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哪方勢力,又能否幫我實現野心。”


    這是巴年一直想問而又在明麵上說不得的問題。


    要知道喪屍族對於權利的理解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弱,尤其是完成進化擁有完整智慧的喪屍。


    自從上次老喪屍哈德演講後,權利所帶來的威視與俯瞰眾生的感覺被巴年深深印刻在腦海裏。


    哪怕他還保持著喪屍族最原始的野性!


    “我是誰這個問題對於你來說其實並不重要不是嗎?你應該已經感受出來,我是你的同類,而且我比你強大很多倍!”


    隨著神秘黑袍喪屍話音落下,末日月色忽然像是被血色掩蓋一般,一股強橫的氣息從同族身上源源不斷湧現出來,猶如滔滔不絕的海洋衝刷著巴年弱小的靈魂力。


    “可惡,連最簡單唿救都做不到嗎?”


    巴年在氣勢釋放前一秒就已經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好像什麽恐怖東西要出來,現在一看,果然自己已經被對方靈魂力牢牢牽引無法動彈!


    連像營地裏銀落求救都做不到。


    這一刻,他眼中除了對死亡的恐懼和對就此終結的不甘外還有一絲對銀落,青將兄弟的憤恨,既然要決定把獸晶讓給那個小鬼,為什麽不讓那個撿了現成的家夥出來麵對危險,自己在這拚死拚活的是為了什麽。


    “這種時候即使死了也沒有喪屍會記得吧!”


    巴年感覺自己靈魂之火越來越弱小,精神間也開始出現恍惚與幻覺!


    喪屍族不同於基因獸族,獸族即使沒有源能的時代,依然可以依靠戰鬥和死亡狩獵的氣勢來壓製對手,但和血脈壓製的喪屍一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在屍鬼王沒有頒布喪屍不得同類相食之前,喪屍族比擁有完整食物鏈的基因獸群更加極端,老牌喪屍都是依靠血脈統禦住小喪屍,然後吞噬對方源核進行進階,相比之下,還需要廢一番手腳捕獵的基因獸落入下乘。


    這層血脈界定,如同貪吃蛇一般,你不吃同類進化,等到其他吃足夠進階的喪屍就會依靠血脈統禦來吃你,“貪吃蛇”般病態的食物鏈居然在喪屍族完美鋪展開來。


    不過喪屍族不該絕,出現屍鬼王和薩屍比亞這般人物,依靠前無古屍的強者威壓統一整合了喪屍界,並用血脈符文界定了喪屍族不能無故吞噬同類的律法。


    但這並不意為著喪屍族之間血脈威壓就不存在,像木頭人一樣被別讓吃的等級壓製還是客觀存在,隻是無法打破吞噬同類界限而已,而在統禦與吞噬之間,大有可為。


    而這種關係現在還有一個更好聽的關係:同族眷屬!


    “你是黑甲一脈的上位喪屍青銅衛,還是更高,甚至我沒有聽過的那階位,像你這樣的強者不會無緣無故在意地上的螞蟻,說出你的訴求,這是弱者對強者應有的尊敬!”


    感覺到自己身上壓抑減小,巴年硬著頭皮從牙齒裏擠出來這些字,他並不蠢,對方能輕易幹掉他卻沒有殺他,反而在他麵前顯露身形並展示威壓!


    “強者像弱者展示強大並給予下馬威嗎,真是既老套又實用的招式啊!”


    巴年新心裏默默補充一句,他並不否認對方這招的高明之處,因為他也經常用氣勢威懾其他小喪屍,而每當鬼麵具感受到他威壓時,就會變得無比聽話,甚至不畏懼死亡。


    不過他可沒那麽蠢,自己的命留著是用來幹大事的。


    黑袍喪屍沉默一會兒,沒有急著迴話,又仔細上下打量巴年一番,從那露出的眼神巴年可以斷定,那是一雙絕對不輸任何他所見過智慧生命的眼。


    “你很聰明,而我恰恰就喜歡和聰明人一起交流,因為隻有這樣我們之後的交談才會更融洽,不用緊張,我們的訴求都是一樣,你想要進暮靈殿,而我們是幫你們進暮靈殿的。”


    黑袍人像是在說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說幫助巴年進入暮靈殿,巴年隻感覺自己的喪屍身體在發顫,果然,這次選拔有捷徑的,隻要自己不放棄,肯定還有機會等著自己。


    而這次機會可能不僅僅是進入暮靈殿那麽簡單。


    “你們,看來大人的謀劃不止我一位啊,還在其他種族裏下了注!”


