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傅顏放下茶杯,心中全是誌在必得。


    不信任嗎?


    若是成為我之妻呢?


    ……


    傅顏思及此,喚來暗衛,吩咐布置了一番。


    靈山乃秦國皇家獵場,每年春秋兩季都會迎來秦國皇族於此狩獵。二世以來,花解語從未到過此處。於是,此次能隨駕而行,到是讓花解語新鮮不已。此時,花解語作為身受聖寵的公主,自然跟鸞駕與秦帝的龍攆距離非常之近。隻是,想到秦帝此次春狩之行的心思,到是讓花解語有些煩惱。


    臨近出發前,花解語才知曉五皇子花子軒為眾多皇子皇女親事呈情之事。之前,秦帝就有意將耶律若音選婿、相看之時,定在春狩之時。現下,加上秦國眾多成年皇族親事,自然就將場麵弄得更加隆重。


    於是,秦帝下旨,京都五品官以上未婚配的成年世家子女,都需參與此次春狩。如此也好就近相看一迴。秦帝難得做迴月老,自認自己做了好事一件。故而,十分欣慰,思及越來越貼心的小女兒,特意交待宮九也需好好相看,以便為小女兒指個如意郎君。


    花解語隨秦帝龍攆上了靈山,靈山之上早有先行侍從打點好了一切。考慮到此次女眷頗多,因而自是以小家為單位,一家分一個或者幾個帳篷。而花解語身為榮寵公主,自是分到離秦帝極近的大帳篷。才上靈山,鶯兒等人自是忙著擺放,而花解語也覺無聊,幹脆出了帳篷與秦帝請安。


    此時,秦帝正在帳中忙休憩,見了花解語前來,自是愉悅。這段時間,花解語未在宮中,秦帝到是覺得不習慣了。對於花解語,秦帝越來越多把她作為女兒對待,而不是先君臣。因而,他會為她未來謀劃。


    秦帝拍拍身旁之座,示意花解語坐下:“小七,此次世家公子皆在,你可好好相看,若看上誰,父皇就給你賜婚。”


    “父皇,女兒還不想嫁人。女兒想一輩子陪著父皇。”花解語扯著秦帝袖子撒嬌,隻有她撒嬌時,才會自稱女兒。


    “胡鬧。”


    秦帝點了點花解語額頭,滿目寵溺之色,:“你是女子,終歸是嫁人的。怎可一輩子留在父皇身邊……”


    “小七……”秦帝鄭重道:“父皇,希望你幸福……你可懂?……”


    秦帝最後所言極輕,輕到似在呢喃一般。花解語離得近,自是聽清,隻是秦帝如此鄭重說起此事,到讓花解語也不由鄭重起來。


    花解語原先計劃,自是等五皇子花子軒坐穩東宮之時,再由其幫忙得償所願。隻現下,秦帝如斯承諾,那她是否告知秦帝,得償所願呢?花解語靜靜思索,隻想著如何才能讓秦帝將她與傅顏賜婚……


    秦帝此次這個月老極其稱職,為了給未婚男女有機會相看、相處,特吩咐了每日狩獵之賽,可自發挑選同伴。而晚間,都可以參與篝火大會。如此,自然給不少機會,給未婚的世家子女們。隻是,卻讓花解語煩惱更甚。


    此次,秦氏皇族公主中,前來春獰之行的,除了五公主就隻有花解語。而五公主乃庶出,又是無聖寵,自然引不得眾人注意。繼而,有心尚公主之人,自然把眼光放在了花解語之身。為此,花解語常在狩獵途中偶遇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或者搖扇,或拉弓打獵。總之,各種身姿自是千姿百態。隻是,花解語卻被數不勝數的偶遇被開得煩不勝煩。


    這一夜,花解語好不容易躲開了一個世家公子的糾纏,正欲迴帳篷,就見耶律若音正欲往外而行。花解語看她走路姿勢,似不欲人所知,如此姿態花解語自是想到了老和尚所送之畫卷。


    如此作態,她到底意欲何為?


    花解語盯著前麵快消失不見的身影,很快跟了上去。耶律若音似未曾想過會有人跟蹤於她。走的雖是謹慎,一身紅衣在夜色之中卻越發張揚。花解語悄悄綴在耶律若音之後中,小心翼翼一路尾隨,待耶律若音行至一河邊站定後,花解語這才慢慢尋了一處躲藏起來。


    透過草枝向外看,耶律若音似在等人。花解語蹲要草叢之中,正覺無聊,突然覺一陣勁風而過,再望向那處,竟發現耶律若音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玄衣女郎。花解語總覺那玄衣女郎身姿很是眼熟,隻自己不會武功,自然不能衝將過去。於是,花解語隻得耐心蹲於草叢之中,等二人談完再行離去。


    等啊等啊,就在花解語以為二人似要賞月長談之際,二人終有互相告知之象。花解語心中一鬆,正欲待二人離去,也隨後離去之時,就見那玄衣女郎突然迴首,一張有著嫵媚笑容的臉,瞬間闖入花解語之眼中,驚得花解語恨不能跳起。


    竟是她!!!


