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真的想清楚了?』


    狄朔堅定的意念讓主係統倍感頭疼。


    救世,還是滅世,隻在宿主一念之間。


    係統存在的意義便是輔助這些位麵‘主角’,走上他們原本的光輝人生。


    可是這個位麵世界,卻因為一個早就應該被銷毀,現在卻以‘逃犯’身份出現的低等係統‘蜘蛛’徹底破壞。


    如果沒有‘蜘蛛’,罪惡之都不可能出現那些,遠遠超過天朝文明的產物,基因獸族。


    基因獸族的出現是最大的問題,它們混淆在獸族大軍中讓人難以分辨。


    所以獸族攻城掠營的速度才能如此之快。


    ‘蜘蛛’的算盤打的精明,攻陷天朝後,再發動大軍將獸族擊敗。


    ‘蜘蛛’想要的,是整個位麵世界。


    天朝和獸族,是她最大的阻礙,也是唯二的阻礙。


    自從接受了這個新手任務以來,意外頻頻出現。


    主係統王和代係統算是見識了s級任務的難度。


    本不應該出現的,出現了。


    不該死的,死了。


    甚至就連原本應該被廢棄的低等係統,也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這個位麵世界。


    而從小被灌輸士兵思想,隨時可以為人民自我犧牲的‘位麵主角’,竟然選擇了滅世?!


    『宿主……』


    主係統再也沒能說出更多的話來,因為狄朔進行了單方麵的屏蔽!


    係統驚訝,卻猛地想起狄朔已經完成了終極主線任務〖覺醒〗,係統的權限等級已經提升到了c級,狄朔有權利進行單方麵的強製屏蔽。


    七七開始害怕起來,他瞪大著眼睛不知怎麽辦才好,“主、主係統……宿主要是真的選擇了滅世,我們會不會被主神銷毀?”


    “應該會吧。”


    “啊?那我們該怎麽辦啊!”


    “力挽狂瀾。”


    ————視角切換————


    “獸族大軍又打過來了?”


    “已經到了城下。”


    “巫族的那些人……過來了嗎?”


    張利的嗓子有些嘶啞,問這句話時明顯的不情不願。


    賀蘭旭沒有多說什麽,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天朝和獸族的渾水,若是再讓巫族插一腳,便是無論如何也洗不清了。


    甚至有可能引狼入室。


    打跑了獸族,誰能保證巫族不是下一個獸族?


    久久的沉默之後,張利看向賀蘭旭,道,“我們都知道蜘蛛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我總覺得罪惡之都那邊的情況不對勁。你怎麽看?”


    賀蘭旭深深地看了一眼張利,垂頭道,“基因獸族很強大,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我個人人為,罪惡之都那邊很有必要仔細調查。”


    摸著下吧思索良久,張利的眼眸忽明忽暗,忽然突發奇想道,“這麽長時間都不見蜘蛛有什麽動靜,該不會是打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算盤吧!”


    哪知賀蘭旭隻是抬起眼睛,跟看白癡一樣瞅了他一眼,“你才知道?”


    張利懵逼,“那不對啊!獸族就蠢到這種程度了?這不擺明了給他人做嫁妝嗎!獸族的首領是怎麽想的?”


    賀蘭旭鄙夷不屑,道,“你怎麽就知道人家不知道?”


    “他知道還是要攻我王城?”


    “獸族的忠誠是我們理解不了的,我猜他們一直記得二十多年前的血海深仇。”


    張利楞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摸到了什麽門檻。


    真相就在門裏麵,他隻要一步跨過去,就能得到真相。


    於是張利行雲流水一般,將一張模糊的照片扔在賀蘭旭的麵前。


    背景是模糊的戰場,四周是一片廢墟,硝煙還在彌漫。照片裏唯一比較清晰的,是一個身著暗紅戰甲的人影。


    他不動如山一般手持三叉戰戟,那是喪魂戟。


    罪惡之都的喪魂戟。


    讓法約將它供奉為城主信物的東西。


    那是罪惡之地城主的私人財產。


    準確來說,喪魂戟是狄朔的私有財物。


    可現在,它卻在獸族的手裏。


    張利指著照片裏的人影,質問道,“告訴我,他是誰?”


    賀蘭旭意外道,“我以為你知道的。”


    張利暴怒!


    一把衝上去揪著賀蘭旭的衣領咆哮道,“那是我兄弟?你特麽知道那是我兄弟居然還對他動手!”


