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阿加西和施特菲-格拉芙。


    一位是八座大滿貫冠軍得主,並且是史上第一位男子金滿貫得主。


    一位是二十二屆大滿貫冠軍,並且是曆史上唯一一位自然年內完成金滿貫的球員。


    所謂金滿貫,也就是四大滿貫加上奧運會金牌,所有男子和女子職業球員之中,隻有四個人完成如此壯舉,阿加西、納達爾、格拉芙、小威廉姆斯。


    而自然年內完成這一壯舉的球員, 古往今來就隻有格拉芙一位。


    正是眼前這位留著金褐色長發的高挑女郎。


    此時,格拉芙眼睛裏盛著滿滿的笑意,滿臉溫柔地看著阿加西。


    “如果你是擔心孩子們的話,放心吧,我一個人能夠照顧得過來。”


    阿加西和格拉芙結婚之後,育有一子一女, 現在都已經上小學了,每天都有著一係列的事情需要擔心。


    阿加西收迴視線, 對著妻子露出一個笑容,眼角的褶皺堆疊起來,“偷偷告白一下,其實我是巴不得的,終於有些清淨的日子了,你知道,我的耳膜已經就要超出承受範圍了。”


    一句含含糊糊的打趣就讓格拉芙歡快地笑出了聲。


    年紀大了之後,阿加西一直就是慈眉善目的形象,但真正了解他的球迷就知道,這位網球巨星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基本就是“搖滾巨星”,典型叛逆而張揚的壞小子,骨子裏的反叛精神始終沒有改變。


    然後,格拉芙就注意到,阿加西的視線又再次朝著球場方向望了過去,她流露出一抹了然。


    其實,阿加西的猶豫,場外場內的原因都有。


    場外原因, 家庭是最大因素,因為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就說好了,兩個人要一起陪伴著孩子長大。


    場內原因,則比較複雜,阿加西和桑普拉斯的恩恩怨怨,不是敵人但也不是朋友;還有阿加西自己的打球風格,非常非常依賴天賦,技巧性和戰術性的東西並沒有那麽多,他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教練。


    但格拉芙知道,阿加西心動了。


    生活是這樣一迴事:


    有時候,我們自己也知道這件事不應該,甚至全世界都在反對,所有理智都在勸阻自己,但偏偏自己就是想要這樣做,那種一往直前的衝動與熱血已經壓過所有一切,然後就這樣飛蛾撲火地衝了上去。


    在格拉芙看來,這一點點衝動一點點火花,其實恰恰是生活最美妙的部分,因為這能夠證明自己依舊活著,而不是一潭死水的行屍走肉。


    格拉芙喜歡看到阿加西眼睛裏有火花的模樣。


    格拉芙輕輕拍了拍丈夫的後背。


    “我們需要加快動作了, 孩子的休賽期訓練應該已經開始, 擊球訓練跟不上的話, 就要打亂全盤計劃了。”


    “你對他的底線訓練,不是已經有些構想了嗎?你應該和皮特好好討論討論,這應該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


    他們都是職業球員,他們都知道休賽期訓練是怎麽迴事,同時也知道桑普拉斯邀請阿加西擔任顧問的主要目的。


    確實,正如格拉芙所說,接下來還有很多很多工作需要展開,宜早不宜遲,沒有時間再繼續墨跡了。


    阿加西能夠聽出格拉芙話語裏的幸災樂禍,但他沒有反駁,握住格拉芙的左手,專注地看著妻子,輕輕捏了捏,一切盡在不言中。


    然後,阿加西就牽著格拉芙的手,走出樹蔭的隱藏處,朝著球場方向走去。


    第一時間,桑普拉斯就注意到了阿加西和格拉芙的身影,眼睛裏流露出驚喜,站立起來,迎了上前。


    “老家夥,終於來了。”


    明明眼睛裏洋溢著歡迎,但話語卻是滿滿的吐槽。


    “事情不是很簡單嗎?磨磨蹭蹭考慮那麽久,故意擺架子呢?一看就知道是故意耍大牌。”


    貫穿整個九十年代,“桑普拉斯vs阿加西”的對決就是瑜亮之爭,基本相當於現在的“費德勒vs納達爾”。


    而且,這兩個老家夥都是火爆脾氣,不僅曾經互相破口大罵,而且還差一點點就在更衣室揮拳相向。


    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基本就是仇人,也就是退役之後,伴隨著年齡的增長,這才成為朋友。


    不過,嘴炮依舊是日常,雖然更多時候都是桑普拉斯一個人在放炮,不管什麽內容,總是先往外拋;而阿加西則不予理會,不經意間給予一次致命還擊,就能夠噎得桑普拉斯說不出話來。


    “那是因為我足夠大牌。”阿加西不緊不慢地迴了一句。


    桑普拉斯頓時就七竅生煙了,全然沒有平時的模樣,“我當時可是足足考慮了兩周!比你大牌多了。”


    這怎麽就較勁起來了呢?


    格拉芙恰到好處地介入進來,“我想,記者們應該非常非常開心,高文的球員包廂應該有不少好戲看。”


    想象一下,桑普拉斯加上阿加西,這是什麽超五星級豪華教練團隊?


    恐怕就連atp方麵都會投來關注視線,畢竟,方方麵麵來看,這都是世紀大衝撞,哪怕是在史冊上,也可以作為場外花絮好好說道說道;更何況是一點風吹草動就激動得原地追著尾巴跑的媒體記者呢?


    桑普拉斯馬上就後悔了,“他不是不跟著高文一起全球旅行參賽的嘛?”


    也不見阿加西特別著急,慢慢悠悠地說了一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一起在高文的球員包廂裏看球了。”


    桑普拉斯突然覺得,怎麽好像自己給自己挖坑來著?


    這廂,阿加西和格拉芙兩位巨星光臨球場,站在旁邊的羅素已經成為南極人,一根冰棍。


    再想想,桑普拉斯和阿加西兩位巨星即將攜手訓練高文,也不知道是否能夠形成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亦或者是兩位亦敵亦友的老家夥因為觀念衝突而徹底毀掉一切,但至少可以肯定媒體關注肯定不會少。


    就連佩爾特的注意力也有些分散。


    那廂,高文始終不為所動,專心致誌地將正在進行的訓練全部完成,在一片喧囂之中展現出難得的專注力。


    一下、兩下、三下……


    即使佩爾特沒有繼續監督,高文也一絲不苟地繼續完成蹲下起立,全然沒有偷懶的想法,眼神裏迸發出來的光芒,一時之間也難以分辨到底是汗水折射的光芒,還是熊熊燃燒的意誌力。


    阿加西和桑普拉斯正在針鋒相對,格拉芙卻注意到了默默專注訓練的高文,眼底流露出了一抹欣賞。


    也許,高文這個小家夥確實能夠帶來驚喜,同時也能夠為阿加西的退休生活帶來一些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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