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對於朱容君這種修仙界的小羅羅來說,“鬼修”兩個字顯然比較陌生,但也不難猜測的是這鬼修意味著什麽。


    集天下氣運於一身的帝王最後竟然打算走鬼修的道路,這是任何一個子女都不想看到的。


    但是,別無選擇。


    因為孤魂野鬼連自保的實力都沒有。


    事實上,在眾人看來,眼前這個所謂的帝王,其實連普通人的氣運都不如。


    “錦繡,鬼修有何不可?鬼修雖難,但隻要道心堅定,照樣可以叱吒地府,甚至可以成仙成佛。


    閻羅王不是仙?地藏王菩薩不是仙?


    經曆了這麽多,父皇已經迷途知返。


    不管是哪條路,父皇都會大步走完,即便最後的結果是粉身碎骨。


    總之,這種躲在黃冊之內的日子朕是再也不想過了。”


    朱常洛走到朱容君麵前,準備拍拍她的肩膀,但人鬼有別,還是縮迴了手掌,平靜的說道。


    看到麵無波瀾的朱常洛,吳家兄弟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其收迴了黃冊,以後這黃冊就是他的修行之所。


    .........


    天蒙蒙亮,眾人相繼離去,兩個時辰後,陳演起床,發現道篆司的大廳內空無一人。


    “今天不講道了嗎?”


    話剛說完,門外一個太監領著十個宮女而來,陳演大驚。


    這道門聖地送些女子過來,這是何意?侮辱?


    陳演怒而起身,正準備去叫吳家師父,可突然間發現吳家師父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身後。


    “師父好,弟子正要去稟報.......”


    吳綠水伸手打斷了陳演的話,此刻,他正在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十名女子。


    他感覺到不對。


    道篆司這種地方,年老的宮女來此地洗衣做飯這不意外,但眼前這十人姿色堪比皇帝後宮的嬪妃,送到道篆司幹洗衣做飯的粗活,確實有些浪費。


    “公公,這是何意?”


    吳綠水作為道門中人,麵對一個太監,倒也不用行禮,直接質問道。


    “道篆司殺妖有功,皇上特賞宮女十人,聽道篆司差遣!”


    聽道篆司差遣?


    道篆司成立了數年,送宮女來還是第一次,畢竟這裏的人可是血氣方剛的真男人,萬一與宮女發生什麽不可挽迴的事.......


    總之,這件事有蹊蹺。


    正在吳綠水上下打量之時,左修遠和朱容君也先後趕來。


    看到這麽多行走的花瓶,左修遠也和吳家師父一樣,心生懷疑,但他卻做了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


    “師父!這十名女子來的蹊蹺,弟子願意冒喪命之風險,替師父們先行檢驗一番!”


    此話一說,眾人瞬間臉紅,尤其是朱容君臉上似乎還帶著些許憤怒。


    “師父,修遠兄說的對,這些宮女確實有蹊蹺,如此危險之事,豈能讓師兄一人承擔,徒兒願意為師兄分擔壓力!”


    吳青山:......


    吳綠水:.......


    朱容君:........


    “去吧!”


    話聽起來雖然有些猥瑣,但道理確實是這麽一個道理。


    這些女子若是不檢查,萬一是妖物怎麽辦?


    檢查,一定要檢查!如果青山老怪不是身份限製了自己的欲望,早就自己上了。


    “開靈目!”


    “驗妖粉!”


    一個師父教出來的徒弟,左修遠和陳演施法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但二人施法之時動作優美再加之本身容貌俊俏的緣故,這些宮女們都看傻了眼,哈喇子差點掉一地。


    在宮中,男人是他們畢生的追求,二指禪的生活再美哪裏有男人美。


    開靈目沒發現妖氣,驗妖粉沒發現端倪,這就證明眼前的這群宮女沒有問題。


    但這時,大殿之內又出現另外一道不和諧的命令:


    “陳演,望聞問切,看宮女們是否被奪舍!”


    啥?望聞問切!


    朱容君不解的看了一眼吳家兄弟,在她的記憶中,這一招師父可沒教。


    看著底下的兩位徒弟已經對宮女們的身子上了手,吳青山趕緊解釋:


    “容君,你來的時間較晚,這一招你還沒學,但奪舍確實要這麽檢查!”


    青山老怪沒有說話,隻是眉毛一抖,麵對綠水老怪的胡說八道,他竟然不能當麵製止。


    沒辦法,男人的快樂她不懂。


    “師父,這看有沒有奪舍還要拍屁股嗎?”


    朱容君漲紅了臉,顯然有些吃醋。


    “對,這很必要!”


    索性是撒謊,綠水老怪幹脆一騙到底。


    “哦............


    還要往玉峰之上上手嗎?”


    “這.........可能也有必要!”


    這一迴綠水老怪迴答的有些結巴,不過也正是因為這聲結巴,朱容君恍然大悟:


    “兩位師兄,檢查完之後來我閨房一趟,師妹也想如何檢查你們這些男子是否奪舍.........”


