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教教主雖然知道時拓的肉身堅韌,力大無窮,卻沒料到對方竟然還能像剛才那樣瞬間爆發出更強的力量。


    閃避不及之下,時拓那突破了灰霧屏障的匕首就擊中了他的肩膀,匕首上的巨力讓他的肩膀在轉眼之間便炸掉了大半。


    好在他及時運轉起體內真氣進行防護。否則,他這半邊的身體說不定都會被整個轟爛。


    時拓看了一下自己的彎刀對血神教教主造成的損傷,心中歎了一口氣。一看傷口的大小,時拓就知道,覆蓋在他彎刀表麵上的爆裂,估計又被對方的真氣阻擋了。


    爆裂雖然比起單一的火球術,或是風刃術要好得多。但是在時拓與真氣比自己雄厚許多的人對戰時,這一招卻往往成了擺設。


    這種有招卻總是使不出的情況,讓時拓時常地感到煩惱。隻是眼下他習得的法術有限,而且又沒有過多的時間去琢磨不同法術的組合使用,所以依舊經常使用爆裂。


    而無論時拓心中是如何想的,血神教教主終究是應付下了兩人的偷襲。雖說他受了些傷,卻為自己爭取到了一絲的時間。


    而趁著這一絲的時間,血神教教主就已經側移一步,半邊身子退出了時拓和血紗兩麵夾擊的偷襲範圍。


    他手中的鐵棒快速地灰霧起來,肩膀上那時拓造成的傷口,也因為灰霧的關係,慢慢地開始自動愈合。


    時拓和血紗哪肯就此停手,在對方側移之時,雙方就跟著對方的身形同時調整位置,快速地組成了一道阻隔之勢。


    兩人截住了血神教教主脫身的去路,手中的武器更是快速地刺向對方。


    隻是,血神教教主手中的骷髏鐵棒顯然不是凡物,鑲嵌在上麵的一個個骷顱頭猙獰可怖。


    而隨著對方的揮舞,那些骷顱頭中不斷噴灑灰霧。經過了方才兩個唿吸左右的交手時間,那些灰霧就已粘稠無比,並散發出刺鼻的腥臭。


    血紗匕首上籠罩的陰影凝集物,遇上對方的奇醜無比的灰霧,此時也是快速地消融開來,猶如白雪遇上驕陽一般。而她手臂上的護體真氣也在探入灰霧之時,發出一陣嗤嗤聲。


    麵對擁有劇烈腐蝕性的灰霧,時拓彎刀表麵的真氣,再次瞬間消散一空。而當他的手臂因為攻擊對方被包裹在灰霧中時,也體會到了螞蟻撕咬一般的輕微刺痛。


    不過,真正阻礙他們再次攻擊到血神教教主的,是那些突然從鐵棒上脫離下來的骷顱頭。


    在粘稠的灰霧中,這些骷顱頭就好像活過來一般,四處遊動,並不斷阻擋著兩人的武器。


    骷顱頭在灰霧中“哢哢哢”地抖動著。時拓和血紗的武器多次被骷顱頭那一張一合發出怪響的嘴巴夾住。


    雖然不至於武器被夾住之後就拉不出來,但這確實造成了時拓和血紗的麻煩。


    至少,趁著兩人跟骷顱頭較勁的時候,血神教教主卻已經借著這又一次的空隙,擺脫了被動的局麵。


    而也在此時,他才有了時間來打量一下時拓和血紗。


    “那名男修,應該就是金劍門門主提及的時拓了,果然有點難纏。”血神教教主這樣想著,看來剛才時拓在他肩膀上留下的傷口,讓他高看了時拓一眼。


    當然,這種高看並不代表著對方要給時拓什麽好處。而是他在心中將時拓提升到了一個值得他重視的位置。


    而當他掃到血紗的時候,也是目光一凝,眼前這位女子竟然也是一位金丹期的存在,好在對方隻是剛晉級不久。


    雖然血神教教主本人也才是金丹初期,不過剛晉級沒多久的金丹期修士,對他這樣晉級金丹期多年的人來說,威脅還是不大的。


    最起碼,如今他更加在意的還是時拓一邊的攻擊。血紗的實力在金丹初期,看似比時拓高,但卻是能夠確定的,可以讓他安心。


    而他卻知道,時拓的實力遠不是表麵上表現出來的築基期修士而已。光憑借之前那股巨力,就讓他確定時拓身上懷有重寶。


    而對於一個有重寶的人,實力的突然變化也是可能的。時拓一開始的力量爆發,倒是給血神教教主提了個醒,對於時拓尚未表露出來的重寶提高了戒備。


    時拓和血紗好不容易擺脫了血神教教主釋放出來的骷顱頭,退到了十步開外。在這個距離,既可以防止對方逃跑,也可以瞬間發動再次攻擊。


    然而兩人並不剛多做停留,他們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擊殺對方。萬一對方趁機喚來其他修士,或是外麵的修士發現了異動,他們此行的目標恐怕就無法達成了。