    冷眼看著張利的所作所為,賀蘭旭冷漠道,“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那就更應該清楚一點,他是獸族,和我們是不一樣的。”


    張利顯然被氣的不輕,“你!”了,半響,一句話都沒被氣出來。


    賀蘭旭冷笑一聲,眼神冰冷,道,“你根本不知道他經曆了些什麽。就算你現在知道了這些又能怎樣?他已經站到我們的對立麵去了!看見沒有,他現在是獸族,是獸族的王!”


    張利一拳搗在賀蘭旭的臉上,把對方鼻梁打歪的同時,也將賀蘭旭的眼鏡打碎了。


    暴怒之後,他竟然奇跡般的冷靜了下來。


    於是他鬆開了賀蘭旭的衣領,並且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


    “賀蘭旭,我知道你的出生並不低。身上也流著貴族的血統。但是你真的沒有想過吧?把我兄弟逼到這一步的,不正是你們這些所謂的貴族嗎!你們的冷漠,足以將整個天朝凍成冰塊了!”


    賀蘭旭冷嘲熱諷道,“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張利怒極反笑,“什麽都不知道的是你們!是你們硬生生將他逼到獸族裏去的,他原本是一心想要守護天朝的!真以為我不知道在罪惡之都裏發生的那幾起刺殺是你們安排的?賀蘭旭,有時候我真不知道,義軍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值得讓你這樣為他們賣命!”


    ‘哢嚓’,手裏的照片被賀蘭旭無意識的撕碎。


    賀蘭旭震驚的看向張利,不過短短三秒後就迴歸了平靜。


    他的大腦極速運轉,可饒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出了紕漏,以至於他竟然暴露了!


    “你的身世設計的太完美了,我曾不止一次調查過你。但知道嗎,你展現的那些資料確實無懈可擊,從出生開始,一直一直很完美。我幾乎找不到任何有紕漏。可是一個人的一生真的有完美的嗎?完美到,我甚至都以為,這是別人在給我看,我想要看的東西。”


    深深地看了一眼已經冷靜下來的賀蘭旭,張利忽然笑眯眯道。


    “賀蘭旭,太過完美隻會讓人更加懷疑。”


    扶了扶眼眶,賀蘭旭深表讚同,“我小看了你。這份騙過無數人的資料,沒想到最後竟然被你識破。但我不相信僅僅靠著這點信息,你就能斷定我是義軍的人。”


    張利懶洋洋的坐迴位置,道,“僅僅憑著這個,當然不能當做有力的證據了。但是卻能讓我開始懷疑你。不得不說,賀蘭旭,你是一個鬼才。你的很多行為讓我想不明白。所以我做了一個假設,準確來說是做了很多假設。將你代入各種身份中。獸族、蜘蛛、巫族,我都猜想過。最後發現,如果你的身份是義軍的話,那麽一切行為都能得到解釋。”


    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後,賀蘭旭這才點頭,“我認栽。”


    張利卻笑眯眯道,“別啊,義軍首領。你這麽幹脆的認栽,會讓我很沒有成就感的。”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賀蘭旭忽然拍手鼓起掌來,道,“佩服,佩服。是我小看了你。”


    張利得意洋洋的狡猾一笑,“其實我什麽證據都沒有,都是猜的。剛才也是詐你一下,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承認了。”


    “任何事情隻要做了就有跡可循。既然你已經懷疑了,找到證據隻是遲早的事情。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就算你發現了我的身份也並不能改變任何局麵。我和皇甫鹹寧不同的地方就在於,皇甫王隻能是他,而義軍首領,可以是任何人。即使抓住了我,也不可能從我身上得到任何價值。”


    不愧是在天朝隱藏了這麽多年的義軍首領。


    賀蘭旭的每一句話都格外冷靜,那種根本不將自身性命當做一迴事的態度,讓張利刮目相看。


    雖然張利一直很清楚,賀蘭旭從來就不是一個惜命的人。


    “我並不打算利用你做任何事情。但是從現在起,你不可能再與外界聯係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可以將賀蘭旭努力了二十多年前的一切抹殺。


    這就是血統的力量,隻因為張利是張家嫡子,張家的現任家主。


    在賀蘭旭被帶走前,張利歎了一口氣,“其實如果按照立場來說,你沒有做錯。可是,如果是站在全人類的立場,你將他徹底逼入獸族,等於毀了全人類的生路。因為……你沒有見識過他的強大……你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