    朱容君看破不說破,這事要是說出去影響的是道篆司的名譽。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說完之後的朱容君徑直去了後廳,在場的四個男人眼睛一直,察覺到了危險,尤其是台下這兩個無比認真檢查宮女之人。


    不過沒關係,他們早就是患難兄弟。


    .........


    中午,道篆司。


    確定了一名領班的宮女之後,青山老怪簡單的給這些宮女們安排了工作和分配了房間。


    道篆司配備了下人,以後的衣食起居、宮殿內的衛生打掃便不需要弟子們來幹了。


    知道篆司要宮女,這些宮女們爭著搶著報名,錢不錢的倒是無所謂,主要是福利好。


    至少在這裏每天都能見到男人,而且還是仙風道骨的男人。


    下午由綠水老怪負責傳道,講的依舊是陣法。


    已經到了傳道的時間,但三個弟子卻遲遲沒有到。


    一人沒到那叫學生遲到,三人沒到那便叫老師來早到。


    見狀,吳綠水又叫身邊的宮女添滿了茶,再次喝了起來。


    這杯茶喝到一半,被打成豬頭的陳演和左修遠遮遮掩掩的走來,向吳綠水行了個禮之後,又遮遮掩掩的坐在了蒲團上。


    吳綠水一口茶水噴出去數米,徑直噴到了二人身上。


    “兩位愛徒,這是何故?”


    左修遠看了陳演一眼,生怕這小子說漏嘴,連忙解釋道:


    “午餐之後,我們師兄弟探討了一下拳腳,道術重要,但武道也不能荒廢.....”


    而就在這時,朱容君蹦蹦跳跳的走來,吳綠水又指著陳演和左修遠道:


    “容君,他們兩位何故如此狼狽。!”


    朱容君靈機一動,道:


    “稟報師父,弟子新學了檢查男人是否被奪舍的法術,拿兩位師兄做了實驗。


    經過檢查,兩位師兄都沒有被奪舍。”


    吳綠水瞳孔一縮,微笑的點了點頭,竟無言以對。


    左修遠和陳演互看了一眼,極沒麵子的點了點頭,做師兄做到這個份上,著實有些丟人。


    按照朱容君的檢查方法,不管男人有沒有被奪舍,能活著出房間就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


    這檢查的手段堪比醫院,檢查四五個沒用的項目後做出結論——沒有病。


    ..........


    道篆司,深夜。


    在沒有宮女們進入道篆司之前,道篆司其實是雜亂無章的。


    指望著幾個男人打掃衛生,這顯然不現實,尤其是這些男人還都是放蕩不羈的修士。


    但這十個宮女一來,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道篆司裏裏外外就都被打掃了一遍。


    神像上麵更是纖塵不染,要知道這些神像除了搬進來之時洗過一次澡,估計在道篆司再也沒有洗過。


    在男人麵前尤其是成熟的男人麵前,女人的潛力和持久力是無限的。


    經搞!


    看到這樣的道篆司,左修遠感覺耳目一新。


    作為窮人,他當場就打賞了每個宮女十兩銀子。


    對道篆司的弟子來說,凡俗的金銀其實算不了什麽,重要的是開心。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宮女都已經熟睡。


    由於道篆司的宮殿較小,所以十名宮女都擠在兩間大房之中。


    所幸的是大房還算寬敞,居住環境也勉強過得去。


    宮女來到篆司,千古第一遭。


    太監雖說是皇帝的命令,但皇帝都被控製了,說白了就是魏忠賢的命令。


    白天的檢查隻是走個形式,妖物若是真想藏匿,應付這區區檢查肯定有秘法。


    妖族存在的時間比人族長太多,隱藏妖氣的法寶應有盡有。


    大殿的屋頂之上,左修遠左手拿著酒壺右手拿著長刀,一口月光一口酒,生活很是愜意。


    他也希望宮女就是宮女,沒有其他的貓膩在裏麵。


    不過綠水師父既然擔心而且又有讓他值夜的命令,左修遠索性爽快的應下了此事。


    畢竟,師命難違。


    在左修遠的正前方就是宮女們的寢房,屋頂上的他已經盯了許久,也一直沒發現情況。


    正當他準備鬆懈之時,宮女房間中的門悄悄打開。


    為掩人耳目,左修遠立即催動了隱身符篆。


    一個唿吸不到,他便與黑夜化為一體。


    在隱身符篆的幫助之下,追蹤便成為了一個很隱秘的活,而左修遠壓根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發現。


    這名宮女名叫紫薇,這次安排十名宮女進道篆司事實上就是掩護她一個人。


    有琉璃寶珠在身,她就是人類的氣息,即便是修為再高也發現不了她紫薇精的本體。


    紫薇精知道左修遠已經盯了她們一夜,普通宮女沒有知覺,但她可是一百二十年修為的大妖,稍稍釋放一點靈識就能夠感知一切。


    況且她的修為比左修遠高了一個小層次,左修遠想要發現,很難.........