    巴年適時的展示自己一波智慧,他也相信對方不會無故說出一句話,告訴對方已經聽明白潛台詞,絕對不會是托後腿的那位。


    “巴年對吧,你確實有些超乎我們的想象,對於你這種屍才,放任給暮靈殿才是我們最大的損失,至於對方下注,你也要明白,那是鬼將親衛,不是路邊的傻大個喪屍,就算有我們幫忙,也要考慮失敗的後果與損失。”


    黑袍人對於自己的對方下注並沒有掩飾,反而在巴年心底他所代表的勢力更加神秘,暮靈殿招收的可是這片區域最強一群各種族精英,對方還能在暮靈殿眼皮下塞人,這真是


    “這真是太另人向往了,我想我也沒有必要拒絕你的提議了,隻要你能幫我進入暮靈殿親衛,我一定會竭盡所能迴報你。”


    雖然有些話語不方便明說,但巴年已經表示自己的忠心,他也已經聽出對方若有若無對暮靈殿的敵意,對方可能是衝著鬼將來的,至於對暮靈殿的愧疚,要知道他這身實力是自己在冰冷末日磨練出來,而不是某鬼將施舍來的。


    “和聰明喪屍講話就是舒心,有些事還是要等你當上親衛再說吧,不過既然你已經表態,我們也不好不表示,見鬼將那關要靠你自己,之前這些小麻煩我都可以幫你處理。”


    黑袍喪屍笑容忽然變得陰惻惻一般,如同哄騙小孩糖果的巫婆一般,而對於聰明的孩子,拿出另一些誘惑。


    “小麻煩?”


    巴年心中似乎有了底,但表麵上還是露出疑惑的神色,有些事可以做,但決不能說,甚至連輕微表現都不能表現。


    “哦!難道,你不是在為你們黑甲族獸晶名額而犯愁嗎?不止這次,怕是下次集體狩獵獸晶也要成為那個小家夥的墊腳石吧!”


    黑袍喪屍隻出黑色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隱藏掩飾一般玩味的看著還在他麵前炫耀演技的巴年,果然是被命運選中的喪屍啊!雖然不及那位,但僅憑這份心性就已經超過其他廢物甚多。


    他會是個好用的工具的。


    “普通喪屍為族群奉獻犧牲這本來就是屍鬼王立下的規矩吧,不然也不會有b級喪屍私自戰鬥必須有鬼將監視,地位決定一切啊!”


    巴年偏激的想法依舊認為越高級喪屍掌握權柄越大,即使屍鬼王也會在意他們的意見並開出優待,全然沒想到這本就是他們應得的。


    “不知道這位大人如何幫助我解決麻煩,要知道這次選拔賽高手如雲,即使我們一族精英獸晶供一位喪屍戰績,也依然不敢保證進階。”


    “嗬!”


    這次黑袍喪屍沒有再耐著性子解釋,相同的威壓再次放出,巴年直直被撞在樹上,嘴角留下腐蝕的黑血,那股另他喘不過氣的壓力似乎又迴來了,他也明白自己剛才得寸進尺有多麽危險和愚蠢。


    “巴年,你是一個聰明的喪屍,時間過得也快了,你的同族也到出來找你的時候,你是個聰明喪屍,到時候怎麽說自然不用我來教。


    但是,至於我如何替你解決那些麻煩,那就是我需要考慮的事,你就不用多費小心思,在這之前,你就好好保護自己小命,畢竟這場選拔賽最基本要求參賽的最起碼是一隻活喪屍!”


    說罷,一陣黑霧竟然直直把黑袍喪屍籠罩起來直至對方消失不見,就連巴年引以為豪的喪屍對末日生命體感知都失去作用。


    “嗬!這算什麽,羞辱我一頓,告訴我他會支持我得到喪屍選拔賽並獲得見鬼將資格,未知的強者,看來新鬼將的存在還是牽動不少人的心,就是不知道背後是哪位鬼將在操作,或者,這就是鬼王宮對地方的監視手段!”


    巴年咬著牙,清理自己身上血跡,他已經感知到同族幾個快速移動到自己身邊的身影,現在已經沒時間考慮那個神秘喪屍身份,先把眼前這場戲演好或許更重要。


    “轟!”


