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越是淳貝勒的人,他也算是淳貝勒的人,他豈能讓淳貝勒因為他做錯的事情而為難呢?


    再不濟就讓馬越打迴來就是,反正挨一頓揍而已,有什麽打不了的。


    胤佑聽了溫戈話,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嘴角忍不住的抽了一下,片刻之後才道:“行了,這件事你自己和馬越說去吧,至於馬越妹妹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再提。我護著馬越,是因為他是我的人,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們的。”


    說到這裏,他突然想到溫戈能夠提出和馬越的妹妹成婚,那是不是他要是有姐姐或者妹妹,還想著和他聯姻?


    這事他必須從源頭上來解決才行。


    想到這裏,他對著溫戈道:“還有你要是有把你的妹妹嫁給我的想法,就趕緊的杜絕,我之前就和我大哥說過,我們會讓大清強大起來,不會讓我們的公主再嫁給蒙古各部來維持這脆弱的關係。所以我們不會再娶任何的蒙古各部的公主為妻,除非是真的彼此喜歡。”


    溫戈沒有想到胤佑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他有些怔怔的看著他,平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疑惑,他對著胤佑問道:“貝勒爺為什麽覺得聯姻不好?現在蒙古各部不都是靠著聯姻來維持明麵上的關係嗎?咱們蒙古各部的首領的嫡妻基本上都是大清的公主,而且各個部族的公主都有嫁到大清,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會讓所有人都忠於大清,這樣不是很好嗎?”


    胤佑知道溫戈話裏的意思,他指了指阿大手上的紙張,嘴角上揚了起來,笑道:“這樣的利益關係,和姻親關係,你會選擇那個?”


    溫戈聞言,眸子落在了阿大手上那寫的漂亮的小楷的紙張上,片刻之後才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笑完之後,十分佩服的看著胤佑道:“你說的對貝勒爺,隻要有足夠的利益關係,這姻親關係又能算什麽呢?我阿瑪和我額娘,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恩愛有加,但是現在我額娘的部落裏已經沒有之前那般的強大的時候,而我的地位也就變得有些尷尬,姻親關係也是利益交換的一種,隻要大清足夠的強大,蒙古各部又豈敢真的動手?”


    說完之後,他嚐嚐的吐了一口氣,有些遺憾的道:“我唯一的姐姐,就是被我阿瑪和親了,而且死在了那個部落,而又因為那錯綜複雜的關係,我無法給她報仇。”


    “貝勒爺能說出這樣的話,我溫戈願意做支持貝勒爺的第一個人。”


    胤佑聽了溫戈的話,嘴角微微地一抽,片刻之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起來道:“你能明白就好。”


    阿大看著自己手上的的契約,忍不住的有些心驚,就這麽多短短的一頁字,上麵的字體漂亮但是卻不是完整的,讓人能夠猜出來寫得什麽而已。


    而淳貝勒就用這簡簡單單的分成的關係,就讓他們大清和科爾沁的利益給綁在了一起。


    要是將來蒙古各部有人對大清不滿,甚至出現準格爾這樣的事情,那麽科爾沁一定是第一個站出來的。


    而不是像之前那樣,蒙古各部保持觀望的態度。


    想到這裏,他小心的把手上的契約折疊好,放在了胤佑的手上,恭敬的站在了他的身邊。


    胤佑看著阿大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就把契約放在了懷裏,等會兒他還要抽空把這契約給他阿瑪看下,聽聽他的意見。


    想到這裏,他收斂了嘴角的笑容,看著溫戈道:“可以開始了。”


    溫戈聽了胤佑的話,從拿起桌子上的馬越用來削木頭的刀子,對著自己的胳膊上就是一刀。


    然後用手捂著不斷滴下來的血跡腳步踉蹌的朝著帳篷的門口跑去,邊跑邊喊道:“快來人,淳貝勒想要殺我!烏修救我!”


