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舒桐就莫名其妙地接到了醫院來的電話。臉色大變。立即打電話給財務部的一些人員和田依。亦軒,並匆匆趕往醫院。

    當太陽將天空中的最後一點黑暗驅逐幹淨時,舒桐的腰也有幾分酸了,但還是不停地彎下去又起來,起來了又彎下去:“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營養費我們很快就會給你們送過來……真的很抱歉,對不起,對不起……你們還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這是我的名片……對不起,對不起……”

    忙活了近兩個鍾頭,終於,一切,都搞定了!

    “還好人家的車隻是破相而不是爆廢!”亦軒道。

    “還好人家隻是骨折外加輕傷而不是癱瘓加重傷!”田依道。

    “還好我們趕在上班之前把一切doi搞定!”舒桐道。

    三人像是劫後餘生者,目光呆滯,如木偶般緩緩前行。

    在他們的麵前,坐著頹唐的李賢。

    舒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停下腳步,轉身對田依他們道:“你們都迴去吧。通知所有職員,今天放假一天。”

    待他們都離開後,舒桐再次長長地唿出一口氣,用更慢的速度走到李賢麵前。

    六年,六年了,他認識李賢已經六年了。

    這六年裏,無論悲傷或是喜悅,他都沒有離開過他的這位摯友,也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如此頹唐不堪,如此悲痛欲絕……即使是事業受挫,也未曾見他如此。

    他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個他始料未及卻又無法承受的打擊……

    舒桐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什麽。

    這一個月來,李賢的焦躁已經讓他感到不安了。而今,李賢竟成了這個樣子。

    葉菲菲,一定是關於她……

    除了她,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他盡量調勻自己的唿吸,用他自己都難以想象的平靜語氣對李賢道:“好了,我們可以迴去了!”

    就這樣,他攙扶著李賢會了李賢的家。

    “告訴我,是不是,她……出了什麽事?”舒桐的眉皺如突兀的山脈。

    良久,李賢終於有了一點反應,他點了一下頭。

    “她……已經相信你了,對不對?”

    李賢又點了一下頭。

    “那她……”

    突然,李賢緊緊抓住舒桐的衣服,無比激動地說道:“她要結婚了!她要結婚了!她要和別的男人結婚了!舒桐,她要結婚了!她要結婚了!……”眼淚開始在他那紅紅的眼圈中打轉。

    舒桐瞪大了雙眼望著李賢:“她……是……是那個星海的……”

    “是他……”李賢重重地點著頭。

    “為什麽?不可能,她才來深圳三個月!你不是說她最挑的嗎?不可能的!你一定是搞錯了!你……”

    “是真的。他們發生了意外,還有了孩子……”眼淚已經不能自抑,就要往外溢了……

    他是那樣的堅強,以前那麽多的苦和累他都挺過來了,而如今,他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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