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和白起山之間隻剩下凜冽的恨意,洶湧的對峙和進攻,他們旁若無人的傷害對方,即便鮮血淋漓也不自知。


    沈蓉的肩膀上血窟窿不斷滲出鮮血,染紅了衣衫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反觀白起山也一樣,身上大大小小被水靈力所傷的傷口,衣服變成了血衣讓人膽顫。


    他們用最惡毒的話謾罵著,用最恨的招數攻擊著。


    這兩個人就像是死士不死不休。


    白無夭越看越不對勁,她手一揮,一隻火靈蝶對著沈蓉和白起山飛舞而去,但是就在靠近他們的時候,空中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結界。


    火靈蝶觸碰到結界的時候閃爍起了更加猛烈的火焰。


    白無夭感覺到火靈蝶的異動,皺眉說道:“是暴獸丹的氣息。”


    暴獸丹不僅會讓野獸喪失心智野蠻進攻,就連人也會受到情緒的波動和影響,比平時更暴躁和兇殘最後迷失理智隻剩下殺戮。


    白無夭淩空一躍從屋簷上飛躍而起,手中凝出冰針對著屏障飛去。


    空中的屏障像是碎裂的冰片,幾道裂紋閃現之後落在地上,暴獸丹的氣息彌漫開來,轟的一聲氣浪掀起沈蓉和白起山已經全身是傷鮮血淋漓的倒在地上。


    白無夭出現在他們的身邊,睥睨眾生的眼神譏諷的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


    沈蓉和白起山隻剩下一口氣吊著,當暴獸丹的氣息消散,這兩個人猩紅的雙眼才稍微褪了色,恢複了應該有的理智。


    沈蓉和白起山被憤怒衝昏的頭腦這一刻冷靜了下來,卻是感覺到徹骨的寒冷蔓延,傷痕不斷冒出鮮血。


    “怎麽迴事,我們怎麽會下這麽重的手。”


    “我明明沒有感覺疼痛……”


    沈蓉和白起山恢複理智之後驚愕不已,在看到白無夭出現之後。


    沈蓉奄奄一息的蹦出幾個字:“你……是你……是你搞的鬼。”


    沈蓉倒在血泊之中動彈不得,白無夭意氣風發鮮活的站在自己的麵前。


    好像時間迴到了幾年前,沈蓉挖白無夭鳳玄靈脈的事情,那個時候白無夭倒在地上不斷哀嚎,而沈蓉掛著陰險的笑意盛氣淩人。


    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沈蓉不行了。


    不管什麽時候隻要除了事情沈蓉第一想到的就是白無夭。


    白無夭發笑:“要帶走白素心的人是敖詭話,給你們用了暴獸丹的人也是敖詭話,我可什麽都沒有做。”


    白無夭不過是加重了敖梓遷和白素心的矛盾,不過是讓敖梓遷對敖詭話產生了懷疑,不過是讓白素心人丹的事情暴露了。


    白起山發怒:“你來做什麽。”


    他瞪著眼睛,但是他什麽都做不了,四肢碎裂五髒重傷,他也隻能用眼神發發威風。


    白無夭蹲下非常得意的說道:“你們自相殘殺都快死了,我怎麽能夠錯過這麽精彩的時刻。”


    空曠的地麵兩個鮮血淋漓的人,還有白無夭一身白衣翩翩不染一絲血痕的身影,三個人形成的人影很是詭異。


    即便這個時候,白起山一副命令的口吻,說道:“看到我們受了重傷還不趕快救我們,虧你還是丹師,你現在是草菅人命。”


    白無夭發笑:“草菅人命又如何,白陽候府一個下人都沒了,你們兩個被敖詭話用了暴獸丹自相殘殺,誰知道我來過呢。”