    雙方一陣激鬥,實際上也才過了不到五個唿吸的時間。而這間大殿比起之前兩人在外麵所見的那些修煉室,也要空曠的多。


    也正是因此,這短時間的激烈交戰並沒有引起殿外修士的注意。當然,這時候隻要稍微有個人關注一下大殿這邊的情況,便能夠察覺到三股不同的真氣波動,從而發現端倪。


    時拓和血紗脫離戰圈稍作調整,沒過一個唿吸的時間,便又衝向了血神教教主,這讓對方連分神喊人的時間都沒有。


    麵對兩人的來勢洶洶,血神教教主鐵棒上的骷顱盡數剝落,環繞周身。原本他還可以趁機釋放法術來驅趕對方,進而占據絕對主動。


    可因為肩膀上的巨大豁口,血流不止不說,他的一隻手臂也僅僅剩下一部分粘連著身體,不能隨意活動。


    所以此時他隻能一手催動著骷髏護體,同時運用釋放出的灰霧不斷修複另一隻手臂。


    不過血神教教主釋放出的灰霧,終究沒有時拓體內的生命源氣強大。從傷口出現,他就立即運用灰霧療傷,到如今已過了五個唿吸的時間,傷口卻隻是恢複了不到十分之一。


    而再次衝來的時拓,體外竟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金剛法相,這讓血神教教主心中大驚,甚至誤以為這是時拓身上所帶至寶的功勞。


    體型比時拓大了數倍的金剛法相,力道也相應地增長了數倍。圍繞在血神教教主周圍的骷顱頭麵對金剛法相揮舞的鐵拳,就好比被擊飛的石子一般,迅速地脫離崗位。


    而另一邊,血紗也施展了匿影步中的秘術魅影化身。晉級到金丹期的她,如今施展起這項秘術,已經不會像之前那樣損耗元氣了。


    隻見大殿中的陰影,隨著功法的運轉,全都向血紗聚攏。短短片刻間,那些陰影就好比一個巨大的黑色史萊姆,將她吞沒其中。


    而一眨眼的功夫之後,這些陰影就迅速剝落,在原地塑造出一個個魅影化身,而這次的化身算上血紗自己,也達到了十二個之多。


    這些魅影化身一出現,就前赴後繼地向血神教教主奔去。三個“血紗”一組,將那些阻礙她們進攻的骷顱頭擊碎。


    血神教教主看到一個個落敗的骷顱頭,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骷髏鐵棒是他耗費多時精心打造的極品寶器,那一個個猙獰的骷髏頭,都是他用築基修士的頭骨所煉,其中還封鎖著他們的一縷精魂,可謂靈活無比。


    如今,這些靈巧的骷顱頭卻被對方一一擊毀。尤其是時拓,這個完全不在常規之中的築基期修士,他哪裏來的如此大的怪力?竟然無視骷顱頭的靈巧,以最粗魯的方式將它們拍飛擊毀。


    “還有比這種破壞方式更諷刺的嗎?”血神教教主想到。他當初多費了數倍功夫才在骷顱頭中留下那些修士的部分精魂,為的就是保持它們的靈巧。


    靈巧的骷顱頭,留有意識的死物,在他完成這件武器時,幾乎將其視為了一件藝術品,由他本人親手創造的藝術品。


    而他的心血,此時就好像廉價的朽木一般被對方摧毀。這位心理有些扭曲的教主在這一刻怒了。


    他顧不得還未恢複的手臂,誰敢無視他的理念,他便要誰毀滅。


    當初他拋棄了受人敬仰的初衷,轉而與支離破碎的血肉打起交道。就是因為在這條路上,他似乎走得更好,身邊的人都不敢違背他心中的想法。


    而如今,這兩個闖入他完美生活的螻蟻,竟然久違地動搖了他美夢的根本。


    血神教教主周身的黑霧瘋狂的流入他的體內。原本就快斷落的手臂在灰霧的瘋狂衝擊之中掉落在一旁。


    而他對此絲毫不顧,整個人猶如充氣了一般脹大開來。轉眼間,他那原本不算高大的身體,脹大到了兩米左右的壯實模樣。


    “血霧附體!”中年男子發出低沉的吼聲。


    原本還算俊朗的他,此時竟然變成一副青麵獠牙的模樣,像極了一隻惡鬼。


    這隻惡鬼掃視向時拓和血紗,令得兩人心中一顫。隨後也不拾起地上的鐵棒,便向時拓撲去。


    時拓麵沉如水,臉色嚴峻。麵對速度和力量都增加數十倍的青麵惡鬼,三米多高的金剛半身法相伸出雙手。


    砰!


    青麵惡鬼暴力的衝擊直接將半身金剛法相的雙手擊潰,繼續向著時拓衝來。


    而時拓在惡鬼的衝擊之下,竟然如同一顆炮彈,快速地倒射出去,撞在了宮殿的石壁之上。


    時拓身體陷在牆壁之中,吐出一口鮮血,心中大驚。


    血神教教主這種變身,提升的不僅是肉體力量和速度,還有原本就渾厚的真氣。剛才擊潰法相雙手後,撞飛他,並引起他體內真氣狂湧的,正是對方體表那渾厚了數倍的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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