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拓心裏雖然這樣想著,嘴上可不敢真的這樣說出來。要不然的話,眼前的這位一看就囂張到沒朋友的皇子,指不定還要找什麽茬子。


    因此,他隻能尷尬地抱之一笑,說了一句:“這還真是要怪在下沒拿捏好分寸,搶了你的第三,下迴在下一定努力!”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時拓的意思是要更進一步,不僅僅滿足於第三。


    意思和他心中想的一樣,隻是他表麵上說出來的卻又是道歉的話語,而且那語氣和舉止,也像是賠禮的模樣。


    這讓眾人一方麵懷疑時拓在挑釁對方,一方麵又認為他並沒有什麽過激的舉動。


    正如周圍嘩然的修士們一樣,六皇子聽到時拓的這句話,自然明白時拓暗諷他盯著第三不放。


    可是因為時拓表現出來的,有完全沒有諷刺的模樣,這讓他被這句話噎住半天。


    等到迴過神來,這才恢複了之前的霸道囂張,說道:“哼,你別得意的太早,就你這窮酸模樣,不可能贏得了我!”


    時拓從那六皇子的這句話中,算是有些了解對方針對自己的原因了。


    敢情在這前十名的丹師之中,就隻有他最窮,最沒背景。


    其他那些修士雖然沒有這位皇子穿得好,但是哪一個不是華服錦緞的?唯獨隻有時拓一人,穿著平日裏慣常穿著的青色布衫。


    雖然在平日裏和其他修士相比,這叫樸素,而且也看不出多大差別。


    但是跟這些平日裏就高人一等,而且喜歡高人一等的丹師們相比,他的樸素就成了窮酸。


    想到這裏,時拓隻能暗歎一聲:“我窮怪我咯!敢情在六皇子這樣的大家子弟眼裏,窮人就是罪惡啊!”


    六皇子沒頭沒腦的扔下一句狠話,隨後就在再次自動向兩邊散開的人群中離開。


    隻是他顯然沒有因此而善罷甘休,而是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金光閃閃的皇座,對著時拓比劃了兩下,隨後一臉嘚瑟的坐在上麵翹著二郎腿。


    不僅如此,一副悠閑模樣地靠在金色皇座上的六皇子有打了個隨意地擺了擺手,時拓便看到從觀眾群中又衝出幾個修士,恭恭敬敬地彎腰站在他的麵前。


    這些修士一出現,儼然一副下人模樣,開始替六皇子又揉肩膀,又捏腳背的,服務得異常周到。


    而六皇子本人則露出一臉享受的樣子,不時地飄著斜眼過來看看時拓的表情。


    時拓對著六皇子的幼稚舉動觀察了一段時間,自嘲道:“這完全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在耍性子,虧得自己剛才還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不過時拓此時被人山人海圍著,能夠有這麽一個二貨,來幫他轉移一下人群的視線也是挺好的。


    至少,時拓此時終於可以安穩地盤坐一會。隻有一些從六皇子的奇葩行為中迴過神來的修士,才會繼續纏著時拓聊上一會。


    這場鬧劇一直延續到了第二天一早,直到那名元嬰初期修士再次飛上廣場,而各位大人物以及評委也都紛紛就位的時候才停歇。


    不,準確地說,這場鬧劇並沒有停歇,六皇子的舉動反而隻是一場瘋狂的炫富大比的序幕。


    在那名元嬰初期修士講解完了第二輪比賽的規則之後,各個修士就從再次升起的低矮石台上領到了各自的需要提純的丹藥。


    說是各自的丹藥,實際上也都是相同的丹藥,其中的雜質含量雖然略有差異,但是雜質的種類丹藥的種類卻完全相同。


    這樣一來,那些許的雜質含量不同,也不會影響到對各個丹師真是水平的測試。


    第二輪的測試中,修士們隻需要提純一枚丹藥,時間是一整天,最後以藥材分辨精細度和純度評判高下。


    所以,剩下的這一千多名修士,基本上不會出現和第一輪中那般,因為時間不足而導致失敗的情況。


    相反,更多的修士也許會提前完成提純,畢竟提純藥材並不是時間越久,就能夠得到越高的純度。


    雖然多次提純能夠又一定的提升純度作用,但是到了五次提純之後,藥材就會發生消耗,而純度提升卻微乎其微。


    因此,憑借修士各自的神識操縱本事,在五次提純之中,能夠得出怎樣的結果,也就是最終的結果了。


    或許是為了盡量地快速完成這一輪評比,好讓巨大高台上的評委,或是大人物們對自己的印象深一點。


    又或許是因為受到了六皇子之前那種行為,以及此時舉動的刺激。


    在第二輪大比之中,廣場上的大部分丹師竟然都亮出了自己的家底,將自己擁有的最珍貴的煉丹用具拿了出來。


    這第二輪的比拚完全屬於技術操作,因此並不需要第一輪比拚中的屏障隔離。


    周圍的修士們雖然因為減少了屏障,不能夠在丹師們議論了。但是他們看到的情景,卻遠比第一輪比拚中的所見還要有趣得多。


    六皇子沒有因為比拚的開始,而放棄對時拓的嘲諷。雖然此時他不能使喚傭人,也不能大模大樣地坐在皇座上。


    但是他右手一揮,就是哐的一聲,一個表麵上盤踞著八條金龍的丹爐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嘶!”


