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跟碗口粗細的冰錐在夜幕中像數顆流星,從漆黑的光幕上劃過。


    同時一股奇寒從冰錐上散發出來,讓數十丈外的白犀瞳孔一縮。之後白犀的表情在瞬間又恢複正常。


    見冰錐飛來,白犀臉上掛著一抹神秘微笑。就在冰錐距離他還有數丈距離的時候。白犀不慌不忙的伸出手,對著數根碗口粗細的冰錐輕輕一抓。


    驚人的事情發生了。原本碗口粗細的冰錐在此刻像蒸發了一般迅速縮小。


    “怎麽迴事?”古星月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冰錐會在瞬間變小,更不明白白犀此刻究竟要做什麽?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冰錐並不是消散了,而是真正的被白犀縮小了。因為從冰錐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始終沒有減弱過。


    接下來,在古星月的目瞪口呆之下,白犀輕輕一拂衣袖,一股微弱的清風從他衣袖中飛出,吹向了已經縮小到繡花針大小的冰錐。


    嗤啦!


    清風拂過縮小的冰錐表麵,當即讓迷你型冰錐碎成了冰粒消散了。古星月的數根來勢洶洶的冰錐就這樣被白犀輕而易舉的破去了。


    古星月望著這一幕,心中一涼。正像此刻吹起的秋風,冷的讓人打顫。


    蕭瑟的秋風衝動了古星月的頭發,狠狠的撕扯著古星月的衣服,更吹涼了古星月此時鬱悶、憔悴的心。


    此時早已經星星滿天,原本暗沉的天空變得更加黑暗起來。在那無盡夜空中,隻有那一顆顆明亮的星星在調皮的眨著眼睛,仿佛要看古星月如何擺平此刻的危機。


    白犀自從現身起就十分從容,仿佛這裏即將開始的戰鬥和他無關。他的這種風輕雲淡,更讓古星月覺得今晚的夜特別的壓抑,尤其是剛才白犀隨手將數根冰錐解決後。


    這種壓抑並不是單純的壓抑,而是一種夾雜著恐懼和無奈的壓抑。


    “匯海中期?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戾氣?”古星月用天眼術掃視白犀的修為,驚訝的發現帶給自己如此壓抑的一位強者,卻隻有匯海中期的修為。當即震撼的久久說不出話來。


    若是古星月了解白犀的過去,準會不多次一問的。


    白犀自由被“血仇”養大。從小就被扔在死人堆中生活,長大後,更是要每天就收殘酷的殺人訓練。所以,白犀身上的這股戾氣,有一半是與生俱來的。


    和他交手的人,無論修為高低,但凡心誌不堅定者,在這股戾氣的襲擾下在難以發揮出自己應有的攻擊水平。


    “小子似乎是找你的,練練手。”天老望了白犀一眼,又轉頭看看古星月,咧嘴一笑後,竟然事不關己的在一陣清風吹過後直接消失了。


    “咦?靈魂之體?還真沒看出來你這小崽子還有這樣的好寶貝。”白犀看著靈魂之體的天老突然消失在古星月體內,先是一驚,隨後又大喜起來。


    “小子,趕緊使出你的絕招吧!要不然等會你會死的很難看的。我白犀從來不喜歡和弱者交手。死在我手上的匯海後期修仙者都不計其數。我還是自出道以來第一次和剛剛突破到匯海初期的修仙者交手。”白犀低著頭,看著自己嫩滑的手掌,根本沒有看古星月一眼,仿佛在自言自語。


    “是嗎?”古星月冷冷的說道。


    說話的同時,古星月輕輕一拍腰間的儲物袋,直接召喚出一杆黑色的畫著一條金色青龍的迷你小旗來。


    此旗正是古博雲送給他的二品靈器青龍旗。


    在不久前和趙家的大戰中,青龍旗被趙安山和一位匯海期初期的影衛聯手摧毀,但是經過這些天的溫養,青龍旗又恢複如初了。


    在麵對白犀這樣的職業殺手時,古星月不敢大意。一上來就直接使出了青龍旗來。


    “去!”


    隨著古星月的一聲暴喝,青龍旗嗖的下飛上半空中,然手馬不停蹄的開始急劇增大。片刻之間,青龍旗就從巴掌大小變成了一杆高約三丈,旗麵寬約一丈五尺的漆黑如墨的大旗。


    而青龍旗上的青龍也在隨著旗麵的變大而變大。此刻的金龍雙目炯炯有神,那粗大的龍爪端,長著銳利的指甲,讓人不寒而栗。特別是那粗壯的龍尾,在漆黑的夜色中如同一條金色的粗大金柱子風中狂掃。


    “這就是青龍旗?果然是個好東西。趙家在這件事情上倒是沒有騙我。”白犀望著漆黑如墨的青龍旗,搓搓手,當即露出了一抹貪婪之色。


    青龍旗上的青龍本就是被古博雲用特殊的陣法畫在上麵的,但是,讓古星月想不明白的是,這條青龍似乎早已通靈。當他看到白犀對自己露出了貪婪之色時,燈籠大小的雙眼中充滿了憤怒之色。實質般的殺意,毫無掩飾的對著白犀碾壓而去。


    隨後,金色青龍腳踏黑色雲朵,一個箭步從漆黑如墨的大旗中竄了出來。順勢伸出鋒利的龍爪,想給白犀一個下馬威。


    “這樣的殺意實在是太弱了。”白犀感受著鎖定自己的殺意,輕輕地搖搖頭,眼中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之後,一股通天的殺意從白犀身上如同火山般爆發。方圓數十丈範圍內的一切生物在這股通天殺意的波及下,全都瑟瑟發抖。漂浮在空中的古星月更是在這股殺意的壓迫下,直接從高空中緩緩降落下來。


