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同於無量魔那般度人丹之間的互相吞噬,但是蘇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鼠妖體內妖元的力量正在不斷順著馬奎的螯肢流入其體內。


    妖族之間互相吞噬的也不是沒有,但是在經曆了無量魔事件後,蘇牧實在是無法做到不去多想。


    畢竟,蘇牧依舊沒有排除黃巍便是柳土獐的可能啊。


    蘇牧微不可查的瞥了眼身旁的黃巍,黃巍臉上依舊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而在看到馬奎徹底將鼠妖吞噬之後,便是甩出兩個瓷瓶,分別落在了馬奎和穿山甲的手中。


    “這裏是一年份的清靜丹,馬奎你好好教教他這裏的規矩。”


    “多謝黃供奉,屬下告退。”


    馬奎聞言麵露欣喜,小心翼翼的收起清靜丹便是帶著依舊有些茫然的穿山甲離開,而蘇牧也是看出了些門道,看向黃巍。


    黃巍察覺到蘇牧略帶審視的目光,問道:“蘇真人可是對馬奎剛才的行為有些介意?”


    蘇牧聞言微微頷首,而黃巍則是淡淡一笑,道:“蘇真人放心,隻要清靜丹的藥效還在,凡人的血肉對妖化者來說與劇毒無異,但凡妖化者想要吞噬人類,都會遭到反噬爆血而亡,所以他們是無法傷害人類的。”


    “那若是藥效過了呢?”


    “心如止水,無欲無求,與頑石無異。”


    蘇牧聞言雙眼一凜,若是真的如同黃巍所說,這清靜丹堪稱妖族的毒品,妖化者一旦沾染,便是如同原星的癮君子一般,再也無法擺脫了。


    以這種手段控製妖化者,也真虧黃巍想得出來,不過這樣一來,或許還正好稱了楊信的心。


    啪!啪!啪!


    果然,就在蘇牧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楊信便是鼓起掌來,對著黃巍誇讚道:“黃真人的手段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我大虞萬世基業或許就要著落在它的身上了。”


    “殿下謬讚,貧道惶恐。”


    黃巍聞言連道不敢,隨後便是取出一份手劄雙手呈到楊信麵前,道:“這是清靜丹的丹方,殿下若是覺得可以,便可以量產了。”


    “哦~黃真人你花費了如此的心血,就這麽交給本宮舍得麽?”


    看到黃巍遞來的丹方,楊信卻是沒有急著接下,臉上似笑非笑,而黃巍當即一臉正色,道:“貧道當年不過一山野道人,若非先皇收留,怕是早已生死道消了,區區丹方貧道又怎會舍不得,況且……”


    黃巍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道:“貧道早年修煉出了岔子,近來狀態也不是很好,正要向殿下告假休養,也是無暇顧及其他事情了。”


    “原來如此,黃真人為我大虞鞠躬盡瘁,本宮必當稟明父皇,重重嘉賞一番。”


    聽到黃巍如此之說,楊信這才收起丹方,道:“清靜丹一事本宮會交由傅大人接手,黃真人就好好休息一陣,盡早養好傷勢,畢竟不僅是大虞,本宮也是少不得黃真人的輔佐啊。”


    “貧道省的。”


    黃巍拱了拱手,道:“殿下,這裏不是久待之地,我們還是上去說話吧。”


    “也好。”


    楊信聞言微微頷首,看向一旁沉默的蘇牧,道:“本宮也許久不曾和蘇真人敘舊了,正好去蘇真人的無咎居坐坐,蘇真人不會嫌本宮冒昧吧?”


    蘇牧心念一動,便是明白了楊信的目的。


    怕還是為了天妖營的事情吧。


    隻是蘇牧心中雖然不願,但也不好明著拒絕,道:“殿下哪裏的話,隻要殿下不嫌簡陋即可。”


    楊信聞言淡淡一笑,也不言語,隻是帶頭朝著地麵走去,而蘇牧和黃巍則是跟在其身後。


    “蘇老弟果然是深受殿下信任,日後若是飛黃騰達大了,可不要忘了老道啊。”


    黃巍看向身旁一臉沉凝的蘇牧,卻是毫不收斂的拍起了馬屁,不過蘇牧自家人知自己事,卻是沒有絲毫欣喜。


    “黃老此話折煞蘇某了,黃老對大虞的建樹豈是我這等閑人能比的,倒是黃老日後多多照顧才是。”


    黃巍聞言擺了擺手,歎息道:“老道年紀大了,也不知還有多少壽數可活,哪像蘇老弟你,不過而立之年就已經是當世巔峰,未來可期啊。”


    巔峰?黃巍這是當他不知曉真仙的事情?


    蘇牧嘴角微微一扯,卻是懶得再和黃巍胡扯,上下打量了下黃巍,道:“剛才聽黃老說你舊傷纏身,蘇牧近日領悟了一門新的神通,或許能幫得上忙也不一定。”


    蘇牧說的自然是祝融神煞,其招出的火焰對治愈方麵也的確有些效果,不過蘇牧此舉的目的自然不是這個。


    雖說當初沒能當場揪出柳土獐的真實身份,事後蘇牧也沒能找到證據,不過蘇牧相信大概率便是黃巍了。


    雖說黃巍掩飾的很好,但是當初在交手時,蘇牧還是發現了些許端倪,隻要能夠讓他感應一番,便能徹底確認了。


    “蘇老弟的好意老道心領了,這傷沒人治得了,得過且過吧。”


    黃巍聞言聳了聳肩,似乎混不在意,蘇牧見狀也不好強求,也是不再說話。


    三人迴到地麵,黃巍便是再度封閉了通道,楊信又是和其言語了幾句,便是隨著蘇牧朝無咎居走去。


    “剛才所見,蘇真人以為如何?”


    楊信和蘇牧並肩而行,卻是主動開口問道。


    “殿下是說清靜丹麽,若是真的可以普及,的確能減少不少殺戮,很不錯。”


    蘇牧聞言沉吟片刻,說出了一個比較中肯的迴答,而楊信卻是搖了搖頭,道:“本宮說的並不是這個。”


    不是清靜丹,那便是玄機營了?


    蘇牧皺了皺眉,卻是有些摸不透楊信的想法,而楊信則是自顧自說道:“蘇真人可知本宮剛才交給陳將軍的納戒裏裝的是什麽?”


    “對瀚、寧兩州的格殺令!”


    楊信眼中閃過一絲冷芒,道:“今日之後,玄機營三千黑騎便會開拔瀚州,剿滅妖神教勢力,不論生死!”


    “不過本宮很清楚,妖神教不是那麽容易剿滅的,此次行動隻是殺雞儆猴,徒增殺戮罷了。”


    說著,楊信看向蘇牧,道:“也正是因此,本宮需要盡快將天妖營問世,減少不必要的殺戮,而清靜丹就是本宮的手段。”


    “如此,蘇真人可願為我天妖營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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