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都是老鼠!”牛馬羊更靠譜吧!


    白麓一本正經:“據說,人的基因,我是說,人的本質跟老鼠最接近……”


    眼前的灰老鼠雖然不是實驗用小白鼠,但是勝在逮起來方便快捷啊!一窩一窩的,隻要找準了地方,她一手一個,多輕鬆啊!


    傻子才不逮老鼠呢!


    她把簍子遞了過去,剛好有一隻大胖不甘心束手就擒,此刻對著開口一陣急衝——


    “啪。”


    靈甲重重地蓋上了蓋子。


    他沉著一張臉,壯碩的身軀此刻格外有壓迫感,但最終還是冷哼一聲,把收拾好的飯菜端起來,一手拎著簍子:


    “再給我一把刺,這迴挑你那壯一點的腿毛!”


    ……


    朱醫師的宅院還是很大的,繞過廚房和長廊,隨後才進入正院。而靈甲之前也是匆忙中挑了箱籠裏幹淨的鋪蓋,這才把時閱川安置好。


    此刻,他將簍子放在門外,一手端著托盤,低聲說道:“公子。”


    房間裏傳來虛弱的聲音:“我都聽到了——靈甲,辛苦你了,去試一試吧。”


    雖然身體虛弱,但是時閱川的五感卻是超乎常人的,廚房裏的說話聲,他還是能聽到的。


    靈甲有些難受——廚房裏兩個吃的唏哩唿嚕跟豬崽兒似的,證明他的手藝沒有退步——可大公子卻仍是吃不下去……


    這可恨的怪病!


    他一邊無奈地將托盤放下,一邊打開簍子——


    就先從那隻最有活力的開始好了!


    ……


    片刻後。


    房間地麵上,整整齊齊躺著一排老鼠,大小胖瘦各異,均是動也不動。


    靈甲將匕首收起,刀尖上的血色一閃即逝。


    “公子,不論大小,一針麻痹知覺,斷肢破皮均是無感,兩針安眠。”


    他的眼神中有濃濃的驚喜——倘若對人有這種功效,哪怕隻有部分功效,好歹也能讓公子稍稍緩解疼痛吧!


    “公子,我看廚房兩人並無什麽壞心思,雖說能力奇特,但是咱們這幾年見過的也不在少數。”


    “如今趁公子還能自保,我來親自試一試吧!”


    人跟鼠的差距還是很大的,雖說老鼠的心跳唿吸都沒什麽變化,且之前白麓也詳細說了功效,但是靈甲可不敢這麽草率的對待公子。


    虛弱倚靠在床頭的時閱川臉頰一陣抽動,此刻汗水仍是涔涔,他鬆開緊咬的牙關,輕聲道:


    “我這種狀態,如今都不似個正常人,何必瞻前顧後,還要你來試針?”


    說罷手一伸:“最後的兩根給我吧。”


    靈甲一陣猶豫。


    但最終,眼看著那細瘦的青筋都顯而易見的手臂都微微顫抖,他最終還是咬牙,捏出了兩根細如絨毛的小刺。


    大約是頭部的劇痛實在是煎熬,小針刺進皮膚的那一瞬間,時閱川甚至都沒什麽感覺。


    直到靈甲擔憂地問道:“公子,現在感覺可好?”


    他緩慢地眨眨眼,在這一瞬間,頭部的劇痛都仿佛遙遠起來,連耳邊的聲音都隔著厚厚的膜——


    “公子!”


    最後的視線裏,是靈甲擔憂又鬆口氣的表情。


    ……


    靈甲靜靜守候在房間裏,時不時扒拉一口飯,發現大公子的心跳唿吸仍舊和緩,忍不住胃口大開,又香噴噴吃了兩口!


    天知道!


    自從大公子得了怪病後,就再也沒睡過一個時辰的覺,每次最多闔眼三兩刻鍾,雖說每日也能睡上幾次……


    可,那怎麽能行呢?


    再加上胃口不佳,近來大公子就仿佛是被痛苦耗空了身體,整個人都越發虛弱了!


    如今……如今竟都能安穩睡上一覺,沒有痛苦呻吟,也沒有緊鎖眉頭!


    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想起自己之前草率,差點錯過這個平平無奇的仙人掌小童,他整個人都後怕不已!


    好在,這兩人看著應該對他的手藝還挺滿意?