    ? 第118章


    胤佑完全沒有想到溫戈竟然這麽狠,他看著他拿著刀子朝著熟練的朝著自己的胳膊刺了上去。


    而且那動作快的讓他完全沒有做出反應。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捂著胳膊朝著門口跑去了。


    阿大反應很快,他看到溫戈的動作,瞬間找了個位置隱秘了起來。


    隻是下意識的動作,竟然讓他跟別人站在了一處,兩個人的唿吸幾乎重合在一起。相互看了一眼便若無其事的把眸光放在了胤佑的身上。


    烏修聽到溫戈的聲音,撩起簾子就衝了進來。


    他看著溫戈胳膊上插著的刀子,臉上露出一抹驚恐和不敢置信。


    他家台吉和淳貝勒剛剛不是聊的挺愉快嗎?怎麽突然就到了動手的地步?而且還拿著刀子傷了他家台吉。


    想到這裏,烏修快速的抓住了溫戈的胳膊,然後小心的扶著他,轉頭冷冷的看著胤佑威脅道:“淳貝勒,你怎麽能如此的傷害我們家主子!他可是科爾沁的台吉,那是太皇太後和太後的外家!你如此的對待我們,奴才定要帶著我們台吉去找皇上要個說法去!”


    說完,他急的眼睛都紅了起來,小心的護著溫戈,聲音顫抖的道:“主子,奴才帶你去包紮傷口。”


    溫戈聽了,有些虛弱的對著烏修微微的點頭,然後趁著他不注意轉頭看著胤佑有些擔憂的臉,不著痕跡的對他勾了勾嘴角,告訴他,他沒事,隻是皮外傷。


    跟在溫戈身邊的幾個侍衛,相互看了一眼彼此,也快步的跟了上去。


    文竹看著溫戈離開的背影,滿是擔憂的走了上來,他上下打量著他的身上,確定他沒有受傷,才對著他憂心的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怎麽才出去了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溫戈台吉就和他家主子打了起來?


    而且那個溫戈台吉竟然被傷了胳膊,那他家主子在帳篷裏與他搏鬥,難道就一點沒有傷到嗎?


    他文竹越想越是擔心,上下扒拉著胤佑的身子,想要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受傷。


    馬越幾乎是被地上的血跡給嚇傻了,他噗通一聲跪在了胤佑的身邊,然後有些愧疚的道:“貝勒爺,都是小的的錯,小的要是一開始不反抗,就沒有現在這件事了,求貝勒爺責罰小的吧。”


    他剛剛還覺得溫戈打他打的挺狠的,這會兒緩過勁來,才發現,都是一些皮肉傷,要是他們真的對他下狠手的話,他這會兒絕對是斷胳膊斷腿,疼的站立不住的,哪裏還能跪在地上求饒啊。


    可見這溫戈台吉對他並沒有下死手,而他家主子卻因為他和溫戈台吉打了起來,還讓溫戈台吉受了那麽重的傷。


    那貝勒爺會不會被皇上責罰?這都是他的錯,早知道他就不應該出手阻攔,這樣他家貝勒爺也不會和溫戈台吉打起來了。


    越想他的心中越是自責。


    胤佑聽了文竹和馬越的話,抬手揉了一下有些脹痛的鬢角笑道:“我沒事,不用擔心,溫戈也不會有事。放心吧。”


    說完,他伸手拍了拍馬越的肩膀,繼續道:“你把滑板車修好,咱們明天一早就出發迴京城。”


    今天出了溫戈這件事,八成是走不了了。但是京城的事情,也是刻不容緩,他絕對不能再等下去了。劉淡舟不知道還能堅持幾天。


    想到這裏,他的眸子落在了已經站在他身邊的阿大身上。


    他猶豫了片刻,從身上的荷包裏,拿出來了一塊玉佩,這是他的信物,玉佩上刻著他的名字。


    要是讓阿大帶著玉佩迴去找他的二哥的話,他二哥會不會顧忌著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而阻止索額圖對劉淡舟下手呢?


