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功?開玩笑,自己可是走私頭子,有誰見過頭子親自操刀子上去砍人的,那是低級馬仔幹得活計!


    把什麽《淩波微步》《小無相功》之類的扔在一旁,唯獨對這《北冥神功》多感興趣,自己內力恢複的速度總是提不上來,就是少了這心法的緣故,如今還有什麽比心法到手來得更讓人愉快了。


    “唿,可以啊,小黃書啊!”陶然頗斜躺在石床上,翻閱著《北冥大法》秘籍,這秘籍卻是用錦帛所製,其上皆是裸女畫卷,或立或臥,或現前胸,或見後背,人像的麵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輕嗔薄怒,神情各異。


    若這些圖上沒有標注上經脈走向,當真是本精致極了的好書,在這樣簡陋的地方,能有這消遣的小玩意兒,實在是件不可多得的趣事。


    直到李秋水重新迴到山洞裏,陶然也隻是粗略地瀏覽了一遍其上的圖像,真的隻是圖像,這三十六幅圖像串聯在一起就是一部上好的連環畫。至於其上的經脈,那真倒是一竅不通。


    李秋水又在看著那座雕像發呆了,這個與畫中一幅樣子的女人怕就是“師傅留在這裏的罪孽了”。


    “師娘,要不要我砸了這雕像?”陶然從床上爬了起來,殷勤道。


    李秋水摩挲著從陶然手裏要過去的指環,惆悵道:“人都去了,他留下的念想太少了。”


    邊說著話,李秋水踏步走到了雕像旁,伸手撫摸著那雕像的麵龐。


    一個女人摸著另一個女人的雕像,這樣的景象著實是怪了些。


    愛恨情殺,人死消散,多一份對過去的緬懷,剩一點對生活的期盼,這是多好的歸宿。


    “你這幾日裏,心法看得如何了?”李秋水掉頭問道。


    陶然楞了楞神,臉上紅了紅,對於練功之類擺擺花架子還行,一觸到經脈心法,那真是兩眼抓瞎,一竅不通了。


    李秋水撿起散落在一邊的北冥心法,似笑非笑地看著陶然,卻是說了句讓陶然摸不著頭腦的話:“我逍遙門中人,可找不得凡俗人,想要女人,師娘給你找。”


    “你對這些功法都不感興趣?”李秋水看著被扔在角落裏的幾本秘籍,問道。


    “不感興趣!”陶然乖乖地搖了搖腦袋。


    “那也好,想你師傅看得最重的也不是那功力,他最引以為傲的反而是他的雜學。你若是不想學別的也便罷了。但你這北冥大法需得學會了,這衣缽還得由你傳下去。”


    陶然一點都不敢在她麵前打馬虎眼,乖乖地點著腦袋。這便宜師娘聰慧絕頂,就自己的那點伎倆,在她麵前就是些個笑話。


    與其說是自己編排得故事騙了她,還不如說是她自己在騙自己。用數十年的時間都無忘記一個下路不明的人,那便永遠忘不了了。


    陶然開始興衝衝地收拾起手上的食材來,這無量山上的野味怕都要被這師娘給打光了。


    “這北冥神功的筋絡運行,你看懂了幾分?”李秋水看著忙碌的陶然問道。


    “嗯,大抵有一分吧,裏麵圖像的動作,我都記住了。”陶然迴道。


    “唉”李秋水歎了口氣,但卻沒有責怪陶然,細細地與他講解起書中奧秘來。


    欲練北冥神功,須得忘卻從前的功法才可,習得時難,忘卻更難。李秋水雖已將北冥神功閱得通透,卻到底沒有自己修習過。隻能將諸般理論一股腦兒傳與陶然。


    ……


    無量山下那是母慈子孝,嫌棄著江湖上爭破腦袋的各類神功,一派和睦場景,但在四平城裏,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失蹤的兩人杳無音訊,四平城已經索城三日,但那劫匪卻無處可尋。


    身在城中的百姓幾乎是人人自危,丟得兩人,一個是知縣的女兒,一個是剛捐了二十萬兩白銀的新晉富豪,不管是哪個,在百姓中間都是頗受愛戴的。


    但不管百姓有沒有怨言,柳縣令到底還是下令開啟了城門,索城三日,已經對四平產生了極大的負麵影響,大量的客商被拒之城外,再不開門,怕是要出事了。


    柳知縣黯然神傷,鐵家也是愁雲慘淡,鐵同方受了李秋水一掌後,其五髒都有輕傷,隻能臥病在床上喝著藥湯。


    鐵王氏哭哭啼啼,一為當家的的身體,二為陶然的下落。如今鐵家一家的命脈都係在陶然一人之上,如今他被人劫走,下落不明,這可如何是好?


    神秘行陸陸續續已經有好些管事的來要求充能了,但陶然不在,隻能敷衍應付,眾人也知道陶然出了事情,也算是結個善緣沒有強逼。但已經有人來試探順子幾人的口風了,這神秘行打不打算出售?


    順子三人沒精打彩地在店鋪裏坐著,鐵大叔臥病在床,那把鎮店之寶“天虹”自然也就打造不好了。沒有商品的店鋪,自然也不會有客人。


    “湛大叔,你這麽高興做什麽?”情緒低落的三人也就見不得別人開心,看著湛永長興奮地往衙門跑,很沒好奇地大聲問著。


    湛永長全然沒把他們帶著酸氣的話語放在心上,連腳步都沒停,隻迴了句:“小姐來信了!”便又興癲癲地往衙門去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起身追著湛永長去了,雖然知道劫持兩人的不是同個人,但萬一呢?


    縣衙的後廂房內,柳縣令看著手上的信件,激動的老淚橫流,隻是念叨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個老妻留給他的唯一血脈要是出了事情,自己死了都不好去見她。


    “大人,不知有沒有我們公子的消息?”順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才想起還有外人在,柳知縣忙收斂了麵容,搖了搖腦袋,道:“信中沒有提到,怕劫持你家公子的與小女是兩路人。但無須太擔心,小女被擄去,那是因為人家看中了小女的資質,要將畢生所學傳與她,你家公子可能也是如此。在你家公子有消息之前,三班衙役的搜索不會停止。”


    這樣的話語沒有半點說服力,三人垂了腦袋,喪氣地走了出去。


    第二日,柳小姐是被高人看中,並被收為了弟子的消息就傳開了,大街小巷的陰霾去了大半,在這武俠的世界裏,能被高人看中,怎麽都是件幸事。


    至於陶然,念叨他最多的不是百姓,反而是那些豪商,若是能一舉拿下神秘行,獲得那“流光瀲灩”的製作方法,這可就真的是一本萬利的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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