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就是老大,接起電話什麽喂,你好,客氣話一概不說,聽聲音這人大概三四十歲,聲音十分低沉。

    “喂,老大。”相比之下,彪哥接電話時候的醜態簡直可以與哈巴狗媲美,一臉的諂媚,雖然隻是打個電話看不到對方,可是彪哥的腰仍然彎著,屁股撅起老高,易軒心說人,讓這種人這麽害怕的,對方應該是個狠茬子。

    彪哥喊完老大繼續說道:“我上次跟您說那小子已經抓住了,現在就在這呢。”

    “恩……”對方恩了一聲,又說了兩句,因為這次的話比較多,易軒聽不真切。就見彪哥一頓點頭哈腰:“誒,好,好好,我這就讓他接。”

    說著捂著話筒把電話遞了過來,易軒伸手要接,那彪哥卻沒有就這麽給他,咬著牙小聲威脅道“小子說話注意點,我們老大可不是好惹的,是生是死可就看他的一念之間了。”

    一句話讓易軒的心又提了起來,坐了起來接過電話放到耳邊,“喂?”了一聲。

    “就是你弄傷了我的拳手?”老大的聲音果然很有磁性,略微有些低沉,但是語氣淡淡的,感覺好像一個老熟人,在跟自己探討最近過的怎麽樣一般。

    拳手?對方這句話有點沒頭沒腦,但是易軒和阿彪扯的上關係的也就那麽幾次交手,所以很快就對上號了,應該是上次打架的時候那個練泰拳的家夥。想到這裏,不卑不亢的答道:“是,但是那事可不怨我,我約阿彪打架,他帶了一群人去幫手,你的那個拳手也在裏麵,當時情況比較混亂,我一個人打一群人哪能注意誰是誰,反正出手的時候可能重了點,結果不小心就把你的拳手給打傷了,真心不是故意的。”

    易軒雖然這會認栽了,但是心裏再怎麽也不可能服氣,說起話來自然帶著幾絲諷刺,這還要得益於是電話溝通,估計如果也像眼前這樣麵對麵,還有兩杆槍指著自己,易軒也發揮不了這麽好。

    旁邊的阿彪聽了卻是氣得夠嗆,什麽叫不小心就把拳手給打傷了?這話聽著怎麽就這麽別扭呢。

    “哦?這麽說不是別人指使你的?”電話那頭那個老大的聲音仍然不高不低,似乎易軒辯解這些並沒有引起他太大的興趣,也沒心情和易軒扯淡。

    “指使?我能受誰指使。”再不清楚狀況易軒也有點聽出來了,對方來勢兇猛並不是為了阿彪,而是為了那天那個打拳的,雖然將對方打的挺慘,但是易軒覺得凡事離不開一個理字,既然對方沒有開口喊打閉口喊殺,事情

    就有辯解的餘地,於是好像遇到了青天大老爺,將他和阿彪怎麽遇到,阿彪怎麽出手傷人被自己朋友支付,又怎麽追殺自己,自己氣不過這才找他報仇的經過說了一遍,對方一直靜靜的聽著,急的一旁的阿彪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有心上前阻止,可是黑皮的槍口還對著自己的方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易軒口沫橫飛,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對方也一直耐心的聽著,等到易軒講完,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好的,我明白了,把電話給黑皮。”

    易軒一聽心裏樂了,嘿,給黑皮,而不是給阿彪,看來這個老大靠譜啊,說不定跟電影裏演的似地,這是個講道理有義氣的老大,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讓阿彪以後騷擾自己了也說不定,不過心中又一疊個,心說不會讓黑皮殺了自己吧?電話遞過去這不到一秒鍾的時間,易軒的心中閃電般劃過無數個念頭。

    那黑皮接過電話,聽了一句,答應了一聲,並沒有像易軒擔心的那樣對自己動手,而是將電話上的免提按鍵按開了。

    隻聽電話揚聲器裏,剛才易軒聽到的那個聲音問道:“阿彪,剛才他說的事情是真的麽?”

    “額,老大,我”阿彪似乎想否認,但是又不敢,想解釋,又沒什麽話可說,支支吾吾吭哧了幾聲。

    那老大卻已經明白了,電話中歎了口氣:“阿彪你懂規矩的,做錯了事就要受罰,你明知道阿龍兩天後就要上場還讓讓他幫你打架,我必須得給你一點小小的告誡,以後你會感謝我的,黑皮動手吧。”

    那黑皮挑了挑眉毛,將槍交給旁邊的槍手,從身後一摘,手中多了一把開了刃的軍刀,衝阿彪勾了勾手指。

    雖然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麽,可是易軒也明白看來今天是要見血了,對方既然刀都拿出來了,不會是要殺人吧?這人要是死在自己的客廳裏,自己可說不清楚,有心勸,卻也知道這時候沒有自己插話的地方。

    在看那阿彪此時臉都白了,額頭冷汗直冒,臉上的表情比哭都難看:“我,我。”嘴裏不知道嘟囔些什麽,卻也不敢不過去,一步一挪,來到了那黑皮的身邊,哪裏還有剛才的囂張。

    黑皮卻不像阿彪這麽墨跡,猛的伸手抓住了阿彪的左手,一下子按在了茶幾上。

    “不要,別啊。”阿彪殺豬般的嚎叫瞬間響起,看臉上鼻涕眼淚一起出來了,看起來倒也十分淒慘,易軒也有點懵了,雖然這阿彪可恨,但是要是說他真的死在自己麵前,卻也有些不落忍。

    隻見旁邊那槍手一隻槍一直指著易軒,這時候聽彪哥嚎的難聽,另一把槍的槍口朝阿彪晃了晃,那阿彪立刻止住了嚎叫,可是忍不住仍在抽泣,鼻涕眼淚順著嘴唇流到了嘴裏,說不出的狼狽。

    那黑皮看彪哥止住了掙紮,將他左手攥緊了按在茶幾上,將其餘四指按住,隻留出小指,手起刀落,哢嚓一下,將黑皮的左手的小指生生切了下來。

    “啊呀我的媽呀。”那彪哥剛剛止住的嚎叫一下子又爆發出來,手上被切以後露出白色的骨茬立刻被鮮血給染紅了,黑皮鬆開手,那彪哥捂著手指頭嗚嗚痛哭,畢竟也是三四十歲的爺們,在眼前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易軒眼睜睜看著,一陣心驚,心說對方太狠了,對自己的手下居然下手也這麽重。

    “記住了,下次再犯可就沒這麽簡單了,滾吧。”電話裏的老大聽阿彪的哭聲小了這才朗聲說道。

    阿彪如蒙大赦,捂著手轉身就往外跑,那黑皮急忙喊他:“迴來迴來,手指頭拿著,還能接上呢。”看來這事是沒少幹。彪哥這時候都懵了,聽到他喊這才轉身跑迴來,拿起桌上的斷指,又狠狠的用淚眼蹬瞪了易軒一眼,這才朝門外跑去。

    屋裏又恢複了平靜,不過這種平靜有些讓人生寒,易軒吞了口口水,有些緊張的看著黑皮從紙抽裏抽出紙巾一下下將卡簧的刀刃擦幹淨了。

    “現在,讓我們來談談你的事情吧。”電話裏那個聲音忽然說道,打破了屋內的沉默,“我的手下已經為他的魯莽付出了代價,現在輪到你了。”易軒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隻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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