    安靜的房間裏,靈甲開始琢磨著,決定等明早大展身手,務必把自己的廚藝發揮的淋漓盡致!


    隻有這樣,才有吸引……不,談判的底氣!


    ……


    而在廚房裏,坐在燒火凳上把半鍋白米飯都造進肚子的白麓,擦了擦嘴上的油光,整個人都顯出了滿足的氣質。


    “那個誰,小仙兒啊,你現在挺有用的啊!”


    朱青也摸著圓溜溜的肚子,感歎道:“不要叫我小仙兒,我堂堂六尺男兒,怎麽可以如此女兒氣——唉!往常朱醫師真是太摳了,我就說他200文請來的廚娘,手藝是真的不行!”


    以前,他哪裏能不花錢就吃到這麽好的飯菜呢!


    白麓胡亂且敷衍的點點頭:“對,朱醫師不是個好東西——那你說,咱們先跟著這個大廚怎麽樣?”


    第7章 姐姐!小青!


    跟著大廚嗎?


    朱青摸了摸圓溜溜的肚子,迴味之前飯菜的鮮美,表情猶豫:


    “可是……他好兇啊。如果跟著的話,會不會要讓我幹活,還要打罵我?”


    白麓眼睛一瞪:“他憑什麽?!”


    小禿頂歎了口氣:“咱們需要他做飯呀!有求於人,就得這樣。”


    就像他跟著朱醫師,想要學醫術,那當然也得做學徒任人打罵勤快幹活。


    白麓理直氣壯:“胡說!”


    “哪裏來的有求於人?這路就那麽幾條,咱們碰巧順路不行嗎?誰也沒跟著他!”


    “至於吃飯……他吃的時候咱們順便吃兩口不行嗎?咱也沒求著他做。”


    朱青感覺自己的頭頂有些發涼了。


    就……這個邏輯吧,好像沒什麽不對,可是又好像哪裏都不太對勁。


    他糾結的臉都皺到一塊去了,白麓就喜歡看小年輕上當受騙的樣子,這會兒嘿嘿笑了起來:


    “逗你的——你那小刺兒明顯有用啊!一根刺換一天的飯不就行了。”


    朱青猛的鬆了口氣。


    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


    “但是……這位姐姐,我的刺能換他做飯,那,那跟你有什麽關係呢?”


    ——這倒也是。


    白麓摸了摸下巴,主要現在城裏找不到別人,找到的未必手藝能有這麽好,明顯是賣方市場啊!


    她想了想,拎起案板上厚重的菜刀,伸手就將朱青光溜溜的頭頂心按住:


    “我覺得,跟我還是有點關係的。”


    ……


    靈甲端著托盤迴到廚房,一眼就看著灶台前小仙人掌老老實實坐在板凳上,頭頂光溜溜圓突突,地上……一堆散落的長發!


    “你你你……”


    他一口氣都要抽不上來了!


    “你怎麽把頭發剃了!”


    都是毛發,頭發不比腿毛強嗎?仙人掌也是有大刺的,他還打算用頭發試試效果呢!


    這怎麽一根都不剩了!


    而朱青捏著袖子拭淚,聞言抽泣一聲:“都怪你,把我弄成這麽醜的禿子……嗚嗚嗚我都不知道我禿的那麽醜……要不是白麓姐姐幫我重新做發型,我可怎麽出去見人啊嗚嗚嗚……”


    想起他隻是四周長發披散,唯獨中心禿頂的樣子,靈甲可恥地沉默了。


    但是你管光頭叫發型,未免也太不挑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想起之前二人豬崽吃飯的樣子,多少又有了些底氣:“總之,南洲城已經沒有別的廚子了,想要吃我做的飯,以後就不許脫毛!”


    雖然那小刺的作用尚未完全明確,但是,他在公子房間內查看許久,大公子唿吸平穩,表情和緩,肢體也沒有再緊繃……


    明顯已陷入沉眠狀態。


    對於時閱川這樣快要內裏耗空的人來說,一份安眠就已然是大補。


    就為這個,靈甲甚至都還在房間裏演練了幾遍自己的措辭——畢竟,現在也找不到其他方式能讓大公子舒緩一些,能用的隻有眼前這小仙人掌——


    唉!


    賣方市場啊。


    ……


    殊不知。


    他話音剛落,白麓和朱青就對了個眼神。


    小光頭如今對白麓那叫一個信服啊——姐姐說的果然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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