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笑一愣,緊接著從牙關裏蹦出兩個字,“萬古…”


    “我愛的阿笑,你終於迴來了。”


    萬古凝望著躺在床上依舊慵懶的女人,那雙微微張開的淺色金眸子流轉著奇異的光芒,若是細看,他唇邊的笑和司空笑幾乎如出一轍。


    司空笑定定的望著那個男人,一雙眸子閃著毫不掩飾的殺意,盡管唇邊依舊帶著笑,可聲音卻是讓人冷的發顫,“膽子不小嘛,還敢出來見我?”


    萬古聳了聳肩膀:“因為我知道我見的人,是笑瘋子、而不是司空笑。”


    聽到笑瘋子這三個字,司空笑倏忽間揚起頭,眸光微暗,“你還是老樣子,自以為是的讓人討厭。”


    “哦?那阿笑討厭我了?”


    “討厭算不上…”


    司空笑懶懶的翻了個身,轉眸望向莫名其妙被定住的邪靈,“不過現在我有新歡了呢,你在這裏礙事就很討人厭。”


    “哦?”


    萬古低頭笑起來,作勢要走,“那我走了?”


    “走唄。”司空笑又恢複了那種懶洋洋的神態,伸手一拉將站在床前的邪靈一把拉進自己懷裏,看到那雙無神但依舊璀璨奪目的眼睛時,司空笑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很漂亮,像天上的星星。


    皮膚也滑的跟緞子一樣。


    司空笑的指腹在邪靈俊白無瑕的臉上輕輕遊移,最後停留在那色澤完美的薄唇之上,司空笑喘了口氣,有一種要把身下人生吞活剝了的衝動。


    “萬古,以前不覺得你醜,現在再看看,你簡直跟長殘了沒差。”


    萬古嘴角一抽,涼涼的喚了聲:“阿笑…”


    “你還不走?”司空笑眉頭一挑,有些曖昧的眨了眨眼,“難道你還想看現場直播?”


    “……”


    萬古無語,知道這些下去毫無意義,索性直接道:“我這次來找你,是因為找到了一個辦法讓你一直存在,唔…類似於讓你的兩個人格融合…”


    指尖一頓,司空笑驀然迴頭,一雙黑眸帶著毫不掩飾的狂喜,“真的?”


    萬古眯了眯眼,“有風險,有可能你會消失,也有可能司空笑會消失,還有可能…你們兩個融為一體,產生另一個…人。”


    “啊哈,原來你早知道了…”


    “跟你生活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感覺不到?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一般來說兩個人格之間不會像你們這樣和諧…而且…”


    萬古端詳了司空笑一陣,“你們兩個似乎都能意識到對方的存在,所以…笑瘋子、司空笑,你們倆究竟誰是主人格?”


    “與你無關。”


    司空笑挑眉一笑,緊接著毫不憐香惜玉的將臂彎裏的絕世美男往床裏一拋,也不管邪靈可憐兮兮的大頭砸在床裏,自顧自的從坐起身,一雙黑眸緊鎖著那同樣笑意盈盈的男人…


    “你剛剛說辦法是不是真的?我們兩個真的可以同時存在?”


    “你也知道這個世界的神奇,我得到了點傳承並不奇怪,隻不過這個辦法風險很大,你和她,都有完全消失的可能,如此…你還敢試嗎?”


    司空笑咧出一抹笑,眼底瘋狂愈演愈烈,“賭一局唄,我倒是想知道誰輸誰贏。”


    “你要是輸了?”


    “了不起就是消失唄…”


    “嗬,我就知道…”


    萬古眸中劃過一道意料之中的笑意,很多東西,即便是換了一個世界,換了一具身體,可那些刻在骨子裏、靈魂深處的習慣是永遠改不了的。


    司空笑臉上的笑容愈發深,愈發瘋狂,她扭過頭,目光透過紗窗看向天際,裏麵多了些萬古看不懂的東西,“你在想什麽?”


    “想一個人。”


    “誰?”


    “司空凰。”


    *


    古家


    三個侍女打扮的人鬼鬼祟祟的走在長廊之上,一個嬌小、一個高挑,還有一個,豐腴妖嬈。


    “喂,笑笑姐究竟在哪裏啊?你靠譜不靠譜?”


    “你要是再說一個字,就別跟著我。”


    “你!你又欺負我!”


    “……”


    聽著前麵兩人壓低了聲音吵架,跟在兩人之後的妖嬈女子微眯起眼,忽然,她頓住腳步,“等一下。”


    “怎麽了?”


    走在前麵的兩個侍女迴頭,赫然是喬裝打扮的古瑤和臧寧兒兩人!


    古瑤和臧寧兒兩人看著身後人,在二人的注視下,那妖嬈女子皺著眉頭思索了會,忽然邁開步子向來時的方向走去,“跟我走。”


    “哎!古七!”


    臧寧兒一時驚訝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聲音,看到身旁古瑤投來的警告目光嚇得她立馬捂住了嘴,大大的眼珠子心虛的咕嚕嚕直轉,“我錯了,對不起…”


    古瑤抿了抿嘴便提步要走,臧寧兒心中一緊立刻伸手拉住了古瑤的袖子,刻意壓低的聲音都以為緊張而變了調,“不要丟我一個人!”


    “……”


    古瑤扭過頭,看到一臉緊張的臧寧兒時不由得歎了口氣,反手抓起拉著袖子的那隻小手,語氣有些無奈,“瞎說什麽,走吧。”


    臧寧兒一愣,乖乖的由古瑤牽著往前走,歪著頭想了好半天才問:“你生我氣了?”


    古瑤頭也不迴,低低的說了句:“你很像我妹妹。”


    “啊?你妹妹?”


    “嗯。”


    “那她人呢?怎麽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她死了。”


    “啊?這…對不起…”臧寧兒忙不迭道歉,一張娃娃臉憋得通紅,雖然她不覺得自己要道歉,但還是這麽做了。


    古瑤見狀忍不住淺淺一笑,眼中露出了些還念,“你很像她小時候的模樣,那時候我們關係還很好。”


    “哦,是這樣啊…”臧寧兒抓了抓腦袋,“那不如我認你做姐姐吧?你就把我當做你妹妹好了!”


    古瑤一愣,扭過頭看向臧寧兒,就在她剛要開口之時,走在最前麵的古七忽然頓住了步子,“司空笑在這裏。”


    “笑笑姐在這裏?”


    臧寧兒麵色一喜,立刻奔到古七身旁,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正是一棟靜謐雅致的小竹樓,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身為仙門少主的她還是隱隱感覺到這裏有些不同尋常。


    古瑤也走上前,盯著那竹樓看了一會,扭頭道:“這裏有十個暗衛守著,我等會去把他們引開,你們趁機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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