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雲點上蚊香,放下蚊帳,爬到床上,“不知道。”


    “猜猜看。”


    傅淩雲:“她那麽有錢,除了國家不賣的都買得起,我怎麽猜?”


    “這麽有錢?”秦渺渺翻身坐起來。


    傅淩雲想想:“羊城有錢人多,我說不準。可要是擱濱海……”頗為感慨的長歎一聲。


    這一聲讓渺渺心肝兒亂顫,“首富?”


    傅淩雲抿抿嘴點點頭。


    渺渺猛然倒下去,“我的老天爺啊!”


    傅淩雲連忙捂住他的嘴,“小點聲,爸睡了。”


    渺渺看一下床頭鬧鍾,離十點還有一刻,立馬撥開他的手,“爸年齡大了,七個小時夠了,這時候應該在醞釀睡意。”


    “那你繼續。”


    渺渺不敢嚷嚷,小聲感慨:“我爸就是我爸。要是這麽有錢的女人追我,還隻送東西不來打擾我,還不需要我應付招唿她,那我肯定,肯定不行。”


    傅淩雲想笑:“別想美事了。再說了,你才幾歲啊。”


    “我十三了。”


    傅淩雲無語,每當這時候就算虛歲,“那你迴頭問問楚方有沒有侄女。”說著一怔,不行,楚方的侄女應該就是用他哥腎的那個,“她侄女還是算了。”


    “為啥?”渺渺好奇。


    傅淩雲朝他腦門上一下,“你還真想啊?軟飯不是誰都能吃的。一般人吃軟飯隻會被瞧不起。”


    “我當然知道啦。村裏又不是沒有上門女婿。”秦渺渺說著四仰八叉倒在床上,“我要像爸一樣厲害,然後再去找楚方的侄女。”


    傅淩雲:“你換個人吧。”


    “為啥?”


    傅淩雲想想該怎麽糊弄他,“爸拒絕楚方,你卻惦記人家侄女,以後兩家長輩見麵尷尬不?”


    渺渺想想那個場麵,尷尬的想摳床,“那讓楚方給我介紹個小女朋友?”


    傅淩雲見他越說越來勁,“秦渺渺,婚姻大事不能瞞著父母吧?”


    渺渺下意識點頭。


    傅淩雲:“那我去問問爸。”


    渺渺嚇得慌忙抓住他,“你幹嘛?”


    傅淩雲看他。


    渺渺被他看得不自在,“人家就是說說。像二哥說的,口嗨都不行啊?”


    傅淩雲就知道他有賊心沒賊膽,“過兩天就上初三了,沒考上市一中看爸怎麽收拾你。”


    渺渺抬手拉下他,“睡覺,哪來這麽多話。”


    傅淩雲見狀不再嘮叨他,不過也沒因此放過他。


    翌日清晨跑步迴來,秦渺渺洗澡的時候,傅淩雲就找到秦峰告訴他,渺渺的思想很有問題。說著還一個勁打量秦峰。


    秦峰想笑:“你的意思跟我學的?”


    “不然呢?除了你還有誰敢理直氣壯地要吃軟飯?”


    秦峰反問:“那你介意嗎?”


    平心而論傅淩雲不介意,反而介意女人需要他爸養。他爸把他們五個養大已經很辛苦了,再來個什麽都不懂的女人,傅淩雲不能保證他會不會變成電視裏故意跟後媽對著幹,整後媽的熊孩子。


    秦峰:“你們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對了,今天哪都別去,算著時間無益該到校了。”


    傅淩雲算過時間,就算火車晚點,路上不出意外的話最遲下午也該到了。


    顧無益怕家人擔心,沒等到學校安頓好,下了火車在火車站門口看到公用電話,就讓林小波幫他看著行李,給家裏來個電話。


    傅青雲接的。


    得知他剛出火車站,也沒跟他寒暄,讓他趕緊去學校洗漱休息,然後好報道。


    連坐幾天車,路上還不敢睡,顧無益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好在林小波有經驗,眯上眼都能找到學校。倆人等到傍晚就把寢室收拾好了。


    學校裏有公用電話,晚飯後顧無益又給家裏去個電話。


    秦峰兩句話沒說完電話就被秦渺渺弄去。


    從七點半聊到八點多,他還意猶未盡。


    秦峰奇了怪了,他倆有啥好說的,“你大哥該睡覺了。”


    少年朝牆上看一下,“才幾點啊?”


    顧無益不好意思讓林小波一直等他,就跟渺渺說他還沒吃飯。


    渺渺一聽這話連忙攆他去吃飯,不待他大哥說聲“再見”就把電話掛了。


    秦峰無奈地搖搖頭,“給林小波他爸打個電話,就說他們到了。”


    渺渺:“林小波應該打了吧?”


    秦峰點頭:“他打是他的,咱們問候是咱們的。要不是跟林小波一起,我也不放心你大哥一個人去報道。”


    那樣的話他爸就得請假。


    雖然沒人扣秦工的工資,可是他們幾個得當一周沒有爹媽的“孤兒”。


    “好吧。可是我說什麽啊?”


    秦峰:“撿好聽的說。”


    渺渺撥通電話,一聽那邊聲音有點蒼老就直接喊爺爺。


    秦峰隱隱聽到笑嗬嗬的聲音,忍不住多看一眼秦渺渺,就他這小嘴巴,真是為吃軟飯準備的。


    傅青雲見狀,不由得朝渺渺看去,“怎麽了爸?”