    既然左修遠對新來的十名宮女不放心,紫薇精索性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的心情激動一次。


    就這樣紫薇精與左修遠一前一後,兩人行走在小巷之中。


    終於,紫薇精在茅房外停下了腳步,舉起燈籠確定位置之後,大步踏進了茅房。


    不久,裏頭傳來了“漱漱”聲。


    見狀,左修遠兩眼瞪的滾圓,尷尬的離去。


    大半夜的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宮女,結果還是個上茅房的..........


    自此之後,左修遠對這十個宮女的監視再無興趣。


    可一段時間之後,朱容君和陳演卻和這十個宮女打成一團,而且所有人都與一名叫紫薇的宮女關係極好。


    紫薇不僅人美心善,樂於助人,知書達理,而且膚白貌美,身材玲瓏精致。


    像這樣的豆蔻年華的女人,試問哪個男人不心動,哪個女人不喜歡。


    當然,左修遠和這些宮女還是喜歡保持一些距離。


    尤其那名叫紫薇的宮女給自己送過幾次點心之後,左修遠的防範心更重。


    老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左修遠發現這位姑娘是對他的肉體和靈魂感興趣........


    當然,也可能是錯覺,也可能是自戀,但左修遠總有那麽一點感知。


    不過,在左修遠看來,紫薇確實是個好姑娘。


    相比於不花錢的,他去麗春院找綠葉反而更心安理得,畢竟錢貨兩清更現實。


    自己的修為停在築基初期已經有些日子了,這些日子左修遠也的確幫助過不少人,天書中也積攢了一些修為。


    平時雖然吸收了一些,但始終不敢大量吸收,因為他想讓綠水老怪和青山老怪形成一種錯覺,那便是徒弟遇到瓶頸了。


    這一天,下著蒙蒙細雨,左修遠一襲青衣,前往了道篆司大廳。


    今天是找兩位師父辭行的。


    大明龍脈的事情早就已經讓他按耐不住。


    在他看來,一個被妖物控製的大明,要龍脈還有什麽意義?


    魏忠賢在皇宮潛伏了這麽久,尋的就是龍脈的信息。


    如此下去,他肯定會找到龍脈。


    與其人族的龍脈被妖族奪走,不如先下手為強,先搶下龍脈,以絕後患。


    當然,奪下龍脈之後他不一定會吞噬,但有備無患。


    剛到大廳,行了師徒之禮,青山老怪已經猜測到了左修遠的意圖:


    “修遠,你是想外出曆練?”


    “迴稟師父,是的!”


    青山老怪看了綠水老怪一眼,這一迴他不再是油嘴滑舌的形象,而是擔心的叮囑道:


    “京城之外可是妖物橫行,步步兇險,你可想好了!


    在大部分情況下,築基期的實力雖然能夠自保,但遇到大妖........”


    “遇到大妖我就隱匿氣息,躲不過我就跑!”


    左修遠耿直的說道。


    “好,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已經學到了綠水師父道行的精髓,打不過就跑,命最重要。”


    左修遠:“......”


    對於弟子外出曆練,吳家兄弟其實是不反對的,事實上弟子也需要外出曆練,溫室裏的花朵是無法修成大能的。


    兒行千裏母擔憂,做師父的也是一樣。


    “弟子在築基初期已經停留了太久,外出曆練一番也是想突破修為上的壁壘和瓶頸......”


    “修遠不用解釋了,師父們都是過來人,都懂!


    十日之前師父就算到你會外出,因此也為你備了一點東西,對你來說這些都是保命的利器。”


    說話間綠水老怪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三張瞬移符篆和二十幾張攻擊符篆。


    這些符篆都是他自己煉製,而且已經通靈,甚至每張符篆中他都注入了自己的精血。


    符篆的威力雖比不上他這種元嬰期強者一擊,但攻擊符篆打出去也相當於金丹中期的強者的霸道一擊。


    關鍵時候以符篆作為殺手鐧,能意外殺敵且一擊必殺。


    至於瞬移符篆,那東西純粹是用來保命的。


    這種符篆煉製難度極大,裏頭甚至蘊含了陣法奧義,以左修遠現在的修為壓根煉製不出。


    即便是綠水老怪親自煉製這三枚瞬移符篆也花費了大量的功夫。


    青山老怪的元嬰受損,他自然給不了左修遠高級符篆,但他給的東西卻比這綠水老怪的符篆珍貴。


    靈牌!


    靈牌是白玉打造,一旦修煉者遇到危險,捏碎靈牌便可以千裏之外傳達信息。


    隻不過這信息隻是個準確的方位和距離。


    千裏之外遇到危險,傳音符篆很明顯是行不通的,因為傳音符篆傳音的距離頂多百裏,千裏之遠,傳音符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還有這東西!這不是高配版的bb機嘛.........隻不過是一次性的。


    見狀,左修遠也為之一驚!


    這一迴,他沒有拒絕,出門在外,這些東西的確是必備之物,同時也是師父們對自己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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