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芸:“師白瓷離了婚,現在你爸又想把家裏的生意全交給她,不顧你我母女的死活,我能不為你將來打算嗎?她一個離過婚肚裏還有崽的女人,配東方綽綽有餘,我就想著撮合下,到時候師家的一切還是咱們的…”


    師雅氣得頭發暈,想到苗東方那猥瑣樣,當場口無遮攔呸道:“就憑他那慫樣也配上師白瓷的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


    苗芸不愛聽這話。


    “你這丫頭怎麽說話呢?咱娘倆以後還要靠著他在師家幫咱撐腰,你指望你爸可沒用。”


    “指望他就有用了?”


    師雅恨恨道:“他人呢?趕緊把他找來,他闖下的禍總不能讓咱們替他扛吧?你沒看到虞紙紙剛才看我的眼神?就差一刀捅了我!”


    苗芸眼珠子亂轉,氣短道:“我讓他連夜跑了,總不能被你爸抓到吧,這事你不能跟你爸說,反正沒人知道東方昨晚在師家,花園那個角落又是監控死角…”


    師雅崩潰了,像不認識苗芸似的,怨恨道:“媽,你到底是我媽還是苗東方他媽,他走了我怎麽樣?虞紙紙不會放過我的!”


    苗芸臉色鐵青:“瞎說什麽呢,咬死不承認就是了,你爸不可能讓你被虞紙紙害了,東方不一樣,他是外人…”


    師雅氣得胸口鬱氣橫生。


    母女倆吵得麵紅耳赤時,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孩子保住了,大人有點虛弱,你們就別進去看了,讓她多休息。”


    醫生交代完就走了。


    坐立不安的師父師母兩人長長鬆了口氣,一向堅強的師母忍不住落淚捶打師鴻遠。


    “這次你不給小瓷一個交代,我就跟你拚了。”


    師母淚水婆娑,咬牙切齒道:“別以為我吃齋念佛不知道那對母女平時做得那些髒事,我是眼不見為淨,但小瓷是我的底線。”


    拎起包,臨走前師母丟下一句話:“辦不妥我們就離婚,這個家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聽到離婚字眼,師鴻遠懵得眼前一黑。


    虞紙紙冷眼看著這一切,雙手環胸站在病房外。


    走廊靜悄悄的,隻聽得見師鴻遠大喘氣和助理掏藥著急的聲音。


    孟之圳看了眼時間,勸虞紙紙:“時間還早,先去附近酒店休息下吧,早上再過來。”


    虞紙紙透過小窗戶往病房內瞟了眼。


    看不到美人魚崽的聲音,隻看得到儀器亮著。


    拖著疲累的身子,兩人來到醫院附近的一家酒店。


    “抱歉,隻剩一間房了。”前台紅著臉說。


    餘光不忘往戴著口罩和墨鏡的孟子圳那看。


    大半夜的竟然迎來了這麽帥的客人,光看那卓越的身材,前台的心就冒起了粉紅泡泡。


    虞紙紙皺眉:“就一間?”


    “是呢。”前台道。


    虞紙紙:“走,去別的酒店看看。”


    前台:“小姐,這裏是醫院周邊哦,一到晚上酒店都爆滿,我們酒店剩下的這一間是因為剛有人退房…”


    虞紙紙犯起難。


    讓她和鵝子住一間,這太曖昧。


    這邊的酒店比不上斐家的酒店,是標間,空間小,連沙發都沒有。


    酒店大門這時響起歡迎光臨的聲音,進來一對情侶。


    孟之圳立馬將身份證遞上:“開房。”


    拿到身份證的前台看清身份證內容後,眼睛頓時一亮.


    “你是——”


    “噓。”孟之圳伸手在嘴邊比了個動作,笑了下,“還請保密。”


    前台重重點頭,激動地錄完孟之圳的信息後,前台火熱的目光挪向同樣包裹嚴實的虞紙紙。


    “你是虞妹妹吧?”前台小聲問。


    虞紙紙也看到了那對情侶,再不訂房待會隻能睡大街。


    低著頭去找身份證,然後就聽到了前台那八卦的詢問。


    虞紙紙:“你怎麽知道?”


    她都打扮成這樣了還能認得出來?


