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拋出了問題。
“我有個問題，就像眾位點評嘉賓擔心的一樣，如果有的選手為了得到最終的10萬獎金，會不會故意唱得不好，想辦法留到最後呢？”
武康說道：“這個我們也想過，但我們之後緊接著有個平民唱歌類的節目，他們表現好的話會受邀的，我想每個人都有成名的欲望吧，他們會盡力表現的。”
李凡搖了搖頭，“如果說，給您兩個選擇：一個是，現在就給您100萬，但要你連續加班幾個月；第二個是，老板承諾，如果您工作表現出色，十年後的今天，就給您500萬獎金。這兩個選擇，您選擇哪一個？”
武康皺了皺眉，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眼前的利益才是最實實在在的，明天的事兒誰也說不準。那你有什麽建議麽？”
李凡想了想，“我就大膽地說下自己的看法啊，我覺得有三種方法。第一種，取消最後一輪設置的10萬元獎金。”
武康搖了搖頭，“可那樣的話，選手就沒動力了啊。其他選手因為是平民，所以他們每場的報酬才5000塊，這10萬塊錢對他們來說可是很大的數目了。”
李凡接著說，“第二種是，無論哪一輪，隻要被當做明星選中，都給10萬元獎金，這樣大家每一輪都拚勁全力了啊。”
武康繼續搖頭，“這個也不妥，我們的設想就是，盡可能讓節目進入最後一輪。因為最後一輪，競拍價翻3倍，這對捐款有利啊！也讓節目更加精彩，更熱血沸騰！”
“那隻有最後一種辦法了，就是，設立新的獎勵製度，分成製，對競拍款項進行分成。比方說，前兩輪被選中的選手，分成1%，第三輪選中的選手，分成2%。”
武康腦袋沒轉過來，“但是，競拍款項都是用來捐助希望工程的，怎麽可以分成呢，民眾和媒體會罵死咱們的。”
“咱們製作單位直接出這份錢不就得了麽？”
“那可不少錢呢，支出又是一大筆！比現在花費多太多了。”
李凡笑道：“但是節目也更精彩了啊，隨之而來的，廣告位的價格就水漲船高了，廣告讚助也會更多。再說了，和請一個一線大咖比，這點兒錢就是毛毛雨吧？”
“事兒倒是這麽個事兒！”
李凡繼續，“這樣直接帶來的結果就是，實力強的人，開始兩輪會隱藏實力，想辦法衝到最後，獲得3倍的分成獎勵，實力略弱的人，知道自己即便走到最後一輪也無法成功，就會在一開始就表現出自己的絕對實力，這樣一來，節目就精彩了。也不像今天這樣，很多人奔著第三輪去了。”
武康還在思考。
李凡接著說：“就比如今天，除了我和張綸，其他人都玩兒陰的呢，他們或多或少隱藏實力了，都想進入第三輪。張綸呢，人家大明星不差這錢，來到這就是打歌的。我就更不用提了，搞藝術的嘛，第二輪表現差是特麽馬失前蹄了。”
武康在辦公室裏走了幾圈，表情越來越放鬆，他忽然笑了，“你的提議很好，明天開會研究一下。你是怎麽想到的這個方案的？我這個製作人都沒想到。”
“因為咱們的立場不同啊，您是製作人，想的是如何節約開支。而我，咳咳，想的是以後怎麽從您那多賺點兒錢，現在我的目的基本達到了。”
武康哈哈大笑，“哈哈，你啊你！”他忽然眉頭一緊，“你說的咱們的節目有被封的危險，是不是因為可能產生‘炫富’的不良影響？”
李凡點了點頭，“對!”