    源能匯集的氣彈爆破開路,對方在暗,己方在明,再怎麽隱藏也已經失了先手,不如展示實力,以最快速度感受到同族麵前才是重要。


    “巴年哥,你怎麽樣,我哥見你久不迴營地還以為你遇到什麽危險,剛才那道危險氣勢發現是誰了。”


    來者稱唿這麽親密自然也是巴年熟人,而且還一躍成為全族最受寵的崽的青將了,不過此時在巴年眼裏,這個平時還看得過眼的同族卻越來越不順眼了!


    憑什麽自己丟失麵子丟失尊嚴,後麵還不知道有什麽事要完成的危險才獲得一個進入暮靈殿機會你輕而易舉就能得到,還有銀落,如果剛才過來是你們兄弟,你們又會是什麽嘴臉!


    大概不會比自己差太多吧!


    “嗨!一隻不知名的基因獸,估計是夜獵分不清地方,畢竟這裏離鬼林那麽近,夜晚又起迷霧,不過實力也不低,c級基因獸佼佼者,暗地交了一迴合它就退走了!”


    縱使心中有千般不如意,這時候巴年表麵也不能表現出分毫,依舊無所謂揮揮手好像真的趕走一頭強大基因獸一般,他還是青將心中“巴年哥”!


    “鬼林的血腥果然會引來一些夜行基因獸,按照基因獸的生物鍾,現在才是最不能掉以輕心的時候,還好對方不是衝著咱們來的並被你擊退,辛苦你了,巴年哥,咱們還是盡快迴營地加強守衛吧!”


    青將難得理性的分析著夜行基因獸襲擊的可能性,多用智慧思考還是大哥教給他的,但這在巴年眼裏又是另一種在族人麵前展示的示威。


    “果然,有一個好哥哥即使說什麽都會贏得大家認同。”


    看著其他黑甲和鬼麵具認同的目光,巴年眼中飛快閃過一絲羨慕和不甘,轉瞬又消失不見,同族啊!多麽相近而又遙遠的詞啊!


    在青將和黑甲鬼麵具群的掩護下,巴年得以順利迴到臨時聚集地,銀落這個曾在巴年心中強大的身影忽然在他見過那個神秘黑袍喪屍黯淡下來。


    “大家辛苦一下,我們位置已經暴露在某未知基因獸眼中,不管對方有沒有族群,我們一定要轉移,不能將自己置於危難之中,我既然能夠把你們帶出來,那一定把你們帶迴去。”


    就連巴年也不得不承認,這時候的銀落還真有一絲領袖的氣質,即使是他對於銀落的每個決定都很難挑出錯來,因為對方是真的在為族群著想。


    可惜,如果你把獸晶名額用在自己身上我也不會這麽不甘心。


    巴年低沉著雙眼聽著銀落安排而不語,但在其他喪屍看來就是因為沒能摸清楚對方狀況而感到不忿。


    “沒關係的,巴年,對方在暗中窺探,我們在明處,吃一些虧總是不可避免的,你不是成功打退他,保護了大家的安全。”


    銀落總是能察覺到每個同族情緒的變化,巴年自然也不例外,但他不會把同族往壞處想,隻是想幫他們解決心中負擔,畢竟這些喪屍都是他帶出來的。


    “放心,黑甲一族還沒那麽脆弱,下次交手他一定跑不掉!”


    巴年佯裝附和到,但心中卻越加為銀落感到可惜,那個黑袍喪屍所謂解決“麻煩”手段絕不溫和,而暮靈殿不會要一隻屠戮同族的喪屍,那麽自己眼前的麻煩……


    “好兄弟,轉移完陣地好好休息一番,明天還有更激烈的戰爭等著我們。”


    銀落看待鼓舞起來的巴年也不便說什麽,這時候營地轉移還需要他坐鎮指揮,不能多待,安慰巴年兩句已然是抽出時間。


    “明天,是更激烈的戰鬥等著你們啊!而我會順利進入暮靈殿親衛選拔!”


    巴年看著銀落離去的背影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他見過末日世界的殘酷,也見過喪屍吃喪屍的恐怖,他需要往上爬,他需要權利與力量,而這些都是銀落與族群所不能給予的。


    “別怪我,兄弟,這是末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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