輕輕的走到客廳。

    “對不起!我的工作就是這樣毫無規律。以後,還請你多理解。”秦書十分歉意的對她說。

    “隻要你每天平平安安的迴來,我就知足了。”

    “謝謝!有你這句話,我也就什麽都夠了!”他輕輕的擁抱著她。

    “你現在還泡澡嗎?我去給你準備水。”她溫婉的問。

    “今天太累了,所以就算了吧,待會兒簡單衝衝就行了。”

    “那你快衝澡去吧,好早點休息。”她輕輕的推開他擁抱著的胸懷。

    “好吧。”他隻好無奈的去了浴室。

    剛走了幾步,隻見他突然又轉過身來,十分高興的對她說:

    “對了,如果沒有緊急事情的話,我明天一定帶你出去玩兒玩兒,來了好幾天了,再不陪陪你,實在有些慚愧。”

    “好了,這事兒明兒再說吧,你現在趕快衝澡去要緊,要不,就該天亮啦!”她甜蜜的微笑著。

    清晨的窗外,鳥語花香,微風習習。

    不知不覺中,韻已經來到秦書家又好些日子了。

    這天早上,她和往常一樣,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廚房做雞蛋羮。

    這是媽媽留給她最簡單、最養人、最細嫩的一種美好記憶,這麽多年以來,年年月月裏的每一個早晨,她都是拿它當早餐的。

    做好早餐後,她便按時去書房叫醒他。

    看著自己日複一日的這種不教就會的習慣,她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也許,這就是一個家庭主婦的本質生活吧?

    想到這裏,她不由自主的自嘲道:

    “嗨,真是一個典型的賢妻保母。”

    聽到她站在門外的輕喚,他很快就下了床。

    從書房出來,他就徑直去了廚房。

    “韻,我今天一定要陪你出去看看風景了。”他咽下碗裏的最後一口早餐後,說道。

    “我呀,已經不相信你所謂的一定了。”她一邊收拾碗碟,一邊說話。

    “對我已經沒有信心啦?不過,我今天絕對做到。”

    “說不定一會兒突然來過電話,就又把你叫迴去處理公務了呢。”她站在水池旁清洗著碗筷。

    “可是,今天我真的不會變掛了,因為,我已經向上級請了一天假。”

    “真的!”她欣喜的迴頭看著他。

    “這次真的不能再讓你失望了。”

    “其實,我好像也不急於出去玩的。無論怎樣?工作是不能耽誤的。”

    “謝謝你!真是難得有你這麽通情達理。”

    “其實,隻要把思維放在對方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就不難理解了。”她一邊擦著桌子說。

    看著她運行在桌麵的芊芊細手,他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大手,默默愛戀地搭在了她柔潤的手背上,並將嘴唇貼到了她的唇邊。

    她卻立刻羞澀的扭開了頭,手也抽了迴去,

    “怎麽啦?難道我們一定要等到領了結婚證的那一天嗎?”他眉目含情的直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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