    周圍的觀眾強忍著驚歎,發出零星地倒吸涼氣聲,來舒緩內心的驚訝。


    不是他們太過大驚小怪,而是六皇子拿出的這個丹爐,是一個大名鼎鼎的上古丹爐——群龍照月爐。


    此丹爐從上古流傳至今,多番易手,沒想到落在了水元國皇室的手上。


    此爐能夠讓火焰的威力在其中得到超常的發揮,對於高級材料的熔煉,以及一般材料的提純煆燒,都有極大的輔助作用。


    可以說,有了這個丹爐輔助,丹師提純的出來的材料,完全能夠高上好幾個個檔次!


    時拓雖然沒有聽說過此丹爐的來曆,但是憑借著這幾日增長的見識,還是能夠從它的外形以及氣息上認出這是一隻上古丹爐。


    不用說,六皇子在這一迴合中有了此丹爐的相助,得分又會高上許多,簡直如有神助。


    時拓不知道六皇子的真是煉丹水平如何,但是當他又取出了一朵半透明的暗紅色火焰之時,他已經能夠確定對方這次的排名又要在位於前茅了。


    他不知道像他這樣的皇子來參加丹比是做什麽,雖然其他有勢力的丹師也來參加,但是那些丹師背後的勢力總歸不夠權威。


    就算華雲丹閣這樣勢力中的丹師,因為沒有血緣這般實質性的關係,他們還是可以在足夠的利益麵前被挖掘走的。


    但是這六皇子就算得到了丹比冠軍,也定然不會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來招攬他去做丹師。


    時拓猜測對方手中的那朵半透明暗紅色火焰應該是天地異火,當他發現六皇子再次一臉嘚瑟地看著自己時,隻能別過頭將心思放在了自己的提純任務上,不再想這種土豪的用意。


    隻是,時拓雖然不關注別人了。可是周圍的丹師卻像突然磕了藥似的,將本來準備留在第三輪煉丹中使用的家夥提前招唿了上來。


    其中有少部分窮酸的丹師沒有辦法,他們隻準備了一個丹爐,再怎麽受刺激也隻能老老實實地使用之前的丹爐。


    而另外那些身家富裕的丹師們,就開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盡管丹師之間並不知曉,但是在場的觀眾,以及高台上的評委和大人物們都知曉。


    他們明顯地發現,在廣場上的一千多名修士之中,竟然有九百多人使用了和第一輪比拚中不同的丹爐,或者是丹火。


    而且無一例外,這些更換丹爐或者是丹火的修士們,都是拿出了自己更為高端的輔助用具。


    若是有見識足夠廣博之人細心地觀察場內,就會驚訝地發現。


    在這廣場之上,光是上古丹爐就出現了十來個,而天地異火若是不論好壞的話,那更是出現了四十餘朵。


    很顯然,雲天就是這樣一個見識廣博,又細心觀察的人物。


    他對眼前這場突然爆發的炫富大比嘖嘖稱歎:“沒想到這些來自各地的丹師,還真是聚集了不少的好東西啊!


    其中有些寶貝,就算是你們這些老家夥看了,估計也得眼饞。”


    “是啊,沒想到聚集一國之力都難得一尋的上古丹爐,在這裏竟然到了兩位數之多,而那些可遇不可求的異火,更是不少。”


    華雲丹閣總部的大長老最先應和著雲天說道,畢竟他的丹藥拍賣拍賣途徑還主要在雲天商會這邊。


    聽到華雲丹閣大長老應聲,火元國國主又是附和道:“是啊,尤其是那群龍照月爐,清水兄對於自己的孩子,還是這樣的寵溺啊!”


    水元國的國主是化神中期的修為,名號清水神君,又加清水國主,一貫以來對於自己的孩子寵愛又加,簡直是要什麽給什麽。


    此時清水神君聽到火元國國主諷刺他寵溺孩子,頓時就是大怒。雖然他寵溺孩子,但就是由不得別人來說,當即沒好氣地應道:


    “火華老賊,你們火元國莫非又躁得慌?要不要我們水元國給你消消火?”


    火元國國主火華神君見對方動輒提及國戰,心中就是暗惱,若不是對方有一個煉虛期的老家夥賴著不走,火元國又何苦處處忌憚於他?


    “清水兄息怒,你看你,明明修煉水屬性功法,怎麽性子反倒比我還躁?不提,在下不提了還不行嗎?”火元國國主趕緊向對方解釋道,以免對方趁機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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