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忽略掉了關於卡卡西穿女裝的事情,雖然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好奇還是怎麽。


    反正他與這倆人一起和平地吃了頓午飯,等在這邊的事情都做完了,才把他們帶走。


    神威空間的‘傳送點’周圍和之前變得不一樣了,那個帶土在上邊被剖了好多次的石台被換成了特別好看且看上去很舒適的……床。


    不過似乎是為了方便手術,免得身體在手術過程中被柔軟的床鋪與來自背上的力道向下推移,雖然看上去很不錯,但摸起來還是硬質的床。


    鳴人把手從床邊收迴來的時候,也默默地收迴了想要一個這樣的床的念頭。


    琳的身高從那之後就沒有再長了,但頭發在這些年裏變長了不少,被梳理得柔順發亮,甚至連手上的指甲都被修整得很漂亮。


    “別到處亂看……!”


    鳴人向床尾看去,被帶土一把抱住了腦袋拎到了琳的枕頭邊上。


    “喔。”


    鳴人舉著手扭過了腦袋。


    帶土小心翼翼地把琳的手從她的肚子上挪到兩側,像是搬運著什麽易碎品一樣,將她翻了個身,找出了兩個細長的軟枕墊在了她的額頭與鎖骨部分下,讓她的五官與硬床碰不到一起去。


    卡卡西也舉著手過來了。


    ——他和鳴人在走之前被帶土監督著洗了好多次手,然後被要求這樣一直舉著、在手術開始前什麽都不能碰。


    帶土看了鳴人一眼,緊張地把琳的長頭發撥到了她的右側,閉著眼睛用兩根手指的之間捏住了長裙的後領口,向下扯到了剖開以後正好能夠到心髒的地方。


    “噔!”


    鳴人淡定地踢了帶土一jio。


    “咳……!卡卡西,你快點啦,給你準備的工具都是你拿著順手的,可別出什麽差錯!不然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帶土轉腦袋對著空氣咳了一下,有些臉紅地對著卡卡西喊。


    實際上琳的後背露在空氣中的地方要比平時看到的泳裝姐姐們少很多很多了。


    “啊,我會盡力的……!”


    卡卡西凝重地盯著那邊被準備好的一排手術刀。


    都是有很長的握柄的,刃部差別不大,他挑了個看上去不算很快的手術刀,將其攜在了尾指挨著的指縫裏,用鑷子先夾起了一塊棕褐色還有點發紅的棉。


    之前買的醫療包裏有這種東西。


    卡卡西在帶土那小兇貓一樣的注視下,伸展開左手在琳的背部量測了一番心髒的位置,然後在決定好要開刀的地方先把碘酒棉在上邊抹了幾圈。


    ——不過這之後他又拿了普通的醫用酒精棉把剛剛抹了碘酒的地方擦得看不出什麽了,而後半蹲下去歪著腦袋將指縫中的手術刀撚在了食指與大拇指手上。


    失去生命跡象的琳並不像是普通人那樣,她的後背被劃開了一個不短的口子,卻仍沒怎麽出血。


    她本身的血液已經變得像是稀稠的果凍那樣,安安穩穩地躺在屬於自己的地方,隻隨著身體外的外力而搖晃流動。


    “別劃太長……”


    帶土此刻也變得更緊張了,沒有再在意什麽肩膀後背的問題,認真又心疼地盯著那個被劃開的傷口。


    “好的,這些也應該足夠了。”


    卡卡西慎重地將臉貼在了帶土的手背上,斜著觀察肩胛骨下方的髒器。


    帶土沒有吱聲。


    卡卡西輕輕地用特別鈍的刀背把那片骨頭向上挑了挑。


    同樣安詳地躺著的心髒那邊有幾道卡卡西很眼熟的光紋,還有一個隻見到了一次的符,沒有融入進光紋的包圍中。


    卡卡西伸長了左手把別的鑷子捏了過來,把刀與它換了個手拿,試探著將鑷子伸了過去,挑夾著那張符的邊角。


    它貼得很嚴實,卡卡西夾了好久才讓它起來了三平方厘米左右。


    ……取下來會很痛的。


    帶土之前的行為語言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還好,她還沒有恢複意識……}


    卡卡西閉緊了嘴巴偏側腦袋進行了一次不易被察覺的深唿吸,而後貼著咒符將鑷子伸到了更遠一些的地方。


    他非常小心地將咒符向遠一些的地方夾著,或許是因為被夾起來的長度更多了,這次解除粘連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但看上去就很疼。


    像是沒有消毒後好幾天沒換的醫用繃帶,與正在愈合的皮膚接長到了一起的情況那樣。


    把麵不改色地想毀掉木葉的帶土都疼得差不多要哭了,那這得多疼啊?


    卡卡西在內心感慨了一下,手上卻不敢有一絲一毫地放鬆,繼續試圖將那張咒符與琳的心髒分離開。


    半個小時後,他終於成功地將還帶著不少粉紅色的滴絲。


    琳和帶土是不一樣的。


    她躺了好幾年沒有死,但還是正常人類的身體。


    “……卡卡西,我最近不想吃肉了。”


    鳴人低腦袋在帶土的胳膊上,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其實我也……”


    卡卡西捏著鑷子的手仍有些微的顫抖,但他是很高興的。


    一切都很順利。


    接下來隻需要去縫合了。


    卡卡西把符合鑷子與那把手術刀一起放在了另外的托盤上,找出在不明液體中浸著的針後,撚開了淺色的彈性細線,穿進尾眼後看向了鳴人。


    “……”


    鳴人顫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將不會像帶土那樣自動愈合的刀口合攏在了一起,在兩邊各距離兩厘米左右的位置用類似切菜時貓爪的手勢。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


    他的臉色從剛才起就一直不怎麽好了,但卡卡西和帶土的關注點都在傷口上,沒人理他。


    帶土按照和之前商量好的那樣,將小孩的手半覆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放平一些,這樣凸起來太多了,卡卡西不好縫。”


    帶土特別怕自己會刺激到這個臉色難看的小孩導致傷口裂得更長,輕聲細語地哄著他讓他別再攥著拳。


    鳴人抬起腦袋將眼睛睜開了一些縫,卡卡西注意到了,鼓勵似地對他笑了笑。


    “……嗯。”


    鳴人在兩秒後認真地點了點頭,睜大眼睛展開手掌後繼續幫忙扶著傷處。


    不過要是正經地去醫院的話,縫合時絕對是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去攏的。


    可惜他們不能去醫院。


    卡卡西左手食指輕抵著背部,用右手將針刺到了皮膚內,開始對傷口進行不專業的縫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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