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雲山。

    秦照在天上耗費了一天的時間,人間界卻是過了一年有餘。

    這一年裏,牛魔王沒有做別的,一直在以金仙法力維持玄月的生機。就連翠雲山的日常事務,都交給了鐵扇公主。

    甚至自己兒子的誕生宴都沒有去參加。

    當秦照來到芭蕉洞之後,看到的牛魔王,比之前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一些。

    一年時間不眠不休的輸出法力,即便是以牛魔王的底蘊,也有些疲憊。

    “如何了?”牛魔王見到秦照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事情的進展,一雙牛眼瞪著秦照,生怕他搖頭。

    秦照側開身子,將身後的水玲瓏讓了出來,說道:“她就是水玲瓏,師兄且讓開,讓她把三光真水還給玄……玄月。”

    話音未落,牛魔王周身不受控製的騰起無邊殺氣!

    被殺氣染紅的眼睛盯著水玲瓏,聲音平淡,但卻讓人毛骨悚然。

    “你就是水玲瓏?奪了小月兒機緣的賤婢?”

    水玲瓏再怎麽天才,也終究隻是真仙中期而已,那裏受的住一位從屍山血海裏趟出來的巔峰金仙妖王殺氣全開的注視。

    當下,隻能顫巍巍的勉強點頭,那裏還有半點的桀驁?

    牛魔王停下法力維持,說道:“把不屬於你的東西還迴來。”

    水玲瓏上前,低頭看向昏死的玄月,低聲道:“好久不見了,你還真是運氣好,不僅沒死,還硬生生的活到現在。”

    “說真的,我真有點羨慕你,堂堂太清嫡傳給你跑前跑後,三界妖族的領頭人不眠不休的給你維持生機。果然,這就是天生大氣運嗎?”

    水玲瓏說罷,俯下身,手指點在玄月額頭。

    一點碧綠色的光芒從水玲瓏的丹田緩緩浮現,順著水玲瓏的手指,流進玄月的身軀中。

    水玲瓏起身,氣息開始萎靡,直到真仙初期才停下,看著秦照和牛魔王,撇了撇嘴。

    “好了,三光真水物歸原主,她馬上就醒。”

    幾乎是話音剛落,玄月便掙紮著坐起身,懵懂的抬起手,纖纖玉手之上有碧綠色水流湧動。

    感受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玄月有些恍惚。

    “好久不見,傻丫頭。”水玲瓏開口說道。

    玄月猛地扭頭看去,見到水玲瓏之後,神色無比的複雜。

    仇恨,悲傷,懷念。

    “你居然肯把三光真水還給我,良心發現了嗎?”

    “切。”水玲瓏撇嘴,道:“我才不會那麽好心,要不是輸給了你的小情人,老娘才不管你死活。”

    “什麽?”玄月愣住了。

    然後,似有所感的看向秦照,霎時,似乎明白了什麽,俏臉通紅。

    水玲瓏見這一幕,神色詭異的問道:“你們……不是那種關係?”

    “你想多了。”秦照開口,神色有些別扭。

    “那你跟老娘拚死拚活的幹嘛?”水玲瓏翻了個白眼。

    秦照沒有說話。

    玄月站起身,沒有去管水玲瓏,而是來到牛魔王和秦照麵前,盈盈下拜,道:“謝謝。”

    “莫要謝我,謝秦小子吧,老牛走了,你們聊。”牛魔王自然也看出了些端倪,也不說破,隻是笑著走了出去。

    玄月看向秦照,秦照也看著玄月。

    良久,玄月開口道:“謝謝。”

    秦照道:“你受血毒珠暗算,本就是我的責任,理所應當而已,不用道謝。”

    玄月也沒有說太多,有些東西,不用說出來,埋在心裏就是了。

    這時,水玲瓏開口說道:“幸好幸好,老娘平白多了一個主人已經很虧了,這要是再多一個主母,可是活不下去了。”

    玄月忽視了水玲瓏的下半句話,曾經數十年朝夕相處,她自然清楚水玲瓏這個女人的性子。

    “主人?”她問秦照。

    秦照有些莫名尷尬的撓撓頭,正準備解釋,卻被水玲瓏搶先說道:“沒什麽,一場賭鬥而已,我輸了,賭注是三光真水,和我這個人。”

    “也就是說,在天道誓言下,我整個人,包括所有的一切,你麵前的這位秦照,都有隨意處置的權利。”

    水玲瓏在“隨意處置”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意義不言而喻。

    說罷,水玲瓏上前,嫻熟的摟住玄月的肩膀,在她的耳朵邊輕聲說道:“你可要小心哦,本姑娘自認算是絕色佳人,要是他……嗬嗬嗬,我可不會拒絕哦。”

    玄月拍開她的手,下意識的看向秦照。

    秦照急忙道:“莫要聽她胡言,我才不會對她有什麽想法!”

    玄月見秦照如此反應,心裏莫名的感覺……可愛?

    當下,有了一種逗逗秦照的想法。

    “你不會認為,水玲瓏是那種隨便的人吧?放心,她絕對還是處子。”玄月故作平靜的開口。

    “喂!”水玲瓏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貓一般跳了起來,嚷嚷道:“你多少年沒見過老娘了?當初是,現在可不一……”

    說到一半,她自己就說不下去了,因為……玄月說的是事實……

    “以你的性子,當初跟現在,不會有差別的。”玄月撇了她一眼,說道。

    “我……老娘……”水玲瓏支支吾吾,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玄月正色道:“當初的事,已經過去了。如今你是秦照的奴婢,也算是自己人,我不會再怪你,想來有秦照看著,你也不會再做壞事,三光真水也已經物歸原主,當初的事,一筆勾銷吧。”

    水玲瓏聞言愣住了,良久,才撇嘴低聲道:“切,誰要你可憐。”

    玄月抬手,一縷雲霧狀的水汽飄蕩出來,不待水玲瓏反應。便末入她的身軀內。

    “這是……”

    水玲瓏感受著那雲霧般的水氣,神色複雜的開口道:“蒼天真水,你把它給我?”

    “如今我的伴生神物迴歸,這蒼天真水就用不上了,送你。也好讓你不在未來拖秦照的腳步。”

    “你是他的奴婢,若是跟不上主人的腳步,可不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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