    前台嘿嘿笑,下巴往孟之圳那點了點,一切盡在不言中。


    虞紙紙:“……”


    孟之圳站得筆直,見虞紙紙一時翻找不到身份證,他伸出手接過虞紙紙抓在手中的包,打開方便虞紙紙找。


    “找到了。”虞紙紙在帆布包的角落終於找到身份證。


    孟之圳拎著包:“我來收拾,你去登記。”


    帆布包裏什麽東西都有,東西放在地上亂成一片。


    虞紙紙遞上身份證,孟之圳蹲在那一一歸放好東西。


    觸及到那一大串魚扣鑰匙,孟之圳手頓了下,在虞紙紙轉過身時將鑰匙塞了進去。


    標間就一張床。


    虞紙紙進去後都不好意思放下包。


    插上房卡,房間大亮。


    孟之圳卻沒進來,站在門口道:“你睡吧,我去車上睡,晚上不要隨便開門,晚安。”


    說完轉身走了,連給虞紙紙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哪有讓經紀人住酒店,藝人睡保姆車的?”虞紙紙歎氣。


    睡了三個多小時,虞紙紙自然醒,一睜眼,已經早上七點了。


    快速洗漱下樓,經過大廳時,眯著眼打瞌睡的前台喊住虞紙紙。


    手中提著一個保溫桶。


    前台打著哈欠,道:“虞小姐,這是孟之圳交給我的,讓我等你出來了給你。”


    虞紙紙接過。


    很沉。


    “謝謝。”


    走出酒店,虞紙紙在停車位上並沒有看到保姆車。


    這時手機響了,是孟之圳發來的微信,讓她吃完直接去醫院。


    虞紙紙挑眉。


    暗忖鵝子是神仙嗎?怎麽會知道她這個點拿到了保溫桶。


    酒店就在醫院斜對麵,穿過一座天橋就能抵達。


    虞紙紙拎著保溫桶從天橋上過去時,看到天橋下橫七豎八睡滿了沒錢住酒店的看病老百姓。


    莫名讓她想起了夢中被洪澇折磨的無家可歸的難民。


    心微微發苦,虞紙紙加快腳步往醫院的方向走。


    才到樓下,接到消息的小桃開著車過來了。


    “虞姐——”


    虞紙紙將吃完的保溫桶遞給小桃,摁下電梯。


    “苗東方抓到沒?”


    小桃氣憤道:“我一接到你電話就讓人去查了飛機時間,幸好飛機晚點了,不然可就讓那貨跑了。”


    這時電梯下來了,門一開,裏邊赫然站著要出醫院的苗芸和師雅。


    “喲,要走了?”虞紙紙冷笑。


    “對,我、我們事…”苗芸幹巴一笑,心虛的都不敢抬頭去看虞紙紙。


    師雅煞白著臉,打探道:“虞小姐,你這是去哪了呀,昨晚一直在醫院嗎?”


    可千萬別告訴她找到了苗東方。


    該死的,那家夥電話關機,不知道有沒有成功逃走。


    虞紙紙微笑,笑意不達眼底,說出的話讓這對母女倆當場軟了雙腿。


    “苗東方可真有意思,大半夜的坐飛機出去度假,我這人就是愛好新奇玩意,所以攔下了他,打算待會好好的和他聊聊度假的事,到底哪個旅遊聖地值得他半夜不睡覺走呢?”


    說完進到電梯。


    出了電梯的苗芸渾身無力,想到侄子被虞紙紙逮住了,眼前一黑,下一秒直接暈在了大廳。


    師雅瘦成了白骨精,被親媽的身子一壓,頓時喘不過氣來,雙雙倒在了地上。


    病房外,師白榮一夜沒睡趕了過來。


    師父師母人在裏頭,虞紙紙進去後,看到麵無血色的美人魚崽無力地歪在那喝著湯藥,眼淚不禁在眼眶中打轉,恍然間像是看到夢中那些被百姓開膛破肚的悲慘魚崽。


    心中騰然而生怒火,恨不得親手結束苗東方那條狗命。


    “紙紙,我和寶寶都沒事了。”


    師白瓷努力地擠出笑容,拍拍床邊的位置,示意虞紙紙過來。


    師鴻遠尷尬地站起身,將位置讓給虞紙紙。


    “苗東方幹的?”虞紙紙抹開淚,紅著眼問。


    聞言,師鴻遠想說話,被師母狠狠瞪了一眼,拽起包出去了,師鴻遠立馬跟上。


    提及苗東方,師白瓷才平靜的心驟然波動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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