    想到這裏,他把手上的玉佩放在了阿大的跟前,然後對著他鄭重的道:“我這邊可能一時半會的迴不去,但是劉淡舟的事情卻是刻不容緩,我擔心迴去的要是遲了,恐怕他會受到索額圖的迫害。但是現在要是迴去,這邊的部署恐怕就要功虧一簣了。”


    說道這裏,他看著阿大擰著眉頭道:“這個玉佩是我的信物,我把這個玉佩交給你,你讓劉淡舟拿著這個玉佩去求太子,要是二哥還顧念著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他說不定會阻止索額圖的動作,哪怕多堅持一天也是好的。”


    要是這件事真的被他二哥挽迴,他就把玻璃的製造方法給他,沒有道理他的大哥和五哥都能有銀子掙,而他身為太子的二哥,卻手頭緊張。


    不管成與不成,就看這次他二哥如何的選擇了。


    想到這裏,他深深的歎息了一聲,然後把玉佩鄭重的放在了阿大的手上。


    阿大聽了胤佑的話,看著手上的玉佩,緘默了片刻,才點了點頭道:“是,奴才會盡快趕迴來給主子一個答複的。”


    胤佑聽了阿大的話,微微地搖頭道:“不用,你不用現在就迴來,你在京城等著我就行,順便看看二哥是怎麽選擇的,要是索額圖不聽勸的話,你想辦法護住劉淡舟就可以。”


    要是索額圖真的對劉淡舟下手,那麽劉淡舟就會變成一個受害者,一個重要的證人,隻要劉淡舟不死,那麽索額圖就是扳不倒他,也會讓他脫層皮。


    阿大聽了之後,眸子朝著帳篷裏他剛剛藏身的地方眸了一眼,對著胤佑微微地頷首道:“是,奴才這就去。”


    說完抬腳就朝著外麵走去。


    剛剛和他藏在一起的那個人,絕對是皇上派來的人,有他在,淳貝勒也不可能受到任何的傷害。


    這樣他也能放心的離開。


    胤佑看著阿大的背影,收斂眼瞼,眸子不經意的劃過剛剛阿大藏身的地方,嘴角不自覺的揚了揚,抬腳朝著外麵走去。


    他剛剛走到了自己的帳篷跟前,就遇到了迎麵走來的胤褆。


    胤褆此刻臉上滿是汗水,他抓住胤佑的胳膊上下打量著他的身子,確定他沒事才一把把人抱在了懷裏,拍著他的背脊念念自語道:“小七,你可是嚇死我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胤祚則是站在他的不遠處,滿是擔憂的看著他。


    胤佑被胤褆抱得有些生疼,掙紮了一下,對著他安撫道:“大哥,你先放開我,我沒事的真的。”


    胤褆聽了胤佑的話,這才把人放開,抬手捏住了胤佑的有些小麥色的臉頰,對著他有些怒氣衝衝的道:“小七,我之前給你說過多少次,讓你打不過的時候,就不要動手,或者讓文竹來找大哥。你大哥沒有什麽好的,就功夫好,打起人來也疼,你忘記了?!”


    這話他給小七說無數次,但是小七怎麽就是不聽呢?這次不知道吃虧沒有,要是吃虧了身上受傷了,他不得心疼死?


    胤佑完全沒有想到剛剛還對他緊張的不行的胤褆,說對他動手就對他動手,還用手狠狠的捏住了他的臉,讓他說話都覺得有些困難,然後他有些求救的朝著胤祚看去,嘴裏含糊不清的道:“六的,嗚嗚……六的,抖五。”


    胤祚雖然不讚成胤褆捏了小七的臉,但是更加的不讚成小七這樣和人打架的樣子,這次是溫戈台吉受傷了,這萬一要是他受傷了怎麽辦?


    到時候他不能確定自己能對溫戈台吉做出來什麽樣的事情。


    想到這裏,他微微地轉頭,把眸光放在了別處,裝作沒有看到胤佑的求救的樣子。


    隻是看著胤佑掙紮的模樣,還是有些不舍得的走到了胤禔跟前,對著他勸說道:“大哥,小七知道錯了,你這次饒了他吧,他下次絕對不敢了。”


    說著他看著胤佑有些通紅的臉頰,心中的擔憂徹底的被心疼給取代了。


    他大哥怎麽下手這麽狠,小七的臉都被他捏紅了。


    胤褆聽了胤祚的話,看著胤佑那發紅的臉頰,一時間更加的心疼了。他緘默了片刻之後才把手給放了下來,他對著胤佑再次囑咐道:“小七,大哥的話你可要記住了,要是你再這樣做,我可就不是捏你的臉這樣簡單了!”