武康說道：“我們當初考慮過這個問題，也很擔憂，但是咱們的競拍款項是全額捐給希望工程的，我認為問題應該不大。”
李凡搖了搖頭，“你太小看民眾仇富的心理了。大家看這個節目，首先，就會懷疑你這款項是不是真的全款流入慈善機構了，其次，大家會認為這些富豪組團作秀，當然了，他們就是在作秀！大家看這種節目，一邊幻想著台上揮金如土的富豪是自己該多好啊，一邊又會痛斥這幫老板，罵他們揮霍金錢！”
武康認真地聽著。
李凡接著說，“咱們的節目越火，罵咱們的人就會越多！如果鬧得太大，最終，可能就有責令整改甚至停播的可能！”
“可咱們是慈善節目啊？”
“是你的節目重要，還是平息廣大網民的怒火重要？”
武康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問道，“你有什麽點子麽。”
“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啊，隨便說說。首先呢，我問下，咱們節目所得款項，是不是需要等到最後一期才一起捐助出去？”
“可能會更晚，因為，我估計有的款項會拖一段時間才能交付。”
李凡搖頭，“這不行，必須要當期節目的款項在下一期錄播前捐助出去，並且，在下一期錄製開始，咱們把這事兒向大眾說明白了。從一開始就斷了大眾質疑咱們節目所得款項的問題。”
武康問道：“要是某個老板資金沒有及時到賬呢？”
“現場解釋說明，讓他做出承諾，如果以後他不想捐這錢了，那就是他以及他企業的名譽問題了。咱們的節目是橋梁，沒有公安局的功能。”
“好！”
李凡接著說，“另外，組織富豪到貧困山區或者其他地方做親手贈送物資一類的事情，把這些看得見的摸得著的給大家展示出來，多一些正能量。”
“可是他們那麽忙……”
“你放心，50位超級粉絲，總有很多人願意作秀的。當然了，咱們的節目的宗旨是好的，咱們都看不慣這幫人作秀，也不想做這樣的事情，但是為了節目的良性發展，有時候不得不放下身段，這就是取舍的問題了，沒辦法。”
武康連連點頭讚同，他忽然一拍桌子，“好，明天開會咱們好好討論一下細節！小夥子，你行啊！”
李凡笑著撓撓頭，“拙見哈。”
武康又一次對李凡刮目相看了，不，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本來李凡說脫口秀就讓他驚為天人，而此時，李凡的遠見卓識和對人性的理解之深，以及超凡的策劃能力，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
對麵的這個小夥子，其實隻是個入世不深的高三考生啊，太可怕了，這要是在社會上磨煉幾年還得了？
武康左看看右看看，不停地讚歎，“天才啊！真是天才！”
李凡不好意思道：“沒啥兒，就是平常愛瞎琢磨！”
李凡的確是這樣的人，在真實世界裏，他就喜歡看各類綜藝節目，每看到一個節目，他就會意-淫自己是那裏的主持人，是嘉賓，是幕後的製作人，他就會意-淫自己如何在想象的角色上唿風喚雨無所不能，他也愛看各種評論，慢慢的，自己就具備了一定的鑒別能力和預料能力。
所以說，有時候胡思亂想，總比啥也不想強！
武康拍著他的肩膀，“走，我領你去後期製作中心參觀一下。”
李凡興奮了，“好哇，我也開開眼界。可是，現在都淩晨了，也沒人了啊，有啥好看的。”
“誰說的？今天咱們的節目要加班的！通宵！”
李凡驚訝萬分，“不會吧？還讓不讓人活了？”
