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這顆宛若脫胎換骨,甚至隱約可以看到些許金光發散出來的度人丹,蘇牧掌心雷光閃爍,就要將其摧毀,但是想了想,還是留了下來。


    這度人丹和無量魔之間似乎有某種未知的聯係,留著以後或許還有用。


    不過,這件事情最好想辦法告知鎮魔營,不能再放任其自由了。


    無量魔這種通過彼此吞噬來變強的方法,簡直和南疆那些蠱師養蠱沒什麽區別,如果按照這個思路來看,無量經幕後主使的便說的通了。


    什麽行事毫無規律,對方壓根就是把整個大虞當做了母床,來煉製那頭最強的“蠱蟲之王”啊。


    想到這,蘇牧一掌打破了山壁上的陣法,在親眼看到遠古戰場的入口封閉之後,這才轉身離開。


    既然對方敢在靠近順天的八極嶺布下這種陣法,甚至還侵蝕到了鎮魔營內部,那麽必然就不會隻有這一處。


    無量魔的傳播速度太快,他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便不能任由這些母床存在。


    而且,即便是找不到無量魔的窩點,殺點妖魔也是極好的。


    天師難得下山,怎麽也不能就這麽輕易迴去了。


    ……


    順天。


    鎮魔營文部。


    在第二元神尋找無量魔母床的時候,蘇牧本體也是找到了傅天問,將鍾勉的境遇告知了傅天問。


    無量魔的事情傅天問早就知曉,隻是之前一直都是在民間流傳,而且修煉者初期並沒有什麽異樣,甚至還能強身健體,所以他也隻能讓鎮魔衛按照常規處理。


    可現在,這無量魔居然還能蔓延到修士身上,並且還是一名隨時能夠突破如煉神境的冥殿精英修士,這其中的意味可就不同了。


    既然練氣修士可以感染,那煉神之下的就更不用提了,而且,萬一練氣之上也可以呢?


    傅天問立刻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當即動身趕去齊王府,而蘇牧則是依舊留在文部等待消息。


    因為劉洪的關係,蘇牧對大虞的官員多多少少都有些排斥,畢竟他也不確定對方的人皮外貌下,是不是隱藏著什麽兇惡的妖魔。


    至於說用天眼探查,別忘了,這裏可是順天,你從窗口往下到一盆水,潑到十個,可能八個是某部官員或者皇親國戚,剩下的一個則是這些人的頭頭,最後一個才是尋常老百姓。


    而順天的官員,頭頂幾乎都頂著一股青氣,這代表了他們的官運,越是位高權重者,頭頂的青氣就越發濃鬱,所謂青天大老爺便是這麽來的。


    有這股青氣護佑,蘇牧很難直接看穿其氣運下是否隱藏了什麽東西。


    至於那些皇親國戚,蘇牧曾經偷偷窺視過一次,結果直接引起了盤踞在順天上空的大虞氣運的注意。


    若不是蘇牧反應快,恐怕就要被那頭氣運金龍給拎出來了。


    之前蘇牧還在疑惑,文宣帝為何敢將魚龍混雜的鎮魔營總部安置在順天附近,現在想來,若是有修士自不量力想要在順天搞破壞,恐怕會直接被這氣運金龍碾碎。


    諸多考慮之下,蘇牧幾乎不與大虞官員打交道,能夠說的話的,就隻有傅天問和左雄了。


    不過這兩人一個忙著處理各級公務,一個忙著斬妖除魔,也不怎麽遇得上,所以要說不打交道也沒什麽問題。


    不多時,傅天問迴到了書房,隻是臉色卻是有些陰沉。


    看到傅天問如此模樣,蘇牧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但還是問道:“指揮使大人怎麽說?”


    傅天問迴到座椅上坐下,歎了口氣,道:“疥癬之疾,何足掛齒。”


    蘇牧聞言默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這位鎮魔營的指揮使,文宣帝的第十三子,齊王楊信在大虞也算是風雲人物,不過不是因為其文治武功,而是因為他的廚藝。


    不同於其他皇子要麽精研政務,要麽統帥四方,或是專心修行,這位齊王整日醉心於各種美食,皇宮內的山珍海味吃膩了,他便去品嚐各種家常便飯;別人燒的吃不慣,他便親自下廚。


    廚子親王,這是民間對齊王流傳最廣的稱唿。


    原本如此也就罷了,大虞國立強盛,皇子們也是一個比一個優秀,也不差齊王這一個閑散親王。


    隻是不知何故,文宣帝突然下令建立鎮魔營,並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委任齊王為指揮使。


    一時間,朝堂之上流言四起,甚至有人傳播皇帝想要另立太子的。


    隻是無論外界怎麽傳言,齊王卻始終窩在在家府邸中烹飪美食,甚至連授印儀式都遲到了,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而當文宣帝將前任兵部尚書安排到鎮魔營擔任副指揮使後,這些流言便徹底偃旗息鼓了。


    齊王還是那個齊王,隻是他們這位陛下不願將這樣一個大營交到非皇族之人手中罷了。


    而之後三年的時間,齊王的表現更是證明了他們這一猜測,因為從始至終,這位親王陛下從未去過鎮魔營,幾乎都是傅天問在操辦。


    不過,遇上一些大方向的決策,傅天問還是會去齊王府匯報,得到批準之後才能施行。


    他雖然是鎮魔營這艘大船的實際掌舵者,但是主人家並不是他,該往哪行駛還是得有主人決定。


    況且,每次傅天問前去匯報齊王都是應允的,所以對鎮魔營的運轉也沒有造成什麽影響,隻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齊王居然拒絕了。


    原本隻是走個過場,現在卻成了最大的難關,也難怪傅天問有些鬱悶。


    “不行,這件事情拖不得,我這便去向陛下稟告。”


    許是曾經擔任兵部尚書的緣故,傅天問隻是思忖了片刻,便打算直接入宮直接向文宣帝稟報,卻被蘇牧攔了下來。


    “傅大人,莫不是忘了上次見到陛下是什麽時候了吧?”


    傅天問聞言默然,又重新坐迴了椅子上,不再說話。


    自三年多前輩左雄帶迴來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文宣帝,其他的朝臣也是如此,幾乎所有的命令都是由劉旬傳遞,連太子也隻能依令辦事。


    宦官誤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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