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楊建和張寒冰也靠到前麵,胳膊搭在兩人的椅背上,本來這個遊戲廳裏隻有塑料凳子給玩家坐,但是因為現在易軒整天都泡在這裏,為了自己的屁股舒服些,於是買了四把辦公室經常用的那種辦公轉椅。

    “為什麽這樣我也會輸?為什麽隻有那一絲血你卻還是能翻盤?為什麽我一次都打不贏你?”易軒一臉問出三個心中最最疑惑的問題。

    楊建聽了拍了拍易軒的肩膀,似乎在安慰他,雖然同樣癡迷遊戲,但是易軒對遊戲的那種認真的勁頭,三人有時候看他的表現,忽然就明白了別人麵對自己癡迷遊戲的時候臉上流露出的那種有些同情有些擔憂的表情了,現在楊建的臉上正是帶著這種表情看著易軒。

    王曉天聽了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糾結,有時候真的在想要不要幹脆輸給易軒一次算了呢,不然看他每次被自己打敗的時候那副好像世界末日的表情真讓人有些受不了。

    “那個……”王曉天似乎努力想了想,應該怎麽解釋自己也理解不了的靈異事件,明明易軒現在的實力就能夠打敗自己的說,雖然自己玩街機時間長,而且專研的也比較透測,但是說實話,王曉天覺得自己的天資也就是一般,但是易軒卻不同,一開始雖然被自己一挑三虐的體無完膚,但是經過了自己的點撥之後,實力的提升速度可以說是一日千裏,如果非要說他現在有什麽問題的話,可能就是實力的發揮有些不穩定,但是這種不穩定和他一開始的那種天差地別的不穩定比起來,已經要強很多了,頂多就算是有些小失誤而已。

    “我覺得你很有可能是心理對和王曉天對戰有障礙。”這時候身後的張寒冰推了推眼鏡說道。

    易軒立刻轉過身子,看著張寒冰:“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這是一種習慣性動作,在心理學上似乎就有這種例子,我想你一定聽過那個用繩子拴大象的案例吧?那個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習慣性動作。”張寒冰平時比較寡言,所以雖然接觸的時間不短,但是和他正式的談話這還是第一次,沒想到一出口就和他那學霸的外形很是相稱。

    繩子拴大象?易軒的確聽過,這是一個非常有名的網絡哲理小故事,比較普遍的版本是說國外的一家馬戲團正在演出,人們看到一頭大象被細細的繩索拴在一棵小樹上,正在乖乖地用大鼻子吃草,不遠處就是大象夢寐以求的森林。

    人們問馬戲團的首領,大象願意表演嗎?

    首領答道,大象做夢都想迴到叢林。

    人們接著問,那大象為什麽不跑呢?要知道,它的力氣那麽大,它真要跑,誰也攔不住它。

    首領說,是這樣啊,沒有人能攔住大象,隻要它想跑,誰都沒辦法。

    人們不解,那大象為什麽不跑呢?

    首領一努嘴說,你們沒看到那條繩子嗎?它拴著大象呢!

    人們就笑起來,說,這條繩子怎能拴住大象呢?隻要它一使勁,這麽細的小繩子馬上就斷了,大象就能迴歸森林啊!

    首領說,你們說的不錯。但是,大象永遠不會去掙脫那根細細的小繩子。它知道自己是無法掙脫這根繩子的。

    大夥兒萬分不解,說您這根繩子是特殊材料製成的嗎?看起來很普通啊!

    有人說著,還走到跟前,仔細地看了看繩子。的確,這是一條非常普通的繩子,別說是大象那一身排山倒海的氣力,就是一個強壯點的人,也能把這繩子掙脫。

    首領說,不錯,這就是一根普通的繩子。可是,你們要知道,它是從這頭大象還是很小的小象的時候,就綁住它了。

    人們還是不解,說這有什麽關係呢?

    首領意味深長地說,症結就在這裏。當這頭大象還是小象的時候,它就被這根繩子縛住了。它無數次地想掙脫繩子,都失敗了。久而久之,小象知道自己的努力是徒勞的,知道自己是無法掙脫這根繩子的,它就不再做這種無用的努力了。