武康笑了，“一看你就是外行，沒聽說麽，在電視台工作，女的當男的用，男的當畜生用！這裏的員工是極其辛苦的，不像外界想的那樣高大上。”
李凡渾身一抖，罪孽啊！
武康邊走邊說，“對了小凡，我們聘請你當節目的特別顧問吧！”
李凡連連搖頭，“聽著都害怕，算了，我身體不好，熬不了夜。”
“特別顧問我們是有收益分成的。”
李凡一撇嘴，“您真沒意思，咋這麽俗呢，我們藝術工作者看重的永遠是作品，作品才是我們的靈魂，呃……具體怎麽分的？”
……
“我有個問題，就像眾位點評嘉賓擔心的一樣，如果有的選手為了得到最終的10萬獎金，會不會故意唱得不好，想辦法留到最後呢？”
武康說道：“這個我們也想過，但我們之後緊接著有個平民唱歌類的節目，他們表現好的話會受邀的，我想每個人都有成名的欲望吧，他們會盡力表現的。”
李凡搖了搖頭，“如果說，給您兩個選擇：一個是，現在就給您100萬，但要你連續加班幾個月；第二個是，老板承諾，如果您工作表現出色，十年後的今天，就給您500萬獎金。這兩個選擇，您選擇哪一個？”
武康皺了皺眉，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眼前的利益才是最實實在在的，明天的事兒誰也說不準。那你有什麽建議麽？”
李凡想了想，“我就大膽地說下自己的看法啊，我覺得有三種方法。第一種，取消最後一輪設置的10萬元獎金。”
武康搖了搖頭，“可那樣的話，選手就沒動力了啊。其他選手因為是平民，所以他們每場的報酬才5000塊，這10萬塊錢對他們來說可是很大的數目了。”
李凡接著說，“第二種是，無論哪一輪，隻要被當做明星選中，都給10萬元獎金，這樣大家每一輪都拚勁全力了啊。”
武康繼續搖頭，“這個也不妥，我們的設想就是，盡可能讓節目進入最後一輪。因為最後一輪，競拍價翻3倍，這對捐款有利啊！也讓節目更加精彩，更熱血沸騰！”
“那隻有最後一種辦法了，就是，設立新的獎勵製度，分成製，對競拍款項進行分成。比方說，前兩輪被選中的選手，分成1%，第三輪選中的選手，分成2%。”
武康腦袋沒轉過來，“但是，競拍款項都是用來捐助希望工程的，怎麽可以分成呢，民眾和媒體會罵死咱們的。”
“咱們製作單位直接出這份錢不就得了麽？”
“那可不少錢呢，支出又是一大筆！比現在花費多太多了。”
李凡笑道：“但是節目也更精彩了啊，隨之而來的，廣告位的價格就水漲船高了，廣告讚助也會更多。再說了，和請一個一線大咖比，這點兒錢就是毛毛雨吧？”
“事兒倒是這麽個事兒！”
李凡繼續，“這樣直接帶來的結果就是，實力強的人，開始兩輪會隱藏實力，想辦法衝到最後，獲得3倍的分成獎勵，實力略弱的人，知道自己即便走到最後一輪也無法成功，就會在一開始就表現出自己的絕對實力，這樣一來，節目就精彩了。也不像今天這樣，很多人奔著第三輪去了。”
武康還在思考。
李凡接著說：“就比如今天，除了我和張綸，其他人都玩兒陰的呢，他們或多或少隱藏實力了，都想進入第三輪。張綸呢，人家大明星不差這錢，來到這就是打歌的。我就更不用提了，搞藝術的嘛，第二輪表現差是特麽馬失前蹄了。”
武康在辦公室裏走了幾圈，表情越來越放鬆，他忽然笑了，“你的提議很好，明天開會研究一下。你是怎麽想到的這個方案的？我這個製作人都沒想到。”
“因為咱們的立場不同啊，您是製作人，想的是如何節約開支。而我，咳咳，想的是以後怎麽從您那多賺點兒錢，現在我的目的基本達到了。”
武康哈哈大笑，“哈哈，你啊你！”他忽然眉頭一緊，“你說的咱們的節目有被封的危險，是不是因為可能產生‘炫富’的不良影響？”
李凡點了點頭，“對!”