    白無夭說完之後陰風陣陣吹來,四周安靜的隻有風吹落葉的沙沙聲。


    突然意識到白無夭話中的意思,白起山和沈蓉重傷是生死全憑白無夭的意願。


    白起山有些遲疑的說道:“你巴不得我們死了,真要是出了意外,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你。”


    月寒樓的聲音從旁邊冒出:“本君夫人整晚和本君在一塊,沒有到過白陽候府,誰會懷疑本君夫人。”


    白起山氣的臉歪了,月寒樓分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白起山和白無夭對峙了幾息之後敗下陣來,他聲音放低:“你……你要做什麽,就算你對我們有狠,白家養你到大的恩情也應該抵消了,你救我們一命,以後我們一刀兩斷井水不犯河水。”


    白無夭的臉上掛著笑意,白起山這個時候還想要和白無夭談條件。


    白無夭不動搖的說道:“我來送你們最後一程,可不是和你們談條件的。”


    “白無夭!人前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白素心可是天宇宗的弟子,你不管我們死活,白素心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難道你不怕多一個敵人。”


    白無夭說道:“你真以為白素心還能夠活著迴來?”


    “你什麽意思。”白起山愣住。


    白無夭說:“敖詭話帶走白素心是因為白素心說的都是真的。”


    “你……你說什麽……”一陣窒息感撲麵而來。


    “她的確是天宇宗煉製的人丹,是給敖梓遷挖心掏肝的工具而已,多虧了白陽候千方百計的把白素心送到敖詭話的手裏,現在你女兒估計也活不了吧。”


    一口血氣凝聚在胸腔,白起山顫抖:“你……你胡說八道……你……”


    “敖詭話對他已故夫人情根深種多年未曾娶妻,敖梓遷都多大了,他要真和沈蓉有一腿,沈蓉還用得著抱上你白陽候的大腿?”


    白起山麵如紙色的臉上盡顯猙獰。


    白無夭說道:“敖詭話不過是故意激怒你和沈蓉,讓你們中了暴獸丹的圈套。”


    白無夭的解釋讓謎題有了一絲的撥雲見日。


    白無夭一字一句:“你等著白素心光耀白家門麵,結果你卻是活生生的把白家推到萬劫不複的境地,說到底白家是在你手裏毀的。”


    “你……你……”


    “你從來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你把白陽候府的名聲威望看得比什麽都重,結果最後是你搞得家破人亡遺臭萬年。”


    “你胡說……”白起山用盡力氣憋出三個字。


    白起山噗嗤一下吐出一口鮮血,瞪大的雙眼寫滿了痛苦不安和暴躁,但是最後都化成了無力的哀嚎。


    沈蓉沒有想到白無夭幾句話居然證明了她的清白,沈蓉有氣無力的說道:“你現在說這麽多是做什麽,就為了活活氣死白起山。”


    不止呢,這兩個人自相殘殺的痛苦算什麽,真一刀殺死也太便宜他們了。


    他們將原主扔到廢院虐待,挖鳳玄靈脈來升官發財,這一筆筆賬,得讓他們在痛苦中償還。


    “你想要殺了我!”沈蓉眼神直勾勾盯著白無夭。


    白無夭卻冷幽幽的嘲笑:“我不會殺了你,明知道自己的女兒被敖詭話帶走是必死無疑,你卻隻能躺在這兒幹瞪眼,什麽都做不了的心情很痛苦吧。”


    沈蓉身上玄脈盡斷身上傷口血流不止,她會有一個漫長的過程失血過多而亡,這個過程抓心撓肺。


    無盡的幻想自己女兒將要麵臨的痛苦,不斷在痛苦中煎熬備受折磨。


    “不……不要……”沈蓉用盡力氣大叫,但是她的叫喊帶著氣聲淒慘而又無力。


    白無夭說完了話,輕視沈蓉蒼白的掙紮,留下她越來越小的叫喊聲,轉身離開已經是死人府的白陽候府。


    曾經風光不已的白陽候府如今也隻剩下腐敗不堪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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