    “好強的殺意!血仇的殺手果然名不虛傳!”古星月震驚了,他強行運轉《培元功》將籠罩在自己身上的殺意卸去後,才感覺自己的緊促的唿吸順暢了不少。


    到此時,古星月才有機會朝著從青龍旗中蹦出來的青龍看一眼。


    青龍全身覆蓋著一層金色鱗甲,像一套金燦燦的戰甲,套在金龍身上。當通天殺意襲來時,青龍身上的金色鱗甲陡然向外彈開,將鎖定它的殺意一毫不差的反彈迴去。


    “好手段。不多依舊差了點。”白犀欣賞的看著青龍將自己的殺意反彈,不但沒有絲毫的惱怒之色,反而大加讚賞。


    下一刻,青龍那犀利的龍爪出現在白犀頭頂,若是在向下數尺,白犀準會被巨大的龍爪一爪撓死。


    “我說了,你,還,差,一,點!”最後這幾個字,白犀是一字一字的說出來的。


    也就在他說話的同時,白犀對著頭頂的青龍輕輕的一揮衣袖,緊接著又探出左手順手一抓。


    哢嚓!


    一聲輕響後,身體龐大的青龍,仿佛被什麽東西給定住了,竟然動彈不得。隨後,它那碩大的身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縮小。


    青龍本就驕傲,也是個狠角色。在大鬧趙家的時候,在匯海後期趙安山和匯海初期的影衛頭領兩人聯手偷襲的情況下,也在最後關頭撕下了影衛頭領的一條手臂。


    不過,此刻的青龍卻是有一身驚天之力,空無用武之地。


    青龍憤怒的瞪大了雙眼,對著白犀怒目而視,甚至想將白犀一口吞入腹中消化成殘渣排出體外。但是,此刻的它也隻能是空想罷了。


    青龍急速縮小,片刻後就變成了一條動彈不得的迷你型小金龍,被白犀一把抓在了手中。隨後,白犀對著古星月詭異一笑後,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竟然從青龍旗下方的泥土中鑽了出來。


    “土遁術?”古星月一驚,不由的大聲喊道,全然忘了對剛從泥土中衝出來的白犀出手。


    白犀從泥土中鑽出,身形快似閃電,竄上半空後,用同樣的方法收取漆黑如墨的青龍旗。


    然而,這一次白犀卻是失算了。


    那一丈五尺大小的漆黑旗麵像一片漆黑的夜幕對著白犀降落下來。


    白犀本就對著漆黑旗麵衝去。兩者相互往中間趕,瞬間就相遇了。


    漆黑旗麵在臨近白犀後,當即幻化成一片無線延伸的漆黑夜空,將白犀從原有的世界中隔離出來。


    此刻,白犀感覺自己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塊漆黑的旗麵,而是眼前整片漆黑夜空,對抗的是整個夜空的規則之力。


    白犀駭然,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鄭重之色。


    “旗麵如黑夜,似乎太單調了。還是我為你增添點色彩吧!”白犀不再前進、懸浮在半空中,淡淡的道。


    接下來,白犀雙手掐訣,打出一道道玄奧的法訣。片刻後,一彎殘月緩緩從他頭頂升起,向著旗麵幻化成的漆黑夜空升起。


    “寒月如鉤,斬天下!”白犀手中打出的法訣陡然一變後,突然對著冉冉升起的殘月大吼道。


    早已懸掛在半空中的殘月上,立即出現了一圈清晰可見的月暈,一股蕭瑟的寒意逐漸從月暈上散發出來。


    寒意降臨在旗麵幻化成的漆黑夜幕下,借著殘月發出的淡淡光芒,古星月清楚的看到白犀腳下的大地早就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就算他此刻與白犀相隔數十丈遠,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從月暈中飄散下來的寒意。


    寒意如霜刺瘦骨。沒過片刻,古星月感覺到向自己襲來的寒意陡然加劇。古星月以為白犀衝破了旗麵的阻攔,向自己發動攻擊,猛地一抬頭,卻發現遠處懸掛在白犀頭頂的殘月,早已變成了一把碩大的彎刀,而白犀依舊被禁錮在漆黑夜空中。


    彎刀上寒意繚繞、殺意澎湃,似乎要將籠罩在白犀頭頂的漆黑夜幕一刀斬落。


    “斬!”白犀眼中寒光閃爍,憤怒的大吼一聲,那懸掛在半空中的碩大彎刀陡然抬起,狠狠的斬在漆黑的夜空中。


    轟隆!


    一聲天崩地裂的巨響從漆黑夜空中傳來。那把斬在漆黑夜空中的碩大彎刀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正在不停的抖動著。


    斬!


    又是一聲暴喝從白犀口中發出。這一次,白犀一抬手,一股精純的靈力激射而出,直接落在正在苦苦堅持的碩大彎刀上。


    嗡的一聲巨響後,碩大彎刀突然好像卸掉了千斤之力,頓時輕鬆了不少,劇烈的抖動也戛然而止。


    下一刻,漆黑夜幕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刺啦”聲,隨後,碩大彎刀帶著無盡寒意從禁錮著白犀的夜幕中飛出。


    旗麵幻化成的漆黑夜此刻終於被破。漆黑夜空也在瞬間消散,隻留下一麵殘破的旗麵漂浮在夜色中。白犀眼中露出一絲異色,詭異的朝古星月望了一眼後,探手像殘破旗麵抓去。然而,當他的手剛接觸到旗麵之時,漆黑旗麵上卻響起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媽的,找死!”白犀怒罵一聲,身體陡然下降,瞬間就沒入了底下的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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