    所以說當大象還是小象的時候,拴住它的是繩子,而當小象長成大象之後拴住他的其實就是習慣了。

    “你是說我已經習慣性輸給王曉天了?”易軒似乎對於這一理論在此處的引用也有些不太理解。

    “沒錯,你在第一次認識王曉天的時候,就被他拳皇的對戰技術所折服,在你的心理,王曉天就好像一個衡量事物的尺度,在你的心中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障礙,想贏他帶給你很沉重的心理負擔,這種負擔會對你產生壓力,這種壓力就好像綁住小象的那根繩子,當你每次想要掙脫的時候,他最初留給你的那種不可戰勝的印象就會在你的潛意識裏出現,繼而產生壓力,壓力讓你失誤,剛才我和楊建一直在後麵看著,幾次你都有轉敗為勝的機會,可是你都白白讓機會溜走了,表麵上你敗給王曉天似乎是一種偶然,其實這是一個必然,隻要你心中還存在這樣的障礙,就一定不會戰勝他。”張寒冰口若懸河,侃侃而談,聽起來似乎有那麽些道理,旁邊的楊建和王曉天

    聽了也一個勁的點頭。

    “那我應該怎麽辦?”易軒誠心的向張寒冰問道。

    “我想如果你要打破這種格局的束縛,就隻有掙斷一次繩索試試。”

    “怎麽掙斷?”易軒來了精神。

    誰知道剛才還一臉嚴肅的張寒冰聳了聳肩:“打敗王曉天一次嘍。”

    “靠,那不跟沒說一樣。”易軒一聽頓時泄了氣,身體重重的靠迴了椅子,王曉天和楊建剛才聽張寒冰說的很有那麽點意思,都集中了精神聽著,這會聽到張寒冰居然給出這麽個建議,全都哈哈笑了起來。

    王曉天也拍了拍易軒的肩膀,以示安慰:“行啊,隻要你準備好了,我誰是奉陪。”易軒一臉無奈的對他們揮了揮手。

    掙脫枷鎖?掙脫枷鎖?

    一整天,易軒腦海裏都堆滿了這個詞,張寒冰雖然說的邪乎,但是意思易軒還是明白的,很顯然自己有點太不夠自信了,沒辦法戰勝王曉天的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自己技術不行,而是被自己的心理障礙給限製住了,可是雖然知道了症結所在,但是到底如何超越過去,卻是難道了易軒,自己又不是什麽心理大師,如果是看到別人遇到這種情況或許還可以不計後果的給點意見,但是自己現在是當局者迷,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雖然心中迷惑,但是下午,他還是如期來到了搏擊俱樂部,最近一段時間凱除了讓他進行基礎訓練之外,還加上了他們倆個的格鬥實戰訓練,一方麵是提高易軒的格鬥技巧,另一方麵凱卻是為了讓易軒使出腿技,自己好能夠揣摩,但是易軒卻再也沒有用他自己的家傳腿技,而是盡量以楊凱教授的格鬥技巧對戰,這一來讓楊凱心中倒有點著急。

    今天他和楊凱進行格鬥技術訓練的時候,心中卻還在想著上午的問題,兩人對練了一陣,因為心不在焉的,易軒著實挨了好幾下,楊凱也看出易軒不再愛狀態,打了一會,實在繼續不下去,有些無奈的說的:“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兩人坐在休息椅子上,一邊擦汗,一邊喝水,“有心事?”楊凱看似隨意的問道。

    “唉”易軒歎了口氣,如果自己拿遊戲的事情來跟楊凱探討,估計會得到一個大大的白眼。所以他有點不願意說出來。

    “怎麽了?遇到難題了?說出來,就算不能幫你解決,給你提點意見也好,不然你整天這麽心不在焉的,我們的拳術還怎麽繼續練下去?”楊凱當過兵,說話的時候喜歡直來直去,看到易軒

    歎氣,立刻連珠炮的問出來。

    易軒喝了口水,心裏想著怎麽才能盡量婉轉的表明自己的意思,“你有過心理障礙麽?”

    “心理障礙?”楊凱似乎對易軒說出來的這個話題有些疑惑。

    “沒錯,就是有一件事情,明明你能夠做到,但是在你的心中就是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讓你每次到最後關頭總是不行。”易軒一邊解釋麵上的表情一邊因為糾結而扭曲起來,看起來說的似乎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的確,遊戲在他的心理來說就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但是看在楊凱的眼裏卻遠不是那麽迴事了,想了幾秒,忽然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你確定你說的是心理障礙?”眼睛卻像易軒的下身瞟去。

    易軒看了看楊凱莫名其妙的古怪笑容,和他的眼神,忽然明白過來,:“喂,你不是那麽邪惡吧?我那方麵可沒有障礙。”

    “哈哈,開個玩笑。”楊凱看到易軒的反應笑了出來,“你說的大概意思我明白,這麽說吧,每個人可能都會遇到,不過有些事情上可能強烈一些,有些人在生活中的一些小事上,可能比較容易超越一些,我以前當兵的時候也有過。”說著仰頭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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