    秦峰搖頭:“沒事。對了,我中午又給程時序打個電話,邵小美這次的戲在首都,她父母也在首都,住她父母家,迴頭天冷下大雪,也就是你們放寒假的時候她就不往首都去了。”


    “過年也不迴去?”


    秦峰點頭。


    過年期間人多熱鬧,可小偷也多,突發事件也多,比如著火、偷竊、喝多了打架鬥毆等等,程時序不可能這個節骨眼上離開濱海,陪邵小美去他丈母娘家。


    程時序來這邊也不是過度一下,而是要夯實基礎往上走。不然他也沒必要托關係找門路把楚方弄過來投資。


    上麵有市長、書記,還輪不到他操心一方經濟。


    傅青雲:“哥迴來的時候好像得從省城轉車,要不要哥給她和程副市長買個禮物?”


    秦峰想想邵小美陪她父母在羊城多年,羊城離港城很近,去港城跟逛自家後花園似的,什麽好東西沒見過啊。


    “到時候再說,不急。”


    傅青雲還想說什麽,可一想他爸學曆高並不是書呆子,論走親訪友人情來往,他們家還有二老都比他懂,怎麽算都輪不到他操心,便耐心等著。


    由於上輩子沒上過高中,高中知識對傅青雲來說是全新的,他很有表演天賦,可能老天爺看不過去,以至於他在學習文化課這方麵就不如他大哥顧無益。


    每周末迴來,顧小二都得給他講一下下一周學的重點,上課時才能迅速理解,而不至於因為聽不懂無聊的想睡覺。


    因為每周隻能休息一天也被占用,傅青雲就覺得時間不夠用,日子飛快,一眨眼下大雪了。


    秦峰擔心下雪天公交車停了,或者公交車打滑出車禍,就多給他們哥仨一些錢,如有可能周末就別迴來了,或者在附近找個賓館住一晚。


    顧小二他們高三學生爭分奪秒,老師也希望學生們珍惜每一分每一秒,遠路的不想迴家,老師就向學校反映,周末食堂也開飯。


    有幾次他們周六下午不敢迴來,留在學校也沒餓著凍著。


    秦峰上輩子住校時沒有父母關心很空虛,不希望幾個孩子跟他一樣,等雪化了天晴了,秦峰就帶著換洗衣物去看他們,然後把他們換下來的衣服拿迴來洗。


    兄弟三人也知道,大件衣服用洗衣機,內褲襪子他爸不給洗,所以很自覺地自己洗了小衣服,大的留給他爸。


    秦峰拎一包出去又拎一包迴來,惹得家屬院的人和門衛都忍不住問他幹嘛去了。


    不希望惹出風言風語,秦峰直接打開包讓他們自己看。


    以免大家說幾個孩子太嬌氣,秦峰就解釋兒子們的洗臉盆太小,洗不開這些秋衣外套。就算洗好了,天氣那麽冷,不用洗衣機脫水的話,得一周才能陰幹。


    眾人都會做家務活,知道秦峰說的在理,就放他迴家給兒子們洗衣服。


    幹家務活這方麵,秦峰從來不是個勤快人,到家把衣服往牆角一扔就去他媽家吃飯。


    周氏盛三碗鹹疙瘩湯還想再盛,看到秦峰進來端碗,意識到孫子們都不在,忍不住長籲短歎。


    秦峰嫌冷,迫不及待想吃點熱乎的,所以就裝沒聽見。


    到了堂屋坐下,喝上一口熱湯,胃裏舒服了,關心他媽:“又咋了?錢被人偷了?”


    “你別咒我。”周氏瞪他一眼。


    秦老漢了解老伴,“以前每到吃飯的時候小方桌圍的滿滿的,熱熱鬧鬧跟人家過年似的。現在,就我和你媽兩個老東西,你一個老光棍。”


    秦峰險些嗆著:“我才三十四。”


    周氏:“過兩個月過了除夕你就三十五了。”


    秦峰歎氣:“咱不是說好了順其自然嗎?”


    “可我——那時候誰知道這麽快無益就上大學了,渺渺早晚得在學校吃。小二他們仨一個月才迴來兩次啊。”


    周氏年輕的時候在娘家,哥嫂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後來嫁到這邊,有婆婆孩子,還有兩個不省事的妯娌,三天兩頭沒事找事。再後來雖然秦峰去上學了,可秦穎有了孩子,周氏和秦老漢要操心她,還要養牲口種地,絞盡腦汁攢錢補貼兒子,免得他在外麵受苦,反而覺得累,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現在地裏的莊稼見多見少無所謂,也不需要太在意牲口能不能養迴本,終於可以閑下來,家裏卻隻有三個人,還有一個早出晚歸整天見不著,老兩口空虛寂寞,無比懷念以前的日子。


    他們年齡大了,以前的日子萬萬不可再過,老兩口就迫切希望家裏多點人氣。


    周氏一見她不說話,爺倆也不吭聲,屋裏安靜的跟墳場一樣又想哭,“小峰,那個楚方有跟你聯係嗎?”


    秦峰:“她一個大老板哪有空跟我處對象,你們就別想了。”


    秦老漢:“她都不著急生孩子?”


    “應該不急。前幾天邵小美從首都迴來,跟我抱怨她爹媽讓她調養身體,給她準備了很多中藥補藥,我順嘴問一句楚方有沒有想過這事,她說楚方沒打算要孩子。”


    老兩口相視一眼,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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