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逃,還是就在這裏等死……?隻用了一瞬間的時間考慮,倩兒就抿住了唇角,用力將靴子蹬了迴去,腳尖一點,用力撞開擋在自己眼前的人,飛身就衝了出去——在衝出去的時候,她還奪過了一名守衛手中的劍,連傷三人——


    很快,太子府裏麵就傳出了此起彼伏的“抓刺客——”聲響,而此時的天色已經蒙蒙亮了,倩兒飛簷走壁的身影固然迅速,但是路過的那些必須早起的販夫走卒,卻還是一個個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到了那從太子府當中衝出來的刺客身影。


    太子府裏麵的守衛緊跟著倩兒衝了出去,可等到天大亮的時候,還是兩手空空的迴來了,說把人給跟丟了。


    “下去吧,這件事你們無需自責,一個盧駱族的餘孽會扮演成一弱女子潛進王府,這也是誰都預料不到的事情。”顧含謙擺擺手,同屬下吩咐道,“預備馬車。”


    紀芙茵將最後一隻簪子插在頭上,用手攙扶了幾下,又仔細看了看自己眼底的香粉是不是鋪的夠平夠細致,足夠遮掩昨晚一整夜沒睡的黑眼圈。


    就在她正專心致誌地照鏡子時,顧含謙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邊,眼神粘膩地盯著她,忽然在她剛剛抹了胭脂香粉的臉上偷親了一口,“就算不用打扮,你也是最好看的,抹了這麽多東西,味道反而有些不好了。”


    “沒個正形!”紀芙茵嬌嗔道,臉上爬上了一抹微微的酡紅,“什麽味道不味道的,難道你還想要吃了我不成?”


    顧含謙歎口氣,煞有介事地看著她,“真的能吃到肚子裏也是極好的,放你在外麵,多少總還是要有分開的時候,你都不知道看不到你的時候多難熬。”


    這話聽起來還真是挺讓人受用的,可紀芙茵仍是有些哭笑不得,最近他還真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等下見了你三皇兄,可別這麽口無遮攔的,否則的話,要是被嘲笑了,我可是不管你的。”紀芙茵指尖抵在他精致的下巴上,假裝厭棄地把他給推遠了。


    顧含謙又笑著靠近過去,“你放心,我怎麽會不清楚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隻是在你眼前一時忍不住罷了。”


    站在門口等著的晴楓,看這兩人總算是站遠了一些,才清了清喉嚨走進來,“主子,東西和馬車都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出發吧,去的太晚,三皇兄怕是又要不在的。”顧含謙挽住紀芙茵的手臂,同她一起出門上了馬車。


    很快,馬車在行駛過幾條平坦的街道過後,就停在了一幢氣派的宅院前頭,這一幢府邸,就是三皇子趙廣征的三皇子府。以往那麽多年,他都沒有在這府邸當中居住過,剛剛才迴來住了這幾天,裏麵處處都透著一股子清冷的氣息,是長久都沒有人住過的寒意。


    雖然裏麵的感覺清冷了一些,不過從裏麵的景致布置來看,這三皇子府還是很不錯的,下人將他們引到了前廳當中,趙廣征已經一臉笑意地迎了上來,“四皇弟,太子妃,你們兩個怎麽這麽一大清早就來了?”


    “想起來,三皇兄已經迴來這麽久了,我還沒有正式來登門拜見一下,今天就帶了些禮品來。”顧含謙笑道。


    紀芙茵的視線掃過趙廣征的手,好奇地咦了一聲,“怎麽三殿下你受傷了嗎?你的衣袖上怎麽有一滴血跡?”


    趙廣征眼底瞳孔微微一縮,伸手將袖口攬了攬,“應該是早上練劍的時候,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蹭上的,我這麽多年習武已經成為習慣了,迴來之後一天不連上幾個時辰的兵器,就覺得渾身發懶。”


    吩咐下人來給他們上茶,趙廣征的眼角餘光極迅速地掃過紀芙茵的臉,這女人,看來自己還是小瞧她了。


    就在他們剛來到不久之前,倩兒就帶著一道傷口,從後門溜了迴來,同他說,自己在太子府當眼線的事情,已經被人給揪了出來,在出了太子府又是經過了一番纏鬥,這才拜托了他們,悄悄溜迴到三皇子府中的。


    倩兒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相信她不會出什麽紕漏才是,之所以會被戳穿,期間的詳情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他還沒來得及同倩兒問清楚,就聽到前麵有人來報,說是太子同太子妃到了。


    於是,他就急匆匆地同倩兒安撫了兩句,讓她這段時間安心在王府養傷,之後就趕著出來接客了,沒想到在攙扶倩兒的時候,袖口上不小心沾到了她的血。


    三人說著那些場麵上的客套話,沒說幾句,顧含謙就開始嗬欠不斷,趙廣征見狀,挑挑眉,揶揄道:“四皇弟,你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新娶了貌美如花的太子妃,夜夜笙歌,以至於白天嗬欠連連麽?”