    那個‘他’是誰,兩個人心知肚明。


    但是賀蘭旭從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


    不管是天朝也好,獸族也罷。


    都是擋在他麵前的絆腳石而已。


    ……


    當巫族的大軍趕到時,獸族已經蠢蠢欲動,不日將對王城發動總攻。


    王宮內,張利眼淚模糊的看著,大巫攜帶著他的妻子的出現。


    大巫身著黑袍,臉上帶有一個詭異的黑色麵具,麵具隻有上半部分,遮擋著半張臉。


    黑色的兜帽,黑色的靴子。


    和大巫不同,他的妻子身著一身銀袍,包括一頭華美的秀發都是銀色的,在月光的照射下,像極了一隻舞動的精靈。


    張利認識他們,認識大巫和他的妻子。


    雖然半張臉都被遮擋,但是他仍然認出了。


    啞巴。


    冷美人。


    幾年前和狄朔同時消失的兩個人,現在以新的身份迴到了這座王城。


    啞巴是巫族失蹤多年的大巫弟子。


    被巫族找迴去時,大巫已經升天了,所以什麽也記不起來,隻剩下本能的啞巴,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巫族的大巫。


    而冷美人,那時既然和啞巴一起選擇了離開,答案再明顯不過了吧。


    張利想笑,非常想笑,這就是生活啊。


    這特麽就是現實啊!


    過命的交情,鐵打的兄弟,這才幾年啊,就變成現在這樣麵目全非了!


    一個獸族之王,一個巫族大巫,就連他自己都變成了張家的家主。


    真是滑稽搞笑!


    笑著笑著,眼淚就止不住了。


    天朝和巫族聯手了,整場會議,大巫和他的妻子目不斜視,看也沒有看張利一眼。


    可同時,張利也是,他端坐在自己的位置,嘴角含笑,維持著貴族最優美的禮儀姿勢。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沒有辦法迴去了。


    你甚至不能將他當做沒有發生。


    那一天,張利失去了兩個最好的兄弟,包括自己心愛的姑娘。


    可是,他卻連哭都是不被允許的。


    有太多人在看著他,他必須時時刻刻維持自己的笑臉,就像以前一樣。


    ……


    獸族大軍遲遲沒有攻城,天朝和巫族每天都在提心吊膽,很多人甚至懷疑這是不是獸族故意設計的心理戰術。讓他們每日提心吊膽,誠惶誠恐,消磨士兵的意誌。


    半個月後的一天,夜晚十分,烏雲遮擋著月亮,整個天空連一顆星星都是極難看見的。


    王城外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準確來說,那是一場超文明,超科技,超力量的對決!


    戰鬥中心飛沙走石,磁場嚴重被幹擾。


    天朝的士兵甚至不敢接近哪裏方圓五公裏!


    誰也不知道戰鬥核心處到底是誰。


    究竟要強大到什麽程度,才能引起這樣的超自然形象?


    黑暗中,鬥篷被狂風卷席,吹的簌簌作響,最終被吹落,不知飄到了何方。


    黑暗中,是誰睜開了一雙金色的眼瞳。


    眼瞳中的悲鳴又有誰能看透。


    那金色的皮毛,金色的眼瞳,優美且充滿力量的身軀。那是一隻狼,一隻,金色的狼。


    他嘴角含著笑,眼角卻不自覺流著淚。


    “打敗我。打敗我,你才能是下一任首領。”


    ————視角切換————


    王宮底下,是一個偌大的研究室。


    它的占地麵積和王宮是一模一樣的。


    天朝所有重大研究都在這裏進行,但是知道它存在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因為,隻有得到幾方人士認可,並且在研究領域有著重大突破的研究人員,才能得到一張通行證。


    研究室深處,一處漆黑的空地裏,占地麵積很大,可到處都是空蕩蕩的。


    它裏麵隻放了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像極水滴的可移動物體。


    ‘水滴’是超等文明的產物,現在的天朝研究人員根本不能破解它,所以他們將他鎖在了研究室的深處。


    王,輕輕地將藍色的鐵環放進了‘水滴’裏,在兩者接觸的一瞬間,它們發生了強大的共鳴!


    殤,出現了。雖然傷勢沒有完全修複,但是卻已經可以維持形態。


    王說,『從今以後,你自由了』


    殤點頭,走進了‘水滴’。那是它的宇宙飛行器。


    在離開時,殤也許是有一點點留念的,可隻有一點點。於是它毫不猶豫的按下了啟動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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