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當時醉倒是醉了睡也睡了但作為忍者而長期鍛煉出來的精神與身體都沒有被麻痹,隻是當時不清醒所以也調不對查克拉,忍具包什麽的也沒辦法順利地摸到,反而讓‘卡卡西’看到他的動作後代他把那些拿出來並順便利用上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覺得自己已經成年很久了所以沒想到自己會醉得比普通的小動物都要脆弱。


    他有試著反抗反擊,但胳膊啊手啊還有腿都用不上勁兒,說實話,他當時挺絕望的,連自殺的想法都有了——至少那樣的話還能在自己比較完整的時候死去,而不會變成‘慘不忍睹’的畫麵。


    還好因為他們遲遲沒迴去而有人過來找了,雖然‘卡卡西’把他拖到了大樹後邊甚至還刨出來了個坑,雖然各種各樣的傷也很嚴重,但他總算是沒被‘虐’多久就完整地被人給救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來的人會拿著一堆封印符,貼上去發現沒有任何作用後才去將‘卡卡西’的四肢給製住先敲暈了再將人拖走的……


    他真的是連抬胳膊的勁兒都沒了,還是特別屈辱地靠著別的一堆人才把身上沾了亂七八糟的泥土的傷啊什麽的清理好的……雖然還是很疼,但至少不會有傷口感染而變得更疼了的可能了。


    說實話,他當時的視線也不清楚,雖然自己的那個忽然變得可怕起來了的前輩好像摘了麵罩甚至還湊到麵前來威脅了幾句,但他完全看不清對方的臉。


    ……因為他的腦袋之前被按到過刨出來的坑裏了,而且就算是受了驚嚇也沒辦法這麽快就酒醒,還受了傷特別的疼,他能憋著不哭就已經很厲害了——雖然眼眶裏也都有著淚。


    他不知道‘卡卡西’也醉了,隻覺得對方果然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溫和的家夥,而且要比傳言更加可怕。


    可他卻不能對現在來‘探望’自己的卡卡西前輩反擊報複,也因為沒辦法這麽快就恢複而躲避不能。


    ……真是個虛偽的人。


    現在想想說是請自己吃拉麵也是有著別的目的吧,方便在之後動手?


    確實有那樣的人呢,做出多麽兇殘可怖的事情都是為了滿足自己,有些甚至還會用什麽別的理由去把自己的行為‘正常化’——之前叛逃的那個做了那樣實驗的大蛇丸大人……不,大蛇丸就是那樣的。


    他想到這裏,忽然一怔。


    ……啊啊……說起來那個時候好像就是臨時迴暗部作為支援的卡卡西去阻攔他的,但最後大蛇丸就那樣被放跑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細節,但那時候的卡卡西似乎沒受什麽傷甚至可以說是毫發無損,而且當時好像,據說,還是抱著他們家的那個小孩一起的。


    這種事情說出來真的很難令人相信,所以沒參與的、聽過的人都沒有當真,可信度還沒有‘卡卡西殺死了自己的兩個隊友並取得了其中一位的一隻眼睛’這個傳言的十分之一真呢。


    怪不得抱著小孩去攔實力強大的叛忍都沒有事,如果說他們達成了什麽共識、或者說卡卡西早就從他那裏得到了什麽關語那些實驗的禁術的話,那就很好解釋了。


    卡卡西的這個同僚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暗了。


    因為他又想到了另一個非常可怕的可能性。


    ……三代目大人,是,知道這些事的吧?


    知道卡卡西放走了大蛇丸,甚至還那麽偏袒卡卡西,即使過了兩年多也還是讓他當了分隊的隊長——連任務都不會給他些什麽太難的。


    大概昨天救下自己也隻是因為不想讓這樣的事情傳出去吧。


    ……自己這些人,對於村子來說是怎樣的存在呢?


    昨天被製住說是帶走看管的卡卡西現在正沒事人一樣站在自己的麵前,連個陪同的人都沒有。


    說不定,已經有更多的人遇害了。


    自己隻是幸運地活下來了而已。


    ——夏天的醫院裏也並不怎麽煩悶,流通的空氣在保持室內溫度的加暖措施下也並不顯得多寒冷,就是很普通的溫度,不涼到想添衣服,不熱到穿半袖也出汗。


    但他感覺自己好像被關進了冰窖裏一樣。


    全身發冷,且,無處可逃。


    他不覺得現在這個樣子的自己能逃出去,怕不是連窗邊都摸不到就會被拖走了、從這裏消失了吧。


    ‘卡卡西’之前的行為明顯是沒把他當普通的人來看,殘暴得足以讓他把自己的這些猜測去當成真正現實。


    他覺得自己現在或許已經被在哪裏的本子上登記死亡了吧。


    ‘在任務中受了重傷,醫院救治無效而死亡。’


    而沒有家人的他由於一心一意在暗部工作且非常認真的原因所以也沒什麽可以被通知的朋友。


    至於昨天說的女朋友?……那隻是一個借口而已,他其實沒有女朋友的。


    畢竟用那樣的借口迴答了以後就大概率不會再被為難了,除非對方不要臉。


    ……或許自己的存在就會這樣消亡掉。


    他看開了。


    即使並不想死。


    ?


    “我……”


    卡卡西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因為他不知道鳴人昨天具體都是怎麽惹事的。


    他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先不管別的事總之道個歉再說。


    “前輩,不用再和我說什麽了,我沒得選擇,不是嗎?”


    病床上的人就那樣冷冷地望著他,無望地勾起了嘴角。


    ——“不過在那之前希望前輩能幫我實現幾個願望作為‘禮物’,這個不過分吧?……當然,如果前輩覺得那沒意義的話也可以不用管我的想法,反正最後的結果都一樣。”


    “……請說,我會盡我能的。”


    卡卡西以為這人是想看看自己道歉的誠意再說——他不覺得有誰能這麽輕易地原諒一個眼看著就要殺害掉自己的人,而且自己二人還隻是共事過一天的同僚,卡卡西甚至覺得這人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因為這人現在被繃帶纏得都快成裹屍了,隻有臉上沒怎麽掛彩——倒也確實有一丟丟不明顯的傷痕,但不需要包紮也很快就能好。


    鳴人好像是打人不打臉,因為之前那個帶土就是這樣的,所以教訓小孩的時候好像都不會打臉…


    至於之前的自己…嘛,自己不能算,反正鳴人對別人都挺留情的。


    卡卡西越想越感到悲傷。


    “……我希望臨死前能吃到蛋糕,上邊都是水果的那種,口味無所謂,想要一個大的,另外希望前輩還能替我準備些紙筆……啊,不用擔心,我隻是想把最後想說的話都寫出來而已,反正那種遺書你們也一定不會讓它傳出去的,那之後……前輩想怎麽處置我的‘屍體’都行,希望能給我一個痛快點的死法。”


    他說完,扭頭看向窗外。


    他不想看到卡卡西那‘虛偽’的表情。


    ?


    這個角度看不到太陽。


    ……而自己以後或許也沒機會見到了。


    ?


    人生中最後的光亮,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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