    顧含謙苦笑著搖搖頭,“三皇兄你有所不知,昨兒晚上,我們整個太子府裏頭的人都是一夜沒睡。”


    “哦?這是為什麽?”趙廣征好奇地問道,順手拎過一旁的茶杯,開始邊聽邊喝茶。


    現在這三皇子府裏的茶,恐怕要比從宮中送到太子手裏的茶還要好,帝君對這個三兒子的籠絡之心,明處雖然不好大張旗鼓的來,可是在暗處,卻已經做到了十足。


    顧含謙輕歎一聲,“昨天晚上,太子府當中進了一名刺客,三皇兄你是絕對猜不到,那刺客她是衝著什麽來的。”


    趙廣征搭在碗沿上的指尖輕輕一動,不動聲色地等他繼續說下去。


    “孫家唯一的嫡女,也就是府裏的瓊姨娘,手中有著一塊青龍令牌,這青龍令牌的傳說,不知道三皇兄聽說過沒有?”見到對方搖頭,顧含謙就將青龍令牌,以及曾經幾乎被孫家先祖滅了全族的盧駱族。


    “那刺客,就是衝著那青龍令牌來的,說來也真是後怕,那刺客不但是名女子,而且還是芙茵她前些日子從街上買迴來的丫鬟,當時我聽說三皇兄也在,三皇兄應該也記得那名女子吧?她正是盧駱族的後人!”顧含謙斬釘截鐵道。


    “不可能——”趙廣征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茶碗的蓋子發出微微一聲清脆響動,他立即一個激靈,緩過神來,“我是說,那女子分明就是一名嬌弱的少女,怎麽會是什麽刺客呢?而且——”


    “而且當時,太子妃也是看見了的,她可是在為她的父親披麻戴孝,明明就是大業女子,怎麽可能是什麽盧駱族的後人?”


    “三殿下想的太簡單,要是她從一開始就打了要進到太子府的主意,提前就想法子布置了這樣一場戲演給我們看,又有什麽難處的?”紀芙茵認真道,“隻是說來慚愧,當時我還把這懷疑,給懷疑到了三殿下的頭上,幸好三殿下度量大,沒有怪罪我。”


    趙廣征笑著,露出一副關切的模樣,“太子妃心思敏捷,我從來都隻有佩服的份兒,怎麽會怪罪呢,隻是,你們真的已經肯定了她的身份?”


    顧含謙點頭道:“她絕對是盧駱族餘孽,現在想方設法要把青龍令牌拿迴去,一定是為了要召集殘存又群龍無首的盧駱族人起義。”


    “那你們打算怎麽辦?”趙廣征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隻是這盧駱族,我卻是從來都沒有聽過的,打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去到了塞外,沒想到大業還有這樣一段曆史。”


    “還能怎麽辦,事情牽扯到了盧駱族的餘孽,這件事必須要稟告給父皇知道了,現在我們就已經找來了畫師,畫了不少那女子的畫像,打算貼遍大街小巷,先把她給活捉了再說。”顧含謙道,“她隻是一名女子,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勢力。”


    “所以,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把那女子給活捉,到時候不管利用什麽樣的手段,都一定要從她的口中得知,命令她這麽做的人到底是誰。現在大業的境況,三皇兄你應該也是清楚的,單單一個昭明就足夠父皇頭疼了——”


    “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什麽人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利用青龍令牌和盧駱族族人來搗鬼的話……大業可是岌岌可危,必須早做決斷才行。”正說著,顧含謙命令人拿來了厚厚一疊畫像,放到了趙廣征的麵前,“三皇兄請看。”


    “這不是就是那個……”趙廣征拿起一張在手裏掂量著,這女子的麵容畫的惟妙惟肖,隻要是見過的人,一眼就可以認出來上麵畫的是倩兒。


    “不錯,三殿下也是見到過的,這畫師畫的可還不錯吧?”紀芙茵微笑道,“要是找了這畫像去找,相信隻要那女子一露麵,立刻就會有消息送到太子府的。”


    趙廣征頓時覺得自己的舌頭有些幹澀,抿了一口茶,喉嚨還是有些火辣辣的,“不錯,這畫師畫的當真不錯。”


    紀芙茵在心中輕笑一聲,這畫像當然不錯,這可是她先前請了四妹妹紀靈茵去到太子府,在遠處端詳著倩兒給描摹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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