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夫人對視一眼,夫人轉過頭斜晲一眼趙斐然,眼神中電光閃爍:【別掙紮了,你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麽。】


    趙斐然嘴唇動了動,有些猶豫,“夫人……”


    顧寒城頭也不迴,將咖啡杯重重地放下,趙斐然當即一個激靈,此刻恨不得變成雕塑。


    要不要說呢?


    不說夫人不高興,說了顧少不高興,可是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跟班,犯了什麽錯要承受這麽大的壓力!


    此時,蘇煙染下樓,她剛才在樓上照顧龍蛋所以沒有下來吃飯。


    “大城城,我孩子剛才動了一下,我要在它身邊觀察。你自己去泡澡吧,不用等我了。”


    這下,換做顧翊鈞把口中的紅酒噴了出來。


    “什什什麽?你,你們倆……”


    一起泡澡?這是什麽魔幻劇情,白元的八卦小報上沒有這段啊!


    顧寒城低頭,微微蹙起的眉頭緩緩舒展開,骨節分明的大手熟練地操控著餐刀,將盤子中的鵝肝切下一角,送進嘴裏,簡短地“嗯”了一聲,又道:“好。”


    不是迴複顧翊鈞,而是迴應蘇煙染。


    好像這是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


    蘇煙染沒有在意其他人的表情,轉身上樓。


    說到底孩子最重要,至於顧寒城,隻是一晚上不陪他泡澡,問題應該不大。


    等她離開後,曾彥希才迴過神來,“兒子,你們一起泡澡?”


    “是,為了治病。”


    治病需要一起泡澡嗎?夫妻倆大眼瞪小眼。


    顧翊鈞:“不是,泡澡可以治病?這是醫生給開的藥方嗎?”


    顧寒城淡漠瞥一眼空蕩蕩的樓梯,“不是,蘇煙染的主意。”


    “啊?這也太胡鬧了,治病救人至少有個科學根據……”顧翊鈞完全無法接受,正要喋喋不休。


    曾彥希忽然出聲打斷他,道:“行了,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看煙染古靈精怪的,估計寒城也沒當真,陪她一起玩呢。”


    是這樣嗎?一開始自己確實是這樣想的。顧寒城手中的餐刀一頓,隨即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不是,我們是真的在治病。”


    這下,換做曾彥希噗嗤一口,她抬起頭盯著兒子,兒子的表情一如往常,沒有任何異樣。


    “我去泡澡了。”顧寒城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趙斐然跟上去。


    餐廳隻剩夫妻倆。


    顧翊鈞:“老婆,我覺得兒子和蘇小姐之間有些詭異,他好像對蘇小姐更加寬容……”他想說“溫柔”,但是這個詞不太適合形容顧寒城,就好像無法用“正人君子”來形容白元。


    “我也覺得。”


    夫妻倆陷入沉默。


    良久,曾彥希道:“所以,以後他們的孩子會是什麽性格?”


    ……


    顧翊鈞一頭黑線,“老婆,你好像想得有點多了。”


    溫泉浴室裏隻有顧寒城一人,他身上蓋著一塊白浴巾,靠在浴缸邊緣,頭微微向後仰,像是在沉思。


    良久,刷子般整齊濃密的睫毛抬起,像是蝴蝶振翅,露出深邃濃黑的眸子。


    怪不得心裏總是空落落的,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了。


    今天晚上,蘇煙染一放學就迴了自己房間,隻在吃飯時出現幾秒,搞得白元都沒有食欲早早迴房了。


    還有,她說她的孩子動了一下,那顆蛋?怎麽可能?


    蘇老爺子把蛋交給他之後,他找了多位玉石專家,所有專家的結論都是一致的:這就是塊石頭。


    一塊石頭如何自己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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