    說到捏裏,他有些自言自語的道:“好在你沒有什麽事,要不然我非得拔了溫戈的皮不可,簡直活的不耐煩了,竟然對小七動手,這次隻是揍了他一頓,簡直是便宜他了!以後見他一次揍他一次,看他還敢不敢對小七動手?!”


    胤佑完全沒有想到,胤褆竟然為了他,對溫戈動手了。


    他聽到這裏,嘴角微微的抽了一下,左右看了一下,抬手拉著胤褆和胤祚朝著帳篷裏走去。


    走到帳篷裏之後,他才從懷裏掏出來他和溫戈簽訂的那張契約,然後對著胤褆和胤祚解釋道:“大哥,六哥,我和溫戈都是在演戲,真的,他胳膊上的傷,是他自己拿著刀子劃的,你看看這契約就是我們兩個簽訂的,以後溫戈就是咱們的人了。”


    胤褆聽了胤佑的話,嘴角微微地一抽,他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胤佑手上的契約。


    片刻之後才伸手把契約拿在了手裏,小心的看了一遍,才對著胤佑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小七,我沒有聽錯吧?你和溫戈竟然是演戲?那我剛剛把人給打了,是不是打錯人了?”


    不是吧?溫戈和小七竟然是演戲,他剛剛還把他給打了,好像打得還不清。


    胤佑對著胤褆使勁的點頭,表示他真的打錯人了。


    胤祚聽了胤佑的話,眼神微微地躲了一下,他好像也讓應木去打人來著,不知道這會兒溫戈還能不能動。


    ? 第119章


    溫戈緘默的看著烏修給他塗藥,心中有一萬頭牛羊奔跑而過,他隻是和淳貝勒演了一場戲而已,就麽就換來了大阿哥和六阿哥兩人的兩頓打呢?


    他家的弟弟都是想著他死,這放在了皇家,竟然如此的兄友弟恭,弟弟受欺負了,做哥哥的竟然給他找迴來?!


    想到這裏,溫戈的心裏忍不住的有些酸澀,他和淳貝勒演戲,都沒有敢對他動手,就怕到時候他被那把淳貝勒當成眼珠子護著的皇上給收拾了。


    可是現在皇上沒有收拾他,淳貝勒的兩個哥哥卻動手了。


    大阿哥直接在他迴去的路上,就揍了他,六阿哥更狠啊,他竟然讓人套他麻袋,對著他身上打。


    要不是他對聲音特別的敏感,能夠清晰的記得眼前的這個人是六阿哥身邊伺候的人的聲音,恐怕他這頓揍挨了都不知道是誰打的了?!


    溫戈越想越覺得有些憋屈,但是又覺得自己是自作自受,想什麽法子不好,非要弄個打架。


    烏修拿著手上的金瘡藥,小心的給溫戈塗抹,他擰眉注視著他臉上的青紫之色。


    等最後一塊的傷痕給塗抹好之後,把手上的金瘡藥放在了桌子上,十分不滿的對著溫戈絮叨道:“台吉,奴才說要找皇上評理,您怎麽不去?這幾位阿哥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淳貝勒動手也就算了,畢竟台吉打了他的人,他有是貝勒的身份。”


    說到這裏,他恨恨的繼續道:“那大阿哥算什麽?他一個光頭阿哥,竟然還敢對您動手,這不是不給咱們科爾沁麵子嗎?還有那個給您套麻袋的,這個更過分!要是堂堂正正的打輸了,咱們也就不說什麽了?他這樣套您麻袋把您當什麽了?還真的以為,咱們猜不出來是誰嗎?”


    這大營裏的人,就那麽多,而且能對他們台吉動手的,就隻有幾個阿哥。


    大阿哥已經光明正大的打了人,五阿哥扭傷了腳,還不一定能知道這個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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