    玄衣女郎竟是當日國寺道路之上,所遇熟悉甚重的女子。此番再次相遇,如此場合,自不可有何巧合之說。是以,花解語當下就可肯定,此女對秦國必有所圖。如此一想,花解語對此女的熟悉之感更甚。


    如此思忖後,花解語那還忍得住。於是,就想跳了起來,仗著自己身份試探二人一番。卻沒想,剛一動作,口鼻就被一手捂住。花解語還來不及心慌,梨落香的氣味就傳了過來。於是,花解語自是放鬆身體,任著那人將自己帶離。


    花解語有些鬱悶,看著現下坐於她帳中悠閑飲茶的傅顏,心中很是不滿。沒錯,剛才是她過於衝動,隻是兵行險著,仗著她身份順勢而為,也曾不可。隻是,傅顏不發一言,隻是微笑飲茶的作派,卻讓花解語深深明白,他生氣了……


    前事未清,後債又上。花解語微歎,最近她似常惹傅顏不滿。隻是,那玄衣女郎著實讓她心驚,終是看不得傅顏此番模樣。於是,花解語似小媳婦般,扭扭捏捏來到傅顏麵前,剛想拿出對付秦帝手段,撒嬌賣乖一番。就聽帳外傳來奔跑之聲,透過帳篷布還可以見隱隱約約的人群在奔跑。


    花解語一急,剛欲出帳按個究竟。結果,傅顏的聲音卻悠悠傳來:“公主還是迴避才好,此時正是混亂……以臣之見,公主還是坐於帳就好。”


    花解語默默收迴已踏中帳外的一支腳,看著傅顏悠哉悠哉地掀了帳簾離去。


    花解語不想再惹得傅顏生氣,自是聽了他之言,當夜任是帳外亂得天翻地覆,她也未出帳篷一步。直到次日,花解語才聽鶯兒等人道,原來昨晚竟有未婚世家公子與世家小姐無媒苟合,且被人抓了現形。如此有傷風化之事,秦帝自是下了嚴旨,嚴禁四處宣揚。隻是,花解語雖是未見現場,卻覺奇怪,這二位是有多情難自盡,才會讓在秦帝麵前失了控。


    雖然,此事讓秦帝頗為動怒。但,到底隻是小事一件,實讓他上不了心。隻是,誰也未曾想到,從那夜那世家公子與小姐情難自禁後,又接二連三發現了不少起桃色事件。直此,秦帝方覺似此次紅線牽得很不成功,於是就有些意興闌珊起來。眼見,獵物也打得著不多了,而耶律若音又表示已是心中有數,如此秦帝自是領眾人又迴了京都。


    四月初一,乃秦國例行大朝會,梁國公主耶律若音覲見,當朝向秦帝跪請賜婚,於嫁太傅傅顏為妻。一時之間,朝中嘩然,眾臣議論紛紛。耶律若音此番作派,自是感人肺腑。而秦帝也是愛惜羽毛,自是不肯於落人口實。於是,秦帝自是擺了明君之譜,詢問傅顏之態。


    而傅顏自是以女子名聲為由,求了與秦帝密談之機。無人知曉傅顏到底與秦帝相談了何事。隻知,秦帝重新坐於朝堂之上時,就開始下旨賜婚。隻是,賜婚對象卻是傅顏與當朝七公主。一時之間,又引來眾人議論,而耶律若音更似不敢相信般,於朝堂之上立於許久許久……


    絡繹不絕的恭賀之聲,不斷傳入花解語耳中。花解語手捧一卷明黃聖旨,似現下還不願似一般,眼中全是滿茫然。


    期待已久的美夢,突然實現,花解語當下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直到,那白衣墨發,手捧一卷明黃聖旨的出現於她眼前,花解語才似迴魂了一般。顫抖著唇道:“怎會……怎會……?”


    花解語現下滿心滿願都留在聖旨之上,傅顏賜與德孝長公主為配之上。她隻那句言語,應是世上最美麗動人的話語。帶出了她,二世以來全部的所求。花解語隻覺,話本子內的山盟海誓也不過如此了。為此間隻是南柯一夢,花解語就連做事說話,也變得極為小心,就怕自己魯莽打破了此間美夢。


    “怎麽?”傅顏溫潤笑道,眼中還有淡淡調侃,:“七公主不肯嫁於傅,真是氣地連話都說不清了?”


    “不,不是……”


    傅顏淡淡的調侃,讓花解語心急如焚,連忙擺手解釋。卻在見到傅顏的溫潤笑意之時,這才明白被耍弄的事實。許是有些委屈,許是太過喜悅,花解語就這樣望著傅顏流了淚,隻看得傅顏微微輕歎。


    傅顏摟過花解語,將她圈於自己懷中。淡笑道:“陛下,雖已下旨。隻是,現下大局未定,待五皇子坐於東宮之際,你我二人再成婚,可好?花解語,你可願等我?”


    “好。”花解語點頭應諾。


    末了,又緊緊抓起傅顏衣襟道,:“我也會助你。”


    而後,自是將自己狠狠埋入傅顏胸膛之中,嗅著他身上所傳,淡淡梨落香氣……


    花解語被賜婚後,自然應是迴宮待嫁。隻是,雖是迴宮,到是比之前多了幾分自由。許是秦國祖先,到不是個重男輕女之人。於是,為保證秦朝公主婚後幸福。特於祖製之上,將公主賜後之後事寫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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