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如流水,轉眼過了半月,貴妃照例去太後處請安,有意無意提起花解語兩次,之前太後都裝作沒聽到,但又不好不給貴妃麵子,便跟著問了一聲。


    皇後就在旁邊坐著,聞言頓時不陰不陽一笑。


    “說起解語這孩子,的確聰明伶俐,模樣生的也不差,將來庇佑作為,難怪貴妃喜歡呢。”


    水氏聞言在一邊笑笑,知道皇後在給自己施壓,沒再做聲。


    大殿一時陷入沉寂,眾人以為事情就此算是了了,誰想到片刻後,外麵竟有一宮女被哭啼拽入了大殿,一把推倒在太後等人麵前。


    皇後故作驚詫模樣,第一個站起身來。


    “將這哭哭啼啼的汙濁東西帶來幹什麽!也不怕汙了太後的眼睛!”


    皇後聲音落下,那宮女頓時害怕的厲害,身子都顫抖起來。


    “皇後娘娘饒命啊,皇後娘娘饒命啊……”


    宮女抬頭一瞬,太後身邊水氏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這不是鶯兒嗎?”


    皇後皮笑肉不笑:“哦?貴妃認得她?”


    水氏卻未理會皇後,直直望著鶯兒:“你這是怎麽了?”


    還不等鶯兒說話,壓鶯兒的太監先哼了一聲:“迴貴妃娘娘的話,這宮女與外麵侍衛私通,壞了宮裏規矩,奴才這才鬥膽,將她壓倒皇後麵前裁決。”


    貴妃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不想當著太後麵鬧大,頓時皺眉:“那也不該帶到這裏來,擾了太後安寧,你擔當的起嗎!”


    “哎,貴妃先別生氣,不妨先聽聽這丫頭如何說?”


    皇後翹起眉梢,轉頭看向鶯兒。


    後者還以為皇後發了善心,連忙解釋:“奴婢真的沒有私通,奴婢隻是去角門托人賣些女紅罷了,奴婢……”


    “賣女紅?你這意思是,宮裏頭養不起你們了,貪得無厭……”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鶯兒平時看著伶俐,但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丫頭,被這皇後一吼,頓時語無倫次。


    她越是如此,誤會便惹得越深。


    皇後給那壓人的太監一個眼神,後者會意呈上了一絲絹包裹的鐲子。


    “如此看來,這鐲子並非是與侍衛的定情信物,而是賄賂了。”


    皇後命人接過鐲子,轉臉看向太後:“太後,您看這事,要不要找解語來對峙一番?若是誤會,不解開恐怕對解語也是種傷害。”


    “如此,便宣吧。”


    花解語為了彰顯孝心,每日都會給太後請安,不過鮮少被召見進殿內。


    今日忽問太後麵見,神色詫異,跟著宮女引領規規矩矩進了大殿。


    一身藕色的長衫,已然是過氣的款式。


    頭頂銀簪,已經失去了本應有的華澤。


    太後將一切看在眼中,頓時皺眉。


    大殿中,花解語見了太後,完全是一副歡喜的模樣:“皇奶奶召見解語,可是想念解語了?”


    那模樣顯然不知道殿內發生了何事,眸子幹淨,清澈見底。


    看來她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什麽,皇後心中一聲冷笑。


    正座上,太後上下打量花解語一眼:“這副清苦的裝扮,是做什麽?”


    “最近父皇倡導勤儉,我便想從自身做起罷了。”


    太後頷首,旋即指了指皇後身邊的鐲子:“這東西你可認識?”


    “這?不是我給鶯兒的嗎?”


    “那你可知,你的宮女販賣女紅一事?”


    花解語聞言,神色恰到好處一愣,旋即“噗通”一聲跪下:“皇奶奶明察,我隻是,隻是……”


    鶯兒在一邊看不下去,也顧不得許多,驀然放聲哭了出來。


    “太後,您要罰就罰奴婢吧,是奴婢無能,連累著公主受苦了,公主並不知道奴婢販賣女紅一事的,而且,而且此事若不是長公主步步緊逼,奴婢又何至於如此啊!”


    “放肆,這事關長公主什麽事!”皇後頓時瞪圓了眼睛。


    鶯兒之前見皇後,還是戰戰兢兢的,此刻卻完全是一副殊死一搏的模樣,口吃清晰無比,將將長公主如何克扣花解語一事,一五一十到來。


    皇後氣的手指發抖,太後則鳳目微轉,穿了內務府的人。


    後者原本是打算咬死不承認的,但架不住太後步步逼問,一句大理寺徹查要挾,最後無奈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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