武康說道：“我們當初考慮過這個問題，也很擔憂，但是咱們的競拍款項是全額捐給希望工程的，我認為問題應該不大。”
李凡搖了搖頭，“你太小看民眾仇富的心理了。大家看這個節目，首先，就會懷疑你這款項是不是真的全款流入慈善機構了，其次，大家會認為這些富豪組團作秀，當然了，他們就是在作秀！大家看這種節目，一邊幻想著台上揮金如土的富豪是自己該多好啊，一邊又會痛斥這幫老板，罵他們揮霍金錢！”
武康認真地聽著。
李凡接著說，“咱們的節目越火，罵咱們的人就會越多！如果鬧得太大，最終，可能就有責令整改甚至停播的可能！”
“可咱們是慈善節目啊？”
“是你的節目重要，還是平息廣大網民的怒火重要？”
武康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問道，“你有什麽點子麽。”
“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啊，隨便說說。首先呢，我問下，咱們節目所得款項，是不是需要等到最後一期才一起捐助出去？”
“可能會更晚，因為，我估計有的款項會拖一段時間才能交付。”
李凡搖頭，“這不行，必須要當期節目的款項在下一期錄播前捐助出去，並且，在下一期錄製開始，咱們把這事兒向大眾說明白了。從一開始就斷了大眾質疑咱們節目所得款項的問題。”
武康問道：“要是某個老板資金沒有及時到賬呢？”
“現場解釋說明，讓他做出承諾，如果以後他不想捐這錢了，那就是他以及他企業的名譽問題了。咱們的節目是橋梁，沒有公安局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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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接著說，“另外，組織富豪到貧困山區或者其他地方做親手贈送物資一類的事情，把這些看得見的摸得著的給大家展示出來，多一些正能量。”
“可是他們那麽忙……”
“你放心，50位超級粉絲，總有很多人願意作秀的。當然了，咱們的節目的宗旨是好的，咱們都看不慣這幫人作秀，也不想做這樣的事情，但是為了節目的良性發展，有時候不得不放下身段，這就是取舍的問題了，沒辦法。”
武康連連點頭讚同，他忽然一拍桌子，“好，明天開會咱們好好討論一下細節！小夥子，你行啊！”
李凡笑著撓撓頭，“拙見哈。”
武康又一次對李凡刮目相看了，不，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本來李凡說脫口秀就讓他驚為天人，而此時，李凡的遠見卓識和對人性的理解之深，以及超凡的策劃能力，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
對麵的這個小夥子，其實隻是個入世不深的高三考生啊，太可怕了，這要是在社會上磨煉幾年還得了？
武康左看看右看看，不停地讚歎，“天才啊！真是天才！”
李凡不好意思道：“沒啥兒，就是平常愛瞎琢磨！”
李凡的確是這樣的人，在真實世界裏，他就喜歡看各類綜藝節目，每看到一個節目，他就會意-淫自己是那裏的主持人，是嘉賓，是幕後的製作人，他就會意-淫自己如何在想象的角色上唿風喚雨無所不能，他也愛看各種評論，慢慢的，自己就具備了一定的鑒別能力和預料能力。
所以說，有時候胡思亂想，總比啥也不想強！
武康拍著他的肩膀，“走，我領你去後期製作中心參觀一下。”
李凡興奮了，“好哇，我也開開眼界。可是，現在都淩晨了，也沒人了啊，有啥好看的。”
“誰說的？今天咱們的節目要加班的！通宵！”
李凡驚訝萬分，“不會吧？還讓不讓人活了？”
武康笑了，“一看你就是外行，沒聽說麽，在電視台工作，女的當男的用，男的當畜生用！這裏的員工是極其辛苦的，不像外界想的那樣高大上。”
李凡渾身一抖，罪孽啊！
武康邊走邊說，“對了小凡，我們聘請你當節目的特別顧問吧！”
李凡連連搖頭，“聽著都害怕，算了，我身體不好，熬不了夜。”
“特別顧問我們是有收益分成的。”
李凡一撇嘴，“您真沒意思，咋這麽俗呢，我們藝術工作者看重的永遠是作品，作品才是我們的靈魂